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什·霍利的密蘇里州參議院競選可能對谷歌構成問題 - 彭博社

參議員羅伊·布倫特在2016年11月9日歡迎新當選的密蘇里州檢察長喬什·霍利。

攝影師：邁克爾·B·托馬斯/蓋蒂圖片社對抗全球第二大公司戰爭的指揮中心是位於密蘇里州傑斐遜市的一個普通辦公室，人口43000。州檢察長喬什·霍利用家人的照片和一些政治紀念品裝飾了這個房間，包括羅納德·里根的肖像和巴里·戈德沃特的保守派的良知。在辦公室的另一側，沿着一面空蕩蕩的牆，有一個標記為“東西”的箱子，裏面裝滿了玩具，旨在讓霍利的兩個學齡前兒子在他們頻繁的拜訪中保持忙碌。“他們有點吵，”他説。“我不確定他們的存在是否完全受到大樓裏每個人的歡迎。”

彭博社商業週刊機器人出租車的裁決已出——華爾街正在乘坐火車傑米·戴蒙擔任財政部長：永不消逝的想法賈倫·布倫森是NBA現在需要的球員深入瞭解設定體育博彩賠率的公司霍利是一位38歲的耶魯法學院畢業生，擁有肯娃娃般的外貌和聯邦主義者協會的資歷，他在任職的14個月裏追求的案件似乎旨在吸引超越密蘇里州的關注。字母表公司，谷歌的母公司，是他迄今為止最大的目標。該公司的市場價值超過7500億美元，歸功於其在全球互聯網搜索中佔據的壓倒性份額——根據分析師Statcounter的數據，超過90%。在11月，霍利對字母表公司發出了傳票，作為對其可能違反密蘇里州反壟斷和消費者保護法的調查的一部分。

從法律角度來看，對谷歌提起訴訟將會很困難，但該公司比2011年以來的任何時候都更脆弱，當時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開始尋找其反競爭商業行為的證據。儘管谷歌當時設法避免了指控，歐盟去年六月對其處以創紀錄的27億美元罰款，因其違反了歐盟反壟斷法。谷歌已對該判決提出上訴。

“這是一個有力的案件，我很高興有人在追究這件事”

霍利可能還有其他動機在美國發起類似的運動。2月27日，密蘇里州檢察長正式啓動了競選美國參議院的活動。他作為共和黨提名的熱門候選人蔘選，這無疑是2018年中期選舉中最重要的競賽。如果他能擊敗克萊爾·麥卡斯基爾，這位連任兩屆的民主黨參議員是最脆弱的候選人之一，共和黨很可能會繼續控制參議院。在這種情況下，霍利將擁有一個顯著的平台，在公眾對大型科技公司變得更加懷疑的時刻批評硅谷。“我們需要在密蘇里州以及作為一個國家，討論經濟權力的集中，”他説。

霍利的工作人員中的律師們仍在考慮證據，他表示將在夏季決定是否提起指控——屆時他的參議院競選將全面展開。一位熟悉此案的人表示，其他幾個州也在考慮類似的調查。這將加強霍利對谷歌的批評，並確保其在全國媒體中保持曝光。

谷歌表示它正在配合霍利的調查，並將其視為試圖復興一個早已被否定的攻擊。“我們為用户提供強有力的隱私保護，並繼續在一個高度競爭的環境中運營，”發言人帕特里克·萊尼漢在一份聲明中説。

這種氣氛對硅谷來説比最近任何時候都更加陰沉。大型科技公司讓那些擔心隱私、機器人搶走他們工作以及智能手機兒童心理發展的人感到恐懼。自由派批評科技公司在打擊謠言和網絡騷擾方面不夠警惕。當YouTube、Facebook和Twitter等平台試圖作出回應時，共和黨人抱怨加州的自由派公司對保守派言論的打壓。去年，聯邦通信委員會主席阿吉特·派表示，科技公司的審查性質是撤銷網絡中立性的一個原因。

儘管共和黨人主張在市場中進行更大政府幹預並不常見，但霍利表示，科技行業的無節制權力顯示了大政府和大企業的利益如何引發彼此最糟糕的傾向。“奧巴馬政府並不急於仔細審視這些科技公司的行為，特別是那些在意識形態上與其一致的公司，”他説。“坦率地説，我擔心我們正在朝着一種企業主義的形式漂移。”

沒有嚴肅的法律專家認為霍利和他的小團隊能夠獨立成功起訴谷歌。但國際法律與經濟中心的執行董事傑弗裏·曼恩表示，反壟斷訴訟不必是贏家也能造成損害。除了聯邦貿易委員會的調查，微軟公司還面臨了一系列雄心勃勃的州檢察長提起的訴訟。2000年，一名聯邦法官下令拆分該公司，但在上訴過程中，它達成了一項和解，要求其僅需將軟件開發工具提供給其他企業。

微軟最終在在線市場被較小的公司超越——最顯著的是谷歌和臉書公司，它們開始主導互聯網服務和社交媒體。曼恩在2000年代中期曾在微軟工作，他將其失去霸主地位部分歸因於公司在漫長的訴訟過程中形成的謹慎態度。“即使你被判有罪也無所謂，”他説。“這仍然會產生很大影響。如果谷歌不感到恐懼，他們應該感到恐懼。”

像微軟在其全盛時期一樣，谷歌運營着一個絕對主導的科技服務，同時也開發產品與依賴於它的公司直接競爭。從2000年代中期開始，谷歌開始淡化“自然”搜索結果（按相關性排名的網頁鏈接列表），而是開始在搜索頁面本身提供用户常常想要的信息（餐廳評論、名人的身高、阿克倫的人口）。這意味着一些競爭對手的網絡流量減少。該做法在奧巴馬政府早期引起了聯邦貿易委員會的注意，但委員會並沒有提起訴訟，而是在2012年與谷歌達成了一項和解，允許網站選擇不直接在谷歌頁面上展示其材料。

然而，在2015年，FTC無意中透露它曾考慮採取更激進的立場。一名委員會官員意外地向華爾街日報記者發送了內部報告的部分內容，聲稱谷歌從競爭對手那裏盜用內容以提高自身的搜索排名，並威脅懲罰任何投訴的人。根據內部FTC報告，谷歌對尋求與競爭搜索引擎合作的公司施加了限制，並阻止廣告商使用谷歌數據來改善他們在其他地方的廣告活動。綜合來看，這些指控説明了一個擁有搜索壟斷的公司如何在其他領域施加影響。泄露的報告建議提起訴訟，但FTC的委員們決定不追究。（委員會後來表示谷歌已解決相關問題。）歐盟的裁決以及印度當局最近對谷歌處以2100萬美元反競爭行為罰款的案例表明，這並不是最後的結論。

霍利在美國法院將面臨艱難的局面。幾十年來，聯邦法官一直認為，壟斷只有在造成可量化的消費者傷害時才是有害的，這通常意味着價格上漲。谷歌的搜索引擎和大多數產品一樣，都是免費的。另一方面，歐盟法律對什麼算作傷害有更廣泛的看法。“歐洲有完全不同的標準，這一點不能強調得足夠，”佛羅里達州副檢察長特里什·康納斯在歐盟裁決後不久的一次州檢察官會議上表示。她説，美國“沒有跟上時代。”

一種類似的解釋在某些左翼圈子中變得流行，成為批評者所稱的“嘻哈反壟斷”運動的一部分。有時，霍利在此問題上的論點與開放市場研究所等自由派團體的觀點相呼應，該團體認為市場集中本身就是有害的。谷歌的辯護者表示，關注市場競爭性過於優待那些應該被允許失敗的弱小公司，而一些對谷歌提起反壟斷訴訟的最大倡導者是其他科技巨頭。今年二月，Politico 報道稱，FairSearch，表面上是一個消費者保護組織，實際上由甲骨文公司和南非媒體巨頭Naspers Ltd.控制。霍利的調查與本地列表網站Yelp Inc.長期以來的投訴緊密相關，該網站一直遊説各州對谷歌提起反壟斷訴訟。而霍利最大的競選捐助者之一是彼得·蒂爾，這位風險投資家和保守派激進分子批評谷歌的集中權力。

霍利否認為谷歌的敵人服務，一些反壟斷專家表示他的理論是可信的。“這是一個有力的案例，我很高興有人在追求它，”克里斯·薩格斯，克利夫蘭州立大學的法學教授説。

總檢察長的顧問表示，他對谷歌的鬥爭也可能是將他送往華盛頓的關鍵。霍利的顧問布拉德·託德表示，密蘇里州的選民由三組人組成：民主黨人、共和黨人和民粹主義者。“誰贏得民粹主義者，誰就贏得選舉，”他説，反對一個強大的外州公司是經典的民粹主義舉動。“如果它真的很大，就不被認為是在中美洲的利益下行動，”託德説。“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一項將霍利帶到華盛頓的調查可能會激勵他採取進一步行動。雖然一位初任的參議員可能沒有能力組織對科技行業的聯邦打擊，但他説他的優先事項之一將是弄清楚他在這方面能做多少。“參議院擁有重要的調查權力。他們並不常常以對任何事情有建設性的方式使用這些權力，”霍利説。“他們應該做的正是我們在密蘇里州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