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漫長的資本主義史_風聞

人類漫長的資本主義史

李非

按照馬克思原始、奴隸、封建、資本的人類發展階段劃分，誰結束了封建社會，誰就進入資本主義社會。歐洲自500年前開始結束封建社會，進入資本主義社會。中國2000年前由秦始皇的統一而結束封建社會。所以中國在2000年前就進入資本主義社會。

中國自古以來是根深蒂固的資本主義體系。而且這個體系正是以國家資本主義為特徵的。一個特徵是秦漢時期，根本不受任何宗教道德束縛，中國人理直氣壯的追求人慾。這種追求以最高等級的土地資本市場得到最終實現。一個特徵是2000年前桑弘羊的《鹽鐵論》，論證了國家在經濟中起到的導向性作用。

秦統一中國後，結束了中國東西周的封建社會形態。國家一改依賴封建諸侯的權力徹底下放機制，形成統一的金字塔式社會治理結構。中央對整個國家行使管理權。這樣就使中央、郡、縣的行政劃分得以鞏固。文官集團的更新換代則依賴標準化的考核提拔制度。在經濟上，一方面有龐大的土地資本市場激發資本主義精神，一方面行成國家對鹽鐵等部分產品的壟斷專營。

以土地為財富標誌，中國人在農耕社會展開了系統的，追求資本主義財富的競爭。這樣的競爭實質就是“興人慾”的競爭。所以兩千年來的古中國，絲毫不乏歐洲在五百年前才有的資本主義精神。龐大的土地市場，以及該市場參與者的平等身份，讓中國人在生活中先天具有平等意識。這就是所謂“貧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帝王將相，寧有種乎”。

因此，馬克思的人類階段劃分：原始、奴隸、封建、資本四階段，在中國也是符合實際的。只不過中國資本主義階段實現更早，早在兩千年前秦漢社會之時。而且，中國資本主義社會一形成，就不是封建的資本主義，而是中央集權的資本主義，國家的資本主義，由國家機構管理控制的資本主義。由此可見，國家資本主義的歷史遠比後來起自歐洲的自由資本主義漫長，其管理社會的能力也更加成熟。

這樣，人類漫長的資本主義時代實際是起源於兩千年前的中國。而且一直保持並不斷完善。由於兩千年的文官管理實踐，中國形成了人類最為系統的社會與國家管理理論和歷史案例。在這方面的經驗最為豐富。在生產力沒有實現革命性轉變的基本條件下，在中國實現了農耕時代的，最為古老的國家資本主義歷史時期。這個時期是整整兩千年。

所以，在中國，專門行使社會管理職能的階級最早分化出來。這個階級就是文官集團，就是官吏階級，就是士農工商四大階級中的士人階級。士人階級管理的興衰成敗，兩千年的中國歷史就是他們交出的答卷。

通過這樣對資本主義的劃分，可以發現人類的自由資本主義狀態是短暫的，是過渡的花朵。國家資本主義狀態才是漫長的，是成熟的果實。

近百年近代史，中國的敗，並不敗在國家資本主義，而是敗在生產力發生革命性轉變對制度造成的衝擊。如果中國製度不能承受這樣的衝擊，那就該是解體分裂才能在原區域中部分地區完成工業化。

但中國製度百年來承受住這樣的衝擊，並在統一的制度下從農耕社會基本完成工業化轉型。這就是該制度是最有生命力，是成熟果實的人類歷史實踐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