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置頂的張、鄭兩位老師文章,不約而同地指出了國際形勢的核心問題啊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10118-2018-09-05 22:53

先是細細地看了一下鄭若麟老師的文章,我在國關方面是個外行,因此覺得鄭老師的文章像一劑補藥,感覺很受用。
文章的整體思路是,全球化的擴張與收縮,背後其實是試圖進行擴張的金融資本,與在全球化中利益受到損害的產業資本之間的鬥爭。金融資本試圖通過國際組織削弱國家的主權,因此帶來過去數十年內的全球化浪潮,而目前試圖進行收縮,花式退羣的川普,是產業資本的代言人。
張老師的文章中則提到這樣一段話:
1974年3月25日,毛澤東在與坦桑尼亞總統尼雷爾談到“裁軍”、“持久和平”口號的欺騙性時指出:“這樣一講,他的(美國——筆者注)武器就沒有銷路了。”[⑤]因此,今天的美國政府已異化為戰爭政府,這不是因為它有了明確的“敵人”,而是返還訂單利潤的需要。這意味着在新時代,世界和平成了美國的敵人;美國外交的目標再次回到戰爭的軌道。自列寧之後,世界再次提出戰爭與和平的話題。
他指出,
據報道:2018年4月份美國失業率降至3.9%,達到2000年以來的最低水平。顯然,美國當前就業率上升是由軍工生產大規模開工造成的。《紐約時報》文章稱,在過去60年時間裏,美國只有在20世紀60年代末的失業率維持在4%以下[12],而當時恰恰是美國在越南戰場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如此看來,失業率下降的代價,是美國政府對軍工企業的剛性兑付。代價沒有消失,只是用另一種形式表現出來。而戰爭的剛需反過來又促成、且必然造成全球化的褪色。
在美中關係上,兩位老師的觀點是不約而同的:美國與西方其他國家在內部正存在嚴重的分裂,因此中國並不是最主要的敵人。
張文木老師説:
值得注意的是,近來國內外輿論中出現了“新冷戰”概念,與此相應,還有人提出“美國是我們的主要敵人”的口號。可以説,這個概念和口號都不利於我們當前的偉大斗爭,因為它們缺乏矛盾分析,掩蓋了西方世界以及美國國內正在發生嚴重分化的事實和趨勢,模糊了我們新時代偉大斗爭的真正對象即華爾街國際資本。如果我們重複蘇聯的失誤,接納或默認這個概念和口號,就會不自覺地將中國置於莫須有的“西方陣營”以及整個美利堅民族的對立面,在客觀上就犯了毛澤東同志批評的“‘為淵驅魚,為叢驅雀’,將‘千千萬萬’和‘浩浩蕩蕩’都趕到敵人那一邊去,只博得敵人的喝采”[26]的錯誤,並由此忘卻、繼而斷送目前有利於中國的“我們的朋友遍天下”的外交優勢**。**
他不贊成“新冷戰”,認為我們的鬥爭的真正對象其實是華爾街國際資本,“新冷戰”其實是將中國置於整個西方國家的對立面,而忽略了他們之間實際也存在嚴重的分化這一事實。
鄭若麟老師的觀點則是:
今天的特朗普也在針對歐盟展開了一場“秘密戰爭”,但這場戰爭的本質卻已經是以“反全球化”為特徵的戰爭。因為今天主導美國的已經不再是支持全球化的金融跨國資本,而是反對全球化的產業資本。這兩場戰爭的手段是一樣的,都是以“引誘”為特徵的戰爭。但兩者的目標卻是截然相反的。班農的歐洲之行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法國“人民共和聯盟”黨(UPR)總統候選人費朗索瓦•阿塞利諾調查發現,建立歐盟、創立歐元,都是在當時以美國為代表的跨國金融資本的秘密策動下實現的。但當時的目的是將歐洲納入金融跨國資本的囊中,進而控制歐洲。而今天產業資本的代表人物特朗普上台後,班農等人到歐洲所策動的則是與此前完全相反的行為,是為了解體歐盟。因為美國的代表變了,其所代表的美國利益也就一起變了。特朗普的目的同樣是為了征服和控制歐洲,方式方法卻是反對全球化行為。理解了這一點,我們對特朗普的種種怪誕、非理性、表面上毫無邏輯的行為,就能夠一通百通了。
由於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特朗普會認為,歐盟才是他的“敵人”,而俄羅斯只是“某些方面”的敵人,而中國只是“經濟領域”的敵人。因為歐盟是已經被金融跨國資本基本控制了的國家集團,而俄羅斯和中國則都還是完全獨立自主的國家。
他認為,美國如今真正需要鬥爭的對象是華爾街國際資本,因此歐洲反而才是美國最主要的敵人,中國則不是最緊迫的危險。
張文木老師也察覺到了產業資本與國際金融資本的纏鬥這一點:
“問題就是矛盾。”觀察今天的世界矛盾,還得回到階級分析方法。20世紀50年代世界出現兩個陣營及其相應的“冷戰”,這是當時以“軍工美元”為主體的國際金融壟斷集團根據其軍工利潤需要製造出的一種政治幻影,而“冷戰”的概念恰恰就是對這種幻影的恰當描述:它用意識形態中的“兩個主義”的鬥爭掩蓋了國際壟斷集團的對軍工利潤的現實需要,並由此誘使美國及歐洲國家走向“冷戰”對抗。
如此看來,這個矛盾成為了如今資本主義世界的主要矛盾,而不是勞動者與資本家之間的矛盾,這一點還是很有趣的。所以當今世界核心爭奪是制度的競爭,而不是路線的鬥爭、主義的鬥爭。這一點是尤為值得關注和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