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記者案的西方偏見:人類不知教訓_風聞
已注销用户-存在就是真理,需要即是合法2018-10-27 14:04
納粹魔頭阿道夫希特勒曾經講過一個有趣的故事,他年輕時期在維也納流浪,有一次跟朋友路過一張洗髮水廣告畫牌前,看着畫牌上的金髮美女捧着洗髮水大笑,旁白則是對洗髮水不着邊際的吹噓。希特勒稱,他正是從這種千篇一律卻屢屢有效的廣告中,意識到“人類永遠都可能被謊言所俘虜,不管這些話多麼雷同,因為他們不知教訓。”
很多時候,我不得不承認希特勒在人性問題上的敏鋭。人類不知教訓,不記教訓,不解教訓。這種劣根性,在西方世界對中東問題的處理上體現得極為明顯。
伊朗教訓
1977年1月,推崇民主自由的吉米卡特登上了美國總統的寶座,他揚言“美國絕不會為了抵制共chan主義而支持右翼專制。”這位白宮主人極為倚重美國報界的支持,這種傾向在外交政策上尤為嚴重。
不久,卡特政府開始逼迫美國的盟友伊朗國王巴列維進行自由化改革。《紐約時報》等西方媒體認為,巴列維進行的民主化改革,將使得伊朗成為一個更契合美國意識形態的民主國家夢遊。1978年1月伊朗庫姆騷亂引發的人道悲劇,更讓西方媒體普遍將盟友巴列維等同於必須被清除的人類敵人。
於是,在西方輿論的鼓勵和同情下,伊朗霍梅尼革命力量逐漸成長為一隻失控的巨獸,而西方政府的三心二意和反覆無常,則加劇了巴列維政權的崩潰。
1979年11月,成功奪取權力的霍梅尼指示大學生衝擊美國駐伊朗大使館,沒收美國在伊朗的所有投資,折辱進入伊朗的美國人,伊朗從最親近的盟友變成了最瘋狂的敵人,而美國的國家利益遭受了災難性的損失。事後,美國伊朗外交負責人亨利 普雷切特表示,“我們犯下了重大錯誤,我們低估了巴列維的重要性,我們絕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埃及教訓
2011年1月,美國盟友埃及發生大規模的羣眾示威,對美親善的穆巴拉克政權面臨威脅。面對這種複雜情況,美國有兩個選擇:1、默許穆巴拉克鎮壓示威,維持穩定;2、支持埃及人民的訴求,迫使穆巴拉克進行民主化改革甚至放棄穆巴拉克。
筆者當時還以為西方輿論界和政界面對這種複雜情況,能夠深刻吸取1979年的伊朗教訓,在新的革命到來時堅定支持親美的穆巴拉克。結果,奧巴馬卻無情地拋棄了穆巴拉克。
這種拋棄至少造成了三個災難性的後果:
1、作為中東最重要國家的埃及動盪,刺激了隨後的其他中東國家動盪,引發了反噬西方自身的中東難民危機,進而形成了今天特朗普和極右翼崛起的政治基礎;
2、穆巴拉克作為美國最堅定恭順的盟友,關鍵時刻被美國毫不猶豫地拋棄,使得中東其他大國對美國承諾產生了懷疑;
3、最重要的是,穆巴拉克倒塌後,通過選票上台的卻是一個極端反西方、反以色列的穆斯林兄弟會總統穆爾西,為了防止美國的中東利益遭受災難性毀滅,美國被迫發動一場傷亡慘痛的軍事政變,通過扶持一個新的獨裁者來保障自身的利益。
2011年美國拋棄穆巴拉克殘暴獨裁政權的結局表明,“2011年,在人類道德和現實需要面前,美國選擇了人類道德,但到了2013年,美國還需要面對現實。”
沙特王室,世俗之友
今天的沙特何嘗不是如此。的確,無論從各方面來看,沙特王室都是腐敗無能殘酷的統治者。從人類的道德來看,這樣的統治者必須被趕走。
但問題是,正義不同於義憤,政治家不同於俠客,做事者不同於鍵盤俠。沙特王室被擊垮後,怎樣確保沙特地區出現一個穩定且文明的政府,顯然才是一個真正成熟決策者應該思考的重點問題。
從目前來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沙特民眾乃是虔誠的穆斯林,歷史經驗顯示,當沙特王室政府崩潰後,只有最激進的宗教力量才有可能得勢,那些世俗文明寄予厚望的現代文明政治力量很可能迅速煙消雲散。一旦ISIS那樣的激進政治力量控制了麥加和麥地那,以此號召伊斯蘭世界,這將會形成怎樣的地緣衝擊?這種後果恐怕是那些哀嘆卡舒吉命運的觀察家們很少揣摩的。
相比之下,沙特王室儘管不文明、不仁慈、不道義、不誠信,但這個政權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怯懦可靠。世俗文明世界的威嚇可以輕易讓沙特王室屈服讓步。對於世俗世界來説,沙特其實是保護其不受恐怖主義衝擊的最重要屏障啊,為何總有人要砸碎自己的護身符呢?
難道世人從來就沒有吸取過巴列維和穆巴拉克的教訓嗎?
世人不記教訓,就是悲劇不斷的根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