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頭號玩家》背後的奶頭樂_風聞
法律界的小学生-2018-04-02 16:23
警惕《頭號玩家》背後的奶頭樂
“奶頭樂”是由美國前國家安全顧問布熱津斯基“titty”(奶頭)與“entertainment”(娛樂)兩詞的組合而創造的概念,泛指後現代社會通過資本主導批量生產出來的娛樂內容。用來填補那些因為生產力上升,而被機器取代無法工作的底層民眾空虛的精神世界,佔據他們大量時間和精力,以達到減輕衝突的社會作用,簡而言之可以視為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愚民”政策。
昨天上映便風靡全球的《頭號玩家》則通過電影裏和影院外的魔幻現實深刻地反映了這樣的邏輯。
電影本身是虛擬的,而在虛擬的電影情節裏又塑造了一個基於電影內容的VR虛擬世界“綠洲”。通過每幀畫面的細節、場面和配角等等,“綠洲”將《守望先鋒》的獵空、《魔獸世界》的地獄咆哮、《古墓麗影》的勞拉、《瘋狂的麥克斯》的v8攔截者、《星際爭霸》的吉姆雷諾、《猛鬼街》的弗萊迪、《機動戰士高達》的RX-78-2等等無數的IP埋藏成彩蛋,巨大的信息量衝擊着觀眾,讓他們像尋寶一樣在電影裏尋找自己童年玩過的遊戲,尋找着那些只殘留一些畫面的記憶,這些長期處於文化和輿論邊緣地帶的遊戲玩家,感受到了資本和市場的重視,在這部量身打造的電影宣泄情緒,在虛擬的電影裏享受着電影描述的虛擬時空。
然而對於一個沒有這些童年經歷的觀影者而言,無法體驗到電影中虛擬“綠洲”世界所藴涵的情懷,關注的卻是影片另一層意境,即電影中的真實世界。
頭號玩家中的真實世界是殘酷的。廢舊的建材、遺棄的垃圾和簡陋高聳的危樓,構成了主人公韋德生活的貧民窟,這裏沒有暴力,沒有毒品,卻也不需要工作,從男到女,從老到少都沉迷在發達的VR技術虛擬出來的“綠洲”世界裏。而另一方面,則是通過開發VR技術形成的幾家龐大的財閥公司,像IOI甚至擁有自身的私人武裝,可以在平民窟橫衝直撞,最後就是全篇都沒有露臉只在最後以幾個警察的形式出現的世界政府。
貧民窟的窮人和寫字樓中的白領都無時無刻不在“綠洲”中麻醉自我。阿爾忒彌斯的爸爸因遊戲而揹負上無法支付的高利貸,最終丟掉了性命。韋德的姑父也是在遊戲裏賭上所有的積蓄,最後失去的不僅僅是換房子的首付,更是中年夫婦曾經的夢想。更有甚者因無法接受遊戲裏的失敗而去跳樓,不幸的人擁有各自不同的不幸,可他們的悲劇在那個現實中卻是無法避免的。
花費所有精力時間和金錢沉迷在“綠洲”的一個個玩家,喪失了在現實中奮鬥和反抗的動力和能力,卻依然無法在虛擬世界中擁有真正的自由和快樂。依靠現實資本和技術支持的IOI在遊戲世界裏依然享有統治者的地位,他們依靠組織和財力壟斷着“綠洲”裏的各種資源和榜單,成為“綠洲”裏最強大的勢力,而IOI則延續了美國電影的反派組織一貫的特點,“綠洲”裏原子化的個人,沒有名字和情緒只有數字代碼,現實裏則是一個個被鐵拷所在蟻巢裏的苦工,還有架空董事會的官僚和強力機關,以及專制者索倫託。無一不是冷戰時期美國對於蘇聯“邪惡帝國”的宣傳標籤。
影片的最後,依然是美國式的勝利,主人公依靠激情澎湃的演講實現玩家們的大聯合,並且領導着由不同膚色和族裔組成的小團隊打敗了IOI,只是在“綠洲”中。現實裏,宣佈一週關閉兩天“綠洲”旨在讓人們更加關注現實的韋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挑戰成功帶來的現實獎勵,然而蕭條的國家,麻木的底層,高級的“奶頭樂”,吸血的財閥,隱形的政府,所有這一切都未曾改變。貧民依然不工作,生活在城中村,勞工和白領依舊麻木機械的生產、工作,為整個社會的運轉提供必要的基礎,然後所有人依舊會享受着”綠洲”,投入到“綠洲”,就像奶頭樂理論裏那些人們,不會思考在現實中的反抗。
72歲的斯皮爾伯格無疑是一位美國很典型的新自由主義好萊塢導演,比如他對於中國的“他者化”的表現,一個21世紀四十年代,一口流利英語的中國男孩修,依然在“綠洲”裏留着18世紀的滿清發辮。比如主人公通過個人英雄主義的奮鬥改變世界的方式,等等。雖然有對現實世界的批判和同情,卻從不思考和探索背後的邏輯本質和改變路徑。
最後,我想説的是,電影里人們最終依然只能在“綠洲”裏得到慰藉,在現實中依然痛苦、貧窮和麻木,而在電影外呢?上世紀末被視為“電子海洛因”的電子遊戲,在逐漸融入主流,被輿論和學術認同,得到那些漸漸掌握話語權的年輕人的認同,這背後本質是什麼,是打電子遊戲真的可以讓國家富強,讓我們改變自身的處境麼,還是龐大的資本湧入通過無數宣傳和營銷渠道所塑造的新式“奶頭樂”呢。年輕人對於《頭號玩家》的追捧,究竟是邊緣失落的遊戲玩家衝擊主流的報復性反應,還是在機械冷酷的資本市場的重壓下尋找童年的天真和舒適區。
那麼那些,童年沒有零花錢買遊戲機,沒有電視看日本漫畫,沒有情懷和記憶去討論電影的哪一幀埋藏什麼梗的我們,那些在四五線城鎮努力讀書學習奮鬥到大城市的我們,究竟又能從《頭號玩家》裏看到什麼呢?
不要讓來自美國的奶頭樂麻醉自己,喪失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