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井泉引咎辭職,為何業內一片哀嚎?中國藥監何去何從?_風聞
东八区北京时间-不分东西南北,只知上下左右2018-08-17 15:10
本文轉載自“端端不是瑞瑞”公眾號(id:DuanduanReport)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8月16日召開會議,聽取關於吉林長春長生公司問題疫苗案件調查及有關問責情況的彙報。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主持會議並發表重要講話。
會議指出,這起問題疫苗案件發生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多次作出重要指示,要求立即查清事實真相,嚴肅問責,依法從嚴處理,堅決守住安全底線,全力保障羣眾切身利益和社會穩定大局。在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國務院多次召開會議研究,派出調查組進行調查,目前已基本查清案件情況和有關部門及幹部履行職責情況。
端端醬最近過美國時間,今早一醒來(國內晚上八點半),看到了疫苗事件的處理結果,一下子清醒了,呆呆的坐在牀上不敢相信。
整個系統內的人都非常震驚,業內也一片哀嚎。我在朋友圈發了這樣一條感嘆,評論者無數:
我收到的一些評論:
“藥監的悲哀,20年,屆屆改,年年折騰,有理想有能力的人血都冷了,調走的調走,離開的離開。”
“有太多人需要為疫苗事件負責,而畢局絕對不應該是那個引咎辭職的人。”
“沒辦法,總有個人為此背鍋,畢局的改革方向已經深入人心了。只要沒有政策復辟,就算畢老的成功了。”
“政策的連續性對創新企業尤為重要!”
“問責了一個最會做事的。”
“他的悲劇和林則徐有異曲同工之處,作為一個遠見卓識的改革者,個人之力無法撼動一個病入膏肓的體制。我們最擔心的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藥政改革,恐怕又要倒退好多年了。”
“功勞大家記得就好,都知道他去頂雷了,沒辦法。”
“畢是改革派,當年,他全力推動中國鹽業的改革,但也功虧一簣。直到2017年出了一個不倫不類,人人討厭的鹽業改革方案。”
“明白人都會感激他!歷史會銘記他領導的改革。”
“看到這個問責心理太難受了,畢局真的做了很多。”
“畢局是我見過最用心工作的領導,他對中國藥品管理的貢獻無人能比。”
“公道自在人心。”
“他不該陪葬。”
“問責必須科學,否則適得其反。”
“一聲嘆氣。”
……
端端醬想回顧一篇一年多前寫的文章,希望大家更多的能理解上面這些評論為何而來。
藥品審批:正臨十年最強變革風暴
2017-02-04
**近年來,藥品亂象不絕報端:“印度抗癌藥代購第一人”捲進司法漩渦,外國藥品成國人旅遊購物清單“必需品”,國內仿製藥“安全但無效”……**其背後的深層原因,和近十年來中國藥品審批的停滯、混亂相關。
**自2015年起,一場疾風驟雨般的改革已席捲整個醫藥行業,從約兩百份文件的次第出爐,到臨牀數據的斷腕自查,到激發新藥創新……**成敗與否,將直接關係到每一個國人的用藥安全與質量。
“非常有魄力,敢擔當。”這是業內外人士對畢井泉的一致評價。
過去的一年多,“44號文”成為掛在醫藥界嘴邊的熱詞。
2015年8月18日,《國務院關於改革藥品醫療器械審評審批制度的意見》(國發(2015)44號)發佈。這份約四千字的重磅文件,宣告中國藥品審批十年來的最大變革浮出水面。
如暴風驟雨般的急行軍。截至2016年底,短短16個月裏,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CFDA,以下簡稱食藥總局)相繼發佈了兩百個左右的政策文件,令行業目不暇接。
“感慨和欣喜交織。”上海市食品藥品安全研究會會長、上海市食藥監局原副局長唐民皓看到44號文後説,這些年來,由於體制不順的障礙、機制創新的缺失、行政體制的弊端,讓社會和行業對目前藥品監管有諸多“詬病”,現在終於打破了多年的沉悶和遲滯。
有多家醫藥企業老總向南方週末記者感嘆“春天來了”,也有人覺得這次“玩大了”,醫藥圈論壇裏有留言:“總局敢捅馬蜂窩,精神可嘉,但同時捅了幾個,不知要如何收場。”
這場涉及全國人用藥安全、席捲全行業的改革風暴,註定將帶來陣痛與洗牌。
改革風暴已初露成效。
2017年1月12日,食藥總局公佈目前我國藥品註冊申請的積壓項目已由2015年高峯時的近22000件降至2016年底的8863件。而化學藥和疫苗臨牀試驗申請、中藥民族藥各類註冊申請已實現按時限審評。146個具有明顯臨牀價值的創新藥、臨牀急需藥、專利過期藥和國內首仿藥,實施了優先審評。
“比美國的改革快太多了。”食藥總局藥品審評中心首席科學家何如意博士對南方週末記者説。從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離開回國這半年,他已深刻感受到了這場風暴的猛烈。
1. “七二二慘案”
這場改革風暴是被看成“慘案”開始的。
臨牀試驗被開了第一刀。現代醫學從某種程度上説是藥品時代,而臨牀試驗是驗證安全有效的唯一途徑。
在“44號文”的前一個月,
食藥總局發佈了《關於開展藥物臨牀試驗數據自查核查工作的公告》。公告要求1622個臨牀試驗項目自查,如有問題主動撤回。如果在規定時間沒有提交報告或撤回的,總局將進行飛行檢查,一旦查出問題,“3年內不受理其申請”“吊銷藥物臨牀試驗機構的資格”“列入黑名單”。
這被稱作“史上最嚴的數據核查要求”。業界稱之為“七二二慘案”。
在高壓的自查時限內,大小企業高管都在抉擇,有的項目已排隊很長時間,好不容易就要到了。“一開始不知道政府檢查的尺度,最擔心的是怕自己不撤回,被查出後果不堪設想。”一位歐洲藥企高層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很快,“尺度”見真章。僅臨牀試驗核查這一項,食藥總局又發佈了26個公告。高壓之下,臨牀試驗項目如倒下的多米諾骨牌。1622個註冊申請項目約80%主動撤回,30個被拒。11家機構被立案調查,涉嫌犯罪的移交公安機關處理。
問題被一條條羅列出來:對照藥物不真實,試驗藥物不真實,生物等效性試驗造假,在Ⅱ、Ⅲ期臨牀試驗中發現存在修改數據、漏報或未按照相關流程上報嚴重不良事件。
輿論譁然,但這並不出人意料。
“以前對臨牀研究過程監管是非常薄弱的。”深度參與藥審改革的中國藥科大學研究生院院長邵蓉説,過去藥品監管一直“重許可、輕過程”。一些企業拿到臨牀批件就覺得上市盈利在望,致使臨牀試驗質量參差不齊。
氣氛明顯緊張起來。一些醫院和臨牀試驗基地不再接受新的試驗,而另一些臨牀試驗項目則因為資源緊缺,費用不斷上漲。據企業透露,僅仿製藥一致性評價試驗(仿製藥和原研藥的藥效對比)就從原來的30萬-50萬元,飆升至500萬-600萬元。
一場涉及所有國人用藥質量的改革,已疾風驟雨進行了一年多
“七二二慘案”之後,一位臨牀醫生説,臨牀試驗在很大程度上得到規範。“不規範的小企業”和“假數據”大大減少,也為後續改革“仿製藥一致性評價”和“仿製藥一報一批”,以及“簡化新藥臨牀申請程序”打下基礎。
“這次是打蛇打到七寸了。”一位醫藥系統內廳級官員評價道,誰都知道問題在哪,但敢動真格,這是第一次。
不過,一些醫生認為改革可更激進。“現在只是拉開了簾子的一角。”上海華山醫院心內科主任李勇建議,應該多一些暗訪,核實問題後立即查處。
2.十年“慢車道”
近15年來,中國藥品審批經歷了數次過山車式變革。
從首任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局長鄭筱萸受賄被處死刑的2006年開始,藥品審批從“快”字當頭走向“大塞車”。在近十年,“藥品審批滯後”的輿論批評不絕於耳。
據業內人士統計,2007年到2009年是恢復期,基本沒有新藥批出;2009年到2013年,化學藥品(包括新藥和仿製藥)的批覆數量均呈直線下降趨勢,五年一共批覆國產藥品文號2663個,僅佔到當時市場上文號總量的不到2%。
“那幾年,政府的導向是少批藥,謹慎再謹慎,企業苦不堪言。”北京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藥企老總説。
“局長都被槍斃了。”食藥總局一位官員對南方週末記者坦承壓力太大了。這次改革之前,藥監繫統有些官員甚至連學術交流會都不願參加,“人家會説,那麼多藥還沒批,還有空來參會?”
過於謹慎的代價要所有人共同承受。
一方面,市場上堆積着低水平重複的國產仿製藥,有些稍有醫藥背景的業內人士會選擇不用,因為可能“安全卻無效”;另一方面,國外大量新藥進不來,非法代購甚囂塵上。“印度抗癌藥代購第一人”陸勇,因協助病友購買印度仿製的治療白血病藥物,捲進司法漩渦。“中國人為什麼吃不上新藥”的疑問一再被媒體提起。
幾乎每年全國兩會,都有大量針對藥品審批難題的提案。在2015年醫藥界代表委員座談會上,就有5位全國人大代表重點提及這一困局,認為“中國人要比國外平均晚8-10年吃上新藥”。當時食藥總局解釋了難點,但大家並不買賬。在企業和公眾眼裏,批得出、用得上好藥才是真正的需求。
隨後,食藥總局副局長吳湞承諾,總局計劃3年消化藥品審批存量,平衡增量。半年之後,這場改革風暴悄然拉開序幕。這也是食藥總局局長畢井泉在2015年1月上任之後力主進行的。
履歷顯示,畢井泉自1984年進入國家計委(國家發改委前身)工作。任職期間就曾多次就藥品價格問題發表看法,並表示“必須推進藥品價格改革”,他的調任也被認為或與藥價管理體系改革有關。
“非常有魄力,敢擔當。”這是業內外人士對畢井泉的一致評價。
3.最關鍵的改革環節
對製藥公司來説,開發新藥太艱難。國內藥企往往採取更穩妥策略——仿製國外藥。作為全球第二大的醫藥消費市場,中國目前約18萬個藥品批准文號中,化學藥有12萬,而其中95%以上為仿製藥,如阿司匹林的批文高達688個,其中一部分可能“安全卻無效”。
“這些藥,相當一部分是2006-2007年間,(國家藥監局原局長)鄭筱萸在任時申報的品種,部分仿製藥在各方面都存在質量問題。”要求匿名的行業人士説。
仿製藥不等於劣質藥。問題在於,在美國,仿製藥要在“有效成分、劑量、安全性、效力、作用(包括副作用)以及針對的疾病上和原研藥都完全相同”,在做對比的參照藥一定是原研藥。但在中國,定義變了。2015年之前,未在中國生產上市的藥品即為新藥;生產已上市,並已收錄進藥典標準的藥品為仿製藥。
因此,中國仿製藥的參照藥,很多都是國內其他廠家較早做的仿製藥,“越仿越走樣”。很多人買到同樣化學名稱的藥品,藥效卻大不一樣。一些三甲醫院的醫生主動告訴患者,儘量別用國產藥。
食藥總局藥品審評中心(CDE,以下簡稱藥審中心)一個審評員記得,不追求療效、只管安全性曾是全行業“潛規則”,甚至整個社會都在容忍這種現象。一次在審評某兒童藥的專家會上,一位大牌專家催促,“這有什麼不能批的?用過那麼多,從來沒出過事。”
他們自己也一度擔心,如果還這樣走下去,中國的藥品不僅不能走向世界,國內的百姓也不會相信了。
“一切從原研製劑出發”的仿製藥一致性評價正是為了改變這一局面。
2016年3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開展仿製藥質量和療效一致性評價的意見》,要求製藥企業對仿製藥與原研藥在質量和療效上的一致性進行評估。
按規定,國家基本藥物目錄(2012年版)中2007年10月1日前批准上市的化學藥品仿製藥口服固體制劑,應在2018年底前完成一致性評價,其中需開展臨牀有效性試驗和存在特殊情形的品種,應在2021年底前完成一致性評價。逾期未完成的,不予再註冊。
“只顧安全性、忽視有效性的時代終要過去了。”有藥學研究者感嘆,這是系列改革中最困難、最關鍵的一步。
4.藥審中心主動亮相
如果説臨牀試驗自查核查、仿製藥一致性評價是為了避免有害或無效的藥品輕鬆上市,那麼改變新藥定義、開啓上市許可人制度(詳見南方週末2017年1月6日報道《藥品上市許可人制首例獲批——“醫藥創新最後一公里被打通”》)、優先審評則是為新藥進入市場打開大門。
這些年,國人出國旅遊,買藥的新聞屢見不鮮。大到腫瘤藥物,小到感冒咳嗽、頭疼腦熱的小藥都成購物清單“必需品”。
根據藥審中心的數據,近十年來,中國批准上市的創新藥(指最具原創性的一類新藥)只有寥寥二十幾個。而中國已上市新藥中,現階段僅3種進入國際市場的臨牀試驗階段,尚無上市藥品。
近半年來,食藥總局的思路也正在從以審評仿製藥為基礎的體系轉變為仿製藥和新藥並重。
“44號文”將新藥的標準由現行的“未曾在中國境內上市銷售的藥品”調整為“未在中國境內外上市銷售的藥品”。一字之變,在於提高新藥門檻,改變“新藥不新”的窘況。而且,更重視臨牀價值的評判。
以往,進口藥在中國須重做臨牀試驗,但能參與進來的人數很少。何如意説,今後將鼓勵企業做擴展性臨牀試驗,把一些不完全符合試驗標準的重症患者也納入進來,最大限度的讓患者獲益。
到處找不到臨牀試驗機構的現象,也將隨着機構認定的放寬而逐漸解決。2017年1月12日,國務院發文取消了臨牀試驗機構的省級初審政策。和行業想法一致,何如意希望未來臨牀試驗基地能學習美國全面放開,讓市場去調節供求關係,不應該只放在三甲醫院。
作為本次改革最為核心的技術部門,藥審中心也正在發生變化。
藥審中心的人員已由2015年初的一百多人增加到目前約六百人(含省局掛職人員),計劃2020年增加到1500人。“那時候就該夠用了。”何如意説。他所任的首席科學家一職也是有史以來首次設置。
何如意説,正在制定政策,希望針對一些有顯著潛能、對重大疾病有突破貢獻的、比目前治療方案有顯著改進的藥物進行一對一的監管服務,在臨牀試驗中就幫助企業一起設計、制定更好的流程。
據瞭解,藥審中心已召開針對創新藥研發的溝通交流會六十餘次。
2017年1月18日,南方週末記者前往藥審中心採訪的當天,他們正在舉行首次公開邀請各界參與的座談會,報名者眾,儘管只開放十家單位,但這已經釋放了明確信號“公開透明,凝聚合力”。
藥審中心首次通過宣傳視頻亮相
5.用力過猛?
在醫療、藥品領域,名噪一時的改革並不少見,但很多都因為“上改下不改”而擱淺,還有一些因為改革過猛遭到抵制而陷入停滯,更多會因為人走政息而偃旗息鼓。
“這一次是很紮實的改革,不是運動式,而是系統性、分步驟實施的改革。”瀋陽藥科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教授楊悦評價道,她參與藥品管理法修訂。
藥品管理法自2001年修訂距今已有16年。有人因此質疑,作為上位法的藥品管理法都未改革,這次藥品審批改革可能會出現執行問題。
但學者認為,修法的時間過於漫長,等法律修好,改革可能又會無限期拖延。“這是一個動態平衡的過程,改革中遇到的很多問題都會及時討論,並最終考慮是否上升為法律。”邵蓉説,藥品管理法新一輪修訂從2013年底開始啓動,至今仍在繼續……
另一些問題可能更加現實。南方週末記者在採訪中發現,也有一些業內人士均覺得這場改革來得太疾風驟雨,有些“用力過猛”,對改革的理解不同也讓各方手足無措。在江蘇泰州醫藥城,不久前的一次媒體會上,當地企業就訴説了不少難處。
“我覺得挺好的,再不快怎麼辦?對於企業的合理意見,我們聽到了很快就會採納。否則等待下去,一遍遍討論反倒執行不下去了。”何如意説。
“很多改革都是不計成本的。”楊悦也看到了一些問題,政府在推行改革時並沒有一個測算改革將會消耗多大社會成本的體系。這就導致了“政策是好的,但推行路徑是斷層的”,比如大家不會想到因臨牀試驗自查導致試驗費用十倍上漲。她建議,應該由政策預估和效果評估的第三方機構來做測算,確保在執行中取得最佳效果。
而從某種程度上説,這場改革是一場迴歸之路。
先是迴歸制度本身。在上述的上海市食品藥品安全研究會會長唐民皓看來,近些年來,監管部門和許多企業有所“懈怠”,現在各方要回歸到制度執行的本來要求,迴歸到保證藥品質量安全的“應然狀態”。
其次是迴歸科學監管。邵蓉覺得監管部門的法律意識明顯增加,在出台的各項法規中,他們都會首先查看是否會與現有法條衝突。如果有衝突,即請示全國人大授權解決。
改革還將繼續,在問到什麼時候會完成時,邵蓉想了想:“這是一項沒有時間座標的改革。因為鼓勵創新和提高質量永遠在路上。”
但她希望社會一定要給監管者足夠的空間:如果作為的風險比不作為更高,那麼將沒有人願意去為更多人的利益而改革。
(本文與2017年1月26日《南方週末》同日首發,原標題為《藥品審批:正臨十年最強變革風暴 如何告別國產藥“安全無效”史》)
附:畢井泉簡歷
畢井泉,男,漢族,1955年9月出生,黑龍江省慶安縣人,1982年2月參加工作,1978年3月加入中國共產黨,中央黨校研究生學歷,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高級管理人員工商管理碩士。
1972.01-1976.01黑龍江省慶安縣民樂鄉農村勞動
1976.01-1978.02黑龍江省慶安縣民樂鄉政府經營管理站電管站工作
1978.03-1982.02北京大學經濟學系學習,獲經濟學學士學位
1982.02-1984.09國家物價局農產品價格司工作
1984.09-1987.08國家物價局農產品價格司綜合處副處長
1987.08-1989.03國家物價局農產品價格司綜合處處長
1989.03-1994.03國家物價局價格規劃司副司長,綜合司副司長
1994.03-1995.11國家計劃委員會價格管理司副司長
1995.11-1996.10國家計劃委員會收費管理司副司長(主持工作)
1996.10-1998.06國家計劃委員會工農產品價格管理司司長
1998.06-2001.07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價格司司長(期間:2000.03-2001.01中央黨校一年制中青年幹部培訓班學習)
2001.07-2003.04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經貿流通司司長
2003.04-2005.09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經濟貿易司司長
2005.09-2006.01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秘書長
2006.01-2006.06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黨組成員兼秘書長
2006.06-2008.03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黨組成員
2008.03-2015.01國務院副秘書長、機關黨組成員
2015.01-2018.03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局長、黨組書記
2018.03-2018.08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黨組書記、副局長黨的十八大、十九大代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