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奧爾良前所未有的提案將要求酒吧安裝攝像頭 - 彭博社

一台監控攝像頭俯瞰着新奧爾良法式區的波旁街與聖路易斯街交叉口。傑拉爾德·赫伯特/AP新奧爾良警察局局長邁克爾·哈里森對新奧爾良的酒吧顧客發出信息：要乖—你們正在被監視。

市議會正在考慮一項前所未有的提案，要求任何持有酒類許可證的商家安裝視頻攝像頭，實時監控的“指揮中心”將由執法部門24小時監控。

“我們希望能夠傳達一個信息，如果你在公共場所，我們將能夠抓住你如果你犯罪，”哈里森告訴CityLab。“我們必須能夠向潛在的罪犯、潛在的恐怖分子展示，在公共場所我們會找到他們並知道你是誰。”

彭博社CityLab隨着鄉村醫院關閉產科病房，城市醫院也隨之而來倫敦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香港舊機場成為城市房地產痛苦的象徵來自過去的響亮警告：與汽車共存為此，新奧爾良正在開創全國範圍內對酒吧和餐館最廣泛的監控。根據目前的規定，條例要求業主購買並安裝面向街道的攝像頭，這些攝像頭連接到城市的指揮中心，並保存錄像至少兩週。發現違反酒類許可證任何條件的商家可能還需要在內部安裝攝像頭。

如果市議會批准該條例，“你無法在新奧爾良過上不被攝像頭多次拍攝的生活，”新奧爾良音樂與文化聯盟（MaCCNO）執行董事伊桑·埃萊斯塔德説。

在一項 關於其他市政法律的調查中，MaCCNO發現美國沒有其他城市要求所有持有酒牌的企業參與實時監控網絡。

儘管如此，這一獨特提案遵循了城市在公共安全名義下日益擴大地方視頻監控地理範圍的更廣泛趨勢。從 紐約 到 弗雷斯諾 的城市已經開發出 複雜的實時監控軟件，將城市攝像頭網絡與預測性警務軟件結合起來，以試圖確定個人犯罪的可能性。新奧爾良計劃最終擴展監控中心，“包括一個智能威脅分析平台，尋找特定類型的威脅並整合遙感技術，”根據市長的 公共安全計劃。

地方監控的普遍性意味着大多數美國人每天無意中被攝像頭捕捉多次，從他們離開家那一刻起。根據基於 紐約市 和 芝加哥 的數據估計，普通城市居民每天可能會遇到 75個攝像頭。

“在新奧爾良生活，你無法避免每天多次出現在攝像頭前。”城市每年花費數百萬美元來安裝和更新監控技術，但關於這些廣泛網絡是否實現其既定目標的證據有限。在一封致市議會的 信中，新奧爾良的獨立警察監督員指出，其他城市監控系統的研究發現，犯罪率沒有顯著下降。即使是最有利的報告也“無法確鑿證明監控攝像頭的存在總是能威懾犯罪，”信中説。倫敦，世界上監控程度第二高的城市，自1980年代安裝攝像頭以來，其犯罪率幾乎沒有變化。

哈里森，警察局長，駁回了警察監督者的信件，稱其“缺乏背景”。

“你無法知道哪些犯罪沒有發生以及你正在預防什麼，”他説。“因此，從犯罪學理論的角度來看，無法知道沒有發生的事情，就沒有辦法驗證這個説法。”

在CityLab的詢問下，哈里森和國土安全與應急準備主任亞倫·米勒堅持認為，現在得出監控是否能減少犯罪的結論為時尚早。但哈里森表示：“當然，隨着我們推出更多攝像頭，我們有信心能夠在犯罪發生時識別出犯罪者。”

如果城市沒有看到結果，為什麼還要不斷投入資金到這些系統中？電子前沿基金會的研究員戴夫·馬斯認為，他們被“監控蛇油”的供應商所欺騙。

“執法部門被閃亮的物體所迷惑，”他説。“供應商會進來承諾這些技術將解決所有公共安全問題，但實際上並沒有。我們看到他們開發出所有這些東西，產生的信息超出了他們能夠處理的範圍，結果並沒有那麼有用。”

安全空間

新奧爾良的實時指揮中心於2017年11月開放，監控來自市政府擁有的攝像頭和車牌識別器的畫面。但待決的法令將大幅擴大該中心的覆蓋範圍，涵蓋新奧爾良超過1,500家持有酒類許可證的零售商，包括雜貨店、便利店、藥店、音樂場所、餐館和酒吧。根據目前提議的法令，零售商需要為自己的攝像頭和雲存儲付費。錄像將保存至少兩週，沒有最大時間限制。

其他一些城市確實要求企業安裝攝像頭，通常是專門針對酒吧、深夜場所、典當行和槍支經銷商。但業主控制自己的錄像，能夠選擇在犯罪發生時交給警方的內容。警官可能需要説明他們為何需要錄像，甚至需要獲得搜查令。實時網絡省略了這個過程。

“這在於他們是在監視因為發生了犯罪，還是僅僅是在監視新奧爾良的每一個人，以防某一天他們犯罪，”馬斯説。

“如果你批准這個攝像頭系統……我將不會感到安全去上班或把我的孩子留在學校。”新奧爾良通過招募私營企業參與實時政府監控的策略引發了一個特別的擔憂：脆弱的社區無法聚集而不擔心被監視。自稱為安全空間的LGBTQ酒吧將被要求記錄進出情況。“你實際上是給了警方記錄每一個在LGBT社區的人，”馬斯説。

移民權利團體擔心錄像會與新奧爾良警察局的聯邦合作伙伴共享，而該政府將拘留和驅逐作為首要任務。新奧爾良的許多無證移民都是服務行業的工人，他們每天都會被拍攝。

“如果你批准這個攝像頭系統……我將不敢安全地去工作或把我的孩子留在學校，”Ilda，一位無證的活動家，寫道在給市議會的聲明中。

市議會計劃在3月8日對該提案進行投票，儘管他們已經多次推遲，以應對日益增長的反對聲音。

如果新奧爾良成功通過該條例，其他城市將密切關注。舊金山在2011年曾試圖實施類似的攝像頭要求，儘管該提案並不要求企業參與實時集中系統。來自LGBTQ社區的強烈反對使該提案夭折，並迫使警察部門明確表示，警員只能在刑事調查中請求調取錄像。

底特律正在朝着對所有晚上10點後營業的企業實施類似要求的方向發展。目前，企業可以選擇加入底特律的綠色燈光項目，這是一個實時監控系統。底特律提供了相當強的激勵措施：將攝像頭連接到集中系統的企業在緊急響應方面享有特別優先權，將911呼叫的響應時間從一個小時縮短到幾分鐘。但底特律市長邁克·杜根計劃在今年晚些時候要求市議會強制參與。

在公共場所

新奧爾良市官員認為，隱私問題與管理公共空間的政策無關。

“在公共街道上沒有隱私的期望，”哈里森説。“在美國或世界上，公共場合沒有隱私的期望。”

市長米奇·蘭德里也引用了這一理念，認為人們應該以被拍攝的期望來舉止。“如果你在公共場合，現今時代你很可能會被某個攝像頭或某個拿着手機的人拍到，”他告訴《新奧爾良倡導者》 New Orleans Advocate，時間是11月。

但埃萊斯塔德拒絕將監控攝像頭與拿手機的平民進行類比。“在酒吧外用智能手機拍攝你的人與FBI可以訪問的24小時7天錄製的攝像頭並不相同，”他説。

“新奧爾良文化的許多部分發生在公共空間。文化就是在公共場合中存在並重新奪回公共空間。”儘管實時指揮中心24/7監控，市官員堅持認為大規模監控並不是目標。根據哈里森的説法，軟件僅在該地區報告犯罪時提取實時視頻。“這並不是為了執行任何移民政策或進行任何行政職能或監視人們而設計的，”他説。“我們並不使用這個來處理那些不構成街頭暴力犯罪的事情。”

米勒告訴CityLab，該系統內置了防止濫用和黑客攻擊的保護措施。例如，視頻技術人員在登錄系統和查看實時視頻時將受到監控。攝像頭沒有音頻功能，目前也沒有使用面部識別技術的計劃。

儘管如此，民權組織提出了擔憂，認為這些保護措施是由內部政策設定的，沒有獨立的監督或監管。而且，目前尚不清楚誰將能夠訪問收集和存儲的錄像。

埃萊斯塔指出，許多擁有監控網絡的城市已經設定了關於數據使用和訪問的具體限制。即使是一些沒有廣泛監控系統的城市，也開始制定法律和政策來保護公民的數據，意識到與聯邦執法部門共享信息的風險。新奧爾良沒有這樣的保護措施。

執法官員希望人們在外出時知道他們正在被監視。新的市政攝像頭有明亮的閃爍燈光，以不斷提醒路過的人他們的存在。哈里森希望這些提醒能將“這個城市的犯罪文化”轉變為“一種威懾犯罪的文化”。

但埃萊斯塔德擔心這種文化轉變將不可逆轉地損害城市的獨特之處，從第二線遊行到社區燒烤。“新奧爾良文化的許多活動都發生在公共空間，”他説。“文化就是在公共場合中展現和重新奪回公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