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威脅退出世貿組織可能是個救命稻草 - 彭博社

照片插圖：Nejc Prah 為彭博商業週刊製作；照片：Alamy；Getty Images很容易將特朗普總統對中國的貿易攻擊視為兩國之間幾乎完全通過關税進行的一對一戰鬥，這兩個國家出於非常不同的原因，嚴重依賴跨境的商品和服務。今年，這兩個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僅在彼此之間就對超過3600億美元的年度貿易徵收了進口税。

這使得世界其他地方看起來像旁觀者，因為關於不公平貿易行為的指控飛來飛去。然而，美國與中國的“籠鬥”可能在長期內產生的最大影響，可能不會在華盛頓或北京感受到，而是在日內瓦，世界貿易組織的所在地。

彭博商業週刊30萬美元的賓利大陸GT混合動力車眨了眨眼：評測大麻、火車和滑雪夾克：現在值得關注的10家公司馬斯克透露他為何投向特朗普的懷抱Jellycat毛絨玩具如何成為Z世代的痴迷特朗普長期以來一直認為，世界貿易組織作為全球貿易國家的交通警察，自從2001年亞洲巨頭加入該組織以來，一直不公平地偏袒中國。他那種誇張的言辭，認為全球貿易的規則使得北京的政策制定者可以肆無忌憚地踐踏美國企業，這既是對世界貿易組織的不滿，也是對中國政府的不滿。

如果世貿組織不“改進”，特朗普在8月30日的採訪中告訴彭博社，美國將退出。他的政府還通過阻止法官的任命來挑起更直接的危機，慢慢窒息世界貿易的最高法院。

“讓我們確保你不會因為搖晃得太厲害而殺死這棵樹”

儘管所有的批評認為特朗普誤解了貿易在全球繁榮中的作用，但美國對世貿組織的攻擊也促使歐盟、日本和其他主要成員首次認真努力解決他們承認的變革需求。換句話説，通過威脅要殺死世貿組織，特朗普可能迫使它自救。“這個傢伙出現了，他開始猛烈搖晃這棵樹。所以讓我們確保一些果實掉下來。讓我們確保你不會因為搖晃得太厲害而殺死這棵樹，”世貿組織總幹事羅伯託·阿澤維多這樣描述這個難題。

拯救世貿組織的努力在中美貿易戰升級的陰影下進行，沒人會忽視這一點。可能的後果，以及世貿組織的164 成員在過去二十年中積累了未能解決任何困難問題的聲譽，這一點也不容忽視。“這個組織有慢慢或迅速邊緣化的風險，”歐盟駐世貿組織大使馬克·範赫克倫説。“我們的狀況不好。”

但拯救它的努力正在進行中。九月份，加拿大和歐盟發佈了各自的改革藍圖，旨在改革世貿組織工作的三個支柱——談判、爭端解決和監督——並着手更新全球貿易規則。加拿大將在十月底主辦一次志同道合的世貿組織成員會議，會議將不包括美國和中國。歐盟官員正在前往北京、華盛頓和其他首都，以爭取對改革的支持。

討論的內容不僅僅是晦澀的程序。在他們的文件中，歐盟和加拿大主張更新自1990年代組織成立以來基本未受觸及的全球貿易規則。兩者還提議越來越多地使用“多邊”特定行業談判。這允許較小的成員組繞過通常要求的一致性，從而消除即使是小型世貿組織成員也能施加的實際否決權。

大部分對話直接針對中國，特朗普政府抱怨世貿組織未能對其進行有效制衡。“中國的經濟模式與世貿組織的規範不一致，如果我們要向前推進，這個機構確實需要應對這個問題，”特朗普的駐世貿組織大使丹尼斯·謝説。

美國正與日本和歐盟共同制定規則，以應對針對中國的共同投訴，涉及其工業補貼、國有企業和知識產權盜竊。同時，推動解決世貿組織規則的問題也在加緊進行，這些規則允許中國將自己標記為“發展中”經濟體，並獲得額外的時間和靈活性來遵守某些規定。

中國官員明確表示，他們將抵制任何美國主導的攻擊。“對中國來説，施加壓力從來沒有奏效，”大使張向晨在七月對其他WTO成員表示。“敲詐、扭曲或妖魔化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好處。”

特朗普對WTO的攻擊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使美國看起來越來越孤立。隨着中國在該機構的投資增加，其他國家抱怨美國缺乏領導力。他們也質疑華盛頓的動機。

對特朗普政府在WTO的蔑視主要源於其對貿易組織上訴機構的攻擊。華盛頓對新任命的阻礙使現任法官的數量從七人減少到三人，這是進行上訴所需的最低人數。再有兩名法官的任期將在2019年底到期，這意味着完全癱瘓可能即將來臨。

自喬治·W·布什政府以來，美國一直抱怨上訴機構的“越權”和其工作的緩慢，有時還會否決個別任命。但特朗普的強硬手段使日內瓦的許多人懷疑該政府試圖削弱可能對其有爭議的中國關税或以國家安全為理由對鋼鐵、鋁和潛在汽車進口徵收關税的裁決的裁判。

在特朗普和他的貿易沙皇羅伯特·萊特希澤身上，日內瓦的許多人還看到兩個保護主義者試圖將全球貿易秩序倒退到WTO之前的1980年代。作為美國鋼鐵行業的律師，萊特希澤在其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裏，處於與反傾銷税和美國計算懲罰性關税的方法相關的一系列WTO案件的失敗一方。他和他的支持者認為，這些決定構成了對美國主權的侵犯。

詹姆斯·巴克斯，前民主黨國會議員和世貿組織上訴機構前負責人，表示萊特海澤和他的團隊是“保護主義一方的一羣鋼鐵律師”，出於怨恨而針對世貿組織。“他們在世貿組織中輸掉了一些本該輸的案件，現在他們在尋求報復，”他説。

雖然歐盟和一些國家正在建議修改上訴機構的規則以滿足美國的擔憂，但他們也在考慮臨時措施，以防止世貿組織的爭端功能因特朗普的影響而停止。一種想法是：引用一項允許成員通過仲裁解決爭端的條款。這種舉動可能暫時替代上訴程序。

這可能表明，一些國家可能只是希望在特朗普不再掌權之前，堅守以保護世貿組織的現狀，但其他貿易官員則看到在最近重新修訂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中，世貿組織辯論的短期解決希望。在威脅退出他稱之為“災難”的協議多年後，特朗普在十月僅接受了適度的變化。

對於世貿組織總幹事阿澤維多來説，新北美自貿協定為該機構的捍衞者提供了另一個理由，以便開始提出建議並與特朗普陣營接觸。“如果你桌上有足夠多的令人垂涎的東西，我很確定華盛頓的對話會發生相當大的變化，”他説。“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只是交叉手指希望事情會以某種方式變好，我認為你冒着許多風險，包括整個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