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不自由”和所謂的“自由”_風聞
李禹东1988-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18-10-05 12:16

有人認為,沒有那面圍牆,他很“自由”,但事實上,他從來沒有自由過。
有人認為,有了那堵牆,他“不自由”,可事實上,他卻恰恰享受着思考的自由。
記得我還在英國留學的時候,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英國人,在餐廳裏偶然與我聊天,就提到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他很嚴肅很認真説,據他所知,中國目前嚴厲管控宗教,因此和尚是不允許存在的。
我愣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胡説八道,不由你不猛地這麼愣一下子。我甚至還情不自禁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祖國的模樣,進而想起,且不論960萬平方公里的廣闊土地,就説我們那不算太大的山西省,單是一座小小的五台山上的和尚,就足夠擠得你滿眼水泄不通了。任何一個洋人,倘若來中國走上那麼一走,隨便在什麼佛教聖地溜達溜達,這樣的胡話就不攻自破了,可看着對方——那位生長於沒有圍牆、所謂言論自由的國家的公民,那緊皺的眉頭、苦大仇深的模樣,我卻能深切地感受到,這麼一個能被我們當成笑話的言論,在他們的心裏,確實早已被塑造成了一種極其根深蒂固的真理。
你有沒有覺得好奇怪——“言論自由”,不是能夠“兼聽則明”嗎?不是能夠“客觀報道”嗎?
為什麼身在所謂“言論自由”的大不列顛上的普通島民,所理解的事物,卻會與客觀事實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對於這個問題,當時正在島國上一個叫做格拉斯哥大學裏學習社會學與政治的我,很想一探究竟。可是你越想一探究竟,就越會發現自己正深陷一場騙局。
不過,所謂的“言論自由”徹底在我腦海中淪為笑話,還要屬2008年3月14日發生在西藏的事。
身在西方,我們在第一時間,從著名的BBC上所看到的新聞在當時足以令尚且稚嫩的我們自己,對自己的祖國感到絕望。
我們看到在英國人反覆播放的新聞圖片中,幾輛軍車正在燃燒的火焰中穿行。接着一陣畫外音傳來,用標準的倫敦腔告訴我們,這是我們的解放軍正在“鎮壓”人民羣眾。
那圖片格外逼真,除此之外,還有更多類似的照片被播放出來。總之,畫外音無外乎就是,“共產黨迫害普通民眾之類。”
那時候,如果你打開網絡,登一下FACEBOOK之類的網站,或者打開任何西方諸如CNN之類的電視頻道,你的獨立思考,想必一定會在一瞬間被所有那些詛咒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言論所淹沒。歐美十幾個國家幾乎是同時發聲、同時轉播同樣的新聞圖片、也同時插入了同樣的畫外音:
“中國政府正在鎮壓它的人民。”
所有的言論都出奇的一致。
實事求是地説,當時本就夾雜着些崇洋媚外思想的我,幾乎就要在這些言語中,自發轉投西方陣營,自發出賣國家、變成一條西方世界的走狗了。
在普天蓋地的輿論攻勢下——外加身旁已經有所鬆動、被西方人擊潰的同學所營造的氛圍中,我險些就那樣投降、那樣屈膝、那樣調轉頭來,跟着所有詛咒中國的人,一起詛咒自己的祖國。
好在,沒過多久,事情突然有了轉機。新的新聞圖片從國內傳來,首先在網民中發酵。毫不誇張的説——或許正是那幾張圖片,從思想上拯救了我們這批身在海外的留學生。
所謂的“鎮壓”,根本不存在。西方媒體別有用心的裁掉了原版的照片,卻不慎被我國強大的網民團體抓到了破綻。原版的照片上,軍車之外,是一羣暴民,他們正手持石頭,向軍車狠狠砸去,而解放軍,卻並沒有表現出要以武力反擊的樣子。
再往後,隨着事態的發展,中央電視台又公佈了一組真實的視頻。我們的武警官兵在早期面對暴民襲擊的時候,非但沒有動用武力,而且在遭到暴擊時拒不回擊。許多戰士身負重傷,還有的人,甚至獻出了生命。
中國人憤怒了。險些被西方那套“民主自由”洗腦的我,也跟着憤怒了。“西藏事件”之後的一天,在倫敦、在巴黎,甚至我們並不很有名氣的蘇格蘭格拉斯哥市,華人羣體自發聚集在一起,示威遊行,我記得那一天的遊行隊伍中,倫敦共有2000人(其中還包括了不少巴基斯坦兄弟),巴黎則達到上萬人,所有價值觀念正常的中國人全都站了出來,強烈抗議歐美各國的欺詐。
面對那樣的局面,西方是很尷尬的。他們知道,他們的詭計又一次破產了。今天看來,他們想要做的,無非就是對我們這正在崛起,並行將挑戰其對世界經濟壟斷權的國家,進行一場類似於後來烏克蘭式的“顏色革命”。只不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失敗的他們並不敢站出來大大方方的道歉,而只是遮遮掩掩地説,“這只是一個技術方面的錯誤。”
大家別忘了,美國人在生靈塗炭以後的伊拉克,沒能找到他們聲稱的化學武器時,他們也同樣是用一句類似的“這是個情報方面的錯誤”,便將其所有的罪行,一筆帶過了。
我不禁想問一個問題:西方世界如今口口聲聲説我們言論“不自由”,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我們所掌握的輿論資源,與這幫洋人一樣多,甚至比他們更多,他們又是否還希望我們具備這“言論自由”?
謊言説多了便有人信。説上萬遍,就會被當做真理。
而以我在英國的那次經歷來看,西方但凡集體發動輿論攻勢,又何止是一萬遍?
倘若沒了那牆的保護,面對鋪天蓋地的謬論,我們那些無辜民眾的思想,究竟是真的自由了呢?還是徹底被西方價值觀所壟斷了呢?
説到這裏,我想再講一個小事。
有次,有位朋友去新加坡旅行。新加坡那位有些無知的導遊很自負且很不禮貌地對一車人説,他們新加坡非常非常的安全,他們在夜晚出門買東西,是絕不會遭到搶劫的,並且她知道,這一點中國是做不到的。
你知道我們遊客的反應是什麼嗎?
所有人都説,導遊説得對。新加坡確實比中國安全。
直到這時,我的朋友終於坐不住了,她非常嚴肅地問了一車人一個問題:
在座的各位,誰在夜晚出門時遭到過搶劫。
全車人搖頭。
但是,這一車人卻依然堅定地認為,即便他們自己現在沒有遭到過搶劫,也必然會遭到搶劫。
我的朋友告訴我,對於無知的新加坡導遊,她最多隻是嘲笑。但她真正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車旅客全是中國人,並且在日常的生活中,切切實實是安全的。
可他們卻毫無道理地認為這導遊荒謬的言語,是正確的。
——如此這般對事物的辨識度,如果立刻推倒那座牆,面對牆外那瘋狂地輿論攻擊,請問大家,我們究竟是自由了,還是越發的愚蠢、愚鈍了?
我們如今羨慕那些西方高福利國家、高收入國家,但我們有沒有想過,所有那些高福利國家裏,有幾個是靠自己完備的生產力、在有自主決定自身命運的前提下發展的?有多少國家不得不依附一個主要載體,幫助自己進行生產,一帆風順時尚且平穩,一碰到危機,便會崩潰?再看看如今瘋狂的美國,沒有美元、美軍、美債的霸權體系,無法將國內經濟問題轉嫁於世界,請問它又會怎樣?
資本家背景的議會和白宮,早期的利益與國家相一致,確實可以創造高效的生產力,可到後期,為保持自身的利益索取和對超額利潤的瘋狂迷戀,它們必將徹底走向事物的相反面。全世界最腐敗的國家,也絕沒有能力一次性貪污和浪費六萬億美元,但美國人卻可以打着自由民主的幌子,通過一場伊拉克戰爭,幫助軍火商和華爾街做到這一點,並且將其製造的問題,轉嫁給世界其他國家。
只可惜,冷戰結束至今,有一個國家,既不在它的意識形態之列、又不在它的“民主體系”之中,並且通過自身的勤勉和努力,一步一步緊追它的腳步,“威脅”到了它的霸權。
不靠搶、不靠偷,利用你的規則將你的軍——美國人認為,這都是中華民族的英雄主義、勤奮刻苦、以及不屈的意志所造成的“可怕現象”,而在輿論上混淆視聽、滲透我們大腦內部,通過各式各樣的宣傳活動,改造我們的傳統價值觀——則是打壓中國的一個重要手段。
還記得那個培養漢奸的、所謂“民主基金會”嗎?可惜商人特朗普一上台,因為錢袋子不滿,叫停了這一項目。
更好笑的是,前一段時間,美國提出要遣返13500名假冒政治犯,其中多數為中國人——這一舉動搞得那幫跳樑小醜不得安寧,實在非常滑稽。
有人抱怨,那堵牆擋住了我們的“自由”。但我認為,我們總有一天會享有真正的自由。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個非自主的“自由”,就如同鴉片戰爭以後,那種非自主的“開放”一樣——是被動挨打的、是任人宰割的。當今的世界規則依然是西方人的世界規則,世界的主要輿論依然操弄在西方人的手中,他們依然認為他們的價值體系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體系——雖然如今的他們有點氣急敗壞,但我們依然還是因有所忍耐,因為我們下得是一盤大棋。
至於西方要求我們獲得那種所謂“自由”,我想起法國大革命時羅蘭夫人的一句話:
“自由啊自由,人間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
最後,有網友留言問我有關我學會的問題。其實很多時候大家被一些熱衷於發表言論的人誤解了。察哈爾學會沒有什麼神秘的,它並非一個學派。學會中不但有諸如王義桅老師這樣潛心研究學問的學者,也同樣有媒體人等各職業的成員。因此,包括我本人在內,我們的觀點多數只代表我們自己,不代表學會中其他的研究員。而學會中包含了各種各樣的觀點(有一些我不便評價),大概就像一個開放的平台——我只能説的是,對於西方那一套,我自己是壓根不信的。
我們民族歷經多少磨難,好不容易換來了如今的安穩和強大,妄圖破壞這一局面的人,真真兒挺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