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郭德綱的這位教授病了 必須得治_風聞
蹦迪班长-蹦迪班长官方账号-2018-08-23 14:14
文:阿春
不在乎C不C位
來源:蹦迪班長微信號
前幾天,朋友問我怎麼看交大博士夫婦説相聲並怒懟郭德綱的事,鼓勵我要不要寫篇文,我説這兩位用一句不太文明的詞語就可以概括了,沒啥深度可挖。
結果剛説完,就看見了南開大學教授拋出“相聲病了,必須得治”的激烈言論,感覺似乎還是有些可説的。
這位教授的觀點基本就可以概括為純搞笑的相聲,所謂的三俗的相聲,是否應該存在。再放大點就是藝術作品是否低俗應該如何界定,或者説低俗的作品是否應該存在。
其實三俗相聲的問題在相聲圈或者説相聲迷圈早有爭論,雙方的戰爭在鍵盤與鼠標的交鋒中血肉橫飛,到現在百度相聲貼吧只要有人説一句郭德綱的好話立馬就封禁,可見當初的慘烈。
而高雅相聲擁戴者們,最鋒利的武器莫過於馬三立的幾張採訪截圖:
笑傲江湖裏有一段,令狐沖學會了思過崖裏的劍法,破了師孃的劍法,結果師父不但不誇獎,反而説他走了邪路,長篇大論地説了一大堆論氣宗是如何幹掉劍宗的光榮歷史。可後來,令狐沖縱橫天下,憑的就是劍宗的獨孤九劍。
嶽不羣錯了嗎?獨孤九劍比紫霞功厲害也未必就證明劍強於氣,後來張無忌不也是就憑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就天下無敵嗎?令狐沖學了易筋經不也一樣受益匪淺?
當初第一個打出氣宗旗號的人肯定也是絕頂高手,否則不會有人相信他,但時代在發展,武功在進步,始終迷信一個歷史中的絕世高手,那肯定是要吃虧的。馬三立,就是被這些信徒捧上神壇的絕世高手(絕沒有任何不敬,馬三立先生是我最最最喜歡的相聲大師,但我同意他是絕世高手,不同意他是神)。
建國初期,隨着戰爭結束,文藝得到了發展的土壤,一大批大師湧現出來,比如我們熟識的侯寶林、馬三立、劉寶瑞……
雖然在他們之前也有不少傳説中的大神,但畢竟沒有好的平台。真正影響中國人民的,不是所謂八德啥的,而是他們這一代。
這些人絕對可以稱得上一代宗師。而直到現在社會,在這個行業裏德高望重的人,一大部分還是這些人的徒弟或者徒孫之類的。
那是中國的文藝復興,但那也是侷限性太大的一個時代,社會對很多新鮮事物還處在畏懼的階段,而最重要的是,那個時代的文藝作品最重要的意義並不是娛樂人民大眾,而是國家宣傳新思想的工具,所以那個時代評價藝術的標準,恐怕未必適應現代社會。
該教授反對郭德綱“只有能商演的相聲才是成功相聲”這一言論,其實我也不完全同意這個觀點,我認為只有能商演的相聲人才是成功的相聲人。不是所有的相聲都適合商演,但一個成功相聲藝人應該有能力應對各種場合的演出,觀眾是內行要會專業性強的作品,商演要皮薄餡大包袱密集點燃氣氛,所謂“拔點開活”就是這個意思。
之所以郭德綱如此火爆的人氣和大量高水平的作品大家依然認為他不如侯寶林馬三立這樣的前輩大師,我認為就是他沒有在春晚這種舞台上證明自己,如果他能在那樣一個條條框框那麼嚴格的舞台上拿出一個高水平的晚會型相聲,那他才真的能和那些大師相提並論。
一個沒有能力商演的相聲演員頂多只能温飽,現代社會僅僅温飽的收入水平,不夠養活這門藝術,失傳也就是早晚的事兒。
活下去!不論對一個人或者一種藝術,都是最基本的追求。
以音樂打比喻,南開教授認為這世界上只應該存在貝多芬,不應該有楊臣剛。而交大博士是京劇比賽裏,他去唱了一首青藏高原,最氣人的是他還走調了。
回到上面的問題,一個藝術如何界定是否低俗並沒有嚴格的標準,馬三立的時代兩性話題都算耍流氓,現在要還以這個標準,那我真覺得這幾十年的改革開放都白乾了。而一部文藝作品成功與否,也不應該用低俗不低俗來衡量,《塵埃落定》、《搭車遊戲》這些名著我小時候都當黃書看的,《紅樓夢》、《水滸傳》這種古典名著也都有精彩的橋段讓人單手不釋卷,信天游扯着嗓子喊白花花大腿,好像也沒人説他流氓。可見對於低俗這種東西,我們好像是有點欺軟怕硬的,越是相聲這種通俗接地氣的,非得讓人家高雅。真正高雅的要開起黃腔來,就有人板起臉來説這叫藝術。
這個社會上有一些人,他們搬了一天的磚,回家還要做飯收拾家務,看孩子寫作業。這個時候他們可能連電視都懶得開,就想躺在牀上聽一段相聲(吳京接受採訪時候説他就是這樣),這個時候你跟他説,你聽的郭德綱很低俗,你應該聽侯寶林,讓你感受一下藝術的魅力,你看戰狼咬不咬你。不是所有人都像論壇裏大談藝術品味的人那麼有空,他們有他們的需求,你有你的需求,但相同的是你們同樣擁有快樂的權力。
任何藝術都有一幫令人生厭的死忠粉,他們像一肚子怨氣的正房,瞧不起路人粉,整天憂心忡忡人民大眾的品味問題,本末倒置,藝術不是取悦人民羣眾的,而是應該高高掛起接受頂禮膜拜的。恨不得讓這門藝術就順着他們一波人的品味,然後他們抱着名為品味的牌坊一塊死。無視市場規律,不允許不同的流派,恨不得像華山派的氣宗一樣將其他聲音斬草除根。
高雅相聲迷與其罵郭德綱,不如罵主流相聲演員,即使郭德綱近些年退步了這麼多,他們依然沒能出些好作品把他比下去。
最後給大家推送一段我超級喜歡的段子:
“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雍與先主遊觀,見一男女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慾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
節選自《三國志-簡雍傳》
赤裸裸的葷段子,可它低俗嗎?
我只能感受到幽默的智慧,智慧的幽默。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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