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用香腸和廉價住房吸引工人 - 彭博社
Carolynn Look, Chris Reiter, Hayley Warren
奧貝德·阿拉·諾爾齊,一名來自阿富汗的18歲難民,住在汽車零部件製造商漢堡集團擁有的公寓裏。
攝影師:亞歷克斯·克勞斯/彭博社雅各布·克拉奇並不是哈佛商學院的畢業生,也不是精英工程師或軟件高手。他是一名20歲的製造學徒。然而,位於曾經東西德邊界附近的一家百年工廠卻認為他如此搶手,以至於公司在他的招聘包中包含了前往紐約的免費旅行的可能性。
作為第一年的頂尖表現者,克拉奇得以花三天時間參觀帝國大廈和時代廣場等旅遊景點,並與哈利公司的管理層會面,這是一家四年前收購了他工作的剃鬚刀工廠的紐約剃鬚套件製造商。
彭博社商業週刊機器人出租車的裁決已出——華爾街正在乘坐火車傑米·戴蒙擔任財政部長:這個永不褪色的想法賈倫·布倫森是NBA現在需要的球員深入瞭解設定體育博彩賠率的公司“什麼樣的年輕人能夠去紐約並讓他們的公司為此買單?”克拉奇在工廠車間金屬加工的喧囂中短暫休息時問道。“這建立了與公司的強大聯繫。”
對合格工人的爭奪已成為德國各公司面臨的生存問題,他們提供的誘惑包括海外旅行、滑雪活動、補貼住房和香腸拼盤。經過多年的強勁增長,失業率降至5.4%的歷史低點,德國有120萬個空缺職位——幾乎相當於慕尼黑的人口。製造業、建築業和醫療保健特別緊張,歐盟報告稱,四分之一的企業可能因勞動力短缺而不得不減緩生產。
招聘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這是我們與德國各地公司共同面臨的問題,”馬倫·克羅爾説,她是位於法蘭克福東部三小時車程的克拉奇工廠的人力資源負責人。哈利的工廠僱傭了大約550名員工(並在其網站上列出了近40個空缺職位),希望通過補貼午餐、英語課程和股票分配計劃等額外福利來保持員工的滿意度。
“優秀的專業人才很難找到,”克羅爾説,“所以我們必須創造有吸引力的條件。”
雅各布·克拉奇,20歲,被提供了作為招聘套餐的一部分前往紐約的機會。攝影師:亞歷克斯·克勞斯/彭博社企業的慷慨並沒有顯著提高薪資,至少到目前為止。在過去五年中,德國的薪酬上漲了13%,因為工會適度降低了工資要求,以幫助他們的公司在日益激烈的全球競爭中保持優勢。而勞動團體選擇將生活質量的讓步置於豐厚的加薪之上;該國最大的工會今年接受了較低的薪資增長,以換取減少工作時間的權利。
即使失業率降至低點,“我不指望薪資會飆升,”彭博經濟學首席歐洲經濟學家傑米·穆雷説。“德國勞動力市場已經緊張很長時間了。”
德國面臨的危險是,如果勞動力短缺加劇,經濟增長可能會停滯。在2017年經濟增長了2.2%,是六年來的最高增速後,德國中央銀行警告稱,退休人員的激增和移民的減少將限制勞動力供應。“如果沒有足夠的工人,某些東西將不再在德國生產,這是一種風險,”德國聯邦就業局的高管賴蒙德·貝克爾説。
許多公司超越德國的邊界來填補空缺。在艾斯費爾德西南約400公里(260英里),位於黑森林陡峭的山丘之間,一家名為Burger Group的汽車零部件製造商特別注重從國外招聘工人,並幫助他們融入社區。
18歲的奧貝德·阿拉·諾爾齊在經歷了一段艱難的旅程後,於九月加入了一個培訓項目,這段旅程將他從阿富汗的家鄉帶到了伊朗、保加利亞,最後抵達德國,在那裏他獲得了政治庇護。“我很高興能在這裏,”諾爾齊説,他是工廠裏兩名難民之一,德語幾乎無可挑剔。
他為公司服務機牀,該公司為保時捷公司和巴伐利亞發動機製造廠生產齒輪和其他組件,以及咖啡研磨機和食品加工機的電動機,還有一些布穀鳥鐘的機制——自1856年以來,Burger就一直在製造這些。公司為諾爾齊的德語課程支付費用,他住在分佈在肖納赫周圍林地中的60套公司擁有的公寓之一,肖納赫是一個有4000人口的小鎮,其主要景點是世界上最大的布穀鳥鐘。
“人力資源是我們的瓶頸,”四位家族成員之一的Silke Burger説,他們擁有並經營着這家公司。“我們的生產達到了極限。”
Silke Burger,Burger集團的所有者:“人力資源是我們的瓶頸。”攝影師:Alex Kraus/Bloomberg吸引外國工人的一部分措施是一個名為Burger Care的項目,該項目提供幫助應對德國繁瑣的官僚制度,歡迎盤上有當地火腿和香腸,以及頻繁的社交活動,如團體遠足、滑雪旅行和足球比賽。
這種熱情的接待吸引了來自波蘭的42歲機械操作員Dariusz Foerster,他在Burger的所謂黑森林寄宿舍住了一年,然後帶來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
“公司做了很多事情讓我們感到受歡迎,”Foerster在結束了一班將金屬桿磨成齒輪的工作後説。“工作和我在家鄉的公司一樣,但薪水要好得多,”他説,起薪大約是他在那裏的三倍。
對於德國來説,移民長期以來在勞動力市場緊張時充當了緩衝,但這種情況正在改變。德國聯邦銀行警告説,隨着東歐的工資逐漸趕上,企業將越來越難以吸引鄰國的工人。從2015年起,來自這些地方的淨移民數量有所減少,當更多像Foerster這樣的波蘭人決定留在家鄉時,像Kratsch這樣的當地人將能夠更加挑剔。
“你不想要任何舊的實習,”他説。“你想找到一個可以為你提供長期機會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