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體對情緒的影響:數量與質量的權衡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41051-2018-11-03 15:41
**編者按:**隨着互聯網時代的蓬勃發展,各種社交媒體不斷湧起,社交媒體不僅承擔着維護基本人際關係的功能,也越來越多地成為一些人排解抑鬱與焦慮情緒的工具。已有研究表明社交媒體的使用時間與抑鬱和焦慮情緒正相關,本期推送的文章對社交媒體的使用數量與個體抑鬱和焦慮之間的相關性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平台使用數量與抑鬱和焦慮呈正相關,即使控制了使用時間這種正相關性仍然很強。
01
背景介紹
已有研究表明,抑鬱和焦慮與發病率和死亡率顯著相關,與這些精神疾病相關的不良健康狀況也持續增加。例如,美國的自殺事件現在處於30年來的最高水平。抑鬱和焦慮影響了當下許多處於生產力的黃金階段的成年人。
美國大約90%的年輕人使用社交媒體,大多數用户每天至少訪問一次這些網站。關於社交媒體的使用是否會加劇或減輕抑鬱和焦慮等情況,存在一些爭議。通過Facebook,Twitter,Reddit,Instagram,Snapchat和Tumblr等平台進行互動,可以提供與家人和朋友保持聯繫的機會,以及可能增加社會資本,緩解抑鬱和焦慮的其他社交互動。但同時社交媒體的使用也可能使具有潛在侮辱性健康狀況的人羣建立聯繫,促進抑鬱和焦慮情緒的傳播。
許多經驗研究表明,社交媒體(TSSM)上花費的時間與抑鬱和焦慮症狀增加以及主觀幸福感下降之間存在關聯。這可能部分是因為社交媒體代替了面對面的社交互動,減少了對話交流。同樣,社交媒體上不切實際的描繪可能會讓人覺得別人過得更幸福,對比之下這會感到更加孤立。
本文認為,社交媒體與抑鬱和焦慮之間的關聯也可能與多個社交媒體(SM)平台的使用有關。從2013年到2014年,使用2個或更多平台僅在一年內增加了10%。一方面,多個SM平台的使用增加可能與個人社會資本和社會支持的增加有關,但它也可能導致不同SM平台之間的多任務處理。多任務處理被認為與認知和心理健康的負面結果、持續關注能力下降、學習成績不佳、主觀性福祉下降相關。例如,使用多個SM平台可導致身份擴散,這與過去的情緒健康狀況不佳有關(Marcia,1980)。它也可能與在線誤解、消極互動的額外機會有關(Arnett,1995)。
02
研究方法
本文調查了19歲到32歲的美國年輕成年人關於社交媒體使用、抑鬱和焦慮的全國性1768個代表性樣本,該樣本是從美國GfK(Growth from Knowledge)研究小組維護的基於概率的樣本框中抽取的。該小組通過隨機數字撥號和基於地址的抽樣招募參與者,這種抽樣方法使用基於概率的、沒有替換抽樣的方法從美國郵政服務的遞送序列文件中隨機選擇地址,包括了超過97%的美國人口(GfK KnowledgePanel®, 2013)。
參與者完成在線調查項目,包括抑鬱和焦慮(因變量)、使用SM平台的數量(自變量,分為0-2、3-4、5-6或7-11個平台數)及其他協變量(包括使用時間、是否單身、收入、受教育程度、種族等8個變量)。抑鬱和焦慮以PROMIS(Patient-Reported Outcomes Measurement Information System)量表測量。其中抑鬱的測量包括詢問參與者在過去7天內經常感到絕望、無價值、無助或抑鬱的頻率,焦慮的測量包括過去7天關於“我感到害怕”、“我覺得很難專注於除了焦慮之外的任何事情”、“我的煩惱壓倒了我”和”我感到不安“4個問題的回答。作者使用有序logistic迴歸模型來估計這種影響是否顯著。
03研究結果及討論
與使用0-2平台的人相比,使用7-11平台的人報告高水平抑鬱和焦慮症狀的幾率是其三倍之多。在控制變量中,女性和單身與抑鬱和焦慮不存在顯著相關,多種族地位、低收入和較少的教育與抑鬱和焦慮情緒顯著相關。但這種相關性方向的解釋不能確定,仍存在兩種可能:多個社交媒體增加了抑鬱和焦慮情緒;或者是患有抑鬱症狀和/或焦慮症狀的個體隨後傾向於使用更廣泛的社交媒體渠道,這些人傾向於在多種途徑中尋找感覺最舒適並且感覺最受歡迎的環境。這也是文章的主要侷限所在。即使如此,作者仍着重論述了前者的可能原因。
一個原因是,參與多個不同的社交媒體平台可能會導致平台之間的多任務處理,這已知與認知和心理健康狀況不佳有關。第二個原因是每個社交媒體平台都有自己獨特的一套不成文規則、文化假設和特質。因此,只使用一個或兩個平台的個人可以輕鬆地學習這些特性,併成功地利用該平台獲得積極的社會資本和積極的互動。然而,隨着使用的平台數量的增加,個人可能難以成功地掌控這些多個不同的空間,導致潛在的負面情緒和情緒。第三個原因可能涉及增加損害失控的風險。在個人社交場合,判斷錯誤或溝通不當可能會導致一定程度的尷尬,在社交媒體圈中,一些被誤解或麻木不仁的語言可能被放大。在極端情況下,這些類型的情況導致嚴重的痛苦,甚至自我傷害(Luxton,June,&Fairall,2012)。使用多個SM平台可以產生許多潛在的尷尬來源,從而增加了可能最終導致抑鬱或焦慮的風險。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使用多個SM平台與抑鬱和焦慮之間的這種關聯的兩個方向也可能都是有效的。例如,可能是抑鬱的個體轉向多個不同的平台以獲得支持,但隨後增加的相互作用並未填補該空白。事實上,它甚至可能導致更多的排斥和幻滅感。從而會延續依賴多個SM平台和消極心理健康結果的循環。
**文獻來源:**Brian A. Primack et al.(2017). Use of multiple social media platforms and symptoms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A nationally-representative study among U.S. young adults.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文獻整理:**楊博文
這是社論前沿第1112期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