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的Model 3是如何成為埃隆·馬斯克的地獄版本的 - 彭博社

Model 3 生產線。

攝影師：Balazs Gardi 為《彭博商業週刊》在7月1日，埃隆·馬斯克回家睡覺。 特斯拉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在加利福尼亞州弗裏蒙特的電動汽車 工廠呆了大部分時間。他一直睡在沙發上，或者在桌子下面，作為公司整體努力的一部分，試圖通過每週生產至少5000輛特斯拉的新Model 3轎車來擺脱他所稱的“生產地獄”。“我穿着同樣的衣服五天，” 馬斯克在接受 彭博商業週刊採訪時表示。“我的信譽，整個團隊的信譽，”都岌岌可危。

馬斯克最初承諾到2017年底生產多達200,000輛Model 3。為了實現這一目標，他計劃對工廠機器人進行前所未有的投資，稱生產線為“製造機器的機器。”他曾表示，它看起來像“外星 dreadnought”——一種如此未來派、不可阻擋且具有成本效益的製造過程，以至於看起來像外星技術。

刊登於 彭博商業週刊，2018年7月16日。 立即訂閲。攝影師：Balazs Gardi 為《彭博商業週刊》（汽車）；來源：SpaceX（火箭）事情並沒有朝着那個方向發展。特斯拉在2017年結束時生產了不到2700輛Model 3。截至6月底，它生產了大約41000輛，一些分析師對它是否能夠在這款車上實現盈利表示懷疑，而特斯拉甚至還沒有開始銷售35000美元的基礎型號。

更糟糕的是，特斯拉有100億美元的債務，並在3月份遭遇了信用評級下調。在過去一年中，它每季度平均花費的金額比收入多出約10億美元，而最近宣佈的中國工廠的成本仍然未知。特斯拉在競爭加劇的時刻正面臨現金短缺——大眾汽車、寶馬、戴姆勒等公司計劃推出數十款電動車型。

在6月初的特斯拉年度會議上，馬斯克試圖表現得冷靜，但有時似乎快要流淚。“這就像——我告訴你——這是我經歷過的最痛苦的幾個月，”他説，並指出特斯拉的生產線正在進一步升級，使公司“非常可能”達到每週5000輛的目標。他還透露，他已要求員工建立第三條總裝線，這條線將“比第一和第二條線好得多。”這聽起來更像是外星戰艦。

一週後，馬斯克在推特上發佈了新設施的照片。那裏沒有華麗的機器人系統，甚至沒有固定的牆壁——只有一個大型帳篷，是用其他生產線的廢料在工廠外搭建的。汽車界為之震驚。“瘋狂，”Sanford C. Bernstein & Co.的分析師Max Warburton在給彭博新聞的郵件中説道。“我認為除了軍方在戰區維修車輛外，沒有人見過這樣的事情。”

帳篷足夠了。“我想我們剛剛成為了一家真正的汽車公司，”馬斯克在一封 7月1日發給員工的電子郵件中寫道，宣佈特斯拉在前一週生產了5,031輛Model 3。儘管如此，目前尚不清楚馬斯克是否已將特斯拉置於持久偉大的道路上，還是僅僅延緩了崩潰。該公司是美國被做空最多的股票，華爾街分析師中給予TSLA賣出評級的比例高於標準普爾500指數中所有股票中的一隻。特斯拉在發佈Model 3過程中的衝刺故事，基於對20名特斯拉設計和工程團隊成員、供應商以及數十名現任和前任員工的採訪，是一個關於卓越設計和難以置信的自負的案例研究。

馬斯克的獎賞是巨大的：如果他成功推出Model 3，他將重塑一個萬億美元的行業，並在減少碳排放方面做出比地球上任何人都更多的貢獻。但這可能會證明，大規模生產汽車是他唯一無法應對的挑戰。

Model 3側門框在弗裏蒙特的工廠。攝影師：Balazs Gardi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2015年初，馬斯克在工廠一個沒有窗户的會議室召集了他的頂級工程師們開會。會議上有12人，包括電池、設計、底盤、內飾、車身、驅動系統、安全和熱力學方面的專家。馬斯克沒有親自出席，他召集他們是為了弄清楚Model 3將會是什麼。

在會議期間，工程師們在白板上寫下了數十個需求，包括至少200英里的續航範圍和一個可承受的價格。這些標準中的最後一個使得項目特別艱鉅。更可怕的是，特斯拉將在2017年中開始銷售這款車，這給公司留出了2年半的時間來設計、測試和製造一款新車，而傳統汽車製造商大約需要五年。

創造一款低成本電動車就是要在各個方面最大化續航。例如，特斯拉的設計師為汽車底部的四個墊子添加了每個1.50美元的塑料蓋，以隱藏千斤頂的位置。這個決定減少了風阻，並將汽車的續航提高了3英里。他們還選擇了四活塞單體卡鉗剎車，這通常只用於更昂貴的汽車。但由於剎車重量輕，它們降低了汽車的電池需求和整體成本。“每一個這樣的決定都被放回到電動車的背景中，”前蘋果副總裁道格·菲爾德説，他在2013年被馬斯克招募為頂級工程師。換句話説，電動車需要新的思維方式來考慮成本和性能。

馬斯克規定Model 3將有一箇中央屏幕用於所有控制和信息，這將降低成本並允許特斯拉將前座向前推，以提供更多的後排腿部空間。特斯拉的設計總監弗朗茨·馮·霍爾茨豪森在2015年聖誕假期期間思考如何設計沒有傳統儀表盤的汽車內飾。

馬斯克宣稱他不想要可見的空調出風口。“我不想看到任何孔，”馮·霍爾茨豪森回憶他説。馮·霍爾茨豪森將工程師約瑟夫·馬達爾與設計師彼得·佈雷茲配對來解決這個問題。佈雷茲的草圖設計了一個貫穿汽車整個寬度的凹槽，空氣將從中流出，取代儀表盤的是一條長長的木條。馬達爾指出，要使這種方法有效，整個通風系統需要重新設計。“我們對此認真嗎？”他回憶問道。

馬斯克是認真的，但很快出現了第二個問題：位於空氣間隙下方的木條像飛機機翼一樣，吸入冷空氣並將其噴射到駕駛員的腿上。空氣動力學專家馬達爾提議增加一個隱藏的間隙，從中空氣會直接向上噴射，將主要的冷空氣流抬高，遠離木條和駕駛員的胯部。“這是一個靈光乍現的時刻，”佈雷茲回憶道，仍然對這個解決方案的優雅感到驚歎。“脊柱仍然在發麻。”

佈雷茲和馬達爾設計的系統將標準HVAC系統的所有組件結合成一個籃球大小的模塑塑料球，藏在引擎蓋下，特斯拉稱之為超級瓶。這個球上印有一個穿着超級英雄斗篷的瓶子的標誌。

Model 3生產線上的底盤結合。攝影師：Balazs Gardi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佈雷茲和馬達爾自豪地講述這一切。“我不得不和我的妻子談判：我接下來要每週工作七天，持續半年，”佈雷茲回憶道。“這不僅僅是我——每個人的妻子或伴侶——這只是特斯拉故事的一部分。在這家公司，如果你不問那些愚蠢的問題並要求做一些瘋狂的事情，那麼這裏就不是真正適合你的地方。”

如果這樣的忠誠看起來極端，那部分是因為馬斯克以挑戰常規（有些人會説是常識）的聲譽。他在2002年被嘲笑，當時他是一位31歲的軟件企業家，沒有航空航天培訓，卻創立了SpaceX。現在，它每年發射的火箭數量超過任何其他公司。

大規模生產汽車並不是火箭科學；在某些方面，它更難。火箭基本上可以手工製造和檢查；如果你想跟上世界領先製造商的步伐，完美的汽車必須每分鐘從生產線上下線。汽車由成千上萬的零部件組成，必須能夠承受雪、坑窪和高速公路的速度，且在多年內表現完美。它們是大多數人除了房屋之外最大的購買，同時也是受到嚴格監管的致命武器，每年造成超過一百萬的死亡。

在豐田汽車公司運營的典型工廠中，廣泛被視為最有能力的汽車製造商，一輛新車大約需要30小時的勞動。即使有所有的機器人，特斯拉在每輛車上花費的時間也超過三倍，管理諮詢公司奧利弗·懷曼的製造專家米歇爾·希爾表示。而豐田絕不會像馬斯克那樣，在一輛從未製造過的汽車上嘗試新的製造系統和全新的勞動力。成功的汽車製造是“許多事物必須和諧共奏的協調”，她説。

每輛車生產的市值

數據：彭博社整理

馬斯克對先例的漠視，當然是他魅力的一部分。在2016年3月Model 3設計公開發布前的幾周，員工們對有多少潛在買家會支付可退還的1000美元定金來預定一輛車進行了下注。最樂觀的預測大約是200,000；實際數字是這個的兩倍。菲爾德回憶起在隨後的員工會議上以一個警告開場：“你們現在在一家不同的公司工作，”他説。“一切都變了。”

根據一位供應商的説法，特斯拉曾表示預計需要28個月才能達到大規模量產，但在看到對汽車的需求後，特斯拉將時間表提前了15個月。它之前曾表示到2020年將生產50萬輛汽車，這一目標被懷疑者稱為不切實際。但在2016年5月，馬斯克表示計劃在2018年實現這一目標。

“金輪。”攝影師：Balazs Gardi 為《彭博商業週刊》在一次非常規的舉動中，馬斯克重組了特斯拉，將設計Model 3的工程師分配到發明其製造工藝上。他讓Field負責工廠，並給予他儘可能多地自動化汽車組裝的預算。特斯拉收購了兩家機器人公司，德國的Grohmann Engineering和明尼蘇達州的Perbix。Field的團隊發明了幾十種工業流程。其中一個涉及一種名為金輪的工具，這是一種能夠在沒有人類干預的情況下自動斷開懸掛並對齊汽車的設備。

汽車製造商通常依賴成千上萬的供應商，從擋風玻璃雨刷製造商到電子製造商。但馬斯克長期以來一直認為，傳統的供應商模式導致了成本超支和平庸。從2015年開始，他告訴員工，他希望將供應鏈中最棘手的部分內部化。在2015年底，他任命了一位新聘的汽車內飾專家Steve MacManus，在弗裏蒙特的主要工廠附近建立一個座椅工廠。座椅組裝勞動密集，所有主要汽車公司都將其外包給他們能找到的最低工資工人。“你的工作是讓我們擺脱座椅地獄，”MacManus回憶起馬斯克在他剛開始工作後的第一次談話時對他説的話。

因此，在MacManus的Model 3座椅生產線的一個區域，超過十個機器人快速組裝前座椅，包括微型電機、鉸鏈、加熱器和框架。特斯拉聲稱這是世界上第一個完全不涉及人類的前座椅組裝線。計劃最終是利用馬斯克的隧道挖掘公司Boring Co.，挖掘一條地下通道，將座椅運送到距離約2英里外的弗裏蒙特主工廠。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心儀的地點。

馬斯克不斷嘗試將特斯拉供應鏈的其他部分內部化。在一個給員工的電子郵件中，他還宣佈，除非有特斯拉員工親自擔保，否則他將解僱所有承包商和顧問。“我們要清除寄生蟲，”他在5月的公司財報電話會議上説。“這太瘋狂了。我們有寄生蟲上的寄生蟲。所以會有很多寄生蟲的清除。”

對於批評者來説，馬斯克將承包商描述為寄生甲殼類動物是很有啓發性的。他對特斯拉拯救世界免受全球變暖的使命極為執着，但有時特斯拉似乎未能履行更平常的義務，例如確保工人的安全。在2016年11月18日，Model 3生產開始前八個月，一名工廠員工聽到來自弗裏蒙特工廠主建築外的尖叫聲。他看到一位同事，質量控制負責人羅伯特·利蒙，正在黑色瀝青上扭動，抓着他的腿，腿部“流血如注”，這名工人説。這個事件的具體情況之前沒有被報道過。

利蒙的同事們圍繞着他聚集。有人用皮帶在他的腿上綁了一個止血帶。這位出於對特斯拉可能產生的不良後果而拒絕透露姓名的目擊者表示，管理層為目擊事件的人提供了心理輔導——而這位目擊者接受了公司的幫助，因為這次事件讓人感到創傷。

利蒙後來告訴這位同事，他是被一名在場地上玩漂移的叉車司機撞到的。利蒙沒有回應本故事的評論請求，但根據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看到並與他交談的人，以及在 彭博商業週刊 中看到的照片所描繪的情況，受傷的腿被截肢了。

特斯拉表示，利蒙和叉車司機都在以不當的方式玩耍，這並不代表該汽車製造商的安全文化。事後，特斯拉表示解僱了該司機，並在每個班次上舉行了全廠的安全會議。公司暗示特斯拉的敵人披露了這一事件以損害其聲譽。“沒有什麼比員工的安全更重要，”一位發言人表示。“這並不是説特斯拉沒有需要解決的真實問題，或者我們在公司工作的40,000人中沒有犯過錯誤。”發言人表示，特斯拉的目標是“擁有世界上最安全的工廠。”

加州職業安全健康局（Cal/OSHA）因這起傷害對特斯拉罰款800美元，描述為腳踝骨折。但機構文件顯示並未對利蒙進行採訪。特斯拉表示，它曾多次嘗試安排採訪。幾個月後，特斯拉安全官員賈斯廷·懷特向馬斯克發送了一封辭職信，最近被 報道，懷特表示她曾就“在員工下肢被截肢後及時告知員工叉車危險”提出過“多次安全建議”。特斯拉對懷特的説法表示異議。

自動座椅組裝。攝影師：Balazs Gardi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許多當前和前任Fremont工人，許多人要求匿名，表示公司執意製造大量汽車，容忍不安全的工作條件，這是一種更大的模式。Worksafe Inc.在2017年的分析，這是一家非營利組織，表示特斯拉在2015年和2016年的嚴重傷害遠高於行業平均水平。特斯拉是一家非工會公司，受到美國汽車工人的關注，指出Worksafe與工會有聯繫。它表示2017年的傷害率下降了25%，與行業平均水平大致相同。在6月，馬斯克表示特斯拉2018年的傷害率迄今比平均水平低6%，即使Model 3的生產增加。

特斯拉的安全記錄在今年早些時候再次受到質疑，當時調查性報道中心報道特斯拉將與工作相關的傷害錯誤分類為個人醫療問題，這使得工廠看起來比實際更安全。特斯拉辯稱該報告是“一個極端組織的意識形態動機攻擊”，但根據一篇後續文章，它追溯性地將2017年的13起傷害添加到其安全日誌中。特斯拉表示，它定期更新安全日誌以確保準確性。

“特斯拉犯下的一個重要錯誤就是簡單地忽視了過去50年汽車行業的豐富經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教授哈雷·沙伊肯説，他曾主持一個州委員會，該委員會警告過2010年關閉弗裏蒙特工廠的決定，該工廠之前由豐田和通用汽車公司作為合資企業運營。沙伊肯繼續説道，特斯拉“試圖從頭開始，這導致了崩潰和接近崩潰的情況。”

特斯拉表示，Model 3生產線的自動化使工廠更安全。但當機器人出現故障時，員工不得不承擔額外的工作。例如，一個極其複雜的機器人輸送系統用於將零件送到生產線，最終不得不被拆除，團隊的人工工人完成了這項工作。（該輸送系統的部分組件，包括500台用於提升零件的機器，被用於在帳篷下建立新的手動生產線。）

如今，特斯拉在其弗裏蒙特工廠大約有10,000名工人。通用汽車和豐田的員工人數不到一半，但在2006年工廠的巔峯時期生產了超過400,000輛汽車。特斯拉認為，考慮到更多的汽車是在內部製造的，增加員工人數是合理的，但與工人的訪談表明，公司已經盡力確保生產線有足夠的工人。現任和前任員工描述12小時的班次很常見，有些班次甚至長達16小時。

為了對抗疲憊，員工們大量飲用紅牛，有時特斯拉會免費提供。新員工會發展出一種被稱為“特斯拉凝視”的狀態。“他們進來時充滿活力，精力充沛，”特斯拉生產助理米基·卡圖拉説。“然後過了幾周，你會看到他們走出大樓時就像殭屍一樣，呆呆地望着空中。”

四名現任員工表示，他們感受到的避免延誤的壓力迫使他們在污水溢出到地面時走過污水。德尼斯·杜蘭（Dennis Duran），一名在噴漆車間工作的員工，表示有一次當工人們猶豫時，他和他的同事被告知：“就走過去吧。我們必須保持生產線運轉。”特斯拉表示並不知情有管理人員告訴員工走過污水，並且管道問題已得到及時處理。特斯拉還指出，杜蘭和卡圖拉（Catura）公開支持特斯拉的工會化努力。

馬斯克和許多特斯拉員工否認工人們不快樂或不安全。“從安全和生產的角度來看，總會有挑戰——這就是製造業，”德克斯特·西加（Dexter Siga）説，他在2011年作為技術員入職，現在是一名經理。他補充説，特斯拉作為一家年輕且快速發展的公司，“經歷了我們應有的挑戰”，但它將安全視為“首要任務”。

就他而言，馬斯克表示特斯拉要求努力工作，但這是作為美國汽車製造商生存的唯一方式。“我覺得我對特斯拉的人們有很大的債務，”他説，聲音因情感而顫抖。“我睡在地板上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不能過馬路去酒店，而是因為我希望我的處境比公司裏的任何人都要糟糕。每當他們感到痛苦時，我希望我的痛苦更嚴重。

“你知道，”他繼續説，“在通用汽車，他們有一個專門的電梯給高管，這樣他們就不必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典型的埃隆，轉移注意力，真正的問題是大規模高質量生產的能力，”通用汽車發言人雷·維特（Ray Wert）説。）“我的桌子是工廠裏最小的，我幾乎不在那裏，”他説。“噴漆車間的人們拼命工作是因為我和他們在一起。我並不在某個象牙塔裏。”

質量檢查員伊萊·約翰遜在車身裝配線上工作。攝影師：巴拉茲·加爾迪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2017年7月，馬斯克在弗裏蒙特舉行了一場熱鬧的派對，交付了第一批Model 3轎車。這款車受到了評論家的讚譽（“駕駛特斯拉Model 3改變了一切”是《彭博》的看法），但幾乎立刻就顯而易見，特斯拉無法按馬斯克承諾的數量交付。

第一個問題涉及電池。特斯拉和松下公司共同運營的內華達電池工廠設計的電池單元比之前特斯拉使用的標準18650電池稍大。新電池更好，但用於將成千上萬的電池一起包裝的自動化生產線並未正常工作，這項任務一度不得不手工完成。最終，Grohmann製造的新系統被建造並運送到現場。

在11月，馬斯克告訴分析師他“真的很沮喪”，但正在盡力解決電池包裝問題。其他問題也隨之出現，特斯拉在2月不得不關閉弗裏蒙特工廠五天。回想起來，馬斯克表示，試圖一次性自動化特斯拉工廠的如此多部分是過於雄心勃勃的。“我們認為這樣做會很好，但實際上並不好，”他説。“我們是巨大的傻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輛剛下線的Model 3。攝影師：Balazs Gardi 為《彭博商業週刊》今年四月，馬斯克親自接管了製造工程。“我又回到工廠睡覺了，”他在推特上寫道。“汽車業務真是地獄。”負責工廠的Field在下個月請了假；他後來離開了公司。在六月中旬，特斯拉宣佈將 裁員9%，超過3000人。

馬斯克在六月底滿47歲，在實現每週生產5000輛汽車的最後衝刺中。“這是我在工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在推特上寫道，“但這 somehow 是最好的。”在截止日期前的那個星期五，馬斯克似乎對特斯拉股價即將上漲感到興奮。他發佈了一段1958年單曲 短褲 的音樂視頻，由Royal Teens演唱。週日，他宣佈特斯拉達到了這個里程碑，並表達了對員工的愛。特斯拉的股價在週一早上上漲了5%。

午餐時的興奮消失了，特斯拉的股價當天收盤下跌了2%。週二又下跌了7%。馬斯克所預測的“世紀短期回購”並沒有實現，懷疑者指出特斯拉的瘋狂衝刺是不可持續的。

馬斯克在7月8日接受 商業週刊 採訪時表現出信心。“過去一年非常困難，但我覺得明年會非常好，”他説。他仍然“有一隻腳在地獄裏。”他説製造地獄將在一個月內結束。

目前，Model 3 在美國的銷量超過了任何同類價格的中型轎車，包括梅賽德斯-奔馳、寶馬和奧迪等品牌。它駕駛起來快速且有趣。當你踩下油門時，Model 3 也會迅速反應，特斯拉的設計師試圖在駕駛體驗的各個方面複製瞬時加速的感覺。“指向併發射，”特斯拉底盤動態總監拉斯·莫拉維説。“沒有過沖，也沒有延遲。這就是電動機的本質和我們的名字。”

當然，快速加速並不是 Model 3 獨有的；所有電動車都是如此。但這些車輛市場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是馬斯克的功勞。他開始教導世界，消費者會以大量購買零排放汽車。無論特斯拉發生什麼，他在這方面都取得了成功。特斯拉，正如馬斯克所説，“是一家真正的汽車公司。”這既輝煌，又是地獄。 —與 金素慧 接下來：走進特斯拉的 Model 3 工廠彭博社建立了自己的模型來估算特斯拉的 Model 3 產量‘最後一次賭公司的情況’：與埃隆·馬斯克的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