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正在接近真相,夏桀遷都廣漢三星堆_風聞
新语3-2018-06-27 23:08
夏王朝遷都四川論--三星堆文明的新解讀(完整版)
夏桀入川 聶劍帆 畫 (原創插圖)
1、石破天驚三星堆
三星堆遺址位於四川廣漢市郊的鴨子河畔,南距離成都約40公里,北距德陽26公里,屬新石器時代至青銅時代的文化遺址。由於其區域內三個起伏相連的三個黃土堆而得名,這是一個總面積超過12平方公里的大型遺址羣。 1929年春,當地農民燕道誠在宅旁挖水溝時,發現了一坑精美的古代玉器,由此拉開三星堆文明的研究序幕。1986年,三星堆兩個商代大型祭祀坑被發現,這兩個共36立方米容積的土坑,盛裝了800多件金、銅、玉、石、陶等造型獨特、工藝精美的古代文物,顯示出此地史前有着一個發達的文明。這些國寶重器的轟然顯世,震驚了世界。英國《獨立報》撰文説三星堆的發現“比有名的中國兵馬俑更要非同凡響”。 在三星堆遺址已建成遺址公園和三星堆博物館。三星堆博物館集中收藏和展示三星堆遺址及遺址內一、二號商代祭祀坑出土的青銅器、玉石器、金器以及陶器、骨器等千餘件珍貴文物。
2、三星堆的大誤解
三星堆文化遺址和三星堆文明,並不是一個概念。三星堆文化遺址是跨度時間較長的一個重疊性遺址區,起源於公元前2800年,終結於公元前800年。遺址共分四期,第一期和第二期,即從公元前2800年至公元前1600年左右,是比中原任何一種新石器文化類型都要落後的新石器文化,發現了粗糙的陶器和石器。第三期是相當於商代早期至武丁時期,是突然出現的青銅文明,古城和兩個大型祭祀坑為主要遺蹟。第四期是商代晚期至公元前800年,這一時期是廢墟期,即城市和人口突然消失。 但是,長期以來,很多人把三星堆文化遺址和三星堆文明混為一談,認為公元前2800年三星堆文明就已產生,比夏商文明要早的多。實際上,三星堆文明是指三星堆遺址第三期文化層,它與第一、二期沒有繼承關係,是商朝時期突然出現,又消亡的文明。 世界上有許多古代發達的文明,如金字塔、南美洲叢林中的瑪雅文化等。由於這些文明中的高科技技術,無法用當地的生產力水平解釋,故一直被視為“世界之謎”。三星堆文明,也正是這樣的“世界之謎”。關於這一段輝煌的文明,沒有文字記載,彷彿從天而降,又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加上人們有意和無意的神化,於是“三星堆之謎”是誤解重重、迷霧重重。
3、二里頭和三星堆
二里頭,洛陽東郊一個看似普通的村莊,這塊土地上卻埋藏着中華民族的重大秘密,它是夏王期的都城斟鄩。 二里頭遺址於1959年被發現,此後對它進行了持續不斷的發掘,發現了大型宮殿基址、大型青銅冶鑄作坊,與宗教祭祀有關的建築、以及400餘座墓葬,出土了成組的青銅禮器和玉器,證明了二里頭是我國最早的都城遺址,自夏代第三個王太康開始建設,至夏代最後一個王夏桀,一直以此為王都。 由於沒有建立二里頭博物館,二里頭發現的大批國寶重器,並沒有集中展示,它們分散在偃師商城博物館等多處。假如我們對二里頭文物有了全面的瞭解,再走進三星堆博物館,就會現,很多文物不僅是相似,而且是一模一樣。大型嵌綠松石器是二里頭和三星堆的代表性器物。綠松石鑲銅獸面紋牌飾,二里頭發現3件,呈上寬下窄,圓面束腰,弧面,整體呈盾牌狀,兩側有圓鼻各二,表面用許多形狀大小不同的綠松石片鑲鉗成,獸面紋,選料及製作很精,圖像甚類。三星堆出土了三件,兩者工藝相同,材質相同,構圖相同。

三星堆綠松石鑲銅獸面紋牌飾

二里頭綠松石鑲銅獸面紋牌飾

二里頭和三星堆都出土了眾多的玉器,如玉璋、玉刀等,兩者形狀、工藝、材質也相同。至於銅戈、銅簇及青銅盛器,兩者之間也無區別。

正因為如此,廣漢學者白劍在《華夏神都--全方位揭謎三星堆文明》一書中寫道:“三星堆器物雖然‘突然出現’在三星堆三期文化的遺址上,但在整個華夏文明歷史上,並非首次出現。它們的前身和祖型都能在華夏文化遺址中找到。特別是能在中原找到它們的近祖文化,因為它們本來就是從中原帶入蜀地的。”
4、夏桀流亡於南巢
三星堆文明,是在夏朝滅亡後突然出現的,這兩者之間是否有歷史聯繫呢? 夏朝的最後一個國王夏桀在位期間,商部落在其首領成湯的領導下興盛起來。成湯發動滅夏的戰爭,於公元前1600年打敗夏桀,建立商朝。 但是,夏桀並未死,而是到了南巢。《尚書》:“成湯放桀於南巢。”《竹書紀年》《淮南子》《帝王世紀》等文獻説,夏桀帶妻妾主動逃至南巢之山,即巢山。 這個“巢山”在哪裏呢?正是在四川,這從南宋陸游的詩中可以找到答案。陸游曾任成都府安撫使參議等閒職,在成都七年,寫下了《劍南詩稿》和《天彭牡丹記》。在《劍南詩稿》中,有五首關於巢山的詩,即《巢山》二首和《山居》三首。《山居》詩曰:“平生杜宇最相知,遺我巢山一段奇。”杜宇,為傳説中的古蜀國國王,退而隱居西山。而陸游以杜宇自比,也在四川巢山修有山居。由於當時成都官員,都在天彭(今成都彭州)有山居別業,因此,陸游山居的巢山也應在這裏,這裏與廣漢三星堆甚近。成都彭州至廣漢一帶,正是“成湯放桀於南巢”之地。 那麼,夏桀真的是孤身一人或者帶着幾個妻妾去的嗎?三星堆出土的國寶重器是他們帶去的嗎?
5、夏朝滅亡之真相
夏桀,名叫癸,“桀”(兇猛的意思)是他的諡號。要擊敗敵人,首先對其妖魔化。商湯滅夏前,在他的都城會盟了一批諸侯,指出夏桀的罪狀有三條,即大興徭役、重加盤剝、民眾怨恨。 按照商湯的這種描述,夏桀應該眾叛親離。實際上並非如此,韋、顧、昆吾、尹國、葛國、有洛等部族一直是夏桀的忠實捍衞者,他最精鋭的“九夷之師”是由來自九個少數民族的勇士所組成。夏朝滅亡的真正原因是,伊洛平原遇到了連續數年的大旱,河流乾枯,這就是史書上説的“伊洛竭而夏亡”。 伊河和洛河枯竭,這是有史以來唯一的一次,足見乾旱之嚴重。 商湯的謀略是逐步消滅忠於夏王朝的諸侯國。而《尚書》等文獻記載的湯滅夏之鳴條之戰,並非是夏桀的防禦戰,而是一場攻擊戰。商湯滅夏前的都城是山西南部的桓曲商城,這已為考古所證實。桓曲商城附近有景山,因此這個城被稱為景亳。而鳴條之戰的發生地就在景山附近。夏桀的攻擊戰以失敗而告終,因此放棄都城斟鄩是一次主動撤退,或者把它稱為一次遷都活動。
6、夏朝遺民大遷徙
夏桀除帶走夏王族和華夏族的一些部族外,還有一批親近部族,如九夷之族的蜀人和三苗等。 九夷之族,活動於今豫東和山東半島,這裏麪包括蜀人。“蜀”最早並非發祥於四川,而是源出於山東一帶。在《左傳》中,記載了位處東方的一個“蜀”字地名。晉代經學家杜預注稱:“蜀,魯地,泰山博縣西北有蜀亭。”許多學者據此認定,魯國境內的這一“蜀”地,便是古蜀族人的發祥之所。 三苗是個龐大的部族,堯舜禹都與此發生過戰爭。夏桀之時,降服了三苗,夏桀的兩個妃子就來自三苗的岷山氏,在夏商戰爭中,三苗成為夏朝的盟友。錢穆《古三苗疆域考》説:“古者三苗疆域,在今河南魯山、嵩縣、盧氏一帶山脈之北,黃河以南區域。”三苗遷到四川后,被稱為羌人或西羌。故《後漢書》説:“西羌之本,出自三苗。” 夏朝遺民遷徙到四川后,也將中原的一些山名帶入蜀境。如汶山就是一例。《史記》上岷山皆作汶山,岷山就是汶山。地處今川、甘交界處的岷山,現已成為常識,然而洛陽附近也有汶山。《國語》説:“齊桓公伐楚,過汝河,望汶山。”錢穆説:“汶山,即岷山,在今魯魯山。”又如熊耳山,在洛陽南部,但是四川松潘也有熊耳山。洛陽的洛河,古稱雒水,而三星堆旁的鴨子河,古名正是雒水。
7、宗廟禮器入四川
夏朝遺民遷徙中,帶走的最重要的東西是宗廟禮器。實際上,得知夏桀遷徙的消息後,商湯派兵進行了追擊。《典寶》是《尚書》中的一篇,正文已無,今僅存序言。這篇序言説:“夏師敗績,湯遂從之,遂伐三朡,俘獲寶玉。誼伯、仲伯作《典寶》。”三朡屬於九夷之族,隨夏桀南遷,被商兵追上,奪取了寶玉。古人認為用玉祭祀神祇,可以避免水旱災害,故稱玉為寶玉。可見,這批寶玉是宗廟禮器。 奪取一個部族的禮器,商湯非常興奮,命令誼伯、仲伯這兩人寫了一篇《典寶》的文章,隆重記載此事。但是夏朝的宗廟禮器比三朡部族的更加珍貴,除九鼎外,其它的商湯並未獲得,對其下落也未見文字記載,它們哪兒去了? 廣漢學者白劍在他的著作中,否定了“三星堆青銅文明出於當地土著”的説法,他綜合四川專家的考證和碳十四檢測報告及文物簡報情況,指出三星堆一二期文化非常原始落後,三期文化,突然湧現出大量的技術含量高於一二期數倍的陶器,“這些陶器與代表夏文化的二里頭遺址出土的文物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説,在夏朝時的山東泰山周圍出現了一個有緡氏部落。由於不滿夏桀的暴政,有緡氏帶着自己掌管的泰山大廟夏朝祭祖祭天的銅器,西遷逃到四川的三星堆,這就是三星堆著名的青銅器的來歷。 但是,且不説夏朝時今山東的泰山有沒有“泰山”之名,僅就夏朝祭祖祭天之地而言,其宗廟只有一處,在二里頭。二里頭遺址二號宮殿是一個以中心殿堂為中心的,由四周城牆、廊房組成的祭祀性建築羣,即夏都宗廟。有緡氏在夏末叛亂,被夏桀剿滅,並未遷徙。因此,有緡氏偷盜泰山廟祖器並逃跑的過程,是不存在的。 但是,白劍提出的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是夏朝宗廟禮器,這個觀點,筆者是認同的,它們正是由夏桀帶領的夏遺民帶去的。
8、千里迢迢遷都路
1986年以來,三星堆遺址的發掘工作一直在進行,重要的發現是,在三星堆遺址第三期發現了城牆和宗廟性質的建築。遺址上被稱為“三星”的三個土丘,實際上是殘城牆。在發掘現場,筆者看到城牆是夯築而成,工藝與二里頭夯築工藝相同。夯土很純淨,城牆是一次夯築而成的。給合城內原來發現的祭祀坑,我們知道它是一座建於商初,廢棄於商代晚期的都城。這正是文獻記載的“南巢”,是夏朝遺民遷徙到四川后的都城,即“南巢古城”。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説,商朝在中原取代夏朝後,夏朝並未滅亡,而是遷都到了“南巢古城”。 那麼,夏桀為什麼遷都於此呢?因為這裏是夏王朝“南土”的毗鄰區。夏王朝的“南土”,指今天南陽、江漢平原、鄂西北一帶。據不完全統計,南陽目前已發現夏文化遺址8處,鄂西北和江漢平原發現夏文化遺址15處。這些遺址的典型器物是玉器,洛陽二里頭遺址出土的大量綠松石,正是來自十堰、襄陽。從夏都斟鄩到成都的路線是,二里頭南行,越普救關(今汝陽王坪鄉),直抵江漢荊湘地區,然後溯江至成都平原。這正是後來被稱為南方絲綢之路的洛陽通撣國(緬甸境內古國)道的第一段。r> 那麼,三星堆出土的青銅神樹等大型青銅器,如何從夏文化進行解讀呢?
9、青銅神樹與夏社
三星堆博物館的展品中,最醒目的是一株青銅神樹,三星堆二號祭祀坑發現了6件由青銅製造的樹木。僅能比較完好地恢復一件,即展出的一號大銅樹。 一號大銅樹殘高396釐米。樹幹筆直,套有三層樹枝,每一層三根枝條,全樹共有九根樹枝。枝條的中部伸出短枝,短枝上有鏤空花紋的小圓圈和花蕾,花蕾上各有一隻昂首翹尾的小鳥;枝頭有包裹在一長一短兩個鏤空樹葉內的尖桃形果實。 這株樹,是桑樹。對桑樹崇拜是從炎黃時代直到夏代的共同現象。炎帝的桑妃來自以桑樹為圖騰的承桑氏部落,黃帝的正妃嫘祖發明了“養蠶取絲”,而堯舜的禪讓是在桑林裏進行的。在考古中,在河洛地區的青台遺址發現了距今約5500年的絲綢碎片,印證了經典文獻的真實性。 成書於夏末的農書《夏小正》,是一部描寫伊洛河流域農業情況的著作,其中有“三月攝桑,委揚”“三月……妾子始蠶,執養宮事”的記載。其意是指整理桑樹,去掉其揚出的枝條,使其健康成長,並已開始育蠶。 夏代的社稷稱夏社、桑社或桑林,在洛陽二里頭。祭禮所用的樂舞,是《大夏》《桑林》。而桑社正是以青銅神桑樹而得名。青銅太陽輪是三星堆出土器物中最具神秘性的器物,是樂舞表演中的一種法器,代表太陽普照大地,桑樹生長,賜民衣食。三星堆出土的銅獸首冠人像、頂尊侏儒像、縱目(眼球明顯突出眼眶)人青銅面具等,都是樂舞表演的道具或表現樂舞場景的藝術品。 這幾株青銅神桑樹、青銅太陽輪、青銅面具等,就是夏代二里頭夏社的原物。
10、青銅人像是“神主”
在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青銅器中,共有各種青銅人像50多個,包括人頭像、大型青銅立人像。這些人頭像、立人像,實際上都是夏代宗廟(洛陽二里頭遺址二號宮殿)中的“神主”。 所謂“神主”,指宗廟中的前代國君的鑄像。《左傳》説:“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無曰邑。”意思是,一個城邑,有陳列前代國君鑄像的宗廟是都城,沒有的是一般城邑。漢代以後,“神主”用畫像或書寫先君名諱的牌位代替。 這些青銅人像是夏代歷代國君及其祖先的“神主”。禹是夏王朝的建立者,他的父親是鯀,鯀之父是顓頊,顓頊之父是昌意,昌意之父是黃帝。這些神主,面相有共同特點,有形狀像河一樣的眼睛,上下眼眶平而長,有像大海一樣的嘴,非常寬闊。而這正是夏朝王族的形象,即《史記》説的大禹“河目海口”。 在四尊人頭像上,貼有金箔,但它不是金面罩,是為青銅頭像裝點的黃金的皮膚,用黃金來表現除了眼睛、眉毛以外的臉上皮膚,説明這些“神主”的特殊身份。他們正是夏王朝的先祖,即黃帝、顓頊、昌意、鯀的“神主” 三星堆最大的青銅立人像,身高1米7左右,連座通高2.62米,重180公斤,在國內出土的夏商周文物中,尚屬首例,因此被譽為“東方巨人”。他頭頂花冠,河目海口,身軀瘦高,一襲長衫細布禮服,手臂和手粗大,兩隻手呈抱握狀。 這個“東方巨人”正是大禹的“神主”。《論語》説:大禹“惡衣服而致美於黻冕,卑宮室而盡乎溝洫。”意思是:禹不講究衣服,卻講究禮服禮冠;不講究宮室殿堂,卻講究溝洫水利。《説苑》説,大禹“衣裳細布”,意思是他的禮服是華貴的絲綢細布所做。而這些記載與這尊青銅立人像所表現的形象完全相同。該像的兩隻手呈抱握狀,握的是什麼呢?實際一隻手握的治水用的耒耜,另一是呈抱握形的手勢,是引導性動作。在山東出土的漢畫像石上,大禹的形象正是一手執耒耜,一手作手勢,與這尊青銅像類似。 夏王朝遷都四川論--三星堆文明的新解讀(完整版) 三星堆最大的青銅立人像 大禹的“神主”所握的耒耜,是包金箔的木耒耜。這個筒狀的包金箔,與大禹的“神主”同時出土,長142釐米,直徑2.3釐米,黃金淨重約0.5千克,目前解讀為金杖。但它並非金杖,而是木質耒耜的裝飾,耒耜已經腐朽。 大禹的“神主”,身軀瘦高,這與文獻記載的大禹身高相同。《竹書紀年》説,大禹高“九尺九寸”,而同時代的堯舜,身高分別是“七尺二寸”和“六尺一寸”。
11、斟鄩的青銅鑄造
洛陽二里頭遺址就是夏朝的都城斟鄩,有高度發達的青銅鑄造業,才能夠鑄造出這些發現於三星堆的精美青銅禮器。 青銅器的鑄造是夏代的一個重要手工業部門。在二里頭遺址中,不但發現了青銅器,而且還發現了當時大型的冶銅、鑄銅遺址,我們也可以把它稱之為冶銅手工作坊。 在冶銅手工作坊中,有冶銅時留下的銅渣和坩堝,以及鑄銅用的陶範。在青銅器物的種類方面,有作工具用的銅鑿、銅錛、銅椎。還有作兵器用的戚、戈,作酒器用的爵以及小件銅器鈴、箭頭、魚鈎等。 青銅器的製造和使用是當時生產和生活中的一件大事。青銅不同於質地較軟的黃銅,它是一種銅、錫合金。製作這樣的青銅器,從採礦、配料、冶煉到製造泥模,做成陶範,以及灌注銅液,製出成品,每一個過程都要有熟練的技巧。象二里頭遺址中出土的一件銅爵,是用四塊以上的範,由合範法鑄成的,其製造技術已相當複雜。 二里頭發達的青銅文明,並不是突然產生的,它是從仰韶文化中期開始,經過兩千多年的文明積累,逐漸形成的。中原目前已發現距今6000多年的銅製品,文獻也記載了黃帝鑄鼎的歷史。 但是,二里頭發現的青銅器,基本都是生產工具、兵器及生活用具,並沒有發現大型青銅禮器,這與其規模很大冶銅手工作坊遺址很不相稱,正説明這些青銅禮器在都城被廢棄時,從這裏被轉移而走,它們正是被轉移到了夏王朝的新都城“南巢”,即三星堆。
12、強盛的鬼夏王朝
按照《竹書紀年》等文獻的記載,夏桀在位51年,其中以斟鄩(二里頭)為都31年,“流放南巢”20年。 但是根據甲骨文的釋讀,夏桀在南巢的時間應更長。李元星近著《甲骨文中的殷前古史》一書,從卜辭中找到了夏王朝存在的確證。其中主要有商湯滅夏後得到傳國之寶九鼎、湯放桀到大象出沒的南巢不得再回中原、商湯之孫太甲“赦免”夏桀、夏桀不辭勞苦經略南巢等史實。 按照李元星的解讀,夏桀又經歷了商朝的湯、外丙、中壬、太甲共四帝,在南巢有30餘年或更長。夏桀去世後,他的諡號是“桀”。 三星堆遺址旁,有一條大河,今名鴨子河。但是這條河流,古代稱雒水,秦漢時在廣漢設縣,就是雒縣。洛陽二里頭旁的洛河,古代也稱雒水。顯然,廣漢的雒水之名,是夏桀從二里頭帶去的。三星堆的地形地貌與二里頭非常相似,這也是夏桀在這裏建立新都的原因。 夏桀的名字是癸,此字和“鬼”同音同意,兩者是通假字。因此,夏朝南遷後的名字是“癸夏”或“鬼夏”,甲骨文稱其為“鬼方”。以南巢(三星堆)為都的鬼夏王朝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王朝,它的西部達岷山地區,東部達荊襄一帶,南到蒼梧,北到秦嶺。 鬼夏王朝與商王朝進行了長期對峙和戰爭,從甲骨文的記載看,鬼方是與商王朝進行戰爭最頻繁的國家,其次是羌方、土方、巴方等,而它們正是鬼夏王朝的屬國或盟國。
13、鬼夏王朝的滅亡
公元前1600年,商湯佔領伊洛平原後,建都西亳(偃師商城),到商王朝第10個王中丁時,遷都於隞,即今鄭州商城,此後又經常遷都。公元前1300年左右,商朝第19個王盤庚時,遷都於殷(今安陽),從此不再遷都。公元前1250年,盤庚的侄子武丁即位。這時,與商王朝對峙的鬼夏王期已在成都平原立國350年左右。 武丁在位時期,任用賢臣傅説為相,妻子婦好為將,對鬼夏王朝(鬼方)進行了滅國戰爭,商王朝取得勝利。史稱“武丁中興”或“武丁盛世”。 《竹書紀年》載:“武丁三十二年,伐鬼方,次於荊。三十四年,王師克鬼方,氐羌來賓。”武丁和婦好的進軍路線是,先到達荊楚,掃清鬼夏王朝的外圍勢力後,攻入成都平原,滅掉鬼夏,並降服氐羌諸部落。甲骨卜辭載“鬼方易”,即鬼夏王朝餘部向遠方逃走。 這次戰爭經歷了三年,而在這次戰爭中,南巢古城被夷為平地,鬼夏餘部在砸碎國寶重器後,向西部逃逸。這就是三星堆文明宊然消失之謎。 夏王朝遷都四川論--三星堆文明的新解讀(完整版) 婦好滅鬼夏圖 聶劍帆 畫 鬼夏王朝滅亡後,留在此處的蜀部落和各族民眾繼承它的文明,後來創造了四川金沙文明、成都五古城文明、岷山蜀人蠶叢文明。鬼夏餘部則與部分羌人結合,逐漸遷到四川西部、青藏高原。譙周《蜀本紀》所載的“禹生四川西羌”的傳説,正是夏文化溶入羌人中的現象。
14、“土著説”和“西方説”
三里堆文明發現以來,學術界出現“三星堆熱”,對三星堆之謎,提出了各種猜想。關於三星堆文明的來源,有兩種觀點,被人津津樂道,即“土著説”、“西方説””。“土著説”認為,三星堆青銅文明出於當地土著。“西方説”認為,這種文明來自埃及、中東、西亞地區。 三星堆博物館是國際一流的園林式博物館,他的創始人肖先進是三星堆研究的權威。三星堆博物館展覽的主要是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禮器,是按肖先進的思路進行陳列的,體現了“三星堆青銅文明出於當地土著”、又融合了多民族文化、並以此為起點開創了南方絲綢之路的學術觀點,迎合了近年來有些學者提出的中華文明起源的“多元論”。 肖先進等巴蜀、江南的大部分學者,主張三星堆文明是巴蜀地區獨立起源的。但是,這種觀點的理論缺陷是,在高度發達的三星堆文明出現之前,在雲、貴、川地區沒有青銅文明,在三星堆也沒有發現鑄銅遺址。 “西方説”主要是西方學者提出的,認為三星堆文明來自中東、西亞一帶。其依據是,三星堆出土的人頭像,有明顯西方人形象,金面罩、金枚的出現,是中東、西亞一帶的文物現象。持這種觀點,是由於對中原上古文獻和出土文物缺乏瞭解。三星堆出土的人頭像正是夏朝時中原人的形象,幾尊人頭像上的貼金箔,不是金面罩。所謂金杖,而是木質耒耜的金箔裝飾,與西亞的金杖是根本不同的。
15、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星堆遺址的保護和利用,是全國大遺址保護和利用的經典之作。三星堆博物館和三星堆主題公園將歷史文化的厚重與現代休閒的輕鬆巧妙融匯,讓古文明的優雅與大自然的質樸渾然一體,達到了高品位、高起點,以及文化性、科普性的高度統一。 近年來,三星堆博物館又以觀念創新為先導,不斷進行文物活態展示的新探索,使古老文物以靈動姿態進入人們視線,實現了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雙贏局面,實現了旅遊產品類型由單一的文物參觀景點向複合型文物旅遊景區轉變。 但是,作為三星堆文明母體的洛陽二里頭遺址,卻冷的很,我們既沒有二里頭專題博物館,也沒有二里頭遺址公園。二里頭是比三星堆更重要的考古發現,但也沒有出現象三星堆遺址一樣經久不衰的輿論熱度。我們要認真向廣漢市學習他們對大遺址保護和利用的一系列成功做法。 “廣漢經驗”的核心是,把大遺址建成世界一流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活態展示中心,把它定位為一次文化產業、城市建設、惠民服務的一場偉大改革。在項目進行中,緊緊圍繞“貼近實際、貼近羣眾、貼近生活”的原則,衝破思想觀念的束縛,才能打造出傳世精品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