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國界的工人運動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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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的示威者要求提高工人工資。諾亞·伯傑/路透社瑪麗·喬伊斯·卡爾森大部分時間都在為公平的勞動實踐而奮鬥。她是為15美元而戰的律師,這是一個將最低工資提高到每小時15美元的運動。雖然這個平台曾經看起來像一個夢想,但通過卡爾森和其他人的不懈努力,它已經在全國各地的城市變成了真正的政策。卡爾森的鬥爭不僅限於美國;她在其他國家建立了合作伙伴關係,以跨越國界團結工人,並對跨國公司施加全球壓力。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倫敦的奧運遺產如何重塑被遺忘的東區香港的舊機場成為城市房地產痛苦的象徵來自過去的響亮警告:與汽車共存古根海姆在沙漠中崛起,阿布扎比變身為外籍人士中心週二,卡爾森將接受2018年喬治·巴雷特公共利益法獎,以表彰她在全球範圍內為工人倡導所發揮的作用。城市實驗室與卡爾森談論了國內和國際的工資鬥爭、成功的組織策略,以及全球化如何影響勞動運動。
您在這個領域的時間裏,如何看待勞動實踐問題在美國和國外的發展?
勞動總體上受到攻擊。企業權力的整合大幅增加,幾乎所有國家的工會都在削弱——即使是在那些有強大工會的國家。如果您是一位致力於工人及其事業的律師,您會保護工資,因為很大一部分勞動力沒有組織起來。[沒有工會的保護],通過集體談判可以解決的問題現在通過羣眾行動和其他就業法律如工資和工時法以及反歧視法來解決。
您認為“為15美元而戰”使用的一些最成功的戰術是什麼,其他美國團體可以從中學習什麼?
我認為“為15美元而戰”中最成功的戰術是罷工,這在勞動領域已經成功了很長時間。自2012年罷工開始以來,快餐行業的工人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自第一批快餐工人罷工以來,15美元每小時已被採納為民主黨的官方平台。南希·佩洛西和查克·舒默 已簽署一項要求15美元每小時最低工資的法案;15美元已在 西雅圖、 紐約、 加利福尼亞通過為最低工資。該運動也影響了私營部門僱主: Facebook、 艾特納、 富國銀行和 杜克大學因“為15美元而戰”運動以及政治和公共部門的進展,自願制定了通往15美元的路徑。
與歐洲公共服務工會和歐洲食品、農業及旅遊工會聯合會一起,你們使用了一項全球戰略來迫使麥當勞在歐洲實施更好的勞動實踐。這帶來了什麼結果,類似的策略在這裏能成功嗎?
歐洲的系統與美國的系統截然不同。在工作條件方面,影響歐洲勞動力的一個因素是所謂的零小時合同,這種合同保證工人沒有工作,如果工人未能出現[如果突然被召喚],他們可能會被解僱。歐洲議會有一個關於工作場所問題的委員會,我們提交了一份請願書,要求進行聽證和對零小時合同的審查。舉行了聽證會,圍繞這一問題有相當多的發現,其中一個結果是,至少在英國,麥當勞宣佈將撤銷其零小時合同——或者只會將其提供給希望靈活工作的員工。
我不知道這是否可以在美國複製,因為目前的國會對聽取有關美國工人面臨的問題的證詞興趣很小。我認為這個國家對工人生活的關注非常低。
我們世界的互聯性是否使對公司施加壓力變得更容易,這可以應用於其他公司嗎?
最近,在英國的5月1日,麥當勞工人進行了第二次罷工,要求每小時10英鎊[約合13.50美元],這是由麪包工會發起的。在那次廣受關注的罷工之後,我認為麥當勞會關注其在英國快餐勞動力的一些問題。美國的快餐工人知道那次罷工。現在,工人們需要在全球公司可能運營的所有國家中保持聯繫並積極參與。
公司總是説“我們遵守我們運營所在國家的規則。”至少西歐國家,除了英國,擁有比美國更強的一套勞動法規和規定。在歐洲,遵守法規的激勵措施更多,但那裏也存在與這裏相似的問題。在全球各地,工人們施壓公司並相互學習戰術的程度上,我認為工人的決心確實使公司在全球各地對其員工變得更加負責任,這也包括這裏。但我不認為這與全球化或政府層面的政策變化必然相關——我認為這與員工在運動或鬥爭中能夠帶來的組織力量有關。
州預先干預法,即州立法機構通過的法律覆蓋城市法律,一直是提高最低工資的主要障礙。你能談談目前在伯明翰進行的案件嗎?
伯明翰的[為15美元而戰]運動非常活躍,市議會試圖回應他們城市中貧困工作的需求。當人們每天去工作卻仍然生活在貧困中時,這是一種相當現象。他們無法在這個國家支付正常的租金,必須在交通和食物之間做出選擇。伯明翰瞭解這種現象並試圖改變它。當時他們通過了每小時10美元的漲幅,阿拉巴馬州沒有預先干預,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們的工資會生效。立法通過後幾乎立即,州就頒佈了一項預先干預法。所有非裔美國立法者投票反對該法案。
由於當時伯明翰是唯一通過[最低工資提高]的城市,並且是一個主要的非裔美國人城市,因此投票是針對伯明翰的。與伯明翰的其他團體一起,爭取15美元的鬥爭對阿拉巴馬州提起訴訟,稱其違反了平等保護條款和投票權法第二條——這種優先權是非法的,並且具有種族動機。一名地區法院法官駁回了該案,我們最近在巡迴法院進行了辯論,請求恢復該案併發回重審。
該案的關鍵在於種族歧視的論點,以及伯明翰是一個黑人佔多數的城市,而州立法機構則主要是白人。如果你贏得了這個案件,你將如何在其他種族成分可能不那麼明顯的城市中使用這個先例?
我不知道在非少數族裔城市中的實用性,但這將是一個重要的先例。坦率地説,這個國家中那些傾向於提高工資和實施公平排班法的藍色城市,都是進步政治的城市。俄亥俄州的克利夫蘭,作為一個少數族裔城市,也曾試圖通過最低工資法,並且被優先權阻止。在這些類型的城市中,且有很多這樣的城市,該案將具有重要意義。值得注意的是,在科羅拉多州立法機構廢除了優先權。除了這個之外,已經有一個運動在努力消除禁止地方解決方案以滿足當地人口需求的優先權法律。
如果法院沒有支持你,你考慮採取什麼策略來應對優先權法律?
我們必須根據情況考慮該怎麼做,但全國各地都有團體在對此進行戰略規劃,因為這是一種人為的障礙,阻礙了在地方上為真正需要提高工資、或公平排班法、或更強大的住房或工人委員會而取得進展,這些都能解決當地人許多工作場所的問題。
在伯明翰的一次新聞發佈會上,有一位年輕人發言,他為了每週帶回300美元而做兩份最低工資的工作,而他從中支付125美元給照顧他殘疾母親的護理人員。這讓他幾乎沒有錢用於交通、食品、汽油和水電費。
7.25美元的最低工資簡直就是貧困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