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潮：法國“低成本”恐襲為何防不勝防？

法國又發生汽車撞人恐怖案，又是“孤狼”犯案？這次是在法國南部城市圖盧茲郊區布拉尼亞克鎮。

法國時間11月10日15時45分，28歲的肇事者駕車“故意”衝向正在通過馬路的3名中國留學生，致兩人受傷一人重傷。警方沒有透露遭捕肇事者的身份，只説罪犯承認準備作案已達月餘，而且就是要衝撞中國人，暫時定性為謀殺案。警方還説，此人曾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2016年12月還在醫院治療。法國交通部長博姆女士當即到現場察看。此人與所撞的3名中國留學生素昧平生卻要蓄意殺害，不以恐怖犯罪定性難道還能有其他説法？我們有充足的理由反對用雙重標準解釋恐怖主義。若是法國人受到如此攻擊，必定是頭條新聞，針對中國人的恐襲的報道明顯不足，政府部門也未有實際動作。網上跟貼的法國人也發出質問：警方不以恐怖罪定性難以自圓其説;更不能為犯罪開脱，精神病患者能有如此明確的殺人舉動？

11月2日，巴黎近郊，由近40名中國遊客組成旅行團，光天化日之下，4名匪徒用催淚瓦斯攻擊並藉機搶劫。時間往前推幾個月，3月26日，法國便衣警察以反恐的名義強行破門而入，不問青紅皂白，當着孩子的面直接開槍，打死旅法中國公民劉少堯。旅法華僑組織大規模遊行抗議，中方也做出了嚴正交涉，但至今尚未明確結案。中方有關法國保護中國遊客和在法華人安全、懲處犯罪的要求尚未得到滿意的答覆，便又發生了針對中國留學生的恐怖行為。法國的竊賊多盯中國遊客，恐怖分子今又對中國留學生下手!

10月1日，在馬賽聖—夏爾火車站，一名突尼斯籍青年當着巡邏的軍警的面，揮刀殺死兩名女旅客。9月，巴黎先後發生多起恐怖分子駕車衝撞軍警的恐怖事件。

2015年法國發生大規模恐襲以來，已有241人死於聖戰者之手。11月8日，正在沙特訪問的馬克龍總統指稱，將對回國的聖戰人員進行“逐個甄別”。11月10日，巴黎檢察院共和國檢察官莫蘭接受記者採訪時透露，據警方掌握，共有690個法國人前往伊拉克和敍利亞參與“伊斯蘭國”聖戰，其中295個婦女，15歲以上的未成年人28人，另有15歲以下的未成年人400人。從伊、敍回到法國的聖戰者共有398人，其中260人遭臨時羈押，138人被司法控制。由於回國後將會受到司法追究，大部分人還不願回國。

11月11日，法國和瑞士警方聯合行動，抓獲10名散佈極端伊斯蘭主義言論的恐怖嫌犯，年齡為18歲至65歲。這些人與“伊斯蘭國”並無直接關係，有人卻聲稱對其效忠。

“9•11”事件16週年之際，法國情報研究所副所長阿蘭•羅迪埃著文分析歐美安全形勢，指出建立在敍利亞和伊拉克廢墟之上的所謂薩拉非王國現正在土崩瓦解，但恐怖主義的意識形態仍然存在。除了敍伊兩國的恐怖分子外，“伊斯蘭國”還培養了40000名外籍聖戰者，光歐洲就達7000人，讓人不寒而慄。“伊斯蘭國”對外宣佈的正式戰略是“重返沙漠”，猶如先知穆罕默德率領弟子離開麥加前往麥地那一樣，還要戰鬥。在世界各地發生的恐怖案件，“伊斯蘭國”都會在第一時間宣佈對案件負責，意在製造恐慌。

英國情報機關軍情五處(MI5)處長安德魯•帕克指出，英國今年發生的四起恐怖襲擊共造成36人喪生，為2005年7月倫敦爆炸案以來最致命的一輪襲擊事件。現今的威脅變得更加多樣化，襲擊事件從密謀到行動只有短短幾天，其發展速度是他在34年諜報生涯中從未遇到的。“伊斯蘭國”在戰場上遭到挫敗後，恐怖分子進一步加強了網絡極端思想傳播，動員極端分子在歐洲、中東和非洲各地發動襲擊。英國在過去4年間破獲了20起陰謀，過去7個月阻止了7起恐怖主義攻擊。英國現正在執行500多起恐襲調查，鑑於威脅日增，各情報單位行動規模擴大。

隨機作案和“孤狼”式恐襲使歐美各國防不勝防。從紐約到倫敦，從巴黎和尼斯，從波恩和慕尼黑，從斯德哥爾摩到蘇黎世汽車，汽車衝撞人羣等“低成本”(Low cost)恐襲使民眾深陷“日常恐懼”。

美國不安全，歐洲不安全，德法英都在反覆告誡民眾，更大規模更加殘酷損失更甚的恐怖襲擊可能還沒有發生，而且隨時都可能發生。一向被認為是平靜安全的瑞士、瑞典、奧地利等國，也被恐怖主義的陰雲所籠罩，只是尚未發生如法德英等國的大規模恐怖事件罷了。

西方刻意搞亂中東，雙重標準，以暴易暴及“選擇性反恐”和“功利性反恐”的政策必須改變。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形式的恐怖主義都應反對和打擊之列。以往的深刻教訓必須汲取。(作者系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歐洲研究中心主任，前駐法國使館公使銜參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