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頓思考水資源未來的成本 - 彭博社

房屋被哈維颶風造成的洪水淹沒，地點在休斯頓西北部，2017年8月30日。阿德里斯·拉提夫/路透社2017年8月25日，註定會被銘記為休斯頓歷史上最糟糕的日子之一。但官員們希望2018年8月25日將成為這座城市朝着確保其長期未來邁出巨大一步的日子。

在哈維颶風登陸德克薩斯州海岸一週年的週六，哈里斯縣居民將決定是否批准一項25億美元的債券計劃，支持者稱該計劃將為關鍵的洪水緩解和預防項目提供資金。

“這次投票是休斯頓市民將要投出的最重要的投票之一，”休斯頓市長西爾維斯特·特納在新聞發佈會上表示。（休斯頓是哈里斯縣的縣治。）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古根海姆在沙漠中崛起，阿布扎比變身為外籍人士中心芝加哥以冷靜、聚會和陽光克服了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的懷疑者納粹碉堡的綠意改造將醜陋的過去變成城市的眼球吸引器聖保羅的貧民窟如何幫助庇護南美洲最大城市“我們無法消除洪水，但我們肯定可以盡一切努力來減輕洪水的風險。我們必須解決我們的洪水基礎設施問題，”特納説。“我們不能再等待了。我們不能犯這個錯誤。”

一户家庭在東休斯頓因洪水逃離家園後，走向高地，時間是2017年8月28日。阿德里斯·拉提夫/路透社有 237個潛在項目，包括拓寬河流和渠道、挖掘雨水滯留池、自願購房和工程研究。然而，這項債券不會為許多願望清單上的兩個大項目——第三個水庫和海岸防護牆的建設提供資金。

根據休斯頓大學的一項民意調查，62%的受訪者支持這項債券。哈里斯縣書記斯坦·斯坦特 估計投票率將約為選民的7.5%。

作為其宣傳努力的一部分，哈里斯縣洪水控制區在夏季舉行了23場社區會議，每個流域一場。在其中一場會議上，在西休斯頓郊區的一所初中禮堂裏，居民們仔細研究了該地區複雜的水文圖，圖上覆蓋着邊界線和紅色菱形、綠色三角形、十字和紫色圓圈等符號。

“我們是採取實際行動，還是像我們在德克薩斯州所説的，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裏，希望50年內不會再發生？”在學校入口處， 一個新成立的洪水控制倡導小組收集與會者的聯繫方式。巴克水庫洪水預防小組以休斯頓遠西部的兩個聯邦管理的水庫和大壩之一命名，雖然對城市的安全至關重要，但在哈維期間，美國陸軍工程師部進行的控制水釋放導致許多沿巴法羅灣的房屋被淹，造成了痛苦。許多建在水庫邊界內的房屋在水滯留數天後被淹。（這些水庫通常是乾燥的，主要是公園用地。）

“我們是一個世界級的城市，面臨着一個世界級的問題，世界正在關注我們，看看我們如何應對哈維的毀滅。我們是採取真正的行動，還是像我們在德克薩斯州所説的，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裏，希望50年內不會再發生？”巴克集團的聯合創始人馬林·威利福德説。

他坐在探索公園的一張長椅上，這裏是一個美麗的景觀遊樂場，位於水庫的西南角。在這個炎熱而陽光明媚的夏日，孩子們在攀爬架上攀爬，園丁們在照料植物，很難想象在哈維期間，這個地區被幾英尺的水淹沒時的樣子。

那水最終會回來，像威利福德這樣的債券支持者感到一種緊迫感。計劃越早開始，獲得聯邦配套資金就越容易。隨着時間的推移，風暴的記憶逐漸淡去，勸説居民大量花費來加強防禦將變得更加困難。

休斯頓是全國第四大城市，居民約230萬人，但大都市區的人口接近700萬。休斯頓地區的爆炸性增長和德克薩斯州對大政府的厭惡，導致了眾多市政實體的出現，以監督那些在該地區眾多高速公路上行駛的人眼中可能看起來像是連續的、同質的擴張。從地圖上看，休斯頓市的鋸齒狀邊界就像是你讓一個兩歲的孩子在矇住眼睛的情況下畫一個正方形時得到的東西。

聯邦管理的巴克水庫的流域涵蓋了福特本德、哈里斯和沃勒縣的部分地區，以及休斯頓和凱蒂市。大約有200萬人居住在哈里斯縣的未合併地區，那裏基本服務如飲用水、污水和排水通常由數百個不知名的、超地方化和開發商友好的市政公用事業區提供。

哈維帶來的雨水於2017年8月30日從巴克水庫釋放。阿德里斯·拉提夫/路透社根據國家颶風中心的數據，至少有68人在德克薩斯州因哈維直接導致的死亡，其中36人在哈里斯縣，損失估計為1250億美元，使其成為卡特里娜之後美國第二昂貴的熱帶氣旋。這場風暴以強大的四級颶風在休斯頓中心西南約200英里處登陸，然後停滯了四天，在某些地方降下了驚人的60英寸降雨。國家颶風中心的五月報告估計哈維淹沒了超過300,000個建築和多達500,000輛汽車。從那時起，聯邦政府已撥款數十億美元用於颶風救助和恢復；在七月，官員們宣佈為該地區的洪水預防和緩解撥款45億美元。

如果哈里斯縣的提案A通過，預計在大約15年的借款計劃中，大多數房主的物業税將增加不超過1.4%。(殘疾人、65歲以上的人以及房產價值低於20萬美元的房主將免於增加。) 儘管如此，在德克薩斯州，提高税收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近年來許多人面臨的物業税急劇上升。

“我們非常反對增加税收。然而，當你有很大的需求時，就會有這樣的時刻。哈維暴露了哈里斯縣洪水控制系統的巨大需求，”威利福德説。

該組織倡導改善該地區眾多渠道和水池的容量和輸送能力，以便能夠在適當的位置蓄水，並安全地將其輸送通過人口稠密的地區。

大休斯頓地區的地圖顯示了三種不同的洪水控制計劃。提案A將在8月25日投票。福特本德縣的流域研究已列入預算，但到目前為止，沒有重大排水改善。休斯頓更強計劃尚未獲得資金。大衞·H·蒙哥馬利/城市實驗室巴克水庫洪水預防小組的一些成員來自石油行業——這些水庫位於一個被稱為能源走廊的地區——因此有豐富的技術專長可供利用。但該組織也強調傳統的人際交往技巧，網絡聯繫以促進當地當局之間的更緊密關係，該地區的面積超過新澤西州。

“哈里斯縣與其他縣合作很多，認識到其他縣發生的事情會影響哈里斯縣，”巴克創始人温迪·鄧肯説，她回憶起在洪水上漲時將傢俱搬到樓上，和丈夫及三個孩子一起逃離風暴。

“我説這話非常謹慎，因為我相信政府越大，效率就越低。但我們需要的是所有這些防洪區相互合作……並推動區域性防洪解決方案。”

“這一年並沒有產生一個關於洪水韌性休斯頓的明確概念。”隨着哈里斯縣推動250億美元的資金，鄰近的福特本德縣採取了更慢的方式。今年六月，該縣同意支付最多300萬美元進行 一項為期18個月的研究，然後再請求選民花費數億美元用於排水改善。

與此同時，一個名為休斯頓更強的以區域為導向的商業和公民團體聯盟推出了自己的 八縣計劃——這是一個更廣泛、更雄心勃勃的願望清單——他們表示這將花費約600億美元。

雖然大休斯頓的各個市政當局在保持乾燥方面有共同的利益，但它們也在競爭，以保留使該大都市區成為繁榮城市的因素——其作為低税、低監管環境的聲譽，以及住房成本相對可負擔。

哈里斯縣和休斯頓市通過了針對100年和500年洪水平原的新建築更嚴格的高度規定。這些新規定比該地區許多其他地方的規定更為嚴格。但市議會在四月的決定是微弱的，這些規則 遭到反對，反對者是大休斯頓建築商協會，他們認為更嚴格的規定可能會抑制新開發並增加住房成本。

一棟新建的房屋在休斯頓梅耶蘭社區被建造在離地面六英尺的高度，以替代被哈維颶風摧毀的房屋，拍攝於2018年5月16日。歐內斯特·謝德爾/路透社吉姆·布萊克本，一位環境法教授和萊斯大學嚴重風暴預測、教育和災難撤離中心的共同主任，表示他支持提案A，但休斯頓需要更激進的方法。

“為本質上與我們過去所做的項目類似的項目提供資金，我會説是第一步，但在我們的思維上並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他説。“我認為總體上我們缺乏一個整體願景。在這一年裏，我認為並沒有產生一個關於洪水韌性休斯頓的明確概念。”

他認為，債券資金不足以在許多易洪水地區提供全面保護。“我認為我們將不得不購買並移除許多洪水平原地區的住房，”他説。“我們已經接受了我們將不得不購買一些，[但]我認為我們還沒有接近意識到需要進行多大的購買。”

哈維造成的異常破壞——休斯頓在短短几年內經歷的第三次嚴重洪水事件——是多種因素的結果。風暴本身 “卡住” 在原地，因此它不斷在平坦、低窪的休斯頓上空傾瀉雨水。開發商在該地區的草原上鋪設了大量混凝土，這限制了其吸收和排水的能力。在哈維期間，洪水淹沒的大多數建築物 位於100年洪水區之外。而氣候變化使未來的哈維 更有可能。

“我們必須讓土地容納水。在過去，我們總是試圖將水驅逐到混凝土渠道中。水拒絕留在那些混凝土渠道里，”布萊克本説。“我們的降雨量在增加；我們還沒有意識到氣候變化……我們沒有展望未來10年、20年意味着什麼。”

在積極的一面，布萊克本表示，A提案允許數百萬美元用於自願買斷——這是一種時間敏感的解決方案，因為如果業主沒有迅速被買斷，他們可能會繼續留在原地，並可能再次遭遇洪水。（提議的債券項目包括超過7億美元的聯邦和地方資金，用於自願買斷超過3500棟建築。）

如果在債券措施獲得批准後又發生另一個哈維，他説：“我們會有類似的損失嗎？很可能。我們能否以不同的方式應對？當然可以。這就是債券問題變得如此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