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君帶你讀《在中國漫長的古道上》（四）_風聞

（圖片來源見水印）

我不能認同這些外國學者為了竊取莫高窟寶物而找的種種自欺欺人的理由，但是我更不能認同他們做出的一系列自認為是“保護”的行為。

筆者能從這本書中感受到華爾納在學術上對於文化藝術的熱情，但也能同樣感受到華爾納個人對於中國人民的歧視和踐踏。華爾納用在中國人民身上的形容詞大抵都是“愚蠢”、“無知”、“貪婪”、“狡猾”、“醜陋”、“骯髒”，我不知道一個竊取別的國家寶物的人是懷着怎樣的心態把這些詞用在這個國家的人民身上的，因為他日後用化學膠水粘走莫高窟壁畫的行為和他認為的“愚蠢”、“無知”、“貪婪”、“狡猾”、“醜陋”、“骯髒”的中國人有什麼兩樣。且不論華爾納這種自以為是的高傲是多麼讓人鄙夷，光從民族誌寫作的角度來説，華爾納的描寫已經是過於主觀的評判和侮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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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華爾納作為一個美國人，還非常自以為是地、不加考證地認為中國大地上的美好事物大部分都是由美國人傳來的（不管是用什麼方式傳來的）。當他們要從蘭州去往涼州時，華爾納寫道“當我們離開這座充滿友誼的城市的時候，要跨過一座長長的美國人架設的黃河鐵橋。這是這條河上僅有的兩座橋中的一座，看來真是不可思議，不斷通過的竟是來往於新疆的犛牛、駱駝和滿載的騾車。”華爾納這種有失真實的敍述是一種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這犯了民族誌寫作的大忌，有歷史常識的中國人都知道蘭州中山橋是德國人建的。華爾納的書曾經在歐美國家出版發行，這樣不負責的描寫會對不瞭解中國歷史的外國讀者起着非常嚴重的誤導作用。

一切偉大藝術，都不會只是呈現自己單方面的生命。透過這本《在中國漫長的古道上》看敦煌，莫高窟壁畫、經書、繪畫曾經被大量運往國外，諸多的外國學者標榜着這是為了“保護”中國的文物，可是中國近二十年來敦煌學的快速發展向世界展示了中國才是最有能力保護和研究這些珍貴的藝術品的國家：中國學者對莫高窟文獻進行了整理和刊佈；發表了系統系列的研究著作；發表了《藏外佛教文獻》叢書；出版了《敦煌學大辭典》；敦煌石窟保護和藝術研究居於世界前列；對敦煌文獻的利用也有了新的突破；對敦煌語言文學研究成績斐然。

近代以斯坦因為首的中亞考察運動的確為研究中亞歷史和藝術起過重要作用（包括蘭登·華爾納對敦煌莫高窟的研究），但是中華民族作為這種考察運動中的直接受害者，不能被這類遊記中的説辭左右自身的態度。中國讀者應該懷着理性辯證的態度閲讀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