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早孕,頭條假藥我們為那些媒體地溝油感到擔憂_風聞
邢书博-微信:qingzhuxingshubo。2018-04-02 17:20
上週,央視經濟頻道的幾個專題新聞,在互聯網上掀起軒然大波:無論是是頭條通過二跳等技術手段販賣假藥假醫院,還是wifi萬能鑰匙涉嫌竊取用户信息,還是非法直播平台黃賭毒氾濫,以及昨天剛剛出爐的快手早孕媽媽獵奇吸粉事件,都在證明一件事情:互聯網這些幺蛾子,國家真的要認真管起來了。 新聞爆出後,涉事企業無不痛心疾首,發誓整改。常常是上午出的新聞,下午就發函整改;晚上出的新聞,恨不能凌晨就寫公關稿。響應號召不可謂不積極,處理態度不可謂不誠懇,洗白水平不可謂不精進,切割速度不可謂不臨時工。 然而仔細想來,這些表現卻和我們的常識並不吻合。我們不禁要問:既然知道有錯,既然處理如此迅雷,早幹什麼去了?! 在人民網批今日頭條《別再以醜陋方式上頭條》一文中,為我們揭開了某些地溝油媒體之所以頻踩紅線,屢教不改背後的秘密: “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問題,恐怕不只是管理疏漏。疏漏只是表象,深層次的問題恐怕是價值取向出現了偏差,發展路徑走歪了,以至於頻頻出事,小錯不斷、大錯常見…… “繼續”二字,耐人尋味。如果真的遵紀守法,也就不會被曝露出醜聞,談何“繼續”?耍文字遊戲並無意義,所謂聽其言觀其行,如果繼續缺乏整改誠意,如果沒有從根源上反思病態發展,今日頭條或許在不久將來仍上頭條。” 在和監管部門玩貓鼠遊戲的過程中,這些涉事企業,用他們今天犯明天改後天犯大後天接着改的小伎倆,其實早已將自己的媒體公信力和平台美譽度,摔得支離破碎。 應當看到,在傳統媒體式微,新媒體崛起的輿論大背景下,媒體的監督職責看似從高高在上的國家媒體下放到了我們每一個人手中,形成人人是編輯、人人是記者、人人都是自媒體的新常態。然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具有新聞寫作的專業能力。發展到現在,我們擔憂的發現,媒體的力量依然只是掌握在少數大號大V的手中,我們中的絕大多數,還和以前一樣,被迫淪為了看客和透明人。多數情況下,我們的發言毫無影響力,我們的觀點不被他人接受,我們的隻言片語沒有哪怕一個點擊率。 然而更令人擔憂的事情是,這些大號大V之所以能夠成為大號大V,多數卻是由他們所依賴的平台所決定的。這些平台有不少都是像頭條、快手這樣的涉事企業。任何一個新媒體工作者都清楚,如果平台想要推廣某條新聞某個媒體號,那麼只要讓它上首頁上排行榜上推薦位,亦或是用算法為這條新聞或者媒體號加權推薦即可;如果不喜歡某條新聞,後台直接封禁,翻臉比翻書都快。具體到某些媒體號的負責人,也是有樣學樣,唯平台的選擇策略馬首是瞻,深怕錯過一個推薦收藏轉發三聯。 就這樣,在新媒體的輿論場中,媒體權力戲劇性的從國家媒體手裏,表面上分發到了每個普通老百姓手中,實際上最終淪為這些涉事企業囊中之物。 如果媒體的本質沒有變,那麼媒體的要求也不能變。 然而事實卻是,虛假新聞歷歷在目,從QQ轉移到微信;虛假醫療層出不羣,從百度傳染到頭條;黃賭毒等違法信息更是改頭換面,從門户搜索入侵直播平台,真可謂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只不過有人飛花蜜。有人飛煤灰。 人民不需要讓水變油的抖音,人民同樣不需要早孕媽媽的快手。以偷奔馳車標為榮,以吃大廠刺身為榮的網絡環境不是這個國家的本質,而它們的所作所為,以及這些平台的放任自流甚至是有意扶持,卻在污染這個國家每個人的精神家園。讓他們的頭腦PM2.5爆表,讓他們的心底颳起沙塵暴。 其實這些問題顯而易見,媒體圈人盡皆知,然而無人敢説,無人敢問。為什麼?答案很簡單,因為現在,幾乎每一個媒體人編寫的一條新聞或者評論,無不在這些所謂新聞平台的威逼利誘之下瑟瑟發抖。而這些新聞的數據表現又直接影響到其個人的考評工資稿費水平甚至是職業生涯。新聞客户端們的補貼大戰從前年打到現在,蘿蔔加大棒似的加緊收編內容人;各個直播平台在動輒千萬的搶人遊戲中剛剛掙脱,又馬不停蹄的赴美上市。都在忙着掙錢,誰管新聞理想?誰在乎公眾利益?誰承擔媒體責任? 新聞媒體既然是一個行業,那麼媒體人將更多扮演一個打工者的角色。結果必然是,羣眾能聽到的真話實話越來越少,假話套話越來越多。監督批評越來越少,公關文宣越來越多。經濟利益壓倒一切,皆因本來也沒多少錢的媒體人不忙着捧臭腳,等來的只能是失業滾蛋回家的職業危機。畢竟,誰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呢? 最終,我們的媒體從“輿論監督,羣眾喉舌,政府鏡鑑,改革尖兵“的新聞工作者,徹底淪為“打壓對手、企業喉舌、吸引流量、牟取暴利“的一羣犬儒走狗和廢物。 當新聞理想距離當下的輿論環境漸行漸遠的時候,某些團體企業對關係老百姓切身利益的挑戰也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不禁要問:當我們對FB侵犯用户隱私的行為大加撻伐全民批判的時候,卻為什麼對國內一些企業任意索要手機權限、無休止的關聯啓動、捆綁安裝、篡改首頁、任意上傳用户信息、隨意開啓定位功能、運營商DNS劫持等等大大小小的反常行為噤若寒蟬,大聲疾呼卻無人能夠聽見? 誰在從中作梗?誰在欲蓋彌彰?誰在虛與委蛇?僅僅是媒體失德監管缺位老百姓不在乎? 幾天前某位大佬的發言言猶在耳。 他説:“我想中國人可以更加開放,對隱私問題沒有那麼敏感。如果他們願意用隱私交換便捷性,很多情況下他們是願意的,那我們就可以用數據做一些事情。” 對此有行業人士直言,不是用户不在乎隱私問題,而是某些企業試圖扒光用户的衣服硬搶啊。 ” 別再讓用户繼續被自願。“新京報評論道。 媒體人季冰説:”可以説,除了像《財新》週刊和《新京報》這樣的極少數,今日中國已經很少有真正稱得上合格的新聞媒體。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真相!“ 也許是歷史的巧合,當3月份頻繁爆出國內國外各個新聞平台信息醜聞的時候,他的一篇《新聞已死 無人在意》卻拿到了10萬+,不,是90萬+。 這是一篇面向媒體行業內的嚴肅反思文章,卻受到了比多數營銷號所炮製出來的標題黨洗稿文更多的關注。一方面,我們欣慰。這證明了更多有識之士並沒有拋棄嚴肅寫作和閲讀;另一方面我們無比擔憂:一篇本應在媒體行業內部傳閲的文章,卻得到了流行明星般的傳播,説明文中提到的問題有多麼嚴重,嚴重到甚至引起了社會層面的關注。 文中提到一個基本事實,即傳統媒體基於受眾的廣告模式衰落,陷入了既沒有錢又沒有人的境地,無法產出高質量的新聞。看起來一派繁榮的新媒體創新了經濟模式,錢和人都有了,但沒有生產高質量新聞的動力。 確實,如果讓我本人選伊朗沉船和李小璐出軌兩個選題,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後者。我倒不是喜歡李小璐,我更喜歡李小璐所帶來的流量和頭條們給的補貼。 媒體價值和經濟價值是矛盾的嗎?我想是的。 “真正的新聞,未來會成為一種“公共產品”——它不可或缺,但又無法直接產生經濟收益從而維持自身運轉。“他在文中解釋道。 有可能這是新聞產品在遙遠未來的生產形態。那麼目前新聞的形態是什麼呢? 毋庸諱言,當前的新聞形態是且只能是公司或其他組織生產的內容產品。既然是產品,那他就會計算投入產出比,要利潤或者要估值。那這簡直太悲哀了。試想桂圓蓮子八寶粥能承擔什麼社會公義媒體理想呢?既然它不能承擔,那如何讓同為產品的新聞產品去承擔呢? 這就是生產分發這些產品的賬號和平台所共同秉持的評價體系。也是某些組織和個人敢於“四個意識”個個皆無,“六大紀律”項項違反的當兩面人的精神護身符和理論保護傘。 但這種所謂的理論自信能夠持續多久呢? 早在2016年4月19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辦網站的不能一味追求點擊率,開網店的要防範假冒偽劣,做社交平台的不能成為謠言擴散器,做搜索的不能僅以給錢的多少作為排位的標準。” 我還記得去年媒體人尹生在一篇文章裏説道,有些問題最好你自己能管,如果你管不了,那麼有人會替你管。 真到監管大棒揮下的時候,我衷心祝願這些始作俑者能夠劫後餘生。真的,發自肺腑。
邢書博 2018年4月2日,陽泉上週,央視經濟頻道的幾個專題新聞,在互聯網上掀起軒然大波:無論是是頭條通過二跳等技術手段販賣假藥假醫院,還是wifi萬能鑰匙涉嫌竊取用户信息,還是非法直播平台黃賭毒氾濫,以及昨天剛剛出爐的快手早孕媽媽獵奇吸粉事件,都在證明一件事情:互聯網這些幺蛾子,國家真的要認真管起來了。 新聞爆出後,涉事企業無不痛心疾首,發誓整改。常常是上午出的新聞,下午就發函整改;晚上出的新聞,恨不能凌晨就寫公關稿。響應號召不可謂不積極,處理態度不可謂不誠懇,洗白水平不可謂不精進,切割速度不可謂不臨時工。 然而仔細想來,這些表現卻和我們的常識並不吻合。我們不禁要問:既然知道有錯,既然處理如此迅雷,早幹什麼去了?! 在人民網批今日頭條《別再以醜陋方式上頭條》一文中,為我們揭開了某些地溝油媒體之所以頻踩紅線,屢教不改背後的秘密: “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問題,恐怕不只是管理疏漏。疏漏只是表象,深層次的問題恐怕是價值取向出現了偏差,發展路徑走歪了,以至於頻頻出事,小錯不斷、大錯常見…… “繼續”二字,耐人尋味。如果真的遵紀守法,也就不會被曝露出醜聞,談何“繼續”?耍文字遊戲並無意義,所謂聽其言觀其行,如果繼續缺乏整改誠意,如果沒有從根源上反思病態發展,今日頭條或許在不久將來仍上頭條。” 在和監管部門玩貓鼠遊戲的過程中,這些涉事企業,用他們今天犯明天改後天犯大後天接着改的小伎倆,其實早已將自己的媒體公信力和平台美譽度,摔得支離破碎。 應當看到,在傳統媒體式微,新媒體崛起的輿論大背景下,媒體的監督職責看似從高高在上的國家媒體下放到了我們每一個人手中,形成人人是編輯、人人是記者、人人都是自媒體的新常態。然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具有新聞寫作的專業能力。發展到現在,我們擔憂的發現,媒體的力量依然只是掌握在少數大號大V的手中,我們中的絕大多數,還和以前一樣,被迫淪為了看客和透明人。多數情況下,我們的發言毫無影響力,我們的觀點不被他人接受,我們的隻言片語沒有哪怕一個點擊率。 然而更令人擔憂的事情是,這些大號大V之所以能夠成為大號大V,多數卻是由他們所依賴的平台所決定的。這些平台有不少都是像頭條、快手這樣的涉事企業。任何一個新媒體工作者都清楚,如果平台想要推廣某條新聞某個媒體號,那麼只要讓它上首頁上排行榜上推薦位,亦或是用算法為這條新聞或者媒體號加權推薦即可;如果不喜歡某條新聞,後台直接封禁,翻臉比翻書都快。具體到某些媒體號的負責人,也是有樣學樣,唯平台的選擇策略馬首是瞻,深怕錯過一個推薦收藏轉發三聯。 就這樣,在新媒體的輿論場中,媒體權力戲劇性的從國家媒體手裏,表面上分發到了每個普通老百姓手中,實際上最終淪為這些涉事企業囊中之物。 如果媒體的本質沒有變,那麼媒體的要求也不能變。 然而事實卻是,虛假新聞歷歷在目,從QQ轉移到微信;虛假醫療層出不羣,從百度傳染到頭條;黃賭毒等違法信息更是改頭換面,從門户搜索入侵直播平台,真可謂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只不過有人飛花蜜。有人飛煤灰。 人民不需要讓水變油的抖音,人民同樣不需要早孕媽媽的快手。以偷奔馳車標為榮,以吃大廠刺身為榮的網絡環境不是這個國家的本質,而它們的所作所為,以及這些平台的放任自流甚至是有意扶持,卻在污染這個國家每個人的精神家園。讓他們的頭腦PM2.5爆表,讓他們的心底颳起沙塵暴。 其實這些問題顯而易見,媒體圈人盡皆知,然而無人敢説,無人敢問。為什麼?答案很簡單,因為現在,幾乎每一個媒體人編寫的一條新聞或者評論,無不在這些所謂新聞平台的威逼利誘之下瑟瑟發抖。而這些新聞的數據表現又直接影響到其個人的考評工資稿費水平甚至是職業生涯。新聞客户端們的補貼大戰從前年打到現在,蘿蔔加大棒似的加緊收編內容人;各個直播平台在動輒千萬的搶人遊戲中剛剛掙脱,又馬不停蹄的赴美上市。都在忙着掙錢,誰管新聞理想?誰在乎公眾利益?誰承擔媒體責任? 新聞媒體既然是一個行業,那麼媒體人將更多扮演一個打工者的角色。結果必然是,羣眾能聽到的真話實話越來越少,假話套話越來越多。監督批評越來越少,公關文宣越來越多。經濟利益壓倒一切,皆因本來也沒多少錢的媒體人不忙着捧臭腳,等來的只能是失業滾蛋回家的職業危機。畢竟,誰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呢? 最終,我們的媒體從“輿論監督,羣眾喉舌,政府鏡鑑,改革尖兵“的新聞工作者,徹底淪為“打壓對手、企業喉舌、吸引流量、牟取暴利“的一羣犬儒走狗和廢物。 當新聞理想距離當下的輿論環境漸行漸遠的時候,某些團體企業對關係老百姓切身利益的挑戰也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不禁要問:當我們對FB侵犯用户隱私的行為大加撻伐全民批判的時候,卻為什麼對國內一些企業任意索要手機權限、無休止的關聯啓動、捆綁安裝、篡改首頁、任意上傳用户信息、隨意開啓定位功能、運營商DNS劫持等等大大小小的反常行為噤若寒蟬,大聲疾呼卻無人能夠聽見? 誰在從中作梗?誰在欲蓋彌彰?誰在虛與委蛇?僅僅是媒體失德監管缺位老百姓不在乎? 幾天前某位大佬的發言言猶在耳。 他説:“我想中國人可以更加開放,對隱私問題沒有那麼敏感。如果他們願意用隱私交換便捷性,很多情況下他們是願意的,那我們就可以用數據做一些事情。” 對此有行業人士直言,不是用户不在乎隱私問題,而是某些企業試圖扒光用户的衣服硬搶啊。 ” 別再讓用户繼續被自願。“新京報評論道。 媒體人季冰説:”可以説,除了像《財新》週刊和《新京報》這樣的極少數,今日中國已經很少有真正稱得上合格的新聞媒體。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真相!“ 也許是歷史的巧合,當3月份頻繁爆出國內國外各個新聞平台信息醜聞的時候,他的一篇《新聞已死 無人在意》卻拿到了10萬+,不,是90萬+。 這是一篇面向媒體行業內的嚴肅反思文章,卻受到了比多數營銷號所炮製出來的標題黨洗稿文更多的關注。一方面,我們欣慰。這證明了更多有識之士並沒有拋棄嚴肅寫作和閲讀;另一方面我們無比擔憂:一篇本應在媒體行業內部傳閲的文章,卻得到了流行明星般的傳播,説明文中提到的問題有多麼嚴重,嚴重到甚至引起了社會層面的關注。 文中提到一個基本事實,即傳統媒體基於受眾的廣告模式衰落,陷入了既沒有錢又沒有人的境地,無法產出高質量的新聞。看起來一派繁榮的新媒體創新了經濟模式,錢和人都有了,但沒有生產高質量新聞的動力。 確實,如果讓我本人選伊朗沉船和李小璐出軌兩個選題,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後者。我倒不是喜歡李小璐,我更喜歡李小璐所帶來的流量和頭條們給的補貼。 媒體價值和經濟價值是矛盾的嗎?我想是的。 “真正的新聞,未來會成為一種“公共產品”——它不可或缺,但又無法直接產生經濟收益從而維持自身運轉。“他在文中解釋道。 有可能這是新聞產品在遙遠未來的生產形態。那麼目前新聞的形態是什麼呢? 毋庸諱言,當前的新聞形態是且只能是公司或其他組織生產的內容產品。既然是產品,那他就會計算投入產出比,要利潤或者要估值。那這簡直太悲哀了。試想桂圓蓮子八寶粥能承擔什麼社會公義媒體理想呢?既然它不能承擔,那如何讓同為產品的新聞產品去承擔呢? 這就是生產分發這些產品的賬號和平台所共同秉持的評價體系。也是某些組織和個人敢於“四個意識”個個皆無,“六大紀律”項項違反的當兩面人的精神護身符和理論保護傘。 但這種所謂的理論自信能夠持續多久呢? 早在2016年4月19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辦網站的不能一味追求點擊率,開網店的要防範假冒偽劣,做社交平台的不能成為謠言擴散器,做搜索的不能僅以給錢的多少作為排位的標準。” 我還記得去年媒體人尹生在一篇文章裏説道,有些問題最好你自己能管,如果你管不了,那麼有人會替你管。 真到監管大棒揮下的時候,我衷心祝願這些始作俑者能夠劫後餘生。真的,發自肺腑。
邢書博 2018年4月2日,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