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加拿大醫生抗議加薪看西方政治階級_風聞
陈功-2018-03-16 13:55

還有人抗議加薪?沒錯。在加拿大魁北克省,700多名醫生及醫科學生髮起聯名抗議,反對政府的漲薪方案。根據《華盛頓郵報》7日報道稱,魁北克醫療保險醫生組織(MQRP)2月25日發起一項網上請願,要求政府撤銷為當地1萬名專科醫生加薪的方案——每年加薪1.4%,預計在2023年將總薪酬從現在的47億美元增加到54億美元。
公開信寫的義正詞嚴,是以魁北克主要官方語言法語發佈:“我們,魁北克醫生,相信強有力的公共系統,反對醫療聯合會近期議定的加薪。”醫生為何抗議加薪?
這件事情的確事出有因,而且還得從當地其他同行業職工的艱難處境説起。
今年1月份,加拿大的一位當地護士艾米麗•裏卡德在社交網絡上發佈了一張照片,引發網民的極大關注,獲得超過5萬次轉發。照片中的艾米麗•裏卡德面容憔悴不堪,令人不忍直視,獲得了極大的同情。艾米麗表示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個精疲力竭的夜班:作為整層樓裏唯一一名護士,她需要照看70多名患者;為了防止自己睡着,甚至不時用鉗子夾自己。她將矛頭直指魁北克衞生部,認為政府對醫療系統的改革並不成功。而像她這樣超負荷工作現象,在魁北克護士羣體中並非特例。《華盛頓郵報》報道稱,近幾個月,當地護士工會不斷向政府施壓,要求解決護理人員短缺問題,並且制定法律限制護士的工作時間。與此同時,該省的護士還曾舉行了多次靜坐示威,以爭取改善工作條件。
所以醫生們反對給自己加薪的原因清楚了,這些抗議加薪醫生是為支持改善護士們的待遇,魁北克醫療保險醫生組織在公開信中寫道“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加薪,因為很多護士、文員等處於醫療系統的底層,處境艱難”。
魁北克醫療保險醫生組織主席伊莎貝爾•勒布朗上個月接受採訪時表示:“基本上,用於維持醫療衞生系統的資金是有限的。給醫生的越多,給其他職工的就越少。”公開信中還表示,近年醫療系統預算大幅削減,病人難以獲得必要的服務,而“唯一不受預算削減影響的,看來只有我們的薪酬”。請願者希望調漲的工資能夠迴流公費醫療系統,在魁北克衞生系統中重新被分配,在解除其他職工艱難處境的條件下,改善民眾的健康,滿足患者的需求,緩解當地醫療服務供不應求的現象。
據悉,到目前為止已經有784名醫生參與到反對給自己加薪的請願。根據加拿大廣播公司報道,今年2月,魁北克醫療聯合會和政府達成協議,為該省的1萬名專科醫生每年加薪1.4%,預計在2023年將總薪酬從現在的47億美元增加到54億美元。而這些醫生的意願是,要放棄將要增加的部分,也就是7億美元,交給護士們,提高他們的薪酬。按照目前的數據,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據魁北克勞工組織的數據,加拿大護士們的平均年收入僅為5萬美元。
與醫生們高尚的抗議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加拿大政府官方的政治回應。
就在請願發起後不久,魁北克省衞生部長巴萊特回應稱:“如果他們覺得收入過高,可以將錢放到桌子上。我保證能好好利用。”這個加拿大的政治家巴萊特還表示,醫療從業人員的工作處境必須引起全面重視,其中包括護士。“我們有錢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説我們有花不完的錢,但我們有能力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而在接受CNN採訪時,巴萊特表示支持這一請願的醫生僅佔小部分,除非大多數醫生投票贊成,才會撤銷這一方案。
在西方,現在的確有不少這樣的官僚主義的政治任務,他們身居高位,對於基層社會的苦難生活漠不關心,一律以打官腔的方式來應對,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現在的西方國家,很多時候,都可發現類似的政治問題。這些政治人物,因為民選而上台,但上台之後他們利用民選機制的弱點,集中資源為自己服務,在政治上化妝自己,利用原本的民選工作和資源為自己爭取更大的政治利益或是經濟利益,就像美劇《紙牌屋》裏所表現的一樣,這一大票人馬在西方社會中變成了專門“混政治”、“玩政治”的人物,變成了一個獨立的階級——政治階級。
前些時候,還有一例子。在美國芝加哥附近的一個普通而並不富有的小鎮,一位撿垃圾的盲流,意外在垃圾桶中發現了幾張這個鎮政府官員的收入清單,他在這張清單中發現,原來這個並不富裕的小鎮官員們不但拿着驚人的高薪,而且出入都是乘坐專門的私人飛機旅行。他把這張清單公開了,這個小鎮官員們的反應比加拿大的政治官僚們強一點,他們賭咒發誓,今後幾年將不會再領工資了,他們要“免費”為小鎮的市民服務。
西方的政治階級是客觀存在的,這是一個精英體系,甚至從中小學開始就開始培養和塑造。他們雖然為社會深惡痛絕,但的確人數不少,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他們顛倒了基本的社會原則,將社會服務演變成為自私的個人政治舞台。也正是因為如此,出現了一個新詞叫“抗議性投票”。也就是説,通過投票來抗議這些政治官僚,政治階級,衝擊他們的既得利益。基層社會的這種“抗議性投票”還是有效的,在美國特朗普總統當選了,在意大利,另一波另類的政治人物也上台了。這些政治素人都“不按常理出牌”,但有一點,他們的確衝擊了現有的政治階級。
西方政治階級引發社會的普遍不滿,這是轉型社會的一個問題。長久以來,我們一直認為,只有發展中國家才有轉型問題,實際發達國家也有轉型問題,而且影響更大,應該引起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