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迎接大型媒體在AT&T勝利後變得更大 - 彭博社

照片插圖：731；Getty Images在6月12日，美國地區法官理查德·萊昂批准了AT&T公司價值854億美元收購時代華納公司的交易，駁回了聯邦政府阻止該交易的笨拙努力。萊昂裁定，政府未能證明AT&T（美國最大的付費電視分銷商）與時代華納（CNN、HBO、TNT、TBS和華納兄弟的擁有者）的合併會損害競爭並導致價格上漲。法官批准了該交易，沒有附加條件。

這不僅是特朗普政府司法部反壟斷負責人馬坎·德拉希姆的一個恥辱結果，也是對任何仍然抱有微弱希望的人來説，認為特朗普的到來可能會開啓一個民粹主義反壟斷打擊的時代。政府在AT&T案中的失敗，遠未對美國企業的壟斷行為造成決定性打擊，反而可能產生相反的效果。整合將加速。大型媒體將變得更大。

彭博商業週刊機器人出租車裁決已出——華爾街正在乘坐火車傑米·戴蒙擔任財政部長：永不消逝的想法賈倫·布倫森是NBA現在需要的球員在設定體育賭博賠率的公司內部不久前，特朗普曾承諾要扭轉這一趨勢。在2016年總統競選期間，他偶爾會將他的民粹主義噴霧槍對準AT&T即將進行的收購。他告訴人羣，權力已經集中在太少的人手中。這導致了他所説的內幕腐敗。

在這樣的時刻，幾乎可以想象，如果當選，特朗普會重振美國曾經的反壟斷傳統。也許他會和一位蓄着鬍鬚、眼神狂野的史蒂夫·班農一起前往華盛頓，腦海中浮現出像熊一樣的西奧多·羅斯福的幻影，肆意撕扯合併，就像特朗普曾在學徒中肆無忌憚地剖析董事會的懇求者一樣。首先，AT&T會屈服。然後，其他貪婪的全球主義者也會屈服。

不。

美國司法部在2017年11月提起了阻止該交易的訴訟。AT&T的首席律師丹尼爾·佩特羅切利迅速反擊，提請注意德拉希姆幾個月前在私營部門工作時所做的電視採訪。在與BNN Bloomberg的採訪中，德拉希姆表示，由於AT&T作為內容分銷商，提議收購內容供應商時代華納，因此該交易是“縱向合併”——而不是“橫向合併”，後者是兩個直接競爭對手的聯合。聯邦政府上一次試圖阻止或解散縱向合併是在1977年，當時美國司法部對抗Hammermill Paper Co.並失敗。德拉希姆表示，儘管交易的龐大規模會引起關注，“我不認為這是一個重大反壟斷問題。”

那麼，發生了什麼變化？去年秋天的演講中，德拉希姆表示，部門正在採取一種新的合併方法。特朗普的司法部將減少對“行為補救措施”的依賴，這些措施要求或限制合併公司在合併後的一段時間內採取或限制特定行動。德拉希姆認為，這種補救措施往往無效，並且創造了一種偽監管過程，法院對此缺乏執行能力。相反，他表示他更傾向於“結構性補救措施”，即合併公司必須剝離有問題的部門或產品線才能獲得批准。在提起訴訟之前，德拉希姆的團隊與AT&T討論了兩種潛在的結構性補救措施：出售DirecTV（其衞星電視提供商）或放棄收購特納廣播公司（時代華納旗下的付費電視網絡部門，包括CNN、TBS和TNT）。AT&T拒絕了這兩種選擇。

隨着訴訟進入審判階段，佩特羅切利和其他AT&T支持者開始暗示，政府的真正動機是特朗普對CNN的個人怨恨，CNN是特納廣播公司組合中的一個重要資產。在競選期間以及成為總統後，特朗普稱該頻道為“假新聞”、“欺詐新聞”、“垃圾新聞”、“不誠實”、“無法觀看”、“扭曲”、“病態”、“對我們國家的重大危險”和“美國人民的敵人”。這種稱呼當然只是他媒體貶低策略中的一種戰術，而CNN並不是唯一的目標。他還將新聞機構列入黑名單，禁止其參加競選活動。他威脅要 撤銷廣播公司的執照。他幻想着 修改誹謗法，以便更容易起訴記者。他還考慮過撤銷白宮新聞證件。他嘲笑一位記者的身體殘疾，聲稱一位電視新聞主播正在遭受失敗的整形手術，並且提到了另一位記者的月經週期。

但總統真的可以操控聯邦反壟斷執法作為控制媒體的策略嗎？這在歷史上曾經發生過。根據羅伯特·卡羅的權力之路中的一則報道，1963年，林登·約翰遜總統評估了休斯頓的一項待決銀行合併，並看到了一個政治機會。一個銀行的行長同時也是休斯頓紀事報的負責人，這是一份在約翰遜家鄉州內最有影響力的報紙之一。約翰遜聯繫了這位出版商兼銀行家，並提出如果他能書面保證紀事報今後會給予約翰遜有利的報道，他將解除政府對這項銀行交易的反對。出版商兼銀行家同意了。

理查德·尼克松總統延續了這一傳統。1971年，檢察長約翰·米切爾準備對三大電視網絡（ABC、CBS和NBC）提起反壟斷訴訟，因其對黃金時段電視節目的壟斷所有權。然而，尼克松決定暫時擱置。“如果威脅他們能在節目上對我們更有幫助，那就保持這個威脅，”尼克松在白宮對一位助手説道。“我們根本不在乎經濟利益。我們這裏的遊戲完全是政治。”

特朗普是否在與AT&T玩類似的遊戲？白宮和司法部多次否決了這一説法。但特朗普似乎確實在牽着這家公司。政府初期，AT&T首席執行官蘭德爾·史蒂芬森與特朗普關係密切。他自稱是特朗普在公共政策方面的“最大支持者”之一，曾在特朗普大廈與當選總統會面，並向投資者讚揚他。在幕後，AT&T開始每月支付 $50,000給特朗普的個人律師邁克爾·科恩創辦的一家不知名的有限責任公司。AT&T表示，他們僱傭科恩的公司是為了獲取關於特朗普政府在反壟斷執法和企業税收等問題上的看法。

在整個法庭程序中，政府努力講述一個關於合併對消費者風險的令人信服的故事。幾位證人作證稱，AT&T與時代華納的結合將創造一個不可阻擋的巨頭。這個合併後的怪物可能會偏袒自己的節目，而不是其他娛樂公司的節目。或者，它可能會限制其他有線、衞星或網絡電視分銷商獲得其頂級網絡的訪問權，從而危及流媒體電視服務的創新，例如Netflix Inc.或Hulu Inc.，這些服務通過網絡提供給消費者。政府辯稱，這一切都非常糟糕，最終將使消費者每年多花費超過4億美元。

但幾周的證詞幾乎沒有揭示出關於AT&T計劃的有害信息。AT&T和時代華納的代表一次又一次冷靜地淡化了政府的擔憂，作證稱，扣留特納節目將是自我挫敗，因為其盈利能力依賴於廣泛的分銷。從一開始，AT&T就表示願意讓仲裁者解決與競爭對手分銷商在費用談判中可能出現的任何爭議。他們辯稱，這項收購將使AT&T更好地瞭解客户如何偏好與電視節目和廣告互動，最終使AT&T能夠為其數百萬客户設計更便宜、更高效、更令人滿意的體驗。

與此同時，佩特羅切利有效地攻擊了政府悲觀預測的可信度。他辯稱，即使政府的錯誤分析是正確的，合併也只會導致每位用户每月價格上漲13美分——他稱之為“在統計上與零無異”。而當他結束時，政府的案件看起來在統計上與路邊死屍無異。

在他擔任總統一年半後，特朗普關於遏制大型媒體公司危險影響的承諾進展不大，除了司法部對AT&T和時代華納的行動。如果説有什麼變化，政府的立場反而向相反方向傾斜。自他抵達華盛頓以來，聯邦通信委員會在民粹主義媒體改革方面的承諾與農場到餐桌的飲食社區對巧克力塔可的熱情一樣。

在特朗普任命的前威瑞森通信公司律師阿吉特·派的領導下，委員會一直在忙於逐步放寬國家對媒體所有權的限制。這樣的變化只鼓勵了更多的合併，例如辛克萊廣播集團正在進行的39億美元收購 Tribune Media Co.——批評者認為，這一交易的完成將進一步壓縮全國範圍內的地方電視新聞報道。

媒體監督組織長期以來一直擔心強大的企業利益的自利行為會在某一天扼殺獨立和調查性新聞，他們驚恐地看到FCC撤回了所謂的網絡中立規則。批評者表示，這些變化使大型企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權決定哪些信息和節目能夠到達消費者。

與此同時，關於媒體合併的長期擔憂與對更大、更富有的科技巨頭（蘋果、亞馬遜、臉書、谷歌、微軟）權力合併的新焦慮相結合，以及從他們最成功的媒體產品中輻射出的令人困擾的社會問題——在線虐待、數據盜竊、隱私侵犯、選舉干預和陰謀傳播，僅舉幾例。

AT&T 收購時代華納的部分理由是，為了成功與科技巨頭競爭，公司必須變得更大。如今幾乎每個媒體和電信巨頭都在做同樣的辯解：硅谷正在來搶我們的晚餐，如果我們不變得更大，我們就只能爭奪殘羹剩飯。

這可能是事實。但要在壟斷規模的龐然大物中生存，首先必須達到他們的壟斷規模的論點，幾乎無法平息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們的呼聲，他們認為硅谷巨頭已經變得過於強大，可能需要被拆分。AT&T 的失利將如何影響司法部對抗科技界壟斷趨勢的意願仍然不清楚。

迄今為止，特朗普對科技整合的立場看起來與他對媒體整合的立場非常相似：極其不一致且個人化。在整個競選過程中，他經常單獨提到亞馬遜——其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傑夫·貝索斯是《華盛頓郵報》的擁有者——作為需要更強反壟斷審查的公司。在某個時刻，在福克斯新聞的一個節目中，特朗普告訴肖恩·漢尼提，亞馬遜有一個“巨大的反壟斷問題”。最近，他在推特上攻擊亞馬遜，暗示美國郵政服務應該對亞馬遜的快遞收取更多費用。反壟斷部門對亞馬遜的評估不應依賴於《華盛頓郵報》對特朗普的報道性質。然而，即使在本屆政府對 AT&T 的失利之後，這種情況仍然可能存在。

與此同時，在當前政府下，任何形式的持續反壟斷壓力看起來都越來越不可能。在華盛頓的聚光燈下，AT&T和時代華納的高管們似乎充滿了活力。他們在法庭上多次利用時間來推廣AT&T對無線通信和家庭娛樂未來的“大就是好”願景。他們辯稱，合併不會抑制網絡電視服務，反而會刺激創新。

在某個時刻，首席執行官斯蒂芬森甚至在證人席上揭示了一款流媒體電視產品。他解釋説，這個名為AT&T Watch的在線電視頻道捆綁包不包括任何體育節目，因此每月只需15美元。AT&T的無線用户如果擁有無限數據計劃，他作證説，可以免費獲得。特朗普政府最初作為一個設立榜樣的民粹主義攻擊，最終變成了一個為AT&T贊助的高調市場活動。—與 斯科特·莫里茨**和 埃裏克·拉爾森

面臨反壟斷審查的已宣佈交易

競標者：CVS Health目標：Aetna宣佈：2017年10月680億美元競標者：Cigna目標：Express Scripts宣佈：2018年3月540億美元競標者：華特迪士尼**目標：21世紀福克斯資產。（康卡斯特正在考慮更高的出價）宣佈：2017年12月520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