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張大字報:炮打假冒偽劣音樂人_風聞
一颗鸭梨君-2018-08-08 11:20
轉自公眾號:蹦迪班長(MrSugar008)
文:
文藝委員&班長
有人説只要你跑得足夠快,悲傷就追不上你的腳步,然而即使你跑得比博爾特還快,也很難追上網絡熱點更新的速度。對於廣大吃瓜羣眾來説,別人剛啃完的瓜你還沒來得及吃呢,下一個瓜你可能也趕不上新鮮的了。
可沒想到,最近還是有人問我4536251是什麼意思。這讓我頗感驚訝,畢竟連李志向《明日之子》維權的熱度都快散了,網友們都已忘了自己昨天義憤填膺要幫逼哥討回公道的姿態,竟然還有人關心這個小小的樂理問題,我不禁感嘆,音樂的春天到了!
“4536251”因《明日之子》成為熱梗,
百度搜索指數一度驟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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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趕緊簡明扼要回答了這個問題:4536251是流行歌曲最常用的和絃套路,其它還有1645,17654325等,練好這幾個,基本就能搞定很多流行歌曲、民謠歌曲的即興伴奏了。像《突然好想你》《可惜不是你》《會呼吸的痛》《愛如潮水》等等,都可以用4536251進行演奏。
網易雲音樂已經有多個4536251歌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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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一串數字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稱呼那些非專業歌手。
答完問題後,我回憶了一下李袁傑因為不懂樂理在《明日之子》上被淘汰的過程,隨後發現:如果你好好觀察這些不懂樂理的網絡大熱歌曲“創作者”,再回頭看看過去十幾裏那些網絡神曲生產者,然後你就會得出一個結論:
現如今,成為一名音樂人的門檻竟然是如此之低。
1.不懂和絃級數有多業餘?
在節目中,華晨宇老師想考一考選手的創新能力,讓李袁傑來一段古風即興,不彈4536251,彈6級。

本以為節目會按照套路進行下去:
第一步:選手按照花老師的要求彈着和絃,完成了一段古風即興;
第二步:花老師稱讚“還不錯哦!”然後自己也把以前寫的還沒發表的作品拿出來“即興”一番;
第三步:眾人驚呼花老師好棒!吳青峯老師回心轉意,説:“歡迎你加入我的戰隊!”
總之最後的結局當然是這個樣子的**:大家開心地笑了**……
畢竟是娛樂節目,這樣的套路太常見了。要知道,某些真人秀節目,甚至連明星説的一個“啊”字後面該是問號還是感嘆號,用什麼語氣説,都是在台本上寫好的。
然而李袁傑同學卻不按套路出牌,表示不知道6級和絃為何物。
“國風原創小生”表示自己不知道啥是6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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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我震驚了!畢竟我這個自學吉他3天的場外觀眾也知道每個調的6級和絃。假如我在,甚至可以和花老師談笑風生一番:
花老師,您聽的調稍微有點小錯誤哦,李袁傑剛剛變調夾加在3品用C調指法,吉他是標準調絃,所以彈的是bE調不是D調。您想要D調的6級和絃也就是Bm和絃,那不知您想要原位的6級和絃還是轉位的6級和絃呢?我感覺第二轉位在古風歌曲中會更好聽一點點呢!
到此,花老師一定會開心地告訴我:不用彈了,歡迎加入我的戰隊!
可惜李袁傑卻只是一臉茫然地説:“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
就連李宇春老師也不禁迷茫了:“他的歌曲是怎麼寫出來的?”
我家春春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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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肯定的是,花老師和春春老師並沒有為難李袁傑。如果説《明日之子》是高考作文的話,那麼6級和絃基本就相當於小學一年級的看圖説話,連小學三年級的300字作文都算不上。
結果李袁傑連看圖説話都不會!而且他還自稱是作家!這不扯呢嗎?
B站這位網友的例子也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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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的歌曲是怎麼寫出來的?
按照李袁傑自己的解釋,他是因為家裏人不支持他學音樂,便自學了四年吉他。
可是,四年了,而且還用吉他寫歌,竟然不知道和絃級數,這未免太説不過去了。就連中學裏用吉他撩妹的小男生們也無法理解。
看了李袁傑在《明日之子》上的完整表演後,我感覺華晨宇老師對他的批評還是太客氣了。好歹也是上了關注度很高的綜藝節目,演唱的時候用的和絃和節奏型卻特別簡單,簡單到我在地下通道賣唱時都不好意思用,覺得愧對路人。
所以我打心眼裏覺得,這樣一個所謂的“創作人”,音樂水平到底有幾斤幾兩,已經一目瞭然了。
網上有很多分析《離人愁》涉嫌抄襲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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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袁傑的“作品”《離人愁》火了之後,網絡上便有了爭議。有網友用視頻解釋了李袁傑是如何將這首歌嫁接完成的,並給他起了個“音樂鬼裁”的響亮綽號。
當然,我們並不能説和幾首歌旋律明顯重合就是他有意抄襲,更大的可能是他聽多了幾首歌之後,在“創作”時不經意就寫出了相同的旋律。而這就是他嘴裏的“原創”。
這種經歷我也有過,錄下一段自己哼出的挺好聽的旋律,過幾天發現原來和某首歌高度重合,然後趕緊刪掉……
但問題在於,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低劣作品,如今卻能收穫如此高的傳唱度。
3.曾經的網絡歌手們
早在2001年,雪村的《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就憑藉病毒一般的Flash動畫火遍全網,開啓了網絡歌曲的時代。2004年,龐龍的《兩隻蝴蝶》、楊臣剛的《老鼠愛大米》更是如洪水一般席捲互聯網、音像店、理髮店、一元店二元店,標誌着網絡神曲黃金年代的到來。
不得不説,從一開始,絕大多數的網絡歌手就被主流樂壇冠以低俗、劣質的標籤,和今天的小清新網絡歌曲完全是兩個極端。徐沛東、閆肅等老一代音樂人還公開抵制過網絡歌曲。
但如果你細心觀察一下早期網絡歌手的背景,就會發現,至少在基本的樂理層面,他們不會像今天的李袁傑們那麼經不起考驗。
雪村曾就讀於北大德語系,從1994年開始便從事音樂製作;龐龍是瀋陽音樂學院終身教授;楊臣剛1998年到2000年師從武漢音樂學院教授學習專業作曲;香香就讀於湖南師範大學音樂系;就連鄭源、六哲、歡子這樣的“鄉村非主流”,也曾在星海音樂學院(或附中)學習過。
雪村是北大肄業生
關於他的故事班長將在下一篇文章裏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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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龍是瀋陽音樂學院終身教授
他喜歡鐘立風、周雲蓬、陳鴻宇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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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楊臣剛在成名之前,喜歡演唱Metallica的作品,還曾在草莓音樂節演唱過流行金屬版的《老鼠愛大米》;而李袁傑參加《明日之子》時,卻説自己一點也不瞭解説唱,還把Rapper説成了Popper,可見其音樂閲歷之匱乏。
楊臣剛喜歡重金屬,愛翻唱Metallica
圖片來源:網易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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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袁傑把Rapper説成是Po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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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網絡歌手們,拋開音樂俗不俗不説,至少在樂理層面是過得去的,不存在不知道D調6級和絃的可能性。可以説做更通俗甚至有低俗之嫌的音樂,是他們主動下沉的選擇。
而到了今天,從我自學吉他的經歷來看,原以為隨着學習渠道的增加,樂理知識在對音樂稍有興趣的人羣中普及理應更容易才對,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啊!今天全網播放超過15億次的音樂竟然出自完全不懂樂理的人之手。
即便不談《離人愁》的旋律,只看它的歌詞,這也是一首拙劣之作。
很多喜歡這首歌的人,都被李袁傑堆砌的辭藻所矇蔽,不求甚解,所以被這麼一首Low歌勾起了無病呻吟的情緒,洗了自己的腦袋。
比如第一句:春去白了華髮,“華髮”,本就是指白髮。翻譯過來就是:春天逝去了,我的白髮白了——很明顯的病句。
我們在中學時都學過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蘇老夫子有一句:“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也就是説,哪怕李袁傑熟背中學時代的古詩詞,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至少可以改成“春去生了華髮”。
而高潮部分的“夢裏殤此情高几樓”,這句更是把古字錯用、濫用。“殤”的本義是指未成年人的死亡,或為國戰死,如“投軀報明主,身死為國殤。”李袁傑這種用法,説明他根本沒弄懂“殤”的意思,純屬濫用。
除了“殤”,《離人愁》還用了大量的“斷腸”“思量”“衷腸”這些常用的“國風”詞,究其本質,與苦情網絡歌曲中常見的“傷悲”“心碎”“流淚”“滋味”“機會”“睡”並無不同,是管用的套路用詞。有水準的國風音樂人,比如河圖、Hita,都不會這麼幹,所以李袁傑一直沒有得到國風圈的承認。
有一定審美能力的人,好好讀過唐詩宋詞的人,多會本能地反感這種空洞的辭藻。吳青峯老師也説自己沒有被打動。
吳青峯老師表示你這個作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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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網絡苦情歌曲坦坦蕩蕩的Low相比,李袁傑還稱自己是“原創國風”,面對吳青峯對其音樂水平不足的質疑,他第一反應是吳青峯老師不懂“國風”,然後拿“國風”的幌子來拯救自己,堅稱“要讓同齡人知道國風、中國風是很好的”。
李袁傑裝逼現場
認為自己肩負着普及“國風”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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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李袁傑強調,中國風當然是很好的,而且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做普及,很多大眾作品都是中國風:
80年代TVB武俠劇的主題曲《鐵血丹心》《兩忘煙水裏》,90年代黃霑的《滄海一聲笑》《男兒當自強》,2000年以後陶喆的《Susan説》,周杰倫的《青花瓷》等等。
很長時間以來,中國風和民謠一樣,並不需要特別標榜自己,只要作品好就能流行起來,並不是什麼難懂的、需要科普的、只有一部分人關注的小眾音樂。
那麼李袁傑這種旋律靠“借鑑”、寫詞靠拼湊的選手,為什麼説自己是“國風”?其實就是找個傳統文化的大帽子往自己腦袋上扣而已,想通過這個帽子給自己加分,把自己包裝成大熊貓,像個瀕危動物一樣尋求保護與認同。
但是想往傳統文化上靠,至少得先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吧?連“華髮”“殤”都沒弄明白,就以“國風原創小生”的名號出來混江湖了。
什麼叫裝逼?我的定義是:外在表現與實際內涵不匹配,就叫裝逼。李袁傑用“國風”來掩蓋本質上極為拙劣的作品,就是赤裸裸的裝逼。
但是為什麼這首水平低劣的“國風”能成為一首全網播放量破15億的大熱作品?為什麼李袁傑這種中學語文都沒學好的人能在各大音樂平台裏被追捧?
諷刺的是,為自媒體提供了無數10萬+素材的竇唯,近十幾年來一直致力於新民樂的創作,憑藉《雨籲》《暮良文王》《鏡花緣記》《東遊記》《天真君公》《山水清音圖》等等專輯,為傳統民樂與現代音樂的結合做了大量先鋒性的實驗,是真正地在鑽研“中國風”。但這些作品在各大音樂平台的評論量,卻不及這麼李袁傑這麼一首標榜着“中國風”的爛歌。
竇唯的新民樂作品評論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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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作品無人問津,小丑把戲排隊圍觀,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操蛋的現象?
4.別讓Low貨成為主流
每個人都活在這個時代裏,李袁傑也同樣如此,他的出現並非個例。有抄襲甚至偷竊嫌疑的“抖音神曲”和“原創音樂人”大有人在。
比如徐秉龍的《白羊》,在抖音上一度衝到前10,但卻有人爆料這首歌的歌詞是他室友寫的;比如《紅昭願》,也是在抖音上大火的古風作品,被網友指出涉嫌抄襲《白雪歌》,和“貝嫂”維多利亞在2001年發佈的歌曲《Midnihgt Fantasy》相似度極高。
網友對《紅昭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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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視頻對《紅昭願》涉嫌抄襲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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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李榮浩,這種代表着大陸樂壇原創力量的專業音樂人,也曝出了涉嫌抄襲的新聞。

誰也不能阻擋永遠向前走的時代,但是向前的腳步帶來的未必是發展,也可能是下沉。李袁傑們的出現與興起,可以説是大眾音樂傳播與生產體系不斷下沉的必然。
音樂傳播體系的下沉,表現為低門檻的數字音樂傳播渠道日趨主流——從2004年左右的彩鈴,到之後的MP3下載網站、再到智能手機時代的各大音樂APP,乃至現在的快手、抖音,這些渠道不像傳統的電視MTV、廣播電台音樂節目那樣擁有編輯、主持人這類“守門人”角色,而且是去中心化的,每個人都可以上傳自己的作品。
客觀來説,數字音樂渠道與傳統音樂渠道並無善惡之別。但數字音樂傳播渠道的崛起,使得傳統唱片行業的體系徹底崩潰。此前,賣唱片尚能盈利的時候,歌手出張好專輯就能賺到錢,至於搞不搞演出,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和唱片公司手裏。所以我們才能看到周杰倫們一年出一張專輯的盛景。
2014年中國音樂行業市場結構
實體唱片市場規模佔比只有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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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了。以2014年的數據為例,內地實體唱片產值規模約為6個億,同比下降約5.4%;而數字音樂的市場規模超過了490億,是實體唱片的82倍。
一句話,即便是周杰倫、五月天這種一線流行歌星,只靠賣專輯也很難賺到大錢了,何況其他人?
所以馬不停蹄地搞全國演唱會,已成為歌星們最重要的賺錢方式;參加音樂節目當評委或者玩微博段子、搞搞直播,成為歌星們維持自己人氣的最有效手段。但這麼一搞,誰還有時間和精力出專輯呢?
就連憑藉《成都》大火了一陣的趙雷,也因為商業壓力安排了過多的演唱會,導致他在演出時直接崩潰了。
停不下來的演唱會消耗着音樂人的精力與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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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踏踏實實做音樂、出專輯的年輕音樂人也是有的,比如梁博。但是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好聲音奪冠後沒有選擇接廣告、跑商演的他,因為曝光率驟降,被拿出來與接了百事廣告一時風光無限的亞軍吳莫愁相比,被很多媒體嘲笑了一番。“梁博是‘涼茶’兒子”這種謠言,現在還有不少人信。
梁博在美國製作第一張個人專輯時
曾在街頭即興表演
結果被媒體炒作為“落魄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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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的專輯封面曾被天佑抄襲
他的作品也被某MC冒名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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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眾再一次重點關注梁博,也是通過《歌手》這樣的音樂節目。但他最流行的作品《男孩》,熱度卻也不及《離人愁》之類的無營養爛作。
梁博至今為止最火的作品《男孩》
在網易評論數為7萬,
而《離人愁》則為1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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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很多現象表明:悶聲搞創作的“性價比”,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低了。這個時代,對於爛的東西實在是太友好,而對低調的人又充滿着種種偏見。流量為王,誰火誰有理。
所以很多人都在感慨,每次去KTV唱歌,唱的都是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歌——這不是少部分人懷舊、厚古薄今的情結導致的,而是傳統音樂產能驟減的結果。即便是《中國好聲音》《歌手》這些最火的音樂節目,老歌佔據的比例也是相當高。
當做唱片、做原創音樂不再像以前那樣賺錢時,也就很難再出現黃霑、羅大佑、李宗盛、林夕、方文山乃至許巍、朴樹這樣能夠成為主流的優秀音樂人了。他們的淡出,帶走的是一個回不來的、如大唐一般“大千錦亮”的樂壇盛世。
如今再聽《夢迴唐朝》,對那個年代心存懷念的人,一定會有更多滋味:
今宵杯中映不出明月,
霓虹閃爍歌舞昇平。
只因那五音不全的故事,
木然唱和沒人失落什麼。
當老經典與年輕人漸行漸遠時,並沒有同樣優秀的人、優秀的作品能夠接力,反而是李袁傑們依靠抖音這類新渠道,與年輕人們玩成一團。
而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周杰倫也唱起了“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一個唱過《東風破》《青花瓷》《七里香》的人,會打心眼裏喜歡這樣幹嗎?只能説杰倫已經看透了下沉的歷史趨勢,這樣的歌詞與他的個人喜好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他順應時代的選擇罷了。
名氣大如杰倫都無力抵抗,那些逆着浪走的人,怕是隻能被拍在沙灘上。
華晨宇老師説得很對
但現實是,
比流量他還可能輸給對面的“原創音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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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一點在於,“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華晨宇説“觀眾一直在聽這樣的音樂,就以為這是標準的”,優質新原創的缺席,使得很多缺少審美能力的人根本沒有對比的機會,也就無法甄別《離人愁》這些“假冒偽劣”產品了。
很多時候,我挺懷念全民聽磁帶、買CD,坐在電視機前看晚會的年代。不論你是北京的還是鐵嶺的,都蹲在電視前聽《彎彎的月亮》:
我的心充滿惆悵,
不為那彎彎的月亮,
只為那今天的村莊,
還唱着過去的歌謠。
不論是一線城市的大姐姐還是十八線縣級市的大哥哥,都拿出歌詞本默寫《濤聲依舊》:
月落烏啼,總是千年的風霜,
濤聲依舊,不見當初的夜晚。
不論是不再被包分配的大學生,還是進城找工作的小鎮青年,覺得混不明白的時候,也都會哼哼幾句《我是一隻小小鳥》:
當我嚐盡人情冷暖,
當你決定為了你的理想燃燒,
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
哪一個重要?
進入新千年後,周杰倫與費玉清合唱的《千里之外》,也是很多家庭KTV時的金曲: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這些並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作品,我們鎮子裏的叔叔阿姨當年都會唱。
那是一個“天涯共此曲”的時代,那時最主流的流行歌曲,還在講述着真,散發着詩意,讓人感受着美。
其實如果我們放眼整個移動互聯網,就會發現下沉的趨勢已經蔓延並滲透到了各個領域:寫不明白小學300字作文的人都可以幹自媒體;會用美顏相機的人就能成為網紅主播;所以不懂和絃級數的人成了音樂人,倒也符合這個時代的特徵。
當然了,下沉的大浪之下,大多數人的笑聲更多了。至於那些美的、真的、好的消不消失,在抖音、快手等15秒就能讓人笑一次的小確幸面前,又有什麼關係呢?
恐怕攥起拳頭跟這一切較着勁,想讓時代別再沉下去的,只不過是一小撮看不清形勢的人罷了。
但是誰能保證他們手裏攥着的,不是希望呢?
謹以這篇文章向李袁傑這些假冒偽劣的“原創音樂人”開炮。不論有多少人在乎,我絕對不想這些Low貨成為這個時代的主流。
千頭萬緒一句話:幹他,就完事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