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勒·埃爾-薩耶德談底特律和密歇根州的問題 - 彭博社
bloomberg
密歇根州州長候選人阿卜杜勒·埃爾-薩耶德在底特律與一名支持者擊掌。卡洛斯·奧索里奧/AP在亞馬遜宣佈其HQ2候選名單的幾個小時後,密歇根州州長候選人阿卜杜勒·埃爾-薩耶德 在推特上發聲,表達他對底特律未能入選的感受:“我們一直忙於削減企業税和花費10億美元用於企業福利,”他寫道,“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投資於重要的地方的資源。”
埃爾-薩耶德對城市病症的診斷建立在兩種第一手經驗之上。作為埃及移民的兒子,埃爾-薩耶德在底特律大都會區出生和成長;他是羅德學者和前公共衞生教授,2015年成為底特律衞生部門的主任。在30歲時,他是任何主要美國城市中最年輕的衞生官員。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隨着鄉村醫院關閉產科病房,城市醫院也隨之而來倫敦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香港舊機場成為城市房地產痛苦的象徵來自過去的響亮警告:與汽車共存現在他正在競選密歇根州州長,以期在11月接替任期有限的共和黨現任州長裏克·斯奈德。他的候選資格不僅因其年輕和光鮮的履歷而引起密歇根州以外的關注(別讓他開始談論所有的“新奧巴馬”比較),還因為他的信仰和家庭背景:如果他獲勝,埃爾-薩耶德將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位穆斯林州長——這是他經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
“我並不是真的想成為第一個穆斯林,”他説。“我想成為我所在州最好的州長。”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在一個2016年唐納德·特朗普以微弱優勢贏得的紫色州——埃爾-薩耶德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他在底特律的經驗,以及他對扭轉這個困擾城市的處方。我們與他交流,瞭解他為什麼競選州長,為什麼千禧一代開始參與政治,以及他認為健康和公平的城市發展是什麼樣的。
你怎麼看底特律沒有進入亞馬遜HQ2的候選名單這一事實?
我從來不是追求亞馬遜投標的支持者。但我們沒有得到這個機會,説明我們在學校和基礎設施上根本上缺乏投資。
曾幾何時,密歇根州曾是全國最具創新性的州之一。不幸的是,那是在20世紀初,而密歇根州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遵循着一個老舊的劇本:為了吸引大型企業而減税。政治家們對此感到高興,因為報紙上會報道他們為密歇根州帶來了500個工作崗位。[但是]一旦那些公司來到這裏,他們對密歇根州並沒有真正的忠誠,因此他們將工作外包,或者自動化他們的工作,而他們承諾的500個工作崗位變成了350個或250個或其他數字。然後你又為另一家來到這裏並做同樣事情的公司減税。
隨着時間的推移,你已經失去了通過投資教育和基礎設施來真正賦能你所在的地方社區的能力,而這兩者才是創造有機就業增長的唯一途徑。你又回到了起點。
因此,當像亞馬遜這樣的公司成為 城市發展的關鍵參與者時,城市應該如何應對呢?
我們必須重新開始投資教育和基礎設施。如果你投資這兩樣東西,你將會創造有機就業,並且會擁有一個更加多樣化的經濟。而公司們會來,因為他們想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由於城市主義在過去十年中成為如此強大的力量,你會看到這些贏家通吃的城市,如舊金山、紐約和波士頓,它們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城市在密集經濟環境中所能提供的東西,一種新的紳士階層。但它們也有着你可能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同樣類型的城市貧困。
“你會看到很多年輕人看着我們現在的狀況説,‘你知道嗎?我可以做得更好。’”在底特律,我們遠遠落後。密歇根州大約有五分之一的全國最貧困的20個城市。我們談論的是那些剛剛開始轉變的城市。現在,我們有機會重新思考我們如何做這件事。如果我們按照其他城市的方式去做,我們將面臨與其他城市相同的深層不平等。因此,我們有機會真正問自己:公平、可持續、以地方為導向的增長是什麼樣的,我們如何激勵這種增長的發生?
我認為勞動力發展是至關重要的。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之一是建立一種對自動化更具韌性的經濟。哪些工作不太可能被自動化取代,我們如何培訓人們從事這些工作?看看我們知道的更具抵抗力的行業——例如研究與開發;人類護理,無論是早期兒童護理還是老年護理;建築和土地開發;以及手工藝和工藝製造。
在許多州之間,存在日益擴大的差距,即城市選民支持的內容與州級政策之間的差距。你的議程推動你所稱的“社區擁有權”。你能談談這是什麼意思,以及為什麼這很重要嗎?
我們在密歇根州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也是我們的城市如此受阻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們的州級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剝奪了城市做出地方決策的能力。無論是税收的徵收方式——在密歇根州沒有城市銷售税,他們無法通過,因為州法律——還是關於租金控制等問題的決策,這些在州級都是被優先處理的。我認為我們需要州級領導來賦權給城市,同時也賦權給在城市內工作的團體,以促進公平。
住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城市中有很多空置和破敗的住房,然後你有這種由税收止贖驅動的住房危機,外部投機者覺得他們可以通過對不斷被止贖的住房獲取微薄的收入來賺錢,因為城市沒有手段或激勵來讓人們留在他們的家中。如果你想要穩定一個社區,確保人們留在他們的家中是一個真正的責任。
我們也看到了一種日益增長的趨勢,即年輕人競選地方公職。是什麼激勵你進入政治的?
我認為年輕人非常適合在這個時刻擔任領導職位。你會看到很多年輕人看着我們現在的處境,説:“你知道嗎?我可以做得更好。”
這是美國曆史上最大的一代,而千禧一代將不得不為前幾代人的過度消費買單。例如,在獲得負擔得起的教育方面,曾經有一段時間,如果你上公立[大學],州政府會支付80%或90%的費用。你可以通過暑期工作來支付學費。現在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我們有年輕人畢業時揹負數十萬美元的債務。這在某種程度上嚴重束縛了年輕人。
就我個人而言,當我決定競選公職時,作為城市衞生專員,我看到我們州的領導層讓9000名孩子在弗林特受到污染,我看到他們未能解決水停供等問題,或者我們本意是改善住房的拆遷項目實際上可能在底特律污染了孩子。我意識到這些領導層對舊式政治的依賴如此之深,以至於他們覺得自己不需要關注,儘管公共服務的整個意義在於賦權人們的生活,而不是傷害他們。
我現在對邊際變化不感興趣。現在,人們必須從根本上重新思考我們如何做這件事,因為如果我們繼續以現在的方式前進,我真的很擔心我們將把怎樣的世界傳遞給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