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海洋革命即將來臨，但沒有人在駕駛艙 - 彭博社

一名技術人員在中國珠海的一個池塘上檢查Oceanalpha無人機，準備進行測試。

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在廣闊而寒冷的羅斯海，中國的“雪龍”破冰船需要找到一個安全的錨地，才能開始建立中國第五個南極研究站的任務。解決方案是部署張雲飛的一艘經過冷凍測試的船用無人機來繪製海底地圖。

對張來説，這是他一系列政府合同中的最新一項——從勘測西藏湖泊到測試河流污染——這些合同幫助他將一個大學項目轉變為中國最大的無人水面船公司，吸引了中國一些最大的風險投資家的興趣。在即將進行的一輪融資中，Oceanalpha有限公司的估值可能達到7.8億美元——約為收入的40倍——儘管從未盈利。

Oceanalpha在珠海的設施中的無人機。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如果你看看中國傳統文化，我們與海洋的關係不如西方國家那麼緊密。但現在我們正在變得更近，”34歲的張在他位於珠海的辦公室中説道，這是一座靠近澳門的海濱城市。“我們想改變人類與海洋的關係。”

Oceanalpha的無人機與“雪龍”破冰船在南極。來源：Oceanalpha在外面，工人們正在建造公司新的4000萬美元的海濱總部，這塊土地是以政府大幅折扣租賃的，建築設計成一個巨大的10層雙體船，包括用於測試的地形池。在私人碼頭旁邊，有各種尺寸的原型，從可以容納幾個人的船到用於救援任務的機動救生艇。

雖然總部位於深圳的DJI在競爭激烈的消費市場中引領了無人機的潮流，而中國也利用無人潛水器探測南海的深度，但Oceanalpha是全球少數幾家專注於在水面上操作的海洋無人機的公司之一。

“張找到了一個獨特的細分市場，”EHang Inc.的聯合創始人Derrick Xiong説，該公司正在廣州開發用於羣體、配送和空中出租車的無人機。

Oceanalpha的優勢在於位於中國，在這裏資本容易獲得，領導人習近平正在推動技術以提升製造價值鏈和海洋產業，以增強國家的海外利益。

隨着其貿易帝國的擴展，中國對海洋的興趣也在增加，現代海軍、貿易港口和一支商船艦隊的建設正在進行。這與中國教科書所稱的“百年屈辱”形成了鮮明對比，那時國家在海上的弱點導致了從鴉片戰爭開始的一系列外國干預。

頂部：一名技術人員在公司的設施中建造一艘船。底部：工人們組裝主要控制模塊。攝影師：沈其來/彭博社張説，自從他的初創公司在2013年贏得中國創新與創業大賽後，風險投資家們就開始對他施加壓力。真格基金和GGV資本都是投資者。

現在，在專注於研發近十年後，Oceanalpha正從水樣採集和水文調查擴展到搜索與救援、監視和其他領域。該公司可能會在2020年後尋求上市。

最大的獎賞是貨物。張與武漢理工大學、中國船級社和珠海市政府建立了新的合作關係，將利用人工智能來指導自主集裝箱船。

一張展示新Oceanalpha總部在珠海的海報。攝影師：沈其來/彭博社“在三年內，海洋產業將發生巨大的革命，”張説。“貨船將在汽車之前實現自主。”

這個名為Cloudrift的項目——參考中國傳奇中的孫悟空，他可以召喚雲彩並在上面旅行——正在與競爭對手爭相在今年建造一艘無人貨船。挪威在特隆赫姆峽灣創建了一個無人駕駛船隻的測試區域，這是挪威科技大學與包括羅爾斯·羅伊斯在內的公司共同努力的結果。

Cloudrift的船將採用電池供電，並使用中國的北斗衞星導航系統。這艘50米的船舶將具有500公噸的載貨能力，每次充電的航程為500海里。該公司正在珠海附近約50公里的島嶼上建立自己的測試場，並在貨物技術上投資1000萬美元，在無人船現場測試開發上投資5000萬美元。

機器人船在中國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張處在正確的位置。珠海是去年中國增長最快的商業港口之一，珠江三角洲現在自稱為大灣區，正向高科技轉型，是中國兩個巨型集裝箱船物流區域之一，另一個是上海周邊地區。

張在深圳長大，父母在國有中國IT公司工作，他的無人船之路始於香港科技大學，那裏有DJI創始人、第一位無人機億萬富翁王傳福的校友。張和兩位博士同學程亮和王明宇説服一位化學教授賣給他們傳感器，他們將其安裝在原型上以測試當地海水。

三人隨後創辦了Oceanalpha，現在僱傭260人。王后來離開加入了DJI。程是Oceanalpha的總經理。

技術人員在珠海公司辦公室的池塘上測試Oceanalpha無人機。攝影師：沈其來/彭博社憑藉大學項目的成果，張於2009年上路，持續了10個月，向近十個省的地方環保機構展示這些船隻如何幫助他們收集水樣。他達成了交易，並開始製造能夠通過船體吸取水樣並檢測非法管道向河流排放廢水的船隻。

“那次旅行讓我們有信心市場需要這種技術，”他在加糖的牛奶咖啡和一盤糖果的陪伴下説道。

為政府機構和地方當局進行水樣採集和水文調查為Oceanalpha提供了現金流，以支持研究並探索其他機會，包括監控。在工廠的噴漆車間，工人們為不同顏色的無人機做最後的修飾，一款偽裝版將幫助中國海警監控港口安全。

張表示，與行業巨頭Teledyne Technologies Inc.的最近合作也將探索戰略機會。這家位於加利福尼亞州千橡市的公司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Oceanalpha設施中的一款偽裝船無人機。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但張與中國政府機構的關係仍然是公司發展的動力，珠海政府在其中持有小部分股份。他辦公室牆上的獎項展示了張與高級黨官員的合影。在一張照片中，他在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面前將一款模型無人機遞給李克強總理。李負責中國的“2025製造”計劃，該計劃針對包括海洋工程在內的10個創新領域。該計劃的補貼已成為美中貿易談判中的一個緊張點。

有一天，張希望能和習合影，習可能在2023年之後領導國家，因為中國最近取消了總統任期限制。“也許下次你來訪時會看到，”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