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祚庥:時代呼喚新勞動價值論
作者:何祚庥
1867年9月14日,馬克思發表了劃時代的著作,《資本論》第1卷。正是此書科學地建立了勞動創造價值學説,預見人類必將進入社會主義社會。我國正在探索中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是這一偉大學説影響下的結果。
時代不斷前進。時代也導致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在解釋當代社會時,正面臨兩大困境。
第一大困境。世界經濟已在科學技術空前大發展的背景下,取得飛速進展。腦力勞動已起着越來越重要的決定性作用。而傳統的政治經濟學,仍然拘泥於只討論‘社會必要平均簡單勞動’對社會經濟發展的貢獻。這顯然難以解釋和理解當代社會。所以,當代的馬克思主義者應將鄧小平提出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理論引入政治經濟學,作為在中國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一貫之的理論綱領。
第二大困境。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只給出了由勞動計算價值的公式:商品價值= 不變資本+可變資本+剩餘價值。卻缺少對價值形態的另一側面:使用價值定量的研究。然而,在當代市場經濟的大發展中,“效用”,也就是“使用價值”,也成為解釋和理解當代社會經濟不可或缺的經濟範疇。現有的社會經濟統計數字,都是“效用”的統計數字。在馬克思的某些著作中,雖然也偶然涉及“效用即是價值”的討論,卻並未深入和展開。一個顯見的事實是,如果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再不尋求建立“價值和使用價值”,“價值和效用”之間的定量關係的理論,馬克思主義學者將無法利用這些“堆積如山”的大量數據,對當代社會經濟問題做可信的分析。
反過來,上述兩大困境的分析,卻啓示我們完全有可能建立一個能包括現代科技和腦力勞動貢獻的、“勞動和效用”相統一的新勞動價值論。我們建議的方案是:效用,亦即使用價值=價值×科技效率放大因子。
這一公式中的價值,當然來自社會必要平均簡單勞動,也就是體力勞動的貢獻。而效率因子的放大倍數,就來自腦力勞動者的知識創新。簡而言之,效用=勞動×知識。這一“相乘”的簡單算式,體現出知識分子必須和勞動羣眾相結合的理念。結合,就是知識和勞動必須“相乘”。
馬雲模式所以獲得巨大成功,正是來自於“互聯網×支付寶×機器人分撿×高鐵×電動自行車”等一系列的知識創新×商業從業者支出的普通勞動,而產生的巨大效用的結果。
容易看出,這一“新勞動價值論”並非對傳統的勞動價值論的否定。而是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唯物主義,堅持用實體論解釋一切精神現象原則的基礎上,彌補了“舊勞動價值論”對科技進步,市場進步等腦力勞動的重要性考慮不足、估計不足的缺失。就像牛頓力學和相對論的關係一樣,舊勞動價值論僅適用於科技創新、市場創新均十分緩慢進步的時代。而在科技、市場快速進步的社會,特別是智能機器人正全面進入三大產業的新時代,就再也不能忽略影響當代社會經濟發展的重大精神因素。(作者是中國科學院理論物理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