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時刻的活法_風聞
灰鸽叔叔-灰鸽叔叔官方账号-2018-09-12 08:58
找到自己最本源的能力,然後拓展它。
一
最近一段時間,會收到這樣的一些提問:
大家都説形勢不好,企業壓力也很大,一説到經濟,大家就在説“至暗時刻”。我應該怎麼保住飯碗,或者熬過這個時刻呢?
也有人自我勉勵:都説冬天過後是春天,按現在這個局勢,想必已經沉底了,再扛一扛,春天就來了。
相對傳播理論和K12教育而言,我不算太擅長職場類的問題。但有一點我是確信的:冬天一定比想象的漫長,在風雪剛落時便對春天充滿幻想,只有死得更快。我們的心理預期和能力儲備一定要跑贏冬天的長度,才能見到春天的陽光。
就拿股市為例,大家認為前年就是底部了,成交量都沒有了,後面怎麼着都會往上漲吧,只要有一點資金就能撬動吧。不,繁華落盡就是真的落盡了,山上的樹都沒了,沒那麼容易長回來。你靠刷綠漆是不會讓野生動物過來的。
如果是“至暗時刻”,其實沒有什麼行業能獨善其身。在這個鏈條型的社會里,我們的上游和下游,甲方和乙方都有可能舉步維艱,我們不可能成為鏈條裏唯一欣欣向榮的一環。
所謂的不受影響,所謂的“很快就恢復了”,大多屬於自欺欺人。
我們普通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承認這種影響,並且拋棄幻想。這是我們討論“活法”的前提。其實這反而説明經濟形勢在正常的週期裏——正常的週期一直是有上有下,大家不能只上不下的日子過慣了,就忽視了常識。
二
在這個時刻,我們修正的不僅是幻想,還有對“飯碗”的定義。
在許多人的定義裏,“捧住飯碗”等同於“保住工作”。但問題是,企業虧損了,負債壓力大了、老闆打算跑路了、税負增加了……你去思考“保住工作”這件事情是沒有意義的。當輪船被漩渦吸進去的時候,水手打槳打得再快也無濟於事。
真正的飯碗,其實是一種“歸零後的能力”。
在討論活法的時候,可以自問一下:如果自己突然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沒有背景,沒有公司,沒人認識你,你覺得自己會依靠什麼能力盡快立足?
這個答案,才是你的飯碗。
糟糕的是,當我把這個問題拋給身邊一些朋友的時候,他們會陷入慌亂:那怎麼行?我就只能去餐廳刷盤子了呀!
我説餐廳也舉步維艱不一定要刷盤子的人啊。他説那就徹底完了啊。
許多總監、總經理、總裁,都沒辦法回答這個“去平台化”的問題,反倒是木匠、泥水匠、水電工的答覆輕鬆得多。
並不是因為總監比木匠高級,是因為他們的能力和習慣被高度組織化了,他們就是一個巨大組件裏的齒輪或者螺絲釘,組件很厲害,螺絲釘也很重要,但一旦組件垮塌了,單個螺絲釘掉在地上,價值還不及一個木頭夾子。
作為個體的價值在工作中被弱化了,一旦他們要回歸個體,便找不到自己的價值了。這就是至暗時刻職場人的普遍焦慮。
所以我説,要排除焦慮,就要找到自己的“歸零能力”。當你發現這個能力,並且能讓它不斷成長的時候,你就能有效地抵禦寒冬。
不要去認可“離開平台你什麼都不是”,我們必須去回答“沒有平台,我能是誰”。
三
有一位傳統媒體的朋友反對:平台培養了那麼多人,當然要向員工灌輸“離開平台什麼都不是”。
我倒覺得這個説法值得商榷。真正認同這些觀點的人,遇到一些風雨飄搖,只會扒住平台的邊緣,高呼“平台加油”,指望外力助推,政策回暖,抱怨世道崩壞。順境時他們任勞任怨,但逆境時派不上什麼用場。反倒是那些不借助平台力量依然能殺出一條路的人,有可能找到一條突圍的方向。
我甚至覺得,至暗時刻的冒頭,指明瞭一條未來企業和個體之間的協作模式:
更多的企業會將人力資源輕量化,“項目制”將成為主流的運作模式。“有事則聚,無事則散,專業分工,協作統領”將成為流行;而對個體來説,將自己供應商化、U盤化,才能最有效地進行工作,將蕭條拋之腦後。
怎樣的人才能成為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擁有強大“歸零能力”的人。
其實“歸零能力”不是什麼農民鐵匠,如果非要説,那就是兩個字:手藝。
它不是什麼黨報記者,而是文字洞察與組織力;它不是什麼商務總監,而是市場洞察與判斷力;它不是什麼國企領導,而是人才號召與凝聚力……
只有後者,才是活法。
如果你是一個內容創作者,你需要關注並且不斷錘鍊的就是你的創作能力,你的文字需要越來越精到,你需要用不間斷的寫作去磨礪它。至於你的內容被誰使用,你的勞動手冊放在哪裏,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當你站在陌生的街頭,你可以投稿,可以做自媒體,也可以向路邊的店鋪自薦做內容運維,只要這個世界需要內容,你就能找到活法。你不用去考慮報紙何處去,雜誌何處去,至暗時刻何時度過,你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你的創作能力是否還有競爭力。
如果你平時都倚賴在平台上,明明是一顆螺絲釘卻當自己變形金剛,除了抬頭什麼都拿不出手——
那至暗不僅僅是過程,也是結局。
願我們都能找到自己的“歸零能力”。
一個背景聲
前行者不困頓於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