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領夢想者在富國銀行、通用汽車、本田晉升 - 彭博社
Camila Russo
示威者在2018年1月18日華盛頓美國國會大廈外舉行支持兒童入境暫緩遣返(DACA)計劃的集會時舉着標語。
攝影師:扎克·吉布森/彭博社十七年後,國會仍在為夢想者的命運進行辯論。
這一切始於2001年,雙方立法允許在16歲之前被父母非法帶到美國的兒童留在美國,接受教育,工作並且最終成為公民。
這項法案被稱為夢想法案,從未通過。奧巴馬政府在2012年的臨時解決方案是兒童入境暫緩遣返計劃,簡稱DACA,給予夢想者兩年期的工作許可證。特朗普總統簽署命令結束該計劃;一名聯邦法官在1月裁定,必須為當前的夢想者保留該計劃,正如我們在這裏講述的那些故事。
DACA接受者在廣泛的行業中就業
來源:遷移政策研究所對2010-2014年美國社區調查的美國人口普查局數據的分析,天普大學的詹姆斯·巴赫邁爾和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的詹妮弗·範·胡克的法律地位分配,人口研究所
在美國,這些年輕人中有近690,000。根據政府和非營利組織的研究,絕大多數人都在勞動市場或上學。大多數有工作的年輕人從事與移民勞工長期相關的行業:食品準備、建築、建築維護。然而,少數人正在攀登企業階梯。2017年8月,進步中心的調查發現,財富500強前25家公司中至少有72%的公司僱傭了夢想者。
歐文·卡爾德隆,26歲通用汽車公司的IT分析師
與夢想者的訪談:歐文·卡爾德隆
他在奧斯汀的德克薩斯州公共安全部大樓走出來時,似乎有些恍惚。握着他的駕駛執照,他滑進了自己的車裏。他在那裏坐了幾分鐘,目光呆滯。上面有他的名字,還有他的地址。他必須冷靜下來,才能開始返回德克薩斯大學,那裏是他的二年級。他無法相信自己手中握着一份正式發行的美國政府文件。從那時起,他真的感覺自己是一個夢想者。
就在十年前,當他11歲時,他才瞭解到自己是,按照他的理解,是非法的。他的表兄弟們,都是美國公民,正在計劃去墨西哥見他們的祖父母,他想和他們一起去。他的父母不得不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在他出生七個月後沒有證件地越過了加利福尼亞州的邊界。
大多數DACA接受者在年輕時到達
根據到達美國時的年齡,活躍的DACA接受者數量。
來源:美國公民及移民服務局
之後,他總是處於緊張狀態,直到他的DACA時刻。獲得駕照的那一年,他還在軟件公司國家儀器公司獲得了實習機會,滿足了他在德克薩斯大學商學院的學位要求,他的專業是信息系統管理。現在他在奧斯丁的通用汽車公司全職工作。沒有DACA,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沒有他的薪水,他的姑姑為他的學生貸款共同簽字,也會面臨風險。
他説,關於這個項目的事情是,“你開始感到正常。”然後時不時地,現實會提醒你。“這只是一個可以瞬間被撕掉的創可貼,你所努力的一切都可能被奪走。”
如果他被驅逐出境怎麼辦?朋友和同事們提供了藏身之處。他不想那樣做,儘管他無法想象離開他所知道的唯一國家。“這還沒有在我腦海中出現。”還沒有。
娜塔莉·貝特蘭,25歲本田汽車公司的機械工程師
與夢想者的訪談:娜塔莉·貝特蘭
當她還是利馬的孩子時,她想長大成為宇航員。這並不是不可能的:卡洛斯·諾里埃加,第一位為NASA飛行的秘魯本土人,在她8歲時已經完成了三次太空行走。她在次年移居美國,因為她的父母在經濟衰退期間失去了高薪職業。他們以旅遊簽證進入美國,之後再也沒有離開。
她的媽媽成為了一名保姆,她的爸爸找到了一份機械師的工作。他們三個人在親戚家共用一個房間,直到他們能負擔得起在紐約皇后區的一居室公寓。她在曼哈頓科學與數學中心是一名優秀的學生,並被三所私立大學的航空航天項目錄取。但她説,對於一個沒有社會安全號碼的人來説,這些都是遙不可及的,因為她被視為國際學生,無法獲得大多數獎學金和經濟援助項目。她最終選擇了紐約市立大學,這讓朋友和老師們感到困惑,她説。他們不知道她是無證移民。
DACA救了她。雖然只有一個臨時工作許可證,她知道去月球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火箭不在計劃中,她喜歡汽車的想法。她現在在俄亥俄州哥倫布設計Acura零件。
如果她被驅逐出境,她最擔心的是什麼?錯過她妹妹在2020年的高中畢業典禮。“我的家人在這裏,我的朋友在這裏,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在這裏。”在秘魯,“我不認識任何人。”
亞歷克斯·梅德拉諾,22歲富國銀行的個人銀行家
與夢想者的訪談:亞歷克斯·梅德拉諾
多年後,他仍然清晰地記得——螞蟻。它們從他沾滿泥土的腳上爬上來,當他走出那隻載着他、他的母親和姐姐的橡皮艇時。昆蟲在他走路時咬他的腿,他跟着家人僱傭的“走私者”走來走去,以幫助他們避開邊境巡邏人員。旅程持續了數週,伴隨着繞道和無眠的夜晚。
那時他10歲;六年後,他的DACA申請獲得批准。現在他可以合法地工作,幫助他的媽媽。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達拉斯的一家Best Buy,放學後在倉庫裏工作。他的老闆建議他在富國銀行開一個支票賬户,因為該銀行處理零售商的直接存款。當梅德拉諾出現時,分行經理恰好在桌子旁,他對這個青少年印象深刻,很快他就成為了一名兼職出納。
隨着他在德克薩斯大學阿靈頓分校上商業課程,晉升不斷到來。他在考慮將專業轉為工程。
他對被驅逐出境的後果持哲學態度。他説,也許,“我會把它當作一個旅行和了解其他文化的機會。”一位同事在迪拜有一套公寓,並向他提供了這個機會。那墨西哥呢?“如果我必須回去,我會盡力而為。作為一個人,這就是我們能做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