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塔西格的死亡:女繼承人與兄弟會展開百萬美元戰爭 - 彭博社
John Hechinger
德博拉·蒂普頓在她位於田納西州孟菲斯的家中。攝影師:休斯頓·科菲爾德/彭博社當德博拉·蒂普頓再次坐下來研究證據時,快到午夜了。在她宏偉的孟菲斯家中,這裏曾是優雅晚宴和籌款活動的場所,警察報告和私人調查員的筆記覆蓋在一張古董餐桌上。彷彿在尋找來自陰間的線索,她仔細閲讀那些最痛苦的頁面,包含着她已故兒子的短信。
“現在被欺負得很厲害,需要安眠藥。我昨晚甚至沒睡,手在發抖。”
“我現在無法信任任何人。”
“他們在兩個小時內能做什麼這麼糟糕的事。他們只是會對我們大喊大叫,也許讓我們鍛鍊或吃點難以下嚥的東西。他們不能殺了我們。”
自2012年3月26日那天起,德博拉·蒂普頓一直在努力理清她兒子生命的最後時光,那是一個温暖的星期一,警察向她傳達了噩耗。羅伯特,22歲,是北卡羅來納州高點大學的大三學生,已經去世。有關當局後來將他的死判定為意外,藥物過量,另一個兄弟會聚會失控的例子。案件結案。
羅伯特和他的妹妹,瑪麗。攝影師:休斯頓·科菲爾德/彭博社然而,對他的母親來説,這仍然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她單一的追求可能會考驗美國大學兄弟會的權力,這些兄弟會幾代人以來一直抵制這樣的調查。兄弟會擁有30億美元的房地產,容納了25萬名學生,他們可以接觸到無與倫比的校友網絡,包括總統、國會議員、企業高管和華爾街投資者。
面對如此反對,大多數人可能會感到畏懼。但德博拉·蒂普頓並不如此。作為大米和棉籽油財富的繼承人,她擁有資金和人脈來進行一場永無止境的戰爭。六年來,她將大量資源投入到解決她兒子在德爾塔西格瑪派兄弟會那週末發生的謎團中。迄今為止,調查員和律師的費用已達100萬美元,這對她來説並不是障礙。
蒂普頓表示,她發現了很多讓她質疑官方故事的證據。在羅伯特去世四年後,她的團隊獲得了完整的警方檔案。屍檢照片顯示,他的臉上、脖子周圍以及腿部和臀部都有憤怒的紫色淤傷,還有一個 jagged gash 在他的頭部。
一名警探記下了筆記。“淤傷?”她寫道。“它們是怎麼來的?和兄弟們談談。”這名警探後來承認她從未這樣做。她説,高點大學堅持要求傳票才能提供姓名,但警方從未發出過傳票。
蒂普頓表示,大學在掩蓋真相,部分原因是高點大學校長尼多·庫貝因的兒子屬於該兄弟會。在她看來,警方對追查社區中最有影響力的機構之一併不感興趣。
蒂普頓將她兒子的衣物保存在他的卧室衣櫥裏。攝影師:休斯頓·科菲爾德/彭博社自2005年以來,庫貝因為學校籌集了超過3億美元,將其從一個沉寂的衞理公會機構轉變為一個豪華的校園,配備户外熱水浴缸和大屏幕宿舍電視,吸引了來自美國各地的富裕學生。庫貝因年薪235萬美元,使他成為薪酬最高的大學校長之一,他為高點市捐贈並籌集了數千萬美元。2010年,警方部門授予他名譽上校稱號。
大學表示“強烈拒絕”德博拉·蒂普頓的指控。發言人帕姆·海恩斯拒絕讓庫貝因或其他官員接受採訪,並指出法官已將大學從蒂普頓家族提起的錯誤死亡訴訟中移除。法院裁定,根據法律,學校及其管理人員沒有責任保護蒂普頓,這一決定在上訴中得到了維持。海恩斯説:“我們對羅伯特·蒂普頓的去世感到悲痛,他在六年前於一個無關的校外公寓綜合體的悲慘死亡被州醫學檢查官判定為藥物過量。”
法官還將全國兄弟會移出訴訟,該兄弟會拒絕對此事發表評論;剩下的被告是兩名兄弟會成員,他們否認有不當行為。海波因特的助理地區檢察官沃爾特·瓊斯表示,沒有謀殺的證據,也沒有理由重新審理此案。
羅伯特的母親毫不氣餒。“他們希望我消失,”她説。“我不會消失。他們不僅僅是欺負我的兒子。他們殺了我的兒子。”
像德博拉·蒂普頓這樣的父母正在努力打破保護兄弟會在美國大學校園上存在了兩個世紀的秘密面紗。悲痛的家庭正在推動調查曾被視為惡作劇失控的死亡事件。他們迫使大學和立法機構公開兄弟會的違規行為,限制其行為,並在受傷和死亡後加重處罰。蒂普頓屬於一個由25個家庭組成的團體,這些家庭近年來在兄弟會中失去了兒子。反對欺凌的家長聯合會的成員希望借鑑1980年代“反醉駕母親”成功的經驗。
目前,兄弟會的傷亡很少導致懲罰或任何形式的嚴重清算,儘管由於多種趨勢的交匯,這種寬容的動態正在發生變化:手機和攝像機捕捉到了以前無法收集的證據,家庭的訴訟使兄弟會承擔責任,越來越積極的檢控引起了公眾的關注和憤怒。
德博拉·蒂普頓(Deborah Tipton)是一個不太可能的偵探和反對希臘生活的鬥士。現在她60多歲,是一位離婚的前室內設計師,也是孟菲斯社交圈的常客。她佩戴着珍珠,塗着粉色指甲油,揹着香奈兒包,看起來就像她曾經在阿肯色州的派恩布拉夫(Pine Bluff)時的初次亮相。
希臘生活長期以來一直影響着她的社交圈。她的父親在弗吉尼亞大學加入了西格瑪阿爾法埃普西龍兄弟會。他和他的妻子,自己是龐大木材和稻米資產的繼承人,曾與沃爾瑪創始人薩姆·沃爾頓(Sam Walton)交往。在1970年代的範德比爾特大學,德博拉·蒂普頓加入了Kappa Alpha Theta姐妹會。
羅伯特與他的母親和妹妹在家族狩獵小屋。來源:德博拉·蒂普頓除了這些歷史,羅伯特天生適合兄弟會生活。他是一名高中田徑明星,性格隨和,熱愛户外活動,最喜歡的就是在家族的五橡樹鴨子小屋(Five Oaks Duck Lodge)獵捕野鴨,這是一處俯瞰着6000英畝被淹沒的森林和稻田的木質小屋。憑藉他粗獷的英俊外表、蓬鬆的深金色捲髮和開朗的微笑,他在女孩中很受歡迎;他的手機上充滿了來自姐妹會成員的調情短信。
他選擇了德爾塔西格瑪兄弟會,該兄弟會成立於1899年,位於紐約市立大學,在美國擁有超過100個分會。它的座右銘是:“更好的男人,更好的生活。”但他母親的調查人員發現了這個兄弟會高點分會的陰暗面,通常被稱為德爾塔西格。
在提普頓家族的訴訟中所作的宣誓聲明中,高點大學分會的入會者表示,他們被告知要喝威士忌,直到嘔吐到一個用垃圾袋鋪成的兒童泳池裏。一名成員回憶起兄弟們把一個罩子套在他頭上並毆打他,導致他右小腿留下了殘餘的疼痛。在“地獄周”的最後,入會者會被年長的學生矇住眼睛,並被要求躺在裝滿冰塊的棺材裏,根據一份證詞。
這些儀式與大學對兄弟會生活的描述相矛盾。在其網站上,學校稱希臘學生是“課堂上、運動場上以及校園內其他俱樂部和組織中的傑出榜樣。”德博拉·提普頓形容她的兒子是無辜和信任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説。
在羅伯特去世前的那個星期六晚上,德爾塔西格的男生們舉辦了一場派對。作為入會班的班長,提普頓盡其所能確保派對的成功。他花費了超過1000美元自己的錢購買了一個霧機和熒光棒。酒和毒品應有盡有。作為高年級學生和德爾塔西格成員的馬歇爾·傑斐遜回憶説,客人們可以從一個裝滿甜“果汁”的佳得樂桶中取飲料。關鍵成分是Everclear穀物酒。傑斐遜在證詞中提到,學生們不時會躲進一個後房間使用可卡因和服用止痛藥。
傑斐遜説,羅伯特·蒂普頓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認為欺凌是希臘生活的自然部分。他説,蒂普頓“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想加入這一切,勝過世界上的任何事情。”
在派對期間,傑斐遜和蒂普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在傑斐遜的敍述中,蒂普頓“非常醉酒”,在驅趕不請自來的男人時顯得過於激進。“他不是我認識和愛的羅伯,”傑斐遜説。傑斐遜還提到,蒂普頓在服用抗焦慮藥物克隆西泮。
第二天晚上,蒂普頓來到傑斐遜的校外公寓。傑斐遜説他的朋友看起來很醉。儘管如此,他説,蒂普頓還是喝了更多。他們兩個還服用了阿片類止痛藥氧嗎啡,他説,把一顆藥片磨成粉末,分成像可卡因一樣吸食的線。“我們一起閒逛,聊了聊——你知道,女孩,所有事情——然後,你知道,就有了一對一的兄弟時間,”傑斐遜説。
當夜晚變成清晨時,蒂普頓暗示一切並不順利。在週一凌晨1:26,他給他的兄弟們發了一條神秘的羣發短信,暗示自己激怒了兄弟會成員:“親愛的兄弟們,最近的事件讓我覺得你們中的很多人因為某種原因對我很生氣,我非常抱歉失去了你們的尊重。”
蒂普頓可能是在為他在派對上的行為道歉。但他的短信也暗示了其他衝突。他與另一位德爾塔·西格的兄弟正在約會的一個姐妹關係密切。在春假期間,她與蒂普頓一家在開曼羣島度假。蒂普頓向他的妹妹瑪麗暗示,他向他的姐妹朋友泄露了兄弟會的秘密。在一條短信中,他懇求瑪麗不要告訴任何人。瑪麗是範德比爾特大學德爾塔·德爾塔·德爾塔姐妹會的成員,理解這些秘密傳統。“羅伯,我絕不會説任何事情,”她回覆道。“我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無論Tipton與其他兄弟會成員之間的恩怨起源於何處,事件卻朝着黑暗的方向發展。到週一上午11:10,Tipton將在當地醫院被宣佈死亡。
傑斐遜告訴警方,他和他的室友勸説醉酒的Tipton在他們公寓的地板上睡覺,而不是開車回宿舍。當傑斐遜在上午9:10離開去上課時,他説Tipton正仰卧着,打着響亮的鼾聲。傑斐遜在上午10:15返回時,看到Tipton嘴角有白色泡沫。他向鄰居求助,然後撥打了911。接警員告訴他如何進行胸部按壓。
德博拉·Tipton後來發現傑斐遜告訴警方的故事中有些內容並不真實。傑斐遜説他的朋友喝醉了,但北卡羅來納州的法醫在他的體內完全沒有發現酒精。傑斐遜説他和他的室友在週日晚上與Tipton在一起,但他的室友根本沒有在場;他告訴警方他是在女友家過夜。
在Tipton的律師的質詢下,傑斐遜承認他向警方的陳述是虛假的。(他和他的律師沒有回應消息。)傑斐遜説還有另外兩個人和他及Tipton在公寓裏。其中一位是高點大學的三年級學生,他告訴一位私人調查員,他在凌晨3:30左右與一名姐妹會成員到達,並在凌晨4點左右離開。在一次證詞中,負責此案的警探表示他們都沒有被詢問。(高點警察局的公共信息官柯蒂斯·奇克斯中尉不會對具體情況發表評論,只表示警員在所有調查中遵循相同的程序。)
傑斐遜建議提普頓服用的抗焦慮藥物超過了他的處方量。但北卡羅來納州的法醫只發現了微量的鎮靜劑。他的報告將提普頓的死亡歸咎於傑斐遜所説的他和提普頓一起吸食的氧嗎啡,儘管傑斐遜告訴提普頓的律師他們只分享了一顆藥丸。
兩位法醫學專家,一位是德博拉·提普頓僱傭的,另一位是德爾塔兄弟會僱傭的,發現氧嗎啡的水平太低,不足以導致過量。“在合理的醫學確定性下,提普頓先生並不是因氧嗎啡中毒而死,如屍檢所述,”喬治亞州富爾頓縣的首席法醫簡·戈爾尼亞克在她為兄弟會撰寫的報告中説。
戈爾尼亞克則指出了淤傷,特別是頭部的傷害。她説,北卡羅來納州的法醫辦公室未能仔細檢查提普頓的大腦,以確定他是否因“重大腦部損傷”而死。她表示,調查人員應該尋找兄弟會的成員,以確定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中一位肯定是邁克爾·庫貝因,大學校長的兒子。他是“新成員教育者”或“入會導師”,負責引導新成員的學生。
在高點大學,他學習傳播學,庫貝因似乎對大學當局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三名前保安人員表示,他們的上司指示他們避免對校長的兒子或他的兄弟會進行紀律處分。
“如果邁克爾·庫貝因有問題,告訴我,我會處理,”大學安全主任傑夫·卡波維奇告訴其中一名警員託尼·威廉姆斯,根據他在訴訟中提供的宣誓書。“我目睹了邁克爾·庫貝因和他的朋友們在酒精和毒品方面的問題,而我們作為保安是無能為力的,”威廉姆斯説。
另一位前官員沃爾特·泰勒表示,他曾在兄弟會成員在兄弟會房子前毆打一名年輕人時介入。他説他還制止了一場涉及庫貝因的鬥毆。在一次員工會議上,他在宣誓書中表示,他擔心兄弟會的暴力可能會以不好的方式結束。“總有一天我們會把這些孩子送進救護車,他們不會再回來,”他回憶起告訴他的上司。
泰勒在聲明中表示,他因大學對羅伯特死亡的處理而辭職,他曾撥打了德博拉·蒂普頓設立的熱線,以收集有關此案的線索。
庫貝因否認他得到了任何特殊待遇。“我沒有逃避責任,”他在證詞中説。
庫貝因在蒂普頓去世後的行為很奇怪。他説他從傑斐遜的公寓拿走了蒂普頓的手機,然後刪除了信息和照片;家屬的調查人員表示庫貝因刪除了至少四條他與蒂普頓之間的交流記錄。
“我試圖保護他的家人免受看到他所做事情的心痛,”庫貝因説,指的是藥物使用。“我知道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我身上,我會希望其他人為我這樣做,因為這會讓我免於尷尬和羞愧。”
羅伯特·蒂普頓的屍體被發現的北卡羅來納州高點公寓的照片。他的手機仍然放在桌子上。來源:高點警察局通過德博拉·蒂普頓庫貝因表示,他也擔心如果有人發現藥物使用和欺凌的證據,兄弟會的未來。“我認為學校只是想讓我們陷入麻煩,製造一個巨大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當時並沒有真正思考。”他的律師約翰·斯佩因豪爾在拒絕對案件細節發表評論時表示:“邁克爾·庫貝因對失去一位非常好的朋友感到悲傷,他與他的死亡沒有任何關係。”
在一次證詞中,高點大學學生生活高級副總裁蓋爾·塔特爾表示,她聽説庫貝因有那部手機,並要求他交出手機,以便她能將其歸還給蒂普頓的家人。兩天後,庫貝因將手機交給了塔特爾。負責此案的首席偵探表示,大學從未將手機交給警方。塔特爾將手機交給了羅伯特的母親。
也許最非凡的時刻發生在家人和朋友,包括兄弟會的兄弟們,在德博拉·蒂普頓位於孟菲斯的家中,參加羅伯特葬禮後的招待會時。某一時刻,庫貝因離開了客廳,沿着一條狹長的走廊走進了羅伯特·蒂普頓的卧室。在那裏,庫貝因從抽屜裏拿出了蒂普頓的筆記本電腦,並使用另一位朋友提供的密碼登錄。
庫貝因搜索了與德爾塔·西格相關的文件並刪除了它們,他在證詞中説。“他有關於入會測試的電子郵件,還有他做的筆記,”他説。一位客人告訴一位家庭調查員,她在去洗手間的路上走進了房間,看到兩名高點大學的學生坐在羅伯特·蒂普頓的雙人牀上,“專注地看着一台筆記本電腦。”
“當他們意識到我在房間裏時,其中一個男孩把手放在筆記本電腦屏幕的頂部,開始合上它,彷彿他不想讓我看到屏幕上的內容,”她説。當她幾分鐘後返回時,她説,“兩個男孩都跳了起來,迅速合上筆記本電腦,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後跑出了房間。”
去年11月,格蘭特·斯佩裏,一位為德博拉·蒂普頓工作的前軍事調查員,與高點警方、當地檢察官和州調查局的官員分享了所有這些細節:謊言、傷痕、證據銷燬、法醫分析、從未檢查的短信、從未採訪的證人、從未提出的問題。今年2月,一位副地區檢察官給斯佩裏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表示他的陳述沒有提供“超出合理懷疑”的犯罪證據。
斯佩裏(Sperry)在進行刑事法醫調查已有40年,他感到憤怒。作為一名前美國陸軍特工和郵政檢查員,他參與了魯比嶺對峙、聯邦調查局槍擊事件、韋科圍攻和炭疽恐怖案件。在他看來,當局設下了一個“無法逃脱的困境”:在進行徹底調查之前,要求提供犯罪的確鑿證據。
格蘭特·斯佩裏(Grant Sperry)攝影師:休斯頓·科菲爾德(Houston Cofield)/彭博社斯佩裏指出了一些奇怪的疏忽。如果蒂普頓(Tipton)確實是因藥物過量而死,為什麼警方沒有問更多關於學生們從哪裏購買藥物的問題?如果毒販在校園內販賣阿片類藥物,他們——更不用説大學——難道不想制止這種行為嗎?“我見過自行車盜竊案得到的關注比這還多,”斯佩裏説。
瓊斯(Jones),高點助理地區檢察官,表示這次陳述未能説服他或在場的兩名州調查局官員:“那裏根本沒有足夠的理由來開啓調查。”會議結束後,瓊斯詢問了法醫,法醫表示年輕人體內的藥物水平在屍檢時會高於死亡時,並導致了他的死亡。他説,德博拉·蒂普頓(Deborah Tipton)就是無法接受她的兒子有藥物問題。至於其他證人,他説:“總會有其他你沒有采訪的人。”
這起錯誤死亡訴訟勾勒出了斯佩裏的案件理論:在那個星期天晚上,蒂普頓被命令去傑斐遜的公寓,因為他向一名女性姐妹會成員透露了秘密儀式。傑斐遜和其他人可能對蒂普頓進行了攻擊,造成了他的頭部受傷,導致他的死亡,這是由校友會會長的兒子監督的入會儀式的一部分。兩名學生否認了這些指控。
德博拉·蒂普頓更感興趣的是追究刑事責任。與大多數州不同,北卡羅來納州對重罪沒有追訴時效。她提供5萬美元的獎勵,以獲取導致逮捕和定罪的信息。
蒂普頓表示,她將向北卡羅來納州的檢察長和州長提出請願——甚至更遠。在此之前,每晚在上牀睡覺的路上,她都會經過兒子的房間,那裏他的衣服仍然安靜地掛在衣櫃裏,他的高中田徑獎盃仍然擺在梳妝枱上。“我無法想象,”她説,“北卡羅來納州怎麼會不想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被遺棄而死。”
約翰·赫金格是彭博新聞的高級編輯,著有 《真正的紳士:美國兄弟會的破碎承諾》。
(更新以刪除標註為“警方報告和私人調查員的筆記”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