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瘋狂打賞”必須撕掉“虛榮面具”
最近,在北京工作的謝女士稱,她的弟弟謝誠像走火入魔似地玩起了“土豪遊戲”,瘋狂給一位住在南京的女主播打賞,已經打賞了十幾萬元。由於父母貧困,謝女士的弟弟竟通過校園貸維持給女主播打賞,就像得了妄想症,在朋友圈裏故弄玄虛擺出一副富二代的姿態。(8月10日《揚子晚報》)
近年來,網絡“打賞”已經成為了網民之間互相表達感情的一種互動方式。網絡直播觀眾對所關注主播的“打賞”,類似於“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捧起了人場就會獲得更多“人氣”,捧起了錢場,更是可以讓主播和直播平台大賺一筆。“捧錢場”從本質上來説是一種贈與行為,看似無可厚非,但是“瘋狂打賞”引發出的一系列社會問題,讓人免不了擔心又憂心。
直播平台“打賞”機制一般都會按照觀眾“打賞”數額多少進行排名,“面子”之爭引發了瘋狂攀比。排名較高的觀眾自然能吸引主播更多的關注,荷爾蒙刺激下的虛榮總能讓分等次的“打賞”未完待續。另一方面,主播也是虛榮面具的販賣者,更好的人氣與收入,象徵着自己在直播平台裏的地位,是對自身價值的一種利益化認可。
用金錢來換取精神上的滿足,得到的只能是空虛與寂寞。互聯網消費以青少年為“生產力”,網絡直播的興起無疑為其“挖掘”了更為廣闊的輸出地。盡情釋放之後,躲在虛偽面具下得到“認可”,讓瘋狂者欲罷不能。這種虛無縹緲依靠金錢建立起來的人格關係,比不上正常的人際交往。
希望從社會中得到自身價值的認同,是人對社會需求的正常反應。然而,獲取社會認可的方式有許多種:成績、地位、品行、才華、金錢、美貌等等,“瘋狂打賞”似乎只看到了後兩者,當然不否認也有不少觀眾確是青睞主播的才華技藝。虛榮的面具下是自尊心和表現欲的放縱,社會認同在被扭曲之後也變成了屏幕前主播的個人認同。炫富不如炫仁,把“瘋狂打賞”揮霍出去的財富分享給需要幫助的人們,反饋的精神財富和社會認可才是具有價值高度和深遠意義的。
撕掉“虛榮面具”也就卸下了自欺欺人。不被公眾認可的所謂主播口中的榮譽,摻雜了太多“水分”,對虛名的稀罕無非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把戲,招搖過市也終會遭受摒棄。與其費盡心思討陌生人歡喜,不如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為生活奔波憂慮的父親和母親。看着主播歡聲笑語,而不顧家人痛哭流涕,關掉電腦或手機之後,只能陷入無限循環的自卑與彷徨。
直播裏“打腫臉”逆襲,眨眼間滿足虛榮與自負,並不能引導正值芳華的青少年正確地領悟現實,“虛榮打賞”在脱掉虛偽的面具之後,剩下恐怕只有赤裸的無助與失望,這種無知的“狂妄”,不要也罷。(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