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之禍，甚於外敵_風聞

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講得是這麼一件事，一個當地的財主（或者是鄉紳地主什麼的，年代有些久遠，已記得不甚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一般的貧農），在日本人打來之後，投了日本人，因着會日語，所以成了當地的翻譯，只不過他從不打罵鄉鄰，而且還從日本人手下救人，結果抗戰勝利之後，他一家被人拿斧頭砍了頭，無一倖免。

儘管文章看上去只是在中立地表述事件，但是你就是能從那篇文章的字裏行間讀出對漢奸的同情。

沒錯，就是同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幫那些漢奸洗地和漂白成了文化圈兒裏一種頗為流行的趨勢，其中最有代表性，傳播最廣的一個理由就是——殺自己人，算什麼英雄？

確實，自相殘殺不是好漢。

沒毛病。

然後繼續擴展一下，民族劣根性神馬的，也就順理成章了。

好像……也沒毛病。

是吧？

但細想一下，你就會發現這個理論中，有個怎麼繞都不可迴避的問題。

什麼是自己人？

在我看來，既能一起揍人，也能一起捱揍，能一起吃肉喝酒，也能一起吃糠喝稀，那才能叫自己人。

順風跟團一塊浪，逆風偷開隊友傷——這能叫自己人？

扯淡。

這特麼是孫子。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有多少人在遇上這種孫子之後還能不計前嫌把它們當自己人。

內奸之所以可惡，並不在於作惡——再作惡，你手上也就那點侵略者施捨的權利，和侵略者相比，你的惡能多到哪兒去？南京一地日寇就屠戮了數十萬軍民，和他們比，漢奸做得惡能有多少？

非要説的話，這麼説也確實沒錯。

可問題在於，小惡並不等於小錯——惡行地規模與惡行地程度在很多時候並不成正比。 

就像那些為虎作倀的倀鬼，他們做了什麼惡？説起來，無非就是幫老虎掃除路上的陷阱，誘着人往老虎洞走，順便幫老虎解開那些倒黴蛋的衣服，讓老虎吃的更爽而已。

誠然，殺人的是老虎，吃人的也是老虎，倀鬼們既沒有開葷，也沒有殺生，可若是沒有倀鬼，老虎還能那麼輕易地吃到人嗎？還能橫行山林那麼久嗎？

未必吧。

若是沒有那些內奸，也許有的城市便丟不了，也許有的英雄便死不了，也許有的敵人便活不了。

然而，正是因為內奸們交出了一張不該交出的告密紙條，舉起了一根不該舉起的引路火把，報告了一份不該報告的致命動向，那些原本丟不了的城市丟了，原本死不了英雄死了，原本活不了的敵人活了。

外敵的暴行，與內奸的背叛，你覺得，哪個更可惡？

我選擇後者。

侵略者作惡，那是因為他們受到的教育就是不拿中國人當人，有日本二戰老兵回憶時説，那時候就是覺得中國人不如豬羊，豬羊殺了還能吃肉，殺中國人能幹什麼？除了費力氣。

可內奸們呢？他們從小也是受着禮義廉恥的君子教化長大的，然後卻沒有選擇和相同教化同胞同仇敵愾，反倒是投入侵略者的麾下，視民如土，為虎作倀。

然後，就這樣，還有人好奇，為什麼我們寧可原諒外敵也不原諒內奸？

呵呵。

自己人你麻痹。

不管你能不能忍，我是不能忍。

你可以説，他們是迫不得已，你也可以説，他們是身不由己，但是你無論如何不能説，他們是自己人。

因為這三個字沾滿了沉重地鮮血和靈魂。

內奸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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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送一句話，給那些同情內奸的人士們：外敵入侵，不過是野蠻無知，而內奸禍國，卻是明知故犯——野蠻無知，尚能潛心教化，明知故犯，唯有死路一條。

（本文首發於公眾號“夜語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