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陽 |一場精心謀劃的滅國行動:“抗戰老兵”的故事沒一個是真的!_風聞
今天敲钟人不来-2018-10-28 22:45
公知、基金會和NGO、民間博物館、企業,再到一眾媒體的這場合謀行動的動機是明確的,今天,他們的經濟地位已經處於中上層階級,他們顯然不滿於現在的政治地位。長此以往,新中國的合法性就要備受質疑,而曾經被打倒的“反動派”又要被招魂。
題記: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欲先滅其國必先滅其史。他們真正在意的不是“抗戰老兵”,而是通過渲染“抗戰老兵”的悲情故事帶來的社會人心的改變……
一、兩場鬧劇**:成都500人為冒牌“抗戰功臣”慶生與青陽縣民政局“亂哭墳頭”**
“抗戰老兵”一詞在輿論場喧囂多年,最近兩場鬧劇讓這個詞再度引起民眾熱議。
10月3日,《華西都市報》以《曾指揮擊落日本“轟炸機之王”,成都抗戰老兵劉景軾百歲壽辰》為題大幅面報道了,建川博物館館長樊建川策劃的一場500餘人為“成都抗戰老兵”劉景軾慶生的活動。到場的有著名劇作家、“巴蜀鬼才”魏明倫等知名人士,四川省抗戰研究院工作人員,劉景軾老人原工作單位成都市城管委、愛心企業,以及老人的親人朋友。
一手捧紅“抗戰老兵”劉景軾的樊建川去年5月8日的一條微博提到,“劉景軾,九十九歲,抗戰時任成都防空大隊上校副大隊長。抗戰勝利,即退出軍界,以教書謀生。五十年代入獄,七十年代釋放。”在樊建川的其它文章中,還有“抗戰勝利後,劉景軾拒絕參加內戰,回鄉務農。”
據樊建川敍述,1953年至1973年,劉景軾因“歷史反革命罪”坐牢20年。1975年特赦(知名軍事博主、以嚴密邏輯和詳實邏輯著稱的成都雙石
《華西都市報》的報道稱,“當年(1937年)9月,劉景軾考取中央軍校(黃埔軍校)成都分校軍官隊,1938年,被分配至四川省防空司令部”。而黃埔軍校在成都時期,培訓學員總計有第十四至第二十三期,共10期。其中第十四期:第六總隊於1937年9月入校,系原成都分校招考的學員,由該校實訓,1939年1月畢業。畢業與工作時間顯然不符。此外,黃埔軍校史稿黃埔第14期第6總隊學員名冊裏也沒有劉景軾的名字。
報道又稱,“1939年,年僅21歲的劉景軾任戰時四川防空司令部監視隊副隊長、防空協導委員會總幹事、四川省航空委員會參謀室參謀、陸軍335師參謀長”。小説或影視劇裏為了增加人物光環,可以肆意編造人物履歷,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毫無背景、剛剛畢業、年僅21歲的小青年便擔任如此級別的職務,你敢説《華西都市報》和樊建川不是在寫小説嗎?
該報道還稱,“劉景軾指揮中國軍隊打下的這兩架日本飛機中,有一架就是號稱日本‘轟炸機之王’的奧田大佐駕駛的轟炸機。”同樣是《華西都市報》,2015年1月10日題為《日軍“轟炸大王”奧田大佐蓉城殞命》的文章報道稱,“一名在日本鼎鼎有名的‘轟炸大王’奧田喜久司卻在成都上空被擊落”,“立此大功的中國空軍第29 中隊副中隊長鄧從凱”。為了歌頌“抗戰老兵”,《華西都市報》不惜讓日軍“轟炸機之王”反覆被炸死。
劉景軾的一系列頭銜中,和空戰有關的就是“防空司令部監視隊副隊長”,一個觀察空情的監視隊,怎麼就“指揮中國軍隊”空戰起來呢?劉景軾1985年5月的回憶文章《我參加抗日防空工作和查實擊落奧田大佐飛機的經歷》也只是稱自己只是奉上級之命,到墜機現場查明擊落飛機一事。從劉自己的敍述中可以看出,此人既沒親自參與作戰,也沒指揮之實,還隱有與空軍爭功之嫌。
語焉不詳、張冠李戴——這是樊建川和《華西都市報》筆下的“抗戰老兵”劉景軾故事的特點。劉景軾當年參加了“抗日防空工作”可能不假,但編造劉景軾的個人履歷以及戰功,將其樹立為“抗日功臣”典型,進而再敍述劉景軾到了新中國受到“種種迫害”,樊建川和《華西都市報》安的是什麼心呢?
無獨有偶,日前網友在微博詰問“@池州市人民政府發佈”,安徽省池州市“青陽縣陵陽鎮謝家村所謂的‘抗戰老兵’李龍泉病故,縣民政局和鎮政府送了花圈,大肆出殯,還曾經為他申領了《抗日戰爭勝利七十週年紀念章》,中共池州市紀委官方網站上也封其為抗日英雄!”。
網友@jadeite1975在微博中揭露了青陽縣民政局哭墳的所謂“抗戰老兵”:
此人原名李佑仁(或有他名),四川隆昌人(或開縣人),是原國民黨川軍144師431團團長李志千的馬弁(勤務兵)警衞員,除了隨團長督戰外,沒有打過日本鬼子,到是參加了圍剿新四軍的皖南事變,後隨代理師長張昌德、團長李志千投靠日軍充當漢奸、禍害鄉里、殘害百姓、民憤極大。安徽各級地方文史資料和政協網站、地方誌、大事記都有記載。抗戰勝利後,張昌德、李志千被押赴南京雨花台以漢奸罪處決,他是陪同的知情人。此後改名隱匿貴縣,從他的回憶和相關介紹和報道中都有體現,他不斷為漢奸張昌德李志千鳴冤叫屈,説他們是不打新四軍才被處決的,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篡改歷史、矇騙世人,可見其本質。張昌德李志千為求升官不成而投敵,圍剿殺害新四軍有戰鬥詳報、文史資料和歷史檔案為證,鐵證如山,不容顛倒黑白。近年來有人打着紀念抗戰先烈的名義,在厚岸皖南事變犧牲的新四軍紀念碑附近,建造所謂五十軍抗戰烈士陵墓,實際上都是投敵的144師圍剿新四軍作戰時被擊斃的偽軍,日本鬼子到過厚岸嗎?在那裏有和日軍作戰嗎?反而144師確實在那裏與新四軍作戰了,你們好好調查一下吧,不昔誇大事實篡改歷史,作為政府要慎重啊!144師不是新四軍的親密戰友,是殺害新四軍,投靠日本鬼子的劊子手!
二、“抗戰老兵”是個什麼物種?
抗戰——一般所指就是抗日戰爭;那麼顧名思義,抗戰老兵,就應該是指一切在抗日戰爭期間參加過對日武裝鬥爭的人,包括國民黨軍隊、八路軍、新四軍、東北抗聯、敵後游擊隊、地下工作者、援華武裝力量(比如蘇聯、美國、印度、加拿大等國來華助戰人員)。
如果真心關注抗日戰爭,關注人羣還可以放大,可以從抗日軍隊延伸到普通羣眾,比如兒童團的成員、以血肉之軀築成“滇緬大道”的各族羣眾、參與物資運輸的南洋華僑機工。
既然是關愛抗戰老兵,那就應該一顆公心、實事求是、一視同仁,結果有些人包藏禍心、捏造事實、刻意關注、忽略其餘。
看得多了,就會發現,見諸媒體的“抗戰老兵”有着特定的含義——竟成了國民黨抗戰老兵的專有名詞。
知名博主師偉總結了作為公知媒體專用詞“抗戰老兵”的幾個特徵:
1、國民黨士兵——以此暗示“被迫害”是因為“黨爭”,共產黨不地道;
2、抗戰期間服役——這是起碼的條件,否則就不是抗戰老兵了。貢獻如何呢?通常不大,這是國民黨抗戰成績決定的;
3、中下層官兵——這樣好編故事,因為上層的事蹟廣為人知、太難造假了;
4、解放戰爭期間未站在共產黨一邊——也就是退役或作為國軍和解放軍對抗。否則他們就是革命戰士了,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標籤來自重要的角色或較近的經歷。比如我是一個大學畢業生、你不能因為我上過小學就説我是小學畢業生;
5、自稱或暗示解放後受共產黨迫害——這是重點,否則這些抗戰老兵就沒有利用價值。
郭松民在他的文章《“國軍抗戰老兵”是一個偽概念》中寫道:
最近幾年,媒體以及一些“國粉”志願者,時不時的會從某個社會角落裏發現一個所謂“國軍抗戰老兵”,他們的共同特點是:早年投身黃埔,在國軍內有很好的發展,抗戰爆發後轉戰山東、湖南,然後參加中國遠征軍,出生入死,戰功累累,1949年後屢遭迫害,晚景淒涼,孑然一身,滿身傷病,要麼靠撿破爛為生,要麼靠乞討活命,他們如今別無所求,只望國家承認,標準照是顫巍巍的對着鏡頭行軍禮。
和對狼牙山五壯士等“共軍”抗戰老兵的事蹟百般挑剔,連他們壯烈跳崖時究竟是“溜”還是“滾”都要考證一番的“嚴謹”態度不同,媒體對這些國軍抗戰老兵的“敍述”(天曉得,也許這些説不上是可憐還是幸運的老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敍述,只是媒體或志願者在“敍述”罷了),採取了照單全收,完全相信的態度——儘管許多敍述有如此明顯的破綻,比如屈指一算,有的老兵六歲就上了黃埔軍校,有的老兵的部隊番號根本就不存在。
三、犄角旮旯冒出那麼多“抗戰老兵”的故事,有幾個經得起推敲?
關於抗戰老兵的故事,為了服務於他們未可言説的目的,只能是造謠造謠再造謠,而且是毫無邏輯、毫無事實依據的低劣造假。這裏,筆者蒐集整理了幾例媒體和公知造假“抗戰老兵”的案例:
1. 上着學就四戰長沙了
先來觀摩一下《新京報》的這記“刀法”:
根據關於李昭東的介紹,他原名李振聲,1918年10月生於河北通縣(現北京市通州區),是黃埔軍校18期學員。1937年9月,李昭東在漢口響應抗日到底的號召,赴上海嘉定縣入伍98師,首戰即任重機槍連班長。1943年在軍部搜索連任中尉排長,在軍部諜報隊任上尉諜報員。1944年調到青年軍 202師,時任戰鬥防禦炮連上尉連長。老人蔘加過長沙四次大會戰,負輕重傷三次。由於屢立戰功, 1945年在重慶被授予梅花獎章。日軍投降後,蔣經國委派他到胡宗南新17旅任旅部上尉參謀,旅長王作棟、團長畢鐵橋。最後官至少將。
黃埔18期學員?黃埔18期應該是41年四川入學,43年畢業,據網友查證,18期裏面名冊查無此人!
參加了四次長沙會戰?歷史上的長沙會戰第一次是39年9月至10月,第二次是41年9月17日至10月6日,第三次是41年12月到42年1月。莫非當時的黃埔軍校已經把學校搬到了抗戰前線?
獲得“梅花勳章”?首先《陸海空軍勳賞條例》中不存在這個勳章,然後國軍唯一飾有梅花的是復興榮譽勳章,只頒發給飛行員……
2. “被槍斃外公”的各種“亂入”
“一二九抗戰”??筆者孤陋寡聞,只聽説過“一·二八淞滬抗戰”和“一·二九運動”。
抗戰爆發後回國報考“河北保定軍官學校”?筆者只知道有個“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最後的校長還是“常凱申”,可是,保定軍校1912年設立,1923年就停辦了!
這位公知讓自己的外公經歷各種歷史“亂入”,你確定不是在自己陣營“釣魚”嗎?
3. 潛伏反共敵特搖身一變成了刺殺汪偽政權武漢市長的“特工”
中新網的這則報道稱,現年93歲的陳世麟在60年前“曾憑獨特的‘聽風’本領”刺殺了敵佔區的汪偽政權武漢市長。抗戰勝利後,“離開部隊的他一直任職於昆明蓄電池廠,為千家萬户亮上電燈。”報道同時説,陳世麟自1975年起在昆明定居,至今蝸居於公廁旁邊的一處小房間裏。
武漢1938年10月陷於日軍之手。從1939年到1945年,在此期間出任偽政權市長的僅有張仁蠡和石星川兩人。張仁蠡於1951年被新中國人民政府處決,石星川則在1948年死於國民政府獄中——陳世麟與二人中任何一人的死都毫無關係。至於“聽風”這神鬼妖魔本領,好吧,筆者只在電視劇《暗算》裏看過。
網友@胡亦南整理轉發了陳世麟的真實履歷:
軍統頭子沈醉給開證明都未改變其待遇,曾經的經歷敢不敢詳細抖一抖?
4.“死無對證”——蹭歷史熱點事件增加關注度
除了開頭筆者提到的劉景軾,樊建川整出的謠言還包括楊耀輝。
2010年12月16日,真正最後一位的“八百壯士”楊養正在重慶病逝。次年1月,在樊建川的大力發掘下,楊耀輝就自稱楊根奎浮出水面,炮製了自己從“八百壯士”到國軍少將副師長的傳奇故事。
據稱,楊耀輝1921年出生,1936年在什邡參軍,被編入中央軍第88師,次年8月隨軍赴上海蔘戰,10月太行倉庫保衞戰時,任第88師524團謝晉元部1營2連上士班長,至26日時,已晉升為1排中尉排長。1941年12月,謝晉元部官兵被日軍俘虜,押赴南京、安徽等地。1945年,楊耀輝脱逃並投奔第十戰區。當年8月10日,他聽到了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消息。1946年,他回到金堂縣老家,不久再赴成都參軍,被成都軍官大隊24中隊錄取。此後,楊在奉節遇到原88師師長、時任第16兵團司令孫元良,得到提拔,後出任第124軍223師少將副師長。1949年12月,赴四川新繁就職的楊耀輝遭到124軍軍長吳峻人的冷遇,吳“藉故未予認可”其身份。於是楊再次返鄉,一直隱姓埋名至2011年,此前未聯繫過“八百壯士”中的其餘倖存者。
以上説法可謂漏洞百出。據謝晉元之子謝繼民的記述,中央軍第88師1935年秋“從四川省涪陵調萬縣稍作休整”,即“從萬縣乘船沿長江東下,開赴上海附近地區”,並未在什邡招募兵員。而參與淞滬會戰的兩支川軍部隊,第20軍和第43軍26師,當年均駐防貴州,沒有可能臨時入川抓丁。拋開這些不説,據謝繼民的記載,1937年10月27日謝晉元率部佈防時,524團1營2連1排排長陶杏春代理1連連長,擬提拔為1排排長的1班班長蔣敬當日下午被俘犧牲,未提及1排“中尉排長”楊耀輝或楊根奎。至於楊1945年8月10日就“聽到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消息”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稍有常識的民眾都會知道,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是當年8月15日才發生的事情。而內戰末期的第16兵團司令孫元良,也斷無資格任命隸屬第14兵團的124軍223師副師長。至於一個毫無背景資歷的川中青年,是如何15歲參軍,16歲就當排長,此後再未經歷過戰事,在25歲重新入伍後卻得到飛快提拔,並在28歲以前就火速升至國軍少將副師長,還能躲過多年鎮反和政治運動的,媒體更是諱莫如深。
在一眾網友的考證之下,歷史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真正的楊根奎另有其人。楊根奎,1910年生,浙江人,四行倉庫保衞戰的親歷者,已故去多年,其子至今仍在浙江務農。楊耀輝,1921年生,四川金堂人,1946年在成都軍官總隊學習,曾任國軍排、連長,其餘履歷不明。
樊建川因為2011年精心炮製“最後的八百壯士楊耀輝”轟動一時,後來其人因發現造假被揭露而再次引發關注,至今沒有任何回應和改變。《華西都市報》最近仍然大張旗鼓地幫着樊建川鼓吹“抗戰老兵”劉景軾。
以上列舉了幾例造假的“抗戰老兵”案例,下面再列舉幾條“迫害”“抗戰老兵”的例子。媒體和公知口中的“抗戰老兵”現實中也是有的,於是他們對這類人的炒作就集中於他們活到新中國以後被“迫害”了。至於國民黨將領,大多在三年解放戰爭中站在了反人民立場,對人民犯了罪的,對少數極端反動分子的制裁,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正常的。況且,對於一般的國民黨戰犯,在經歷改造後都特赦了。
5. “晚景淒涼”?有視頻也不一定有真相
2016年,網絡上流傳着唐師曾先生拍攝的寧海祝仁波老兵的一段視頻,大意是一位96歲高齡的抗戰老兵多年來一個人悽苦地住在由廁所改建的舊房子裏,受盡這人世的苦難。去年是抗戰勝利70週年,老人才有幸有了每個月1600元的生活費,但這錢無法在城市中生存,他還是無法回到出生地上海。攝影師唐師曾幾度哽咽,懇請社會各界伸出援手,屋外還特別應景地下着暴雨來渲染氣氛。
這段視頻不知道讓多少人淚流滿面,黯然神傷!讓多少人心生憤恨,為老人打抱不平!讓多少人痛罵當地政府的冷血和當地志願者的冷血。
袁立轉發自己團隊唐師曾的視頻説:我不難過,許是做志願者,這樣的“活化石”,看的不止一位了。我知道有最後的審判,也有一位無限者會安慰每一顆受傷的靈魂。
在這個視頻被大量轉發之後,真相出現了大反轉!!!中國關愛抗戰老兵羣羣主光頭哥站出來闢謠説:
1、老人基本情況:祝老是上海人,户籍在上海,流落到寧波寧海。大兒子從上海寶山農行領導崗位退休,有足夠經濟能力贍養父親。祝老兒子多次要求老人回上海,只是祝老未從。
2、老人居住房子:至少已經居住十幾年,產權是他人,無法去修建。志願者和寧海政府多年做老人的思想工作:住養老院,但老人的強烈願望是住在舊房子裏。
3、老人得到的關愛:近四年的時間裏,志願者對老人關懷盡職盡責。祝仁波老人生病期間,志願者每天送飯長達半年多時間,每月還有“太陽花公益”固定五百元生活資助。
4、老人經濟收入:大概每年來自政府和社會各界關愛收入不少於兩三萬,而非自“抗戰勝利七十週年紀念”後才開始有。
5、視頻20秒開始出現的穿短褲、綠衣服男人就是祝老的大兒子。贍養老人也好,贍養抗戰老兵也好,誰應該是第一責任人?
6、這位祝老兵在解放戰爭期間是軍統人員——這樣的人能安然活到現在,已經夠寬大了!
公知被自己這段視頻打臉太厲害了,目前網絡上基本已經銷聲匿跡。
6. “高風亮節,卻受到迫害”
在網絡上流傳着關於所謂新6軍少校軍官袁祥斌的電視片:
《無名的野花》(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I3OTYzNDQ0.html)
視頻控訴袁祥斌建國後受到了種種“迫害”。
微民網網友對這段視頻提出了質疑:
【所謂抗戰老兵袁祥斌,我來説説他經歷存疑的幾個地方
http://www.vimiy.com/a/dazahui/247783.html
一、到底是黃埔幾期?在袁的自述中,他稱自己“看到了《東南日報》上刊載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第十七期招新生的廣告,避開敵我交火的南昌,取道臨川、新餘、分宜、萍鄉、醴陵,繞道至長沙,接着乘火車到廣西桂林,再輾轉貴州貴陽、重慶,最後到達成都。後編入第17期第二大隊。”
而在電視片《無名的野花》中,稱“1941年初,舅公協助黃埔軍校在天台招收第十八期學員,袁祥彬和哥哥獲悉後當即報名。17歲的袁祥彬穿着母親縫製的背心和另外十幾名天台少年,一路艱辛跋涉。不斷繞行交戰區域,時刻躲避天上的炸彈、地上的瘟疫和黑暗裏的搶匪,走了兩個多月,終於在11月份到達成都附近的青羊宮,被編入黃埔第18期二大隊學習。”
到底是17期還是18期?無論是哪一期,都與事實矛盾。
請注意袁的自述,他稱“避開敵我交火的南昌”,參閲《江西抗戰大事年表》可知,南昌1939年3月27日淪陷,反攻南昌戰役1939年5月結束,此後直到抗戰結束,南昌附近沒有發生過交火,而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十七期第二總隊入學時間是1940年5月6日,請問他是如何穿越回1939年經歷南昌交火的?
而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十八期第二總隊入學時間是1941年12月25日,1941年已經打第三次長沙會戰了,如果是避開敵我交火的長沙還有可能,避開淪陷2年之久的南昌實在差的太遠。
二、遠征軍經歷造假 1.新6軍軍部情報隊的經歷造假
在袁的自述中,他稱自己“到印度後,我被編入中國遠征軍新6軍軍部情報隊,擔任區隊長,軍長廖耀湘。”
在電視片《無名的野花》中,又稱“結束了蘭姆伽基地的訓練,袁祥彬被編入中國遠征軍新6軍軍部情報隊,直接接受李濤領導的參謀處指揮。”
兩處都稱袁是在新6軍軍部情報隊,且受李濤領導的參謀處指揮,此處犯了常識錯誤。
李濤字滌吾,湖南邵陽人,黃埔軍校第六期步兵科、陸軍大學第十期畢業。抗戰之前為軍政部機械化團連長、營長、中央機械化學校教官,39年任新22師部參謀,參加崑崙關戰役,後任第5軍新22師參謀長,1944年5月新6軍成立時,任新6軍新22師師長。
李濤從未到新6軍軍部領導過參謀處,此處描述是造假的。
並且,在袁的自述中,他稱自己“我在印度2年多時間,經常進行軍事訓練,主要訓練森林戰術。44年春天左右,我們部隊從印度開始反攻,先後打下克老緬、孟拱等地方,再打到密支那(敵軍總指揮部)”。
前文説了,袁自稱自己到印度被編入新6軍軍部情報隊,在印度2年時間,44年春天部隊開始反攻,此處更是出現了極大的繆誤,新6軍是1944年8月,國民政府為加強中緬印戰區的軍事力量,合編組成的,由廖耀湘任軍長,就算袁一到印度,44年春天部隊就開始反攻,可是此時新6軍尚未成立,何來“編入新6軍軍部情報隊”?
2.在印度2年多經歷造假
新6軍45年1月就回國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十八期第二總隊畢業時間是1943年10月8日,袁還分到重慶防空司令部一段時間,就算43年10月就到印度了,怎麼湊也湊不出“在印度2年多”吧?
因此袁的遠征軍經歷嚴重造假。
三、“響應十萬青年十萬軍參加遠征軍”造假1944年9月16日,蔣介石在國民參政會即席演講,號召全國知識青年積極從軍,提出“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的口號。隨後,國民黨中央決定廣泛發動知識青年從軍運動,徵集知識青年十萬人,編組遠征軍。
而袁的自述中稱,“時流傳十萬青年十萬軍,號召有志青年參加中國遠征軍,有好多大專院校畢業或未畢業的學生響應參加,那時我也積極報名並參加了中國遠征軍。”
電視片《無名的野花》中稱:“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1943年,中國遠征軍第二次出征的集結號吹響,袁祥彬與同學們紛紛報名。”
請問袁在1943年是如何響應蔣介石1944年9月才提出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口號的?
此處經歷造假。
四、43年初戰經歷造假。在電視片《無名的野花》中,稱:“1943年,炮科畢業後的袁祥彬被分到重慶防空司令部,駐守朝天門碼頭。第一次參戰的經歷至今讓老人記憶猶新。眼見着敵機騷擾可就是打不着,心裏越來越憋屈。”
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十八期第二總隊畢業時間是1943年10月8日,畢業後分配到重慶,而1943年8月23日以後,日軍已無力轟炸重慶市區,請問袁祥斌是怎麼在畢業後駐守朝天門目睹日軍飛機轟炸的?
初戰經歷造假。
五、建國後經歷造假。針對國民黨軍官和潛伏特務的肅反鎮反是1950-1957年。
袁稱自己因國民黨軍官的身份於1958年判刑,1989年獲釋,此段經歷至少是沒有説出全部事實。
袁祥斌不是在肅反鎮反時判刑而是1958年判刑,説明不是因為參加國民黨軍而被判刑,他到底因為什麼被判刑?袁的自述和電視片中都含糊其辭。
1977年最後一次對國民黨特赦,所有因國民黨軍經歷判刑的已全部離開勞改隊,作為國民黨軍隊的少校,為什麼他沒有離開,呆到1989年才釋放?他建國後到底有沒有其他罪行?袁的自述和電視片也沒有説明。】
7. 隱瞞反動歷史
2007年逝世的原國軍第30軍27師師長仵德厚,至今享有“抗日名將”的美譽,因為他曾以營長身份率眾血戰台兒莊。而部分媒體和個人極力宣揚其抗戰事蹟,實際上是為了與其1949-1959年間淪為囚徒的遭遇形成對比,以此突出對“抗戰名將”的不公。
媒體報道里語焉不詳的歷史事實是:1948年11月3日,太原戰役期間,仵德厚向閻錫山出賣了與其共同出自西北軍的老首長、30軍軍長黃樵松,使其起義計劃擱淺。台兒莊戰役時任27師師長,戰功赫赫的黃樵松被押送南京,後遭槍決。仵籍此由上校旅長晉升為少將師長。
太原城破前,閻錫山指示下屬“不做俘虜,屍體不與共黨相見。”城破後,仵卻被解放軍俘虜判刑,而且在獄中表現積極。他於1959年被釋放。當時仍有大批國民黨軍官在獄中接受改造,而回鄉後的仵德厚不久就出任了縣政協委員,最終壽至97歲。
四、精心謀劃的滅國行動
**這些年下來,雖然在有一定網絡閲歷的網友面前,“抗戰老兵”這個詞早已經是臭不可聞,每一個所謂的抗戰老兵的模式都是高調悲慘出場、體無完膚退場,但傳媒工具掌握在主流公知和媒體手中。質疑的真實聲音只能在小眾傳播,造謠的一干眾人卻未受到任何制裁,繼續炮製一個又一個謠言,影響了大量羣眾。究竟是誰在製造傳播這些謠言,**他們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1. “抗戰老兵”故事的傳播路徑
抗戰老兵的話題,最初是因記者孫春龍於2008年為滯留緬甸的遠征軍老戰士發起的“老兵回家”公益行動而進入大眾視野。在2011年前後發展成為一個主流話題,並延續至今,已經成為一個全民關注的話題。
單從“傳播學”的角度來講——這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案例。
參與者從公知、基金會和NGO、個人口述史和民間博物館、大小單位學校和企業,到一眾“南fang系”媒體、甚至某些國字號主流媒體。
每當一個故事出來,各大媒體都鋪天蓋地的轉載,形成對大眾全方位無差別的“輿論轟炸”。可以説,作為媒體的主力,南fang報系則肩負廣泛傳播的重任,官媒起到了提供公信力的作用;
而公知則負責對這些故事進行再次解讀,混淆歷史、誘導羣眾、煽動情緒。
基金會、NGO、包括地方的各種愛心團隊,往往會有各種場景化的活動。這使得民眾的感情有了一個出口,同時也因近距離接觸引發的共鳴,使得民眾情感是豐富的,疑問在潛意識中也得到了求證。詭異的是在地的抗戰老兵活動,往往還有當地民政系統參與。
個人口述史和民間博物館則提供了一個立體的感情承載場所。在四川,有着廣泛影響力的就是樊建川的建川博物館。建川博物館已經成了成都地標性的建築之一,成都大小單位、學校和企業往往都會把建川博物館作為學習和參觀的必選項,筆者四川籍立場還不錯的朋友提起建川博物館幾乎都是直豎大拇指,對樊建川稍有質疑迎來的必是責難。弔詭的是,大小單位、學校和企業因着黨建和團體活動的需要,在“不忘初心”的大背景下,也往往會選擇通過基金會和NGO參加活動,或者到民間博物館學習。耐人尋味的是,被嚴重誇大的劉景軾老人的故事恰是樊建川本人吹出來的。面對網友長達數年的質疑,不知人家是心虛還是不屑,從不回應。
一套組合拳下來,長年累月的耳濡目染。傳播的媒介和套路是成功的,在引起大眾情感共鳴方面也是成功。一如上節提到的國軍抗戰老兵早年作出貢獻,晚年或生活悽慘或曾受不公正待遇。如此巨大的反差,在全民對抗戰同仇敵愾的大背景下,在中華民族扶危助困、同情弱者的傳統之下,民眾的感情很難不被激發,形成了對現政權的控訴。他們編造的國軍抗戰老兵的戰功越大,表現越無辜,這種控訴就越有力。
可以説,每個被掛上"抗日老兵"、“抗戰名將”、“抗戰英雄"牌位的老者,不論他們當年的理想是救亡圖存還是功名利祿,不論他們當年的主業是清鄉剿共還是抗日救國,不論他們當年是否一敗千里,不論他們如今是否記憶偏移,都被某些羣體視若珍寶,淪為其手中達成其特定目的的工具。
2. 欲滅其國比先滅其史
正如郭松民所言,“國軍老兵以‘民國遺民’的形象出現,傳遞的信號是對共和國的不認同,卻得到共和國媒體的大規模宣傳,這是十足的政治亂倫。”
在真實的歷史上,相較於古代“斬草除根”的做法,毛主席領導的中國共產黨對國民黨的高級戰犯可謂是非常仁慈。做過很多壞事的戰犯也只是被關起來思想改造、治療疾病,比如杜聿明多年腎病、被蔣介石支使無法治療,最後是在戰犯管理所治好的。然後視情況特赦釋放,去美國台灣香港也行。願意在大陸工作的進政協參政、到文史館寫回憶錄。對於國民黨基層士兵,都是甄別後教育一下,收編、遣散而已,想回家的還給發路費,回到家鄉一樣給分地。解放戰爭結束以後,解放軍六百萬兵員中大約六成是原國軍,有的後來的職位還高於當年俘虜自己的戰友。比如曾任解放軍常務副總參謀長的徐惠滋上將,就是在遼瀋戰役中被俘的國軍士兵,當年“強迫”他入伍的解放軍連長後來反而成了他的下級。
與樊建川同樣為成都人的高戈里老師,出版了一本書《心路滄桑——從國民黨60軍到共產黨50軍》,高戈裏是原50軍政委高星耀之子,這本書採訪近200人,其中國民黨起義、被俘官兵116名(從師職到普通士兵),真實記錄了經過共產黨改造的國軍將士不再為反動派賣命,而是洗心革面、為人民建功立業的歷史。“抗戰老兵”受到不公待遇的即便有、也只是極個別。高戈里老師的這本書反映的是最廣大多數國軍的命運,主流媒體對此書卻視而不見,以致於此書銷售慘淡,而那些編造出來的“抗戰老兵”故事卻被大肆傳播。在“抗爭老兵”問題上,希特勒的宣傳部長戈培爾那句“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會成為真理”,被當今的知識精英和主流媒體用的滾瓜爛熟。
在知識精英和主流媒體的傳播語境中,與“抗戰老兵”待遇截然相反的是那些真正的人民英雄。對抗日英雄狼牙山五壯士,是跳下懸崖還是“溜”下懸崖他們要考證一番;壯烈犧牲的毛岸英被他們硬塞入一個“蛋炒飯”的情節進行醜化;犧牲於美帝國主義燃燒彈之下的邱少雲被無情調侃,甚至被無恥商家拿來炒作;“太行師孃”被那個主持人梁本田用自己齷齪、自私的心態隨意解構、質疑;劉胡蘭英勇就義被惡搞成“腦子反應慢,鬼子面前站隊沒有及時後退而遇害”;黃繼光被質疑“身體擋不住子彈”;董存瑞炸碉堡時的最後一句話也被戲説成了“同志們,河南人是個騙子!”……
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太多了,最後給一般民眾形成的印象就成了“官宣”的人民英雄沒一個是真的,他們編造的“抗戰老兵”故事反倒成了“真實秘聞”。這種對抗戰歷史和中國革命史的改寫,是對“國民黨是抗戰中流砥柱”的呼應,共產黨反而成了虛假宣傳、虐待“抗戰英雄”的一方,以此增加普通民眾對共產黨和新中國的憎惡,同時增加對國民黨的好感,其用心是顯而易見的。
公知、基金會和NGO、民間博物館、企業,再到一眾媒體的這場合謀行動的動機是明確的,今天,他們的經濟地位已經處於中上層階級,他們顯然不滿於現在的政治地位。長此以往,新中國的合法性就要備受質疑,而曾經被打倒的“反動派”又要被招魂。
【本文原載微信公眾號“草根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