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遵循西弗吉尼亞州罷工行動手冊 - 彭博社

在3月12日，西弗吉尼亞州的公職員工在州議會前遊行幾周後，肯塔基州的員工也做了同樣的事情。理查德·貝克當內瑪·布魯爾接起電話時，她的聲音因感冒而顯得沉重。“過去幾個月真是不容易，”她告訴我。但請假一天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選擇——在她周圍，肯塔基州範圍內的勞工運動正在加速進行。

布魯爾是肯塔基州列剋星敦的一名勞工組織者和學區員工，在過去的兩週裏，她與幾乎所有120個縣的公職員工一起，組織Facebook小組和抗議活動。該州的公職員工正在反對 對他們養老金的變更，這些變更將 削減退休人員的生活成本增加，並進一步削減資金不足的項目，該項目的負債超過 $400億。 **“**我們並沒有要求比我們在肯塔基州已有的更多，”布魯爾説。“我們基本上只是在大吵大鬧，努力保住我們所擁有的。”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隨着鄉村醫院關閉產科病房，城市醫院也隨之而來倫敦的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香港的舊機場成為城市房地產痛苦的象徵來自過去的響亮警告：與汽車共存組織者們多年來一直在反對肯塔基州的養老金改革法案，參議院法案1，但在本月，西弗吉尼亞州的公職員工進行了一場戲劇性的為期九天的全州罷工，並贏得了5%的加薪後，勢頭激增。

正是西弗吉尼亞州首次展示了一個廣闊、地理分散的州如何迅速成為一個統一的力量，並最終滿足公職員工的要求。“我們與西弗吉尼亞有着相同的根基，”布魯爾説。當他們的二月罷工達到高潮時，周圍的人開始問：“為什麼不是我們？”

理查德·貝克，肯塔基州國家消防員與油工會議（NCFO），是社會服務員工工會（SEIU）的附屬機構，一直在幫助教師和公職員工制定停止養老金削減的策略，他也有同樣的感覺。“人們絕對想借鑑西弗吉尼亞的經驗，”他説。

其他州的工會也受到啓發。亞利桑那州的教師發起了一個“為教育而紅”運動，受到西弗吉尼亞的啓發，以抗議低工資：成千上萬的教師將在本月穿紅色上學，並將在3月28日遊行至圖森和鳳凰城。俄克拉荷馬州的教師宣佈，如果薪資和教育預算沒有增加，他們將在4月2日舉行罷工。聖地亞哥統一學區表示，如果無法與市政府談判新合同，他們將在4月中旬進行示威。而波多黎各的教師上週進行了一次一天的罷工，以抗議一項將1000所學校轉變為特許學校的法案。

肯塔基州的行動迅速點燃，但布魯爾相信這僅僅是開始。3月12日，超過1000名教師和公共工作人員衝進了法蘭克福的州議會大樓；3月21日，幾個縣的學校關閉一天，以便教師再次集會。許多人舉着鄰州的旗幟。

“別讓我們對你們採取西弗吉尼亞的方式，”他們的標語上寫道。

肯塔基州的公務員正在借鑑西弗吉尼亞的策略，進行自己的鬥爭以阻止養老金削減。由瑞安·弗蘭肯貝里提供### 步驟1：建立聯繫

那麼，如何“走向西弗吉尼亞”？首先，你需要在社交媒體上動員整個州的公共員工網絡。

在山州，這一過程始於11月，隨着對西弗吉尼亞公共員工保險局（PEIA）的不滿加劇。多年來，該州不斷減少福利，提高保費，並增加所有公共員工保險的自付費用——這些削減，加上工資未隨通貨膨脹上漲，被批評者認為是致命的。

教師，尤其受到影響。西弗吉尼亞的平均K-12教師工資為45,701美元，是全國最低之一。（紐約的平均工資最高，接近80,000美元。）鄰近的馬里蘭州和俄亥俄州的工資高出數萬美元，導致西弗吉尼亞的優秀教師紛紛跨州流失。

傑伊·奧尼爾，來自西弗吉尼亞州卡納瓦縣的一名中學教師，與同事艾米莉·科默於2017年10月創建了一個Facebook小組，讓他的同事們表達這些擔憂。“長話短説，他們多年來一直在削減[PEIA]的資金，”他説。“經過多年的這種情況，人們覺得他們終於受夠了。”

“人們意識到，哦，不僅僅是我在教師休息室抱怨這件事。全州各地的人們都同樣憤怒。”但在11月的秋季預算聽證會上，這個問題達到了高潮：州政府透露削減將繼續，並且他們將開始使用家庭綜合收入來確定PEIA費率。另一個爭議點是“Go365”，一個強制性的健身追蹤程序，人們將其視為隱私侵犯。所有公共員工都必須同意通過移動應用程序追蹤他們的步數，而拒絕參與的人則被處以500美元的罰款。

“我們很多人感到沮喪但無能為力，”奧尼爾説——直到教師們開始在線交流。

西弗吉尼亞州擁有55個縣——許多縣主要是山區和農村——以及一個支離破碎的工會集合。社交媒體使得集中運動變得更容易：隨着興趣的增長，奧尼爾將他的公共Facebook小組開放給所有在PEIA上的公共員工，而不僅僅是教師。“一旦這開始增長，人們開始互相邀請，我認為事情就開始升温了，”奧尼爾説。“人們意識到，哦，不僅僅是我在教師休息室抱怨這件事。全州各地的人們都同樣憤怒。”

這樣的照片，在西弗吉尼亞州的組織Facebook小組中分享，激勵了整個州。由瑞安·弗蘭肯貝里提供這也使他們能夠彌合曆史記憶中的差距，將新教師和服務人員與有組織經驗的員工聚集在一起，1990年西弗吉尼亞州的罷工。

“它的美在於沒有地理界限——根本沒有界限，除了你因為小組討論的內容而在這個小組中，”西弗吉尼亞州工作家庭黨州主任瑞安·弗蘭肯貝里説，該黨幫助公共員工制定策略。“能夠進行這樣的開放對話真是太棒了，這完全是自發的。”

Facebook小組成功的另一個關鍵是其隱私設置——作為一個未列出的“秘密”小組，成員資格僅限於邀請。“有一種安全感——儘管每個人都知道小組中會有一些人可能不同意，”弗蘭肯貝里説。“但你是被邀請進來的，所以已經有了一種團結和友誼的感覺。”

奧尼爾的目標是到聖誕節將小組成員增加到1000人。到一月底，它已經有了20000人。現在，它的成員超過30000人。

肯塔基州的組織者正在仔細遵循西弗吉尼亞州的模式，但他們的地理分佈更廣：該州的縣數是西弗吉尼亞州的兩倍多（120個對比西弗吉尼亞州的55個），還有173個學區。該州的西部與東部在地理和政治上差異很大。“第一個挑戰是走出那些孤島並建立聯繫，”布魯爾説。

在聽到來自西弗吉尼亞的組織者在NPR上提到他們的Facebook組織後，她也決定創建一個秘密小組。而布魯爾，她的退休基金與教師相關，但她自己並不是教師，也決定向非教師開放這些小組和組織領導。

為了將人們分成可管理的小組，布魯爾和她的非正式同事在每個國會選區中確定了區域領導，然後按學校將這些選區和縣進行劃分。“我們需要像西弗吉尼亞一樣，”她説。“我們需要一個勇敢的縣來[站出來]。”

步驟2：不要只是生氣——要結盟

11月19日，一位教師問WFP的弗蘭肯貝里是否可以分享他的組織經驗。她提到了奧尼爾的Facebook小組，並説人們在考慮創建一個工作組。“但我們並不是説可以組織罷工，對吧？”他回憶起她説的話。

弗蘭肯貝里説，這是一種常見的誤解——勞動組織是非法的，或者超出了後勤的可能性。“我認為一般來説，認為一小羣人可以組織罷工似乎非常困難，”他説。“確實是這樣——但這是可以做到的。”

引發在線憤怒很容易；弗蘭肯貝里知道，更難的是讓人們從沙發上走到抗議現場。但隨着人們在冬季開始在Facebook上分享西弗吉尼亞的行動，小規模的抵抗迅速積累。

在12月，一羣公職人員參加了PEIA特別委員會聽證會。州政府根據法律要求召開這些聽證會，這些聽證會通常在國會大廈的一個小會議室內舉行。“通常我認為沒有人會去這些，”奧尼爾説。“但通過我們的Facebook小組，我們得到了20個人……然後有人拍了視頻。”當一位參議員要求一名與會者停止拍攝時，事情變得對抗。這個交流的視頻迅速傳播開來。（好吧，弗蘭肯貝里稱之為“西弗吉尼亞病毒式傳播”。）

在一月，奧尼爾和同事們在西弗吉尼亞州的州長施政報告會上站在人羣中，舉着一條寫着“公共醫療，而不是企業福利”的橫幅。幾周後，在馬丁·路德·金日，一場集會吸引了大量公共員工在他們的休息日來到國會大廈。

這些更大規模的展示與縣學校內的草根行動相輔相成。在罷工之前，西弗吉尼亞的員工組織了“步入行動”——類似於在上課前舉行的信息性示威。某些學區的公立學校員工會正常上課，但在課程開始時為學生和家長提供30分鐘關於醫療削減和薪資的簡報。員工們在不同的日子協調穿着相同的T恤：他們穿紅色代表教育，藍色代表公共員工，紫色代表PEIA。

像這樣的微小運動在全州範圍內複製，逐漸獲得動力。“看到整個學校的教職員工的照片發佈到Facebook上，我認為這真的讓人們想要更多參與，”奧尼爾説。“如果他們在那裏做，我們也可以在這裏做。”

由於西弗吉尼亞的員工（像許多其他州的員工，包括肯塔基州）在法律上被禁止罷工，因此地方組織者的責任是與他們的學區負責人進行接觸。只有他們才能批准合法的停工，並在談判結束之前保持罷工。

“步入行動並沒有干擾教育日，只是為了展示公共行動，”弗蘭肯貝里説。“當然，我們因此得到了很多媒體關注，並且這逐漸升級到公共領域。”家長們開始參加步入行動，舉着標語，與他們的孩子一起遊行。

步驟 3：找到你的對手

在整個過程中，西弗吉尼亞州的公職人員有一個明確的對手：共和黨參議院主席米奇·卡邁克爾，他是PEIA的主要設計者。

弗蘭肯貝里説：“每個故事都必須有一個反派。” “這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人們終於感到有力量，他們變得勇敢，不再只是躲在電腦屏幕後面説話，而是把鬥爭帶到國會……並且基本上是在指責立法者。”

根據奧尼爾的説法，卡邁克爾會帶着微笑推遲預算辯論，輕鬆地走過在國會抗議的教師而不予以承認。“他在這方面表現得如此糟糕，真是令人震驚，”奧尼爾説。“他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很好的目標。”很快，他成為了 表情包， 口號（“讓開，米奇，別擋路！”）和T恤標語（“拋棄米奇”）。

在肯塔基州，州長馬特·貝文似乎自願扮演反派，在鏡頭前稱抗議的教師為“自私和短視。”根據《信使日報》，他自那時以來“緩和了他的言辭，”在上週末發佈了一段視頻，懇請公職人員在一個結構合理的養老金法案上妥協。

步驟 4：小心干擾

即使到了二月份，一些員工仍然對升級鬥爭和舉行罷工感到謹慎，這意味着要取消課程並干擾學生及其家庭的生活。畢竟，對於許多西弗吉尼亞的家庭來説，失去上學的日子不僅意味着在課堂上落後——這還意味着錯過州政府提供的餐食。

“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擔憂，即使是推動停工，”弗蘭肯貝里説。“[教師]寧願留下來，寧願繼續忍受和掙扎，只因為他們害怕一個孩子得不到餐食。”他敦促他們關注更大的圖景：“這是關於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不應該處於這種情況，”他説。“但我們也不應該讓教師依賴食品券。”

每個縣以不同的方式應對這種緊張關係。“有趣的是，很多事情實際上是非常地方化的，”奧尼爾説。在明戈縣，退休教師為學生開設了一個小型託兒所，讓他們在教師外出抗議期間可以去。在一些縣，教師積極為孩子們準備午餐；其他縣則提前工作，以確保在教堂或食品銀行中獲得空間和資源。在他位於運河縣的學校，奧尼爾在2月22日罷工開始之前，給孩子們送回了裝有食物的揹包。

考慮到西弗吉尼亞的經驗，布魯爾在思考肯塔基的停工，無論何時發生。“如果發生停工，如何餵養那些需要餵養的孩子？”她説。“我們如何確保這些措施到位，以便沒有家庭或學生受到比他們已經遭受的更多的不便？”

步驟 5：確保你要求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在為期九天的罷工後，州長詹姆斯·C·賈斯蒂斯向西弗吉尼亞州的公職員工提供了一個 5% 的普遍加薪，是他們最初承諾的2.5%加薪的兩倍。

但組織者的最初要求更加模糊，鬆散地圍繞PEIA。“我認為我們在早期對要求沒有那麼明確，”奧尼爾承認。“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想要解決健康保險問題，這是最大的事情，但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沒有人確切知道該怎麼做。”雖然加薪使員工能夠更好地承擔不斷上漲的保險費用，但組織者仍在敦促州立法機構修訂PEIA。賈斯蒂斯最初承諾將在所有55個縣舉行關於保險的公開聽證會，但已經將這個數字縮減到四個。

“當我們的工會領導人與州長坐下來並説5%時，至少對我來説，我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起點，”奧尼爾説。“我確實認為我們明年需要更多。與大多數州相比，我們的工資仍然遠遠低於水平。”

肯塔基州的初步組織已經引起了波瀾：有爭議的參議院法案1在 3月14日停滯不前，並被送回進行修訂。來自肯塔基州的工會代表，如傑斐遜縣教師協會主席麥金，表示近期沒有計劃進行罷工或停工。（“在這一點上，法案停滯不前，我不確定我們會因為什麼而罷工，”麥金説）。

但是布魯爾和基層組織者們已經準備好應對潛在的停工，以確保下次他們的養老金被討論時，公共員工的需求被優先考慮。

肯塔基州參議院最近通過的預算將數億的33億美元養老金資金從教師退休系統轉向州工作人員和肯塔基州警察，這可能為未來的行動提供一些激勵：這是公共員工視為對教師反對養老金改革法案的“報復”的舉動。

“我猜我們還沒有看到頂峯，”貝克説。“我們距離立法會議結束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他們還有這麼多時間來做些什麼。”

布魯爾和貝克表示，他們仍與西弗吉尼亞的組織者如弗蘭肯貝里保持密切的短信溝通，他相信他們會比西弗吉尼亞更快採取行動。“我們所做的工作為升級奠定了基礎，”他説。“我相信這現在正在全國範圍內傳遞給其他人——他們不必像我們那樣升級——他們已經處於不同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