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有理由成為中國的戰略新高地_風聞
邱吉尔-2018-09-05 12:34
2018-09-05 11:47• 作者: 張志坤
現在,中國提出了建設中國非洲命運共同體的戰略目標,這大概是首個把“人類命運共同體”具體化的案例。這是切實可行的舉措。相比於其它各大洲,如果論“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現 實可行性,無疑以非洲最為可能,因為中國同別的大洲都既有利益關聯也有利害衝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恐怕理想成分太大,現實可行性太小,在可預期的時間內恐怕難以落地,儘管 其中一些國家同中國關係良好,但彼此雙邊關係又被各種“夥伴”所覆蓋,也難再冠以“共同體”的名號,所以,從非洲入手,把中國與非洲的關係提升到戰略高度,應該看做是當代中國最 可貴的戰略進取。
世界五大洲,非洲最落後,但非洲對於中國的意義卻最獨特,其獨特性就在於,這大概是一個同中國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大陸。
這一點與其它大洲迥然不同。
就中國所處在的亞洲而言,這裏固然有諸多對中國持友好態度的國家,但同樣不可忽視的是,許多國家對中國的態度並不鞏固,一些國家對中國不信任,一些國家當牆頭草,還有個別的 ,內心深處甚至對中國還懷有頑固的敵意,即便有些國家同中國本無瓜葛,但在霸權秩序下,一到關鍵時刻也要順服美國的旨意,當年以色列屈從美國壓力撕毀向中國出口預警機的協議就是 經典一例。
拉美也是這樣。拉美許多國家苦美久矣,他們對美國不滿意,對美國霸權不認同。但是,他們又擺脱不了美國的限制與約束,在重大利益和基本戰略取向上,不得不屈服美國的淫威,不 能不服從美國的安排。表現在對中國的態度上,拉美各國在發展同中國關係的時候就要掌握度,就不能超過美國所能允許,就要時時看美國的臉色行事。總之,美洲仍然是美國的戰略後院, 在這個後院裏,中國所能施展的空間有限,所能玩起來的遊戲也十分有限。以當年蘇聯之強,尚且在古巴都玩不出名堂,更遑論現如今的中國了。
大洋洲是中國的戰略對立面,原因不能理解,因為他們同霸權國家在骨子裏都流淌着同樣的生物基因。筆者早就預言,澳大利亞必定要站在中國的對立面,現如今它的表現已經對此做了 很充分的詮釋。除了澳大利亞、新西蘭外,這個地區其它小島國可以忽略不計。
歐洲大陸除了俄羅斯一隅之外,基本上都是美國的戰略天下,各國既要服從美國的安排,比如不能向中國出口先進敏感的技術,更在思想意識與價值觀上同中國截然對立,這就是連北歐 如瑞典、挪威這等小國也時不時對中國發難的原因。總體而言,他們是中國的戰略對立面,這一對立是如此根深蒂固,在人類可預見的未來完全沒有消除的可能。
但非洲完全不是這樣。整體而言,非洲同中國只有互補而沒有任何思想價值與利益關係上的衝突,非洲各國需要各種現代工業製成品,需要各種生活必須品,對此中國完全可以提供;中 國需要巨量的礦物及能源原料,非洲各國可以供給;非洲需要完成世界上大部分人類都已經走完了工業化進程,甚至是原始的工業化,要把依然近乎原始的農業改造成為現代農業,中國也完 全可以提供幫助;而中國則需要更廣大的市場空間,非洲恰當其份。這樣的一個非洲對中國而言,簡直如同天造地設一般的適配。
由此可見,中國把自己的對外關係方向主要轉向非洲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本來,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非洲就是中國同西方資本主義進行戰略鬥爭的堅強陣地,主要靠着非洲兄弟 的抬愛,中國才躋身大國行列,進而在全球範圍內與美蘇兩霸爭衡逐鹿,也在相當程度上達成了摧毀資本主義世界殖民體系的目的,給予美國為首的世界資本主義體系以空前沉重的打擊。七 十年年代美國之所以向中國低頭,除了戰略上需要借重中國抗衡蘇聯需要的因素外,一個重要的內在原因是他們領教了中國的厲害,不得不認可這個難纏的對手。

但遺憾的是,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後,中國基本上就把非洲當成了遺忘的角落,這個時候,非洲對於中國的意義充其量也就是可憐的窮朋友、舊親戚而已。即便2000年以後彼此關係相 對熱絡起來,基本上也是單純的商業買賣關係,總體而言,中國同非洲各國的合作墮落成為簡單的“經濟實用主義”,可以直白地描述為“一切向錢看”。中國的十八大以後,中國同非洲的 合作逐漸恢復其戰略意義,具有了初步抗衡西方模式和戰略影響的性質。
現在,中國提出了建設中國非洲命運共同體的戰略目標,這大概是首個把“人類命運共同體”具體化的案例。這是切實可行的舉措。相比於其它各大洲,如果論“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現 實可行性,無疑以非洲最為可能,因為中國同別的大洲都既有利益關聯也有利害衝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恐怕理想成分太大,現實可行性太小,在可預期的時間內恐怕難以落地,儘管 其中一些國家同中國關係良好,但彼此雙邊關係又被各種“夥伴”所覆蓋,也難再冠以“共同體”的名號,所以,從非洲入手,把中國與非洲的關係提升到戰略高度,應該看做是當代中國最 可貴的戰略進取。
這樣的戰略進取也標誌着中國開始了方向性的戰略轉折,即從努力貼近美國與西方轉變為塑造自己的新天地。這很像是上個世界六十年代的一種迴歸,但顯然又不是簡單的重複與迴歸, 而是新的歷史條件下新的戰略跨越,筆者以為,其精神與靈魂應該完全一致,那就是,讓非洲脱離美國的全球戰略桎梏,讓非洲成為中國的戰略新高地。
要做到這一點,以下三個問題值得注意:

其一,應該將經略非洲當做中國全球戰略重要內涵,在這裏開展新的戰略拓荒,立足於長期,立足於根本,把非洲打造成中國的戰略新高地,成為撬動全球格局的新槓桿。
其二,發展中國同非洲全面的戰略關係。中國與非洲各國打交道,不能僅僅滿足於互補性的經濟貿易,更不能一窩蜂地追逐商機,墮落成一幫東方商人爭相牟利的鬧劇,而應藉助經濟貿 易手段來發展全面的政治、軍事、文化、教育聯繫,深耕非洲,謀百年長久之計。
其三,要全力同美國及西方爭奪非洲。這一點不能迴避也無法迴避,這將不以中國的意志為轉移。中國走到哪裏,美國就會跟蹤到哪裏;中國在哪裏出現,美國就會在哪裏打擊,任何一 箇中國人對此都不應該報一絲一毫的幻想。以為美國會坐視中國去構建“中國非洲命運共同體”,那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