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談論自行車頭盔的無益方式 - 彭博社

前丹佛市市長約翰·希肯盧珀（中）在揭幕城市Bcycle共享單車系統時戴上了頭盔。但它的用户呢？埃德·安德里斯基/AP美國騎自行車的人長期以來面臨一個悖論：儘管他們的自行車頭盔佩戴率是世界最高之一，但他們的騎行事故和死亡率也位居前列。毫無疑問，城市官員花了很多時間宣傳頭盔的安全益處。但他們傳達這一信息的方式是否實際上在削弱整體騎行安全呢？

這是海德堡大學的地理學家格雷格·卡爾弗在一項 最近研究中試圖回答的問題。已經有很多證據表明，頭盔並不是預防傷害和死亡的關鍵。像丹麥和德國這樣的國家，幾乎沒有騎自行車的人佩戴頭盔，已經證明建設獨立的自行車基礎設施、降低汽車速度以及吸引大量騎自行車的人（“數量安全效應”）是保持騎自行車者安全的最有效方法。但由於頭盔顯然確實可以預防一些傷害，而且城市説這樣做既便宜又簡單，因此這往往成為騎行安全工作的重點。因此，卡爾弗研究了這一信息是如何傳達的，以及為什麼它沒有奏效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隨着鄉村醫院關閉產科病房，城市醫院也隨之而來倫敦的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香港的舊機場成為城市房地產痛苦的象徵來自過去的響亮警告：與汽車共存“我們對頭盔過於痴迷，但我們已經有點跳過了問題，”卡爾弗説。“真正的問題是人們被汽車撞到。”

這項研究首先描述了頭盔使用與騎行安全之間的差異。

2012年，估計29%的美國成年騎自行車者總是佩戴頭盔，而另有15%的人偶爾佩戴。相比之下，荷蘭只有1%的騎自行車者佩戴頭盔。然而，美國騎自行車者每公里的致死率是荷蘭騎自行車者的四倍，比德國和丹麥騎自行車者的致死率高出三倍，後者的頭盔佩戴率也顯著較低。此外，這些國家近年來在自行車安全方面取得了更顯著的改善。荷蘭、德國和丹麥在1980年至2008年間，騎行致死人數減少了60%至80%。而美國在此期間僅減少了10%。

“解決這個問題真的很簡單：到處建設更多的自行車基礎設施，並認真對待。”儘管美國的頭盔迷戀顯然效果不佳，但其持續存在可能與其在官方騎行話語中的根深蒂固有關。隨着頭盔與騎行安全之間的關聯被可信的權威反覆強調和強化，它變成了“我們從未質疑和思考的常識知識，”卡爾弗説。

Culver分析了25個美國城市官方城市網站的騎行部分。這些城市包括全國12個最大都市區的核心城市和另外13個選擇的城市，以提供區域多樣性。在這25個城市中，有24個特別包含關於自行車頭盔的信息。（雖然他沒有進行正式的比較分析，但Culver在非正式的觀察中發現，他訪問的“幾乎沒有”德國城市網站提到自行車頭盔）。

然而，一些城市似乎比其他城市以更建設性的方式推廣頭盔。Culver在官方關於自行車頭盔的討論中識別出四種語氣：建議、誘惑、警告和暴力威脅。最後兩種可能會通過使騎行看起來比實際更危險而產生勸阻騎行的效果，並使那些不想佩戴頭盔的人受到污名化。“如果你一直談論危險，最終，人們在腦海中會將其與危險聯繫在一起，所以也許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減少騎行的人數，”Culver説。

一個特別惡劣的例子來自鳳凰城，其市政府網站包括一系列關於自行車安全的圖畫小説，其中第一本是關於佩戴頭盔的重要性。這是一個血腥的故事，正如漫畫封面所示：

鳳凰城雖然很少有主要城市實際上要求成年人佩戴頭盔，但分析的許多城市讓人感覺騎自行車的人別無選擇。在費城的自行車 常見問題網頁上，關於“我真的需要戴頭盔嗎？”這個問題的回答是：“是的。每個人在每次騎行中都應該佩戴頭盔，無論行程多短。”

這些官方文件中對頭盔的描述也可能強化與騎自行車者外貌相關的刻板印象。許多城市主要描繪穿着萊卡的休閒騎自行車者——這種騎行的形象既不經濟可行，也對許多城市居民並不特別吸引。相比之下，其他城市則描繪穿着街頭服裝的不同種族和性別的騎自行車者，有些佩戴頭盔，有些則沒有。卡爾弗引用了明尼阿波利斯的以下宣傳圖像作為騎自行車者代表性的積極例子。

明尼阿波利斯市雖然這張來自明尼阿波利斯的海報強調了對騎自行車者安全的共同責任，但城市在談論頭盔時，往往會將自行車安全的責任推給騎自行車者及其是否佩戴頭盔的決定。然而，實際上，其他系統性的措施會更有效。“解決這個問題真的很簡單：只需在各地建設更多的自行車基礎設施，並認真對待，降低汽車速度……從技術上講，這很容易做到，但需要大量的政治和文化意願來實現。”

一方面，勸告騎自行車的人佩戴頭盔是廉價的，並且通過強化以汽車為中心的現狀，成為了政治阻力最小的路徑。Culver在研究中指出，這種責任的放棄“類似於辯論是否強制城市居民佩戴防彈背心的法律會減少美國城市槍支暴力的嚴重性。”

除了這個比喻，還有其他原因説明圍繞自行車頭盔的語言在今天特別相關。無論是有樁還是無樁的共享單車都不利於佩戴頭盔，但它們已被證明比傳統自行車更 安全，也許是因為它們能夠產生人數安全效應。這些新型騎行技術的日益普及可能依賴於繼續正常化不佩戴頭盔的騎行。如果美國的騎行場景真的處於革命的邊緣，規劃者、倡導者和城市領導者需要注意他們的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