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風格是啥?讀了這兩段文字你就懂了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23139-2018-05-02 14:47
本文轉載自知乎。
如何將《紅樓夢》改寫出克蘇魯風格?
作者:梧台居士
“那日棄舟登岸之後,我來到了外祖母和舅舅們居住的榮國府。在拜見了包括外祖母、舅母、表姐妹等在內的女性親屬之後,我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被稱之為懵懂頑童的表兄。一個貴族公子所應當擁有的衣着配飾,以一種確實合乎禮制,但又超出普通士大夫想象到的方式出現在他的身上。表兄在對話中忽然毫無徵兆地舉起自己的玉佩向地上摔去,發出令人戰慄的哭叫。這一景象讓我產生了怪異的錯覺,彷彿我所處的地方並非鐘鳴鼎食的公侯之家,而是一個表現主義藝術家被獨身囚禁的瘋人牢房。儘管女僕告訴我她對錶兄的這種反常狂人做法司空見慣。但今日的情形——他的辮子項圈、墨襪紅鞋,和他那痴狂病症的可怖——卻在我腦海深處揮之不去。”
閲讀着賈府抄家當中找到的一冊像是貴族小姐私人日記本的東西,我總覺得一些讓人感到不快與恐懼的畫面,在眼前一幕幕如走馬燈般閃過。

還有一段唐缺寫的答案也很符合:
對於鮑爾·J·葉先生來説,這一切混亂、恐怖、血腥與無法挽回的悲劇都起源於1726年那個陰鬱的下午。當梅梅·林恩緩緩踏入家族的城堡時,鮑爾從她細長的眼角和略帶病態的喘息聲中隱隱感知到了一絲不詳,但他並未料想到,伴隨着這位面孔蒼白的表妹的虛弱腳步,一些被遺忘已久的、即便在傳説中都難以尋找的黑暗事物,已經悄悄發出了無聲的召喚。
根據後來整理出來的鮑爾日記的殘章,轉變的開始與他的夢境有關。在這些充滿了強烈個人情緒、用詞隨意甚至充斥許多語法錯誤的日記中,完全察覺不出鮑爾日常所表現出的學識與翩翩風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躁的、近乎譫妄的吶喊。儘管日記殘缺不全,但遵循着時間線一點點拼湊,也可以看出那些反覆出現的夢魘對他造成的衝擊。
鮑爾在日記裏提到,自從梅梅到來之後,他就開始不斷地陷入某些無法索解的噩夢。那些夢境的場景總是晦暗而混沌,彷彿籠罩着永不消散的濃霧,濃霧中隱隱可以見到一些造型極度怪異、帶有令人觸目驚心的線條的巨大建築物,那樣的建築風格在人類歷史上聞所未聞。而在建築物的縫隙間,依稀可見某些柔軟的、蠕動的、龐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恐怖身影,伴隨着低沉卻又直入人心的嗚咽與轟鳴。
過了很長時間,鮑爾才總結出了一些他也不敢十分確定的規律:每一次和梅梅見面並相處之後,他就會在夜晚進入這樣的夢境。但梅梅纖弱的軀體和憂鬱的面容對他有一種磁石般的吸引力,讓他一面畏懼着那些黑暗中的巨大生物,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在白天見到梅梅。他就像是一個鴉片成癮的中國水手,一面渴求着梅梅帶來的醉人的煙霧,一面在飲鴆止渴的痛苦中日漸消瘦、形銷骨立。
一張被撕得粉碎後又點火燒掉的日記紙頁記錄了他最後也是最瘋狂的一次夢魘。也許是要感謝他逐漸被摧毀的神智,那張紙並沒有被燒完全,剩餘的殘片能夠讓人們大致推斷出夢中的情節。在那個疲憊不堪的恍惚夜晚,鮑爾在夢境中走入了一座巨石堆砌而成的宮殿——它有着迷宮般複雜的結構,長長的甬道密佈如蛛網,向着四面八方無限延伸。而在宮殿裏的每一處陰暗角落,彷彿都有着一些難以辨明形狀的蠕動着的詭異身軀,正在發出邪惡的詠歎。
在這些充滿誘惑的詠歎聲中,鮑爾也漸漸失去了殘存的理性,一種近似於返祖的蠻荒的呼喚在頭腦深處響起,人類初始的記憶與慾望穿破層層封印,從黑暗的最底層破土而出。在那些字跡潦草飛舞到近乎不可辨認的最終殘片裏,鮑爾像是在癲狂地嘶喊:“……最恐怖的……最美麗的……從來沒有那麼醜陋的……扭曲……綠色……蛇發……那些觸手……梅梅……梅梅……梅梅……不!這不是梅梅!這是個……這是梅梅!一定是!……我永遠的愛人……讓我們融為一體吧……”
我只能猜測,在那座只有鮑爾能夠進入的古老的宮殿裏,鮑爾和某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存在進行了一次夢中的交媾。而對這次交媾的記錄,就是鮑爾留在世上的最後訊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見到過鮑爾·J·葉先生。而在鮑爾失蹤的同一天,梅梅·林恩也無聲無息地永遠消失了。
關於這起事件的最後一份記錄,和鮑爾留下的一面鏡子有關。據説這面佈滿銅鏽的青銅鏡來自於中國,是一件頗為值錢的古董,所以儘管揹着死者之物的不詳名聲,還是被當地一位收藏家所收藏。但在半個月之後的一個深夜,人們聽見收藏家的卧室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僕人急忙衝進房裏,發現收藏家已經倒伏在桌上,心臟停止了跳動,面孔的扭曲程度嚇壞了每一個見到的人。在他的面前,就擺放着那面鏡子,第一個衝進卧室的僕人向上帝發誓説,有那麼半秒鐘左右的短暫瞬間,他在鏡子裏看到鮑爾·J·葉的面容閃過,但那張臉旋即被一堆搖晃飛舞的觸手卷走。鏡子重新照映出死者微禿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