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庸與少數民族談起——為什麼我會得到這樣一個稱呼?_風聞
已注销用户- 啊2018-04-14 06:49
今天在觀網上看到一個經常出沒的網友,他的評論是這樣的:“金庸小説有一個規律,就是正義和先進性總站在異族異文化一邊。張無忌就算接受的是完全正統的中原文化也要在地理上隔絕中土,在冰火島長大。就連韋小寶這樣的痞子主角金庸也不願意讓中國人撿便宜,借韋春花之口説出“那個西藏喇嘛,上牀前一定要念經,一面唸經,眼珠子就骨溜溜的瞧着我。你一雙眼睛賊忒嘻嘻的,真像那個喇嘛!"”給韋小寶定為藏人。方臘西域明教造漢人的反那必須是正義的,當然是絕世英雄。”
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中文系出身的人,對這段話沒有什麼好説的,甚至也不是很想吐槽。因為任何認真讀過毛主席《實踐論》的人,對金庸的理解,對來自西方“民族”一詞的理解,對中國文化的理解,都不會只停留在如此感性的階段。
但讓我非常氣憤的是,為什麼像我這樣如此敬重老一輩革命家,如此熱愛中華傳統文化,一顆愛國之心比五星紅旗還要紅的人,僅僅因為少數民族身份,就成了一些人口中肆無忌憚的“異族”?是因為血統嗎?是因為DNA嗎?
而且,這些人經常言必稱馬克思。但在他們眼中,馬克思主義最基本的社會分析工具(階級分析)是不存在的。在他們眼中,只要是“異族”,那麼無論是這“異族”中的富人還是窮人,貴族還是奴隸,資本家還是無產者,皇帝還是乞丐,都是一樣的,他們不用幹別的,不用賺錢養家餬口,不用談戀愛不用吃飯,全都一門心思,想要對“好人”乾點兒壞事兒。
這樣,對社會矛盾的分析,一切讓位於亨廷頓所説的“文明的衝突”,而且是西方那種“文明的衝突”:因為A不等於B,所以A和B是對立的。我想問,這種思維,真的是中華文化的思維方式嗎?如果是,那我們把琵琶、葡萄,還有“緣分”、“剎那”、“海闊天空”、“作繭自縛”、“當頭棒喝”、“心心相印”、“天花亂墜”,這些隨佛教而來的詞彙,統統丟到大海里去好了,因為它血統不正宗,是異族的東西!這種做法,與那種言必稱“異教徒”的極端分子有何區別?就像飛機上的快餐,美麗的空乘温柔地叫醒你:“Chicken or beef?”“來個小雞燉蘑菇。”“對不起,沒有。”實際上粗暴得很呢!毛主席從前是怎麼做統戰工作的,大概都忘了吧?
不,方誌敏筆下“可愛的中國”,我所熱愛的中華民族,不是這樣的。觀網的朋友們,“民族”這個概念來源於歐洲,它誕生的背景和來源、被西方列強用來做什麼,還請你們擦亮眼睛呀!
最後致小編:這些年在生活中,尤其是網絡上,遇到這種事情很多次了,作為一名少數民族的愛國者,我經常感到很困惑,很委屈:我怎麼就和你們不一樣了?怎麼就成異族了?我們之間的差異真的有那麼大,以至於非把我們要劃到對立面去嗎?所以,一定也有很多很多其他和我一樣的少數民族,抱有相同的感受。只是他們沒有辦法説出來。
觀察者是不一樣的,因為觀網的受眾基本上是受過或者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羣體,如果這種聲音在這裏都能大行其道,雖然我一直堅定地相信中華民族的寬容和博大,但還是偶爾會失望、會生氣、會憤怒,會難過。
雖然這篇文章稍微有一點兒敏感,但我還是以非常嚴肅、非常認真、非常理性的態度來寫這篇文章的,為此我一整晚都沒有休息,我想表達作為一名少數民族的立場,我希望我的聲音可以被聽到,我也知道,我一定會得到觀網朋友們和小編的理解和支持。小編,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