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冷戰"，朝鮮"改開"，接下來是否……大國解體？_風聞

朝鮮宣佈要改革開放了！

央視新聞21日引朝中社報道，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在20日舉行的勞動黨中央委員會第七屆第三次全體會議上宣佈，朝鮮將從21日開始，不再進行任何核試驗和洲際彈道導彈發射，廢棄朝鮮北部核試驗場。只要朝鮮不受核威脅挑釁，朝鮮絕對不使用核武器，不泄露核武器和核技術。 朝鮮將集中全部力量發展經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為營造對發展經濟有利的國際環境，維護朝鮮半島和世界和平，朝鮮將與周邊國家和國際社會積極展開緊密聯繫和對話。

昨天的文章剛剛提到，中美之間已經陷入和當年美蘇一樣的“冷戰”，而朝鮮今天就跟着宣佈“改革開放”。

突然有一種老劇本又重演的感覺，有木有？

社會主義的大陸國家與自由主義的海洋國家由於意識形態的針鋒相對，劃分陣營進行冷戰。社會主義大陸國家的一個鄰國、並且被看做同一個陣營的親密戰友頂住重重壓力發展核武，核武發展出來後又突然宣佈，放棄先軍發展路線，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走上改革開放的道路。

這套路既可以描述當前的中美朝鮮，也可以描述幾十年前的中美蘇。

美國還是那個美國，中國相當於當年的老大哥，而朝鮮則扮演當年中國的角色。

其實雷同點還不止這些。

雖然中美之間現在開始走向對抗，但是必須承認，中國工業能發展起來，靠的是來自美國的資本和技術轉移。當年老大哥能從一個破破爛爛的農業國快速發展成新興工業國，也多虧了美國資本和技術的輸入。老大哥跟中國一樣，都是一個擁有廣闊領土的大陸國家，都深受泛伊斯蘭主義和泛突厥主義的影響，邊疆不穩。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在某種程度上，當今世界是冷戰時期歷史的重現，那麼當年在中國改革開放十年之後，老大哥宣告解體的一幕，會不會在朝鮮改革開放後歷史重演？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也是縈繞在每一箇中國人心中的大問題，估計會引發許多人的憂慮。

當然不是每個中國人都會對此感到憂慮，肯定有不少人會歡呼雀躍，熱切期盼這一天的到來，認為“邪惡帝國”終將覆滅，美式自由民主將一統全球。

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那麼就要先弄明白，老大哥當年解體的主要原因是什麼？

在北山看來，老大哥解體的原因有方方面面，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實只有一條：

錯誤政策導致民族問題惡化至不可收拾！

追求各民族平等的“政治正確”，並不能掩蓋蘇聯內部固有的民族矛盾，反而使得該矛盾在“政治正確”的教條下越演越烈，最終導致共識瓦解，國家崩潰。

經濟問題不過是導致一切矛盾爆發的導火索而已。

蘇聯實行的是類似美國的聯邦體系，各個加盟共和國相當於美國的各個州，理論上擁有自由加入和退出的權力（美國各州在南北戰爭之前也享有退出聯邦的權力，但是內戰打完後這一條取消了）。

除了聯邦制這一點和美國類似外，蘇聯也是一個以追求普世價值的意識形態為核心的文明型國家。這種普世的價值追求，要遠遠早於共產主義運動時代，早在沙皇俄國時期就已經存在，

在《敍利亞為什麼變成人間地獄？》這篇文章中我們提到過，俄羅斯帝國皇帝的稱號“沙皇”，就是來自於古羅馬帝國對皇帝的稱呼——凱撒（Caesar）的俄語轉譯。

古羅馬帝國在西方文化中被看做“正統”，相當於中國古代歷史中的“天命”，在東方，天命所歸，才能君臨天下，西方則是獲得羅馬的道統，獲得這一道統，才有稱帝號令天下的資格。

對於俄羅斯帝國來説，它相信自己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其他的虛假帝國終將臣服於自己。從彼得大帝到斯大林再到普京，從哥薩克騎兵的擴張到蘇聯再到如今的俄羅斯，具有一脈相承的內在價值體系貫穿始終。

同樣，美國也是自我標榜為“新羅馬”，美蘇爭霸，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看做是羅馬帝國的兩個繼承人對君臨天下的資格的爭奪。美國所標榜的自由主義和蘇聯所標榜的共產主義，只不過是用最新的政治理論所做的華麗包裝，內在其實是羅馬帝國的“鬼魂”的兩個分身，在更大的舞台上“借屍還魂”。

美國是海洋文明，更加註重從經濟和金融上對僕從國進行控制，繼承了當年雅典帝國的精髓；而蘇聯是大陸文明，與具有強烈土地渴望的羅馬共和國一脈相承。

除了意識形態的對立之外，美蘇之間的相同點，要遠遠多於其不同點。正如天主教和新教曾經彼此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但是它們之間其實差別極小。

與羅馬帝國一樣，蘇聯在擁有廣闊土地的同時，也擁有了不同信仰、不同民族來源的眾多民眾。如何處理好錯綜複雜的民族問題，讓這些人和睦友好地共存，是擺在蘇聯領導人面前的一個大問題。

近代世界的民族主義，最早可以追溯不列顛諸島上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愛爾蘭的相愛相殺。民族主義在英法百年戰爭中進一步發展，但是真正讓民族主義在歐洲乃至全世界氾濫的，源自十九世紀初的法國大革命。

面對來自整個歐洲反法聯盟的瘋狂圍剿，法國釋放出民族主義這隻洪荒猛獸，以挽救危機。“同一個法蘭西，同一個命運”，原本相互看不順眼甚至彼此仇恨的勃艮第人、布列塔尼人，阿基坦人、普羅旺斯人形成了一個同呼吸共命運的想象共同體，煥發出空前的戰爭動員能力。

民族主義是一種想象中的建構，用共同的歷史記憶、文化作為紐帶將人們結成“緻密體”，是古代氏族共同體的進化形態。

民族主義這個法寶，不僅幫助法國皇帝拿破崙多次打敗反法聯盟，還在一段時間內橫掃整個歐洲，將法國的民族主義理念傳播各方，使得各個國家的民族意識紛紛覺醒。

民族主義是一柄威力巨大的雙刃劍。

孫中山一直在用“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民族主義口號喚醒和動員民眾。抗日戰爭中，民族主義也煥發出巨大的威力，讓不同立場不同派別的各種勢力結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然而，民族意識覺醒之後，也會造成巨大的破壞力。原本在一個國家內相安無事的各個民族，再也無法忍受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紛紛要求獨立，甚至會造成相互間的大屠殺。

多民族構成的奧地利首當其衝，受到了巨大沖擊。

奧地利皇帝弗蘭茨二世曾説過：“我的國家像蟲蛀的房子，移動任何一小塊，誰也不知道會坍塌多少。”

作為一個族羣成分複雜的多元帝國，奧地利帝國以及後來的奧匈帝國最大的敵人不在外部，不是拿破崙，也不是沙皇，更不是俾斯麥，而是來自於內部——自身民族主義氾濫帶來的解體能量。

奧地利帝國的民族分佈

一戰結束之後，美國總統威爾遜提出的民族自決構想，更是將民族主義運動推向高潮。在民族自決的口號下，殖民地獨立運動風起雲湧，大英帝國等老牌殖民帝國，正是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民族獨立浪潮中解體。

作為一個擁有廣大領土以及眾多人口的超級帝國，蘇聯必須面對民族自決的挑戰，構建一個超越民族概念的更廣泛的想象共同體，否則就會永無寧日，直到像奧匈帝國、奧斯曼帝國那樣土崩瓦解。

在二十世紀初期，對於構建超越民族的共同體這件事來説，失敗的例子有很多，成功的先例卻基本沒有（當時中國也處於解體狀態）。

幾乎同時期泛伊斯蘭主義、泛突厥主義的興起，實際上都是構建超越民族主義的想象共同體的嘗試，但是都失敗了，並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國家，而是造成了當今世界恐怖主義活動的重要根源。

唯一的例外，就是美國。

但是美國的條件實在是得天獨厚，無法複製。周圍無強鄰，經濟世界第一，用美國夢的財富號召力足以實現國家凝聚，更何況當時美國還實行強制同化政策。

擁有哲學博士頭銜的威爾遜總統，是典型的“雙標婊”，一方面在國際上大肆宣揚民族自決理論，另一方面卻在國內實行強硬的“高壓鍋式同化”，要求移民成為“百分百的美國人”。美國當局成立“美國化運動日全國委員會”，規定國慶節7月4日為“美國化運動日”。很快該委員會更名為“全國美國化委員會”，將美國化工作細緻化、日常化、常態化。

新移民無論來自哪個地方，必須在生活方式、言談舉止、衣着打扮與主流美國人保持一致。美國甚至禁止少數族裔刊物發行，禁止少數族裔受本族語言教育，強迫少數民族更改姓名，強迫愛爾蘭裔、意大利人、斯拉夫人、斯堪的納維亞人等等民族進入公立學校接受英語教育。對意大利人等羅馬公教教徒進行新教傳教等等。

這些政策在今天看來是如此的不自由，不民主，不尊重人權，要是在其他國家推行，早就引發暴亂了。但是美國當時是世界財富高地，是戰亂頻仍的歐洲之外唯一的樂土。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於是新移民們就——忍了！

面對棘手的民族問題，蘇聯該怎麼辦？蘇聯剛從戰亂中恢復過來，百廢待興，物資貧乏，肯定沒法在財富方面與美國爭高下，那就只能在精神上取得優越感了。

斯大林勇敢地接受了這一挑戰。

他首先定義了什麼叫民族：“民族是人們在歷史上形成的一個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以及表現在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裏素質的穩定的共同體。”

這一定義將民族與固定的領土與共同的經濟生活相聯繫。這樣一來，可以將民族界定為完全屬於資本主義階段的一種特定的政治現象，在前資本主義時代並不存在。因此，布爾什維克可以用共產主義對資本主義的超越來超越民族主義。

由此可以得出如下推論：

資產階級為了本階級的私利發動了民族運動，無產階級在這一過程中被當槍使；無產階級為了充分發展自己的精神力量，應當主動推動本階級領導的民族自決，實現民族獨立。然後再建立一系列無產階級民族國家，而無產階級民族國家代表了人類的歷史發展方向，最終要超越資本主義階段，從而也就超越了因資本主義發展而形成的民族主義，最終走向普遍融合。

這套民族理論用階級的橫向切割，代替了民族的縱向切割，彌合民族差異。這也是蘇聯，也就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USSR）得以建立的理論基礎。

這套理論得以存在的立足點，歸根結底還是共產主義的優越性。在蘇聯創立和建設初期，心中的理想主義激情以及經濟蓬勃發展的趨勢，足以支撐人們對蘇聯堅定的信念，因此蘇聯的民族問題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由於蘇聯描繪的藍圖是如此的激動人心，比美國那套“不民主不自由不人權”的“大熔爐”理論要優越得多，美國也必須拿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如果將整個地球看做一個整體，美蘇就如同兩黨制國家的兩黨，爭相用更加誘人的承諾，來吸引選民。

1924年，文化多元論的創立以及後來多元融合論的誕生，標誌着美蘇之間在如何同化少數族裔這一問題上，展開了交鋒。

你自由？我比你更自由！你平等？我比你更平等！

這種競爭的結果，確實使得少數族裔的地位和處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很快就走向了事情的反面：文化多元，導致事實上的不同化，甚至“逆向同化”，以及造成族羣之間的分歧和裂痕越來越深。

與如今美國提出的“民主自由人權”的普世價值類似，共產主義也是一套普世價值理論，更為強調平等與民主。體現在民族問題的處理上，就是各個少數民族與主體民族的平等。

由於少數民族天然弱勢，再加上俄羅斯族歷史上難免存在的民族沙文主義，因此形成了蘇聯版的“政治正確”——對於平等的過分強調，並逐漸演化成對主體民族的逆向歧視。

從赫魯曉夫開始，蘇聯實行少數民族優惠政策，在用工、入學、升職等各個方面對少數民族給予優待，用俄羅斯族創造的財富補貼少數民族，把主體民族變成少數民族的大奶牛。各少數民族則一步步變本加厲地要求本民族的特權，而作為主體民族的俄羅斯人則在“政治正確”的束縛下，一步步退讓。

在立陶宛危機期間(1990年)，一位新西伯利亞的俄羅斯共產黨人就表示，“沒有一個族際的政治局是絕對不行的，對國家的聯盟制管理同樣必須是一個由全體15個加盟共和國的代表組成的族際的政府，而不能只是由俄羅斯聯邦一家來包辦。否則便會導致黨和國家的解體，對此要承擔責任的是我們，俄羅斯人，而不是立陶宛人。”

1990年7月蘇共二十八大後中央委員會選舉的新的政治局，各民族共和國共產黨的領導人都進入了政治局，而蘇聯的中央強力部門的領導，如外交部長、國防部長、內務部長、克格勃主席，還有蘇共中央各部部長，均未進入政治局。蘇共二十八大政治局明顯的民族化和地方化，變成了一個諸侯理事會，失去了對全蘇局勢的駕馭能力，它沒有平息矛盾，反而激化了矛盾。

與蘇聯政府的主觀意願完全相反，這種政治正確不僅沒有彌合民族分歧，反而使得分歧和矛盾越來越深。俄羅斯族認為，對少數民族的照顧是對他們的歧視。少數民族受照顧，但是毫不感激，他們認為這是應該的，而且得到的優待還應該更多。這與如今美國風起雲湧的“BLM”運動是多麼的類似！

隨着俄羅斯族人口比例的下滑，民族矛盾也變得越來越突出。蘇聯解體之時，俄羅斯族和少數民族一塊起來鬧獨立。因為過於照顧少數民族，蘇聯政府受到了境內所有民族的一致反對。

主體民族和少數民族一塊起來鬧分裂，這在人類歷史上是破天荒頭一遭。

如果不是民族矛盾深重，蘇聯的經濟困難、腐敗等問題只會導致改革、反腐，甚至社會革命，但是不會造成解體。

美蘇在民族問題上玩火，導致一個解體，另一個留下了嚴重內傷。

這些問題不能説中國沒有，民族問題是世界各國普遍存在的老大難問題，英國都退縮本島了，還有蘇格蘭獨立問題呢，可能只有像日本這樣的民族單一的島國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當然，積極的一面是美國爆發了黑人民權運動，極大改善了黑人的待遇，使得最不講人權的美國也敢把“人權"放在嘴邊了。

造成蘇聯解體的那些問題，美國一個不少，有些還要更嚴重，只不過經濟形勢一直還好，沒有爆發而已：美國的種族問題是民族問題的威力加強版，而且也有僵化的“政治正確”，帶有隱患的聯邦制，對少數族裔的過分優待（華裔除外），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會在美國國內造成各種社會問題（參見美國的種族問題為什麼如此根深蒂固？（上）美國的種族問題為什麼如此根深蒂固？（下））

更嚴重的是，蘇聯由於經濟停滯導致共產主義優越性受到嚴重懷疑，是蘇聯共識瓦解的觸發器。而美國如今則因為經濟停滯，導致資本主義優越性也遭到普遍質疑。《21世紀資本論》成為亞馬遜排行榜的暢銷書，這就很説明問題。

在前面的討論中，經濟停滯作為引發解體的導火索，並不是説它不重要。換個思路，如果國內矛盾不會被引爆，而是被無限期押後，其實也就等於不存在這個問題。這就中國崩潰論反覆出現，但是中國卻始終不崩潰的奧秘。

那麼，從面臨的經濟困境的角度看，中美如今誰更像當年的蘇聯呢？

答案是美國。

當年的蘇聯經濟結構嚴重失衡，用來製造滿足人民物質需求的消費品的輕工業嚴重匱乏，工業部門主要集中在以軍工為導向的重工業，這與今天的美國如出一轍。

甚至靠販賣石油等資源度日這一點，美國也逐漸向蘇聯靠攏。

美國搞金融吸血，表面上看是用白紙印成美鈔，極低成本換取他國財富。其實，美鈔的隱性成本極高。

美國的軍費達到七千億，比第二到十名加起來還多，卻沒錢搞基建搞教育，不是它不想降，而是降不了。為了能維持金融霸權，美國需要維持十個以上的航母編隊，遍佈全球的軍事基地，還必須不斷地燒錢來進行高科技開發。這些都是維持美元霸權的成本。

不僅如此，美國還必須遏制挑戰者，維持老子天下第一的形象。中國增加軍事裝備，加大軍費開支，美國就必須跟着水漲船高——當年蘇聯就是因為被裏根拖入軍備競賽導致財政枯竭，如今美國也被中國拖入了軍備競賽。

由於工業體系完整，中國的軍事裝備綜合成本要比美國低得多。而美國由於工業越來越空心化，更新武器裝備的代價直線上升。以F35為例，本來這是用來代替昂貴的F22的一個廉價替代方案，目標是研發一種價格在2800-3800萬美元之間的隱身的、信息化的、以對地、海攻擊為主、兼具對空作戰能力的戰鬥機。

然而，F35的研發過程正是伴隨着美國工業體系空心化的過程，設計方案一改再改，成本一升再升，最後已經達到跟F22差不多了，結果卻得到了一個性能指標遠不如F22的殘廢。之所以叫它殘廢，美空已經暫停接收該機型了，原因是存在設計缺陷和生產質量控制不佳。隨着中國新一代戰鬥機了陸續服役，昂貴的F35就顯得更加雞肋。另外還有限量收藏版的f22，因為造價過高，生產線已經停了，摔一架就少一架。

在軍備競賽方面，中國出一張牌，美國就必須跟，節衣縮食咬緊牙關也得跟。

什麼叫尷尬？這就是尷尬。這種尷尬蘇聯人當年嘗過，如今輪到美國人嚐了。

如今，中國甚至要在美國最後的優勢領地——高端製造業發起衝擊。所以美國才不顧國際形象，不顧自由貿易的大義，不擇手段對中國出手。

美國是真的恐懼了。

説了這麼多，我們再回到朝鮮的新聞上來。中國當年改革開放，極大減輕了美國的戰略壓力，並提供給美國一個巨大的市場以及廉價勞動力的供應來源地，成為美國經濟復甦的重要支撐。朝鮮“改開”，體量比中國要小得多，不會造成中國那麼大的影響。

而且即使有好處，也要被中國而不是美國所笑納：

朝鮮半島局勢穩定，使得中國可以將更多精力投放在台海以及其他地區；

中國有轉移一部分低端生產力的壓力，正好承接給朝鮮，美國可沒有什麼好對外轉移的，相反，還想往回撈呢！高大上的美國貨，也不是朝鮮所打開的那點消費市場的菜，朝方所需要的是來自中國的物美價廉的商品。因此朝鮮的人力資源和市場更多地被中國所用。

中國東北經濟難以搞活，與朝鮮半島局勢不穩定有很大關係。東北看起來靠海，但是從交通狀況看是一個“死地”，從地緣上看與搞一帶一路之前的西北並沒有什麼太大不同。朝鮮“改開”，東北就會成為與朝鮮半島對接的前沿陣地，東北振興的問題也許會迎刃而解！

美國能得到什麼呢？可能唯一的欣慰，就是可以不用在東北亞投入太多精力，可以把分散的精力稍微集中一下。

朝鮮分量雖然不太夠，但也可以在中美博弈的天平上，在中國這邊加上小小的一塊砝碼。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就算是老劇本梅開二度，負責扮演大國解體這個角色的，也是太平洋對面張牙舞爪的這個國家了。

作者微信公眾號：北山浮生談古論今（BSFS_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