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系列二】公孫龍的“唯謂”命題之白馬非馬論_風聞

“白馬非馬”論是公孫龍名辯思想中心**“唯謂”**的代表命題。

『白馬非馬』，可乎？曰：可。曰：何哉？

公孫龍主要從名和實兩個方面展開論證。

“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名是稱謂實的，不同的名與不同的實相對應。

“馬”是形的概念，“白”是色的概念，二者的性質完全不同。

“命色者非命形也”，即用來稱謂色的概念不能用來稱謂形，所以説“白馬非馬”。

曰：有白馬不可謂無馬也。不可謂無馬者，非馬也？有白馬之非馬何也？曰：求馬，黃、黑馬皆可致；求白馬，黃、黑馬不可致。使白馬乃馬也 ，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異馬也。所求不異，如黃、黑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與不可，其相非，明。故黃、黑馬一也，而可以應有馬，而不可以應 有白馬，是白馬之非馬，審矣！曰：以馬之有色為非馬，天下非有無色之馬也。天下無馬，可乎？曰：馬固有色，故有白馬。使馬無色，如有馬而已耳，安取白馬？故白者 非馬也。白馬者，馬與白也。馬與白馬也。故曰：白馬非馬也。馬未與白為馬，白未與馬為白。 合馬與白， 複名白馬。是相與以 不相與為名，未可。故曰：白馬非馬未可。以『有白馬為有馬』，謂有白馬為有黃馬，可乎？曰：未可。曰：以『有馬為異有黃馬』，是異黃馬於馬也，是以黃馬為非馬。以黃馬 為非馬，而以白馬為有馬，此飛者入池而棺槨異處，此天下之悖言亂辭也。

如果有人需要馬，那麼無論是黃馬還是黑馬都可以，如果有人指定要白馬，那麼黃馬、黑馬就不可以了。

這種情況説明，“白馬”之實不同 於黃馬、黑馬之實。

既然有黃馬、黑馬就可以説有馬，但又不能説有白馬。

馬本來就是有色的，所以才有白馬。

白馬是馬之形與馬之色的合一，而馬之形與馬之色並不是馬。

從形式邏輯上分析，白馬論涉及到了概念內涵和外延的關係。

從內涵上説，“馬”與“白馬”是有區別的：“馬”的內涵比較單一，“白馬”的內涵比較複雜。

從外延上説，“馬”與“白馬”也是有區別的：“馬”的外延比較寬，“白馬”的外延比較窄。

問題出在一般與個別的關係上。

一般總是存在於個別之中的，沒有脱離個別而獨立存在的一般。

“白馬”與“馬”即是如此，它們屬於一種包含關係，“馬”包含在“白馬”之中。

在這種包含關係中，凡是個別均可同時稱為一般。

公孫龍沒有看到這一點，或者説因為過分強調**“離”**而忽視了這一點，這是其論辯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