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裏埃爾為之抗爭的里約軍事統治 - 彭博社

里約熱內盧的抗議者舉着被殺害的政治家馬裏埃爾·弗朗哥的照片。裏卡多·莫拉斯/路透社“為了馬裏埃爾，我説不！”“我説不干預！”自從馬裏埃爾·弗朗哥，這位首次當選的市議員，上週被殺以來，成千上萬的人在里約熱內盧高喊這些話。

自她在3月14日去世以來，幾乎每天都有抗議者走上街頭，封閉高速公路和市中心幹道，舉行燭光守夜，並用口號和紅色手印覆蓋市議會大廳，以及用馬裏埃爾的噴繪肖像，這位來自馬雷貧民窟的黑人、酷兒女性。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隨着鄉村醫院關閉產科病房，城市醫院也隨之而來倫敦的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香港的舊機場成為城市房地產痛苦的象徵來自過去的響亮警告：與汽車共存弗朗哥自稱為“人權捍衞者”，在里約熱內盧廣受尊敬，她的謀殺激發了全城日益增長的憤怒，尤其是在貧民窟中。2018年，貧民窟及其居民——像弗朗哥一樣主要是非洲裔——受到的攻擊或許比以往更為嚴重。

在二月份，狂歡節結束後的幾天，巴西聯邦政府宣佈軍隊將接管里約熱內盧州的執法職責，部分原因是對最近所謂的犯罪浪潮的回應。然而，統計數據顯示，與2017年的狂歡節相比，犯罪實際上有所下降，儘管在像伊帕內瑪和科帕卡巴納這樣的富裕海濱社區，高調的大規模搶劫事件佔據了地方和國家的頭條新聞。里約的整體謀殺率無疑很高，但與納塔爾、貝倫和馬塞約等較小的巴西城市相比則顯得微不足道。但據説巴西警察的暴力和殺戮率是世界上最高的。貧民窟居民是受害者中佔比過高的一部分。

在里約熱內盧州，軍隊最高將領的權威現在在所有公共安全事務中超越了州長和地方市長的權威。關於弗朗科被殺的一切——槍擊的精準性（汽車司機安德森·佩德羅·戈麥斯也被殺，另一名助手受傷）、汽車及其內部沒有任何東西被盜，以及事件發生在繁忙的晚上時段——清楚表明這不僅是一起暗殺，而且是故意讓人理解為如此。弗朗科因作為人權捍衞者、政治參與的貧民窟居民，以及或許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名成功的黑人女性而成為目標。

在最近幾周，隨着軍隊士兵取代地方警察，部隊在里約的貧民區設立了檢查站，有時甚至對年幼的 幼兒進行搜身 和 揹包檢查，或者要求任何進出特定區域的人出示照片身份證。在維拉·肯尼迪社區，這個城市西區的貧困和工人階級社區，他們還推倒了幾家小企業，這些企業是當地幾户家庭唯一的收入來源。

多年來，巴西右翼的一個日益壯大的派別——對1985年結束的21年軍事獨裁時期的所謂法治和秩序懷有懷舊情緒——一直呼籲完全的軍事接管政府。 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在里約熱內盧州，軍隊最高將領瓦爾特·蘇扎·布拉加·內託將軍的權威現在在所有 公共安全 事務中超越了州長和地方市長的權威。

幾乎在軍事幹預開始後不久，一 coalition of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formed a Truth Commission as an attempt to keep the army in check. 在2月28日，馬裏埃爾·弗朗科被任命為其報告員。布拉加·內託將軍迅速譴責了該委員會的成立，明確要求“保證”他的士兵能夠在沒有平民壓力或監督的情況下行動。

軍事幹預在馬雷這個複雜的貧民窟中反覆出現，這是弗朗哥出生和成長的地方。2014年3月，在引發巴西獨裁統治的50週年政變前夕時任總統迪爾瑪·羅塞夫簽署了一項行政命令，派遣了 數千名聯邦軍隊進入馬雷。士兵們在那裏待了超過一年，駕駛坦克穿行於狹窄的街道，進行日常的突擊步槍和全身盔甲的演練，並對任何被認為“可疑”的汽車和行人開火。因此，造成了數十人死傷。

除了致命之外，軍事幹預的佔領並不是一種特別創新的策略。在過去十年中，所謂的“平息”計劃旨在在城市一些最顯著的貧民窟中建立永久的警察存在，表面上是為了將高素質的警官帶入社區，贏得當地信任，並最終根除毒品交易。相反，這種干預導致了警察暴行案件的急劇增加，包括 2013年阿馬里爾多·迪亞斯·德·索薩的高調失蹤、酷刑和謀殺，他是一名建築工人，發生在里約最大的貧民窟羅西尼亞。

瑪麗埃爾·弗朗哥獲得了社會學碩士學位，研究了警察“平息”並在她2014年的論文中寫道：“在這個過程中沒有‘戰爭’[針對毒品]。實際上存在的是……一種排斥和懲罰窮人的政策。”當然，這種懲罰也超出了“平息”地點：在她被謀殺的幾天前，弗朗哥關注了在未“平息”的阿卡里貧民窟中最近的警察虐待事件，包括兩名年輕人的謀殺，他們的屍體被扔進了一個開放的下水道。

懲罰窮人似乎是里約熱內盧大多數政治控制機制的意圖，無論是通過軍事幹預還是警察“平息”。在弗朗哥被謀殺後的兩天，即3月16日，“平息”警察在阿萊毛貧民窟的複雜區域殺死了三人，包括一名58歲的祖母和一名坐在嬰兒車裏的幼兒。諷刺的是，里約和巴西各地的媒體試圖利用弗朗哥的謀殺來加強軍事化的理由。但正如她自己在去世前幾個小時所寫的聲明中明確指出的那樣，里約的暴力並不僅僅是普遍混亂的結果：

瑪麗埃爾·弗朗哥因反對這一“實驗”而被殺。

在走上街頭抗議使里約熱內盧在近一個月內處於法定戒嚴狀態的軍事幹預時，示威者不僅在維護弗朗哥作為自稱“人權捍衞者”的遺產，還指出了很可能直接導致她被謀殺的情況。無論她的謀殺者是警察、士兵、準軍事組織的成員，還是單純的僱傭殺手，她的死亡既是為了讓她沉默，也是為了向任何試圖效仿她的人發出明確的警告。

弗朗科的公眾崛起似乎是巴西政治和媒體界用來展示個人毅力足以克服系統性種族主義、貧困和暴力的那種精英主義童話。

然而，最終，馬裏埃爾·弗朗科的毅力和勇氣使她成為了每年在里約熱內盧摧毀數千生命的同樣種族主義暴力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