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南京大學支教隊在支教地區被性騷擾事件?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10118-2018-07-24 15:12

到現在事情已經有了多種説法。
雲南的《春城晚報》發了一篇報道,內容有具體差異:
女支教隊員遭言語騷擾?****《聲明》稱隊員遭遇言語騷擾,不過,是什麼樣的言語騷擾沒有細説。據南大尖山支教隊女隊員之前接受媒體採訪時透露:“我們之前在小賣部吃泡麪,幾個男人説普通話,跟我們特別熱情,然後用雲南話自己説,這些女生個子高高的,一看就不好騎。”
據稱,報案人記不清對方説這句話的具體時間,也沒有相關證據。“(可能)因為語言等文化上的差異,產生了一些理解上的偏差或誤會。”當地一位知情人士談及此事時表示:“在核實工作中,來自外省的報案人説尖山鄉尾巴村當地村民經常叫她們到其家裏‘耍’,這被報案人理解成言語上的騷擾和侮辱。而在當地方言中,‘妹兒,來家裏耍’,就是邀請對方來家裏做客。”
給人的感覺怎麼都像是在洗地。比如“一看就不好騎”和“來家裏耍”這個肯定是有明顯差異的吧,不能因為人家理解錯了“來家裏耍”,就説“我要騎你”也是因為理解錯誤導致的誤會。
另外關於“偷拍洗澡”一事,春城晚報這樣寫:
知情人士介紹:本月13日下午2時許,南大尖山支教隊一名女隊員到山頂小學食堂裏面的一間儲物室洗澡,該臨時澡堂的窗户位於學校圍牆外,圍牆外面是一條小路和一片包穀林。這個女生洗澡時,沒有在玻璃窗上使用任何遮擋物。不一會兒,實際年齡僅有15歲的申某路過該窗户前,看見窗户有燈光,疑惑於“都放暑假了,咋個還有燈光”,便好奇地透過窗户上的防護欄和玻璃窗往裏面看,模糊看見一個女性的身影,穿着內衣內褲,正在穿T恤。隨即,申某用其母親的手機拍下了這個過程,視頻時長55秒,畫面模糊不清。當天,申某通過微信將該視頻發送到自己的手機上。此後,申某又將這段視頻給有點智力障礙的陳某看,並沒有將該視頻“分享”到朋友圈,也並未擴散出去。陳某看過以後,將這件事透露給了南大尖山支教隊,最終“帶出”了申某偷拍支教隊員洗澡一事。
7月22日當天,結合申某的上述行為和影響,尖山派出所依法對申某作出了處罰:行政拘留10天,罰款500元。
前邊一直到偷看前,都還好理解,但是“申某用其母親的手機拍下了這個過程”,還給陳某看,這個動作,肯定是有錯在先吧。
據山頂小學校長杜世德介紹,本月22日晚9時許,申某六旬母親王女士帶着申某,找到南大尖山支教隊,叫兒子申某給對方下跪道歉,被杜世德阻攔下來。隨後,王女士撲通一聲跪在南大尖山支教隊隊員們的面前:“我管教子女不嚴,請你們原諒。”
杜世德校長説,對於王女士的下跪認錯,南大尖山支教隊隊員們沒有一人“買賬”,其中一個女隊員還質問下跪老人:“你是出於啥子目的來道歉的?”
寫得女學生彷彿不通情達理,質問老人一般。實際上就算質問也是合情合理的。又沒人規定,道歉了一定就要被原諒。
後來微博上還傳出當地的自媒體一些言論:



這個事情也引起很多思考。
比如很多人憤怒的原因在於,貧困地區並不像宣傳中那般“民風淳樸”,反而其實充斥着愚昧與混亂,好心來支教的學生被灌醉,被偷看,甚至被強姦或失蹤。支教的好意並沒有得到同等的回饋。
甚至於還有一些傳言,希望來扶貧的幹部與支教的女大學生就這樣跟貧困地區的農民結婚。畢竟如今貧富差距等社會問題日益敏感,此類問題向來有許多爭議。

拋開支教者本人的安全與否不提,支教能否在當地起到作用,也是説法不一。山區的貧困學生有很多並未如想象中那樣如飢似渴地珍惜學習機會,反而依舊逃學、不讀書,輟學打工,對於老師的批評心存怨恨。他們對於學習乃至改變命運這件事情本身都放棄了希望。
另一方面,大學生支教的形式也各不相同,有人紮紮實實確實教授了知識,但也有人只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短短的一個學期之後就揮手再見。孩子們並沒有系統地學到知識,反而認識到大學生與他們之間的天壤之別。看到希望卻又無力改變命運,這樣的現實令他們的痛苦加倍。
受援者的心態問題,還體現在“越幫越消極”,前些日子看到一條新聞,小學生質問支教者:“我們不要書,你們都有手機,為什麼不給我們捐能玩王者榮耀的手機?”
我與扶貧幹部有接觸,現在許多貧困縣,會給鄉鎮幹部下達脱貧名額。很多人的反映是,有些貧困户本身便難以脱貧,比如一家人只有奶奶和孫子相依為命,而孫子是殘疾人、病人或傻子;但更有一些是觀念上的問題。幹部送來雞鴨豬羊,希望貧困户能靠養殖逐漸積累財富,但是貧困户將這些牲畜全部吃掉。
為什麼?他們自己説:“反正不是要脱貧嗎,你們還得再送給我。”
有一些幹部本身工作過程中也有弄虛作假的現象。比如如果一個家庭的勞動人口,遇上結構性問題,全部病殘傻喪失勞動能力,那麼這一家人註定是無法脱貧的。但幹部為了完成任務,在這家的平房房頂,放上兩塊太陽能電池板,工作總結就有得寫了。
幫扶脱貧這個問題越來越複雜,一直在幫,卻一直有貧,且貧的程度由於城市發展的不斷加快,而愈加鮮明。
脱貧不是“幫”出來的,農村要有自己的造血機能,最終能夠進入良性的生產循環當中。僅僅靠一批又一批的大學生和扶貧幹部來了又走了,外力終究隨時可能消失。當年農民是怎樣被髮動起來,自己解放自己的,如今是否能讓他們拾起往日的記憶,自己致富自己。畢竟內因才是推動事物發展的根本動力。而支教大學生與扶貧幹部,是扶起他們向前走的第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