走進駐港特戰連:士兵被按喝髒水鍛鍊個人意志

近日,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簽署命令,授予駐香港部隊某旅特種作戰一連“香港駐軍模範特戰連”榮譽稱號。6月16日,《面對面》記者在香港專程探訪了這支神秘的特戰部隊。在訓練場,我們見到了這支特戰連的連長陳玉飛。
記者:他們為什麼要往這個泥地裏面跳?
陳玉飛:第一個要適應這種環境,因為在作戰過程當中,很有可能要出現這樣的情況,第二個之前他的身體是乾的,現在進去以後他身體是濕的,讓他的身體又重了,第二個身體是濕的情況下,還能完成後續的動作。
記者:就這麼濕着訓練一天?
陳玉飛:對,作戰的環境過程當中,你也不可能知道,你是乾的還是濕的,所以説每一種環境都要適應。
記者:我看了一下這一趟下來,是不是最難受的,就是往泥坑裏邊蹦?
陳玉飛:也不是最難受的,還有一個更難受的在那邊。
記者:哪個?
陳玉飛:那邊他在呼吸急促的情況下,他要潛水區通過。記者:你帶我去看一下?
記者:你們還往下推?
陳玉飛:必須的,必須要往下按他?
記者:他們已經跳下去了,幹什麼還要按?
陳玉飛:因為他自己他不想進去,我們需要用外界強制的壓力,把他按下去。
記者:真下得去手?
陳玉飛:這裏應該是點火了,點上火以後才考驗。
記者:你看,他們這三個小夥子就是輔助性的。
陳玉飛:讓他的環境更加惡劣一點兒,對他外界的影響更大一點兒。
記者:這個你覺得還不夠狠,還有更狠的。
陳玉飛:這個可能對他的身體方面,這個心理上也有這邊。
記者:哪個?
陳玉飛:這邊這一個,來這裏,跑完上來以後,人的呼吸是非常急促的,他進去以後這個水,基本上到了障礙物的上面,需要他從這裏經過。
這支特戰部隊進駐香港已20年,每次軍營開放活動都少不了特戰一連官兵的壓軸好戲,在歷次重大軍事演習中,連隊屢屢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被譽為“出手即震撼”的“香江利刃”。
記者:這個訓練多長時間了?
龐陽挺:我已經訓練三年了。
記者:你感覺過這個難嗎?
龐陽挺:剛開始是比較難的,剛開始去遊不過來。
記者:你現在過這個一口氣可以過來嗎?
龐陽挺:現在一口氣可以過來了。
記者:你曾經喝沒喝過這兒的髒水?
龐陽挺:曾經經常喝。
記者:喝這水什麼感覺,什麼滋味?
龐陽挺:苦澀,想吐,喝完就是噁心。
記者:你理解為什麼要參加這麼艱難的這些訓練,為什麼?
龐陽挺:我感覺戰鬥非常鍛鍊我們的意志力,如果在很累的情況下,能堅持住的話,我相信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能堅持住的。
記者:你恨不恨他,他把你往裏按?
龐陽挺:剛開始的話最討厭的就是他,後來慢慢覺得還是很對的,要鍛鍊我們整個人意志。
記者:特種兵是為了什麼?
龐陽挺:為了祖國需要的時候我們能夠拿得出手。
記者:我看他們到水池子邊上的時候,猶豫的還是有一點兒猶豫,你能看出來他們猶豫來嗎?
肖瑞華:看出來了,他們害怕。
記者:訓練這麼長時間了,到這兒心裏還是有一點兒猶豫?
肖瑞華:肯定是要猶豫的,因為過這個裏面,尤其是跑完全程之後,體力包括耐力,都已經消耗得比較大了。
記者:你就往下按人家?
肖瑞華:必須要按,就是要靠我去超越他們的極限,只要超越他們的極限,他們永遠不知道,他們有多厲害。
記者:那你按人家你行嗎?
肖瑞華:我肯定行,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記者:你被人家按過去的?
肖瑞華:我也是被班長按過來的,我才知道這個是有多麼重要,所以我才會幫助他們成長。
記者:小夥子,你跟我説説這種感覺,這種天站在這兒 ,你看我這身上汗,這個水,站在這兒臭烘烘的,你説説你是從那時候過來的,什麼滋味這是?
肖瑞華:當時也是恨之入骨吧,本來已經很累了,還搞這種,感覺不是很理解,但慢慢我成長了,我體能技能包括我的意志力,包括我的思想全部得到鍛鍊了,我以前也是一名新兵,現在我當班長了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在不斷進步,叫老班長給鍛煉出來了。
記者:他們恨你,你知道嗎?
肖瑞華:我也有這個感受,我知道,但是他們會感謝我的。
事實上,特種兵並非天生就有特殊本領,每招每式都是汗水和鮮血浸泡出來的。連長陳玉飛,2011年來到駐港部隊,當時,他剛從解放軍體育學院畢業,雖然身體素質還行,但特種兵的各項專業技能卻是一點沒有,面對質疑,當時還是排長的他從零練起。
記者:你真的到了駐港部隊,你成為了特種兵一員之後,哪些訓練你覺得是很難的?
陳玉飛:一個滑降訓練,從15米的攀登樓上滑降下來,當時對我的挑戰是常大的,因為之前沒有接觸過,第二個我自身有點兒恐高,到了高空作業以後,心理素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當時自己是克服了很久,然後才完成了這項內容。
記者:很久有多久?
陳玉飛:兩個月吧。
記者:但恐高好多人一輩子都克服不了?
陳玉飛:只能去適應,用最笨的方法去適應。
記者:怎麼適應?
陳玉飛:第一個先站到樓頂上,在那裏左右徘徊,看着別人在訓練,我就在那裏徘徊,在那適應這個高度。
記者:徘徊是什麼意思?
陳玉飛:來回在上面走,不斷往下看。
記者:你走的時候心裏什麼感覺?
陳玉飛:感覺非常沮喪,看到別人一個一個都能滑下去,自己作為一個排長,還不能完成這項內容,自己覺得非常沮喪,當時我暗下決心,我必須要完成這項內容,完成這項內容完了以後,我要完成其他的內容,我要成為特戰專業的尖子,不能讓別人看不起我。
訓練場上,陳玉飛和大家摸爬滾打,障礙、攀爬、器械樣樣訓練不少。休息時,他獨自加練,拼命追趕。2012年,也就是進入駐港部隊一年之後,陳玉飛參加原廣州軍區建制特種營比武考核,獲得幹部組第一名,徹底服眾。除了提升自身素質之外,陳玉飛還帶領士兵對訓練科目進行創新,在攀登課目訓練中,連隊過去按大綱要求採用繩索保護,官兵沒有安全顧慮,動作利索好看,對外表演也十分出彩。2015年,在連隊戰鬥力標準討論中,有的官兵提出,實戰中萬一條件不允許使用保護繩怎麼辦,一句話讓陳玉飛上了心,他立即開始研究無保護攀登訓練,從有繩變無繩,風險係數陡然增高。
準備,開始,好,停一下,自己停,站在這裏,剛才你在爬的過程中存在最大的問題,在撐臂過程中身體有點後仰。
陳玉飛:其實第一次進行無保護攀登訓練的時候,對我的心理挑戰也是非常大的當時爬第一層,第二層,還是沒有問題。
記者:多高?
陳玉飛:12米這個樓房,但是爬到第三層的時候,這個人的心理方面,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下面非常高,後面也沒有保護繩,沒有那種安全感。
記者:底下有沒有保護設施,比如説墊厚一點兒?
陳玉飛:有保護的墊子。
記者:萬一從12米上掉下來了,人會摔壞嗎?
陳玉飛:沒問題,這個墊子沒問題,因為我試驗過。
記者:什麼叫你試驗過?
陳玉飛:我們當時連隊黨支部確定要進行這方面的訓練的時候,我們組織了大概有七名的訓練尖子進行試訓,我們先試驗一下,這個訓練方法行不行,然後再全連推。
記者:你所謂的試就是你很有可能故意要往下摔是這個意思嗎?
陳玉飛:有這個意思,這是裏面的一個環節。
記者:那誰摔?
陳玉飛:我摔,我摔下來如果是安全的,大家可能説連長掉下來了很安全,那我們也會去爬
記者:因為有試驗的性質,有一定的可能性,摔下來是有事的
陳玉飛:對,當時我為什麼要摔下來,當時大家在攀登的過程當中,我告訴他們,我們上級給我們買了保護墊,這個保護墊非常厚非常安全,但是大家都在下面討論,誰知道安不安全,我説在訓練過程當中,我們用實踐證明一下,那一次我是沒有告訴他,我要掉下來,其實我説我來爬一下試一下,我就爬,結果爬了二層到三層這個地方,快到三層了,我就故意掉下來,其實他們不知道,看到我掉下來,趕緊跑過去大家圍過來,我就很自然站起來,我告訴大家,其實我是故意掉下來的,我就想證明這個墊子是安全的,現在已經證明了墊子非常安全。
記者:你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你在爬到二三樓,快到12米的時候,你這個故意你當時心裏怕不怕?
陳玉飛:其實晚上我做了很多的思想鬥爭,我説一定要試一下,如果我不試的話,大家就克服不了這個恐懼,如果克服不了這個恐懼,這個任務這個課目,我們很有可能就完成不了。
女子特戰排 訓練強度與男兵一樣
與平日我們看到的內地部隊不同,駐港部隊特戰一連編制有一支女子特戰排。2012年成立的女子特戰排,內容安排和訓練強度都與男兵一樣沒有任何差別。最初,穿着十幾斤重的防彈衣,女兵們別説做動作,就連行動都十分困難。為了不讓防彈衣成為負擔,她們不僅在戰術、射擊課目中從頭穿到尾,而且主動加碼練體能增力量,甚至走路都在兜裏揣上幾塊磚頭,呂雅真是這個女兵排的排長,也是特戰一連唯一的女幹部。
記者:你跟男兵一起訓練,你覺得公平不公平,你們身體條件完全不一樣的?
呂雅真:沒什麼不公平的。
記者:我就知道穿着游泳衣,在底下是什麼感覺,但是像你這樣?
呂雅真:這裏面灌的全部都是水。
記者:等於是人加重了。
呂雅真:全部都是水。
記者:你這個背心也是存水的。
呂雅真:對,上面好一些。
記者:還要揹着槍?
呂雅真:還要揹着槍,對。
記者:所以這一切都會讓你在水裏變得很重?
呂雅真:對,我們必須要適應這種不變,適應它所以我們才進行這種訓練的。
記者:可是你是女的,你跟他們男的不一樣?
呂雅真:女的也要上戰場,我們不是女的,我們都是戰士。
呂雅真原本是一名文藝兵,轉型為特種兵的關鍵一步是獵人集訓,在特戰一連的官兵看來,獵人集訓是每名特戰隊員的“成人禮”,訓練要求就是,五天四夜,每天睡眠時間不到4小時,在這中間要完成極限體能、山地攀登、野戰生存、武裝泅渡、按圖行進等10個課目45個內容。
記者:比如説男兵練的力量型的完全就是力量型的推車這種事兒,女性行不行?
呂雅真:我們也要練,我們其實在訓練上和男兵是沒有區別的。
記者:男兵幾個人推那個猛士車?
呂雅真:男兵三個人。
記者:你們呢?
呂雅真:四個人。
記者:猛士車有多重?
呂雅真:兩噸。
記者:推得動嗎?
呂雅真:推得動,我們還揹着20多公斤的背囊呢,全副武裝。
猛士推車是獵人集訓中難度最大的項目,全副武裝的4個人編成一組,要將2噸多重的猛士車推5公里,每次2人推車,2人坐車,獵人集訓的目的就是不斷挑戰戰士們的極限。
記者:當你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時候?
呂雅真:有。
記者:什麼時候?
呂雅真:在我們最後一天,是一次考核,我們的考核內容是按圖行進,奔襲到大帽山頂這麼一個考核,中間在奔襲的時候,前面的幾天已經筋疲力盡了,快到崩潰的邊緣了,那麼長時間,一天很少很少的睡眠,又那麼疲勞,體能和心理上,真的已經快受不了了,在奔襲的過程中,因為當時也是剛來,挺掙扎的,非常難受,其實並不是特別特別擅長跑步,跟他們相比,那麼揹着這麼重的裝具,奔襲的過程當中,有時候就在想,我為什麼跑這來受這份罪,我本身可能會有一個比較好的生活條件和工作環境,我非要這麼大的年紀了,跑來受這份罪,當時我很難受。
呂雅真:女兵在跑,我也在跑,我在隊伍外面,我帶着她們跑,我心裏邊一邊想着,我可能當時。
記者:得哭?
呂雅真:對,我有點兒眼眶濕了,我雖然沒有大哭,眼淚流出來,但是一直在打轉,馬上要流出來,女兵看了我一眼,我絕對不能在她們面前流眼淚,我説你們先走別管我,你們先走,我就稍微往後落了一點兒,我回頭把眼淚一擦就跟上了。
記者:擦眼淚的過程中,你在琢磨什麼,你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你給出的答案是什麼?
呂雅真:因為這是我的追求和理想,我想來到這裏,我既然選擇了來到這裏,那麼我就要堅持下去,我遇到再大的困難,我也要堅持下去。
訓練間隙,呂雅真帶我們到了女兵宿舍。
呂雅真:我們反而還喜歡往水坑裏面跳呢。
記者:為什麼?
呂雅真:涼快,外面太陽曬着太熱了。
記者:透透的吧,這身上。
呂雅真:這樣還涼快。
記者:背這玩意是幹什麼的?
呂雅真:彈袋,我們背槍的時候往裏面放彈夾。
記者:這都是盛水的東西?
呂雅真:對,那都是容易灌水的。
記者:每一次所有的女兵參加訓練都是這麼一套?
呂雅真:都是這樣,對。
記者:臉上你這花花綠綠的怎麼卸?
呂雅真:拿紙擦。
記者:卸妝油卸得下去嗎?
呂雅真:也行,卸妝油也行。
記者:幾套衣服?
呂雅真:兩套。
記者:能接得上嗎?
呂雅真:還行,我們這兒夏天比較熱,香港這邊本身就比較熱。
記者:還不趕緊脱鞋,這裏邊全是水吧,聽聽這聲,脱都不好脱。
呂雅真:對,有水而且還有泥,比較澀一點。
記者:髒水坑是不是?
呂雅真:對,都是髒水。
記者:光腳走吧?
呂雅真:沒事。
記者:你都覺得家常便飯無所謂了,是吧?
呂雅真:説實話,怕苦就不當特種兵了,這些東西都是家常便飯了已經。
記者:其實這不叫苦不苦,難受,箍在身上。
呂雅真:適應就好了。
記者:我摸摸你這衣服,濕的。
呂雅真:裏面也是濕的,這上衣也不防水。
記者:那你留長頭髮不也得濕了?
呂雅真:沒事。
記者:再換身乾淨的,下午再繼續弄。
呂雅真:這邊可以先衝一下。
呂雅真:這兒洗澡水龍頭還是比較方便,直接這兒就衝了。
記者:不能在宿舍換,這要在宿舍換。
呂雅真:宿舍我們打掃得挺乾淨的。
記者:她穿着衣服就開始衝了?
呂雅真:先把泥沖掉,不然不好洗。
記者:你當兵以前愛不愛美,肯定也愛美 ?
呂雅真:愛美。
記者:愛乾淨是不是?
呂雅真:文藝兵,天天讓我們化妝,出門必須化妝。
記者:你現在不是也化妝嗎,你看你的臉?
呂雅真:這個妝更美,好多了,這就好多了。
記者:完了,這是涼水還是熱水?
呂雅真:涼水,熱水也不舒服,我們腰帶還專門打了一個。
記者:女子特戰排。
呂雅真:只有我們有這個腰帶。
記者:涼水涼不涼,姑娘家家的用涼水沖澡?
呂雅真:已經在那裏面泡習慣了,沒事,差不多了。
記者:洗乾淨,衝乾淨,再用熱水洗個澡。
呂雅真:我再把衣服脱掉,就行了,然後就可以去洗了,不然不好洗。
記者:你們一般都是穿着衣服,衝完了再穿回去,穿到宿舍裏去。
呂雅真:對,你看男兵在那兒,直接就拿大水管開始衝了。
記者:你們也可以?
呂雅真:也可以,對,但是人多我不在那跟他們擠了。
記者:畢竟是姑娘。
呂雅真:對。
記者:你在部隊裏面這種男女意識強烈嗎?
呂雅真:不是很強烈,已經不是很強了,這個不説軍中無男女只有特種兵。
記者:快洗臉去吧,多彆扭,走。
軍中不分男女,只有特種兵,這句話背後,是女特戰隊員們超出很多人想象的付出。
記者:你作為一個女孩子,女孩子每月會有一個生理期,假如這個訓練,恰巧是最繁重最難的訓練,趕上你生理期了,能不能提出來我休息?
呂雅真:上面就是連隊領導,是對我們有這個方面關心的,但是碰到任務了,哪一個女兵都不願意退出。
記者: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是你母親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説,身體是一輩子的事,可能你當兵執行任務,就是幾年的事。
呂雅真:舉個例子,這個可能不是説搞任務的時候,是在我們去年海訓,我們在香港赤柱白沙灣,在港內公共海域舉行海訓,有一次前期訓練都沒有問題,生理期都可以請假,在最後考核的時候,所有的女兵基本上都去考核了,我們要考在海里面遊三千米,我一個排長其實説實話,當時我是生理期的第一天,我在想女兵去遊三千米,我一個排長站在岸上看,肯定不是這麼回事,然後我就下去了,本身我也是有痛經的這個習慣,當時下去以後,趕緊上來吃藥喝紅糖,再進行一些調理,沒辦法,其實我當時猶豫了很久,我是覺得不可能放着這羣丫頭,然後我自己在岸上坐着看,我説不行。
“平時不冒險,打仗就危險!”這句話成了特戰一連所有官兵的共識,有了這樣的共識,訓練的主動性自然有了保證,而戰士的素質也正是在這樣的訓練中日趨變強,而由於駐紮在香港,所以,比起內地部隊,這裏的士兵常常需要直面複雜的環境。
記者:它特殊在哪兒?
呂雅真:政治環境,一國兩制,我們必須要讓香港市民,對我們完完全全放心,因為我們在搞營區開放的時候,他們看到我們的武器裝備,看到我們展示的一些技能,香港市民就可以豎起大拇指説解放軍我們可以放心,他們來保衞香港我們很安心,這個是讓我們非常自豪的一件事情。
記者:你的付出是什麼,為了達到這個目標?
呂雅真:我的付出就是讓自己更強,然後對得起駐港部隊特種兵。
2011年4月3日,特戰一連營區一牆之隔的後山發生山火,連隊幹部一邊向上級報告,一邊組織官兵攜滅火器材緊急集合,集合後,連隊幹部並未立即下達出發命令,面對有些戰士的不解,連隊幹部告訴大家:“在香港搶險救災,必須嚴格按基本法和駐軍法行事,沒有上級命令,絕不能輕舉妄動!”
記者:我們可以設身處地想一下,山火就在你眼前,但是你要走程序,沒有這個命令下達出來之前,你就不能去救,你設想一下,這將是一種什麼樣的矛盾的心理?
陳玉飛:是非常着急,但是我相信如果説香港警察香港警方,如果香港政府能夠處理得了的,肯定會自己處理,如果説真的處理不了,肯定會請求支援。
記者:也就是説你們在平時訓練的過程中,很多的技能我具備了,但是很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上。
陳玉飛:對有的時候練了這麼久,其實我們很多的戰士想試一下,但是想試一下,只是我們自己的一些小想法,真正我們還是不想試的,我們還是想希望這個社會是和平的。
記者:所以對你們來説多矛盾?
陳玉飛:是一種很矛盾的關係,但是作為軍人,這就是我們要準備的,軍人我們就是什麼,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2011年的那次突發山火,準備充分的特戰一連很快接到緊急出動的命令,之後,官兵們火速趕往現場,與香港消防隊員配合,僅用1個小時就撲滅了山火,進駐香港20年以來,特戰一連每次執行急難險重任務都嚴守基本法和駐軍法,真正做到了“絕不亂出手,出手就管用”。
陳玉飛:香港的美在於夜景,我們晚上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或者是晚上我們每次帶車,去不同的營區執行任務,每次在途中的時候,我會看到香港的夜色是非常美的,然後燈火通明,人生活看起來非常穩定,每個人臉上都有笑容,我覺得這種和平的情況下,穩定的情況下,人們的生活才能夠更加幸福,正因為有我們的存在,香港才能夠更加和平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