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西方世界怎麼了?這個問題愈發嚴肅
作者:环球时报
西方世界怎麼了?一段時間以來這個問題被越來越多地提出來。歐美國家的選舉、公投不斷形成衝擊西方傳統價值和政治秩序的結果,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西方還成為了發生各種恐襲的新的“中心”。加泰羅尼亞獨立運動則把分離主義的混亂帶向歐洲,而在美國,“通俄門”也像是在拷問整個執政團隊,特朗普已入主白宮快一年,相當一部分美國精英仍拒絕與他合作。
就在這個時候,對性騷擾的控訴和追究突然在歐美社會“星火燎原”了,從電影大鱷到前總統,再到成批的現任議員和高級官僚遭到揭發。現在差不多每天都有歐美國家的政治或非政治明星現原形,不知有多少有權有勢的人惶惶不可終日。
以往繁榮,並被認為貴氣、講規則的西方現在被種種不確定性籠罩了,出聳動新聞成了人們對歐美社會新的期待。西方這個“名牌”不斷被各種事情毀掉,它正在給世人留下越來越多“攤貨”的印象。
這一切很可能不是臨時、彼此孤立的現象,而在昭示一個深刻的問題,那就是,時代的變化正在挑戰西方曾經引以為傲的治理模式,在新的現實面前,西方沒有實現制度的與時俱進,一些習以為常的觀念和槓桿落後了,但仍被教條地堅持着。
過去的幾十年是人類科技發展最快、給社會生活面貌帶來的變化也最多的時代,但是西方治理觀念和實際治理形態的變化在這期間可謂是最小的。尤其是冷戰結束至今,西方的政治基本上躺在“功勞簿”上,藐視世界的多樣性,傲慢地視自己的體制為“人類歷史的終結”。
西方式民主越來越形式主義,西方政黨“應選能力”的極端化,使它為社會做重大決策的原有能力被嚴重消磨,一些嚴重的負效應越來越多釋放出來。西方體制的根基出現了下沉、傾斜,上面樓層出各種問題就自然無可避免了。
如今的西方社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缺少政治權威和道德榜樣,法律理論上在各國至高無上,但國家一旦政治上渙散,法律的威嚴必然連帶受到侵蝕。從美國的“通俄門”到西班牙的加泰獨立,法律的內在衝突與政治對法律的操縱不言而喻,政治鬥爭的規律明顯在壓倒法律的邏輯。
西方社會由資本主導,同時又提出“民主、自由、人權”的高尚口號,這兩者之間原本是不協調的,但是繁榮所帶來的物質極大豐富將這一內在矛盾搪塞了過去。不過這個問題的病根是除不掉的,它有些時候會兜着圈子發作。西方當下盛行的民粹主義比它表面的那些主張有着更深刻的線索,很大程度上折射了這個病根。
如今攪動西方社會的那些棘手問題在現有體制中基本看不到可以有效應對的槓桿,解決它們需要決心,而形成這樣的決心要求有政治權威和凝聚力。這些都是西方最缺少的,那裏的精英們不是幫助國家塑造權威和凝聚力,而是為社會的渙散羅織合理性。西方的競選中經常出現“改變”的口號,但所謂改變都是形式上的,特朗普可能是真想改變西方的人,但他遭到的卻是持續不斷的圍剿。
很多西方精英其實意識到了上面所説的問題,所以他們存在一些焦慮。然而這些焦慮得不到有效的聚集整理,迄今沒有在任何一個歐美國家轉化成共識性的反思和行動。西方現在應對問題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那裏一些人把壓制新興國家崛起看得比重振自己的國家更重要,或者認為那樣做更現實,更容易些。
然而沒有一種優勢是可以靠阻止其他外部優勢的崛起而長期維持的。西方問題的大暴露剛開了一個頭,那裏的政權必須領導人民向內奮發圖強,重新凝聚起解決問題的能力,那恐怕是西方保持長久繁榮和先進的唯一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