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起源的進化論與遺傳學_風聞
diewisch-历史唯物观察者-2018-11-14 19:10
觀網日常三大撕:“除中國無文明、轉基因是西方陰謀、西方文明歷史考古造假”,其中關於轉基因有“@鷹擊長空”網友堅持科普、正本清源,先感謝鷹擊長空傳播科學的行動。 雖然每次《風聞》裏面有關於歷史考古方面的文章我都會和同一批人打嘴仗,當然這些人的觀點出奇一致,但是最近關於人類起源的爭論,我是真的被某些人、某些觀點給驚到了。
關於人類起源的假説,某人為了站台東亞起源説,直接把進化論宣佈為尚未證實真實性的假説。這是我第一次在網絡上看到非教徒否定進化論。
為了確定是不是真有人推翻了進化論,我趕快把進化論和遺傳學的出版書籍找出來複習了一遍。還好,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上帝沒有把進化論投進火刑柱。
關於物種起源,在達爾文發表進化論之前,人類是怎麼樣的認知?在中國認為盤古開天地,死後血肉化為山川大地、花鳥魚蟲樹木,人類是女媧娘娘捏土造人,所以萬物是盤古而生。古人筆記中記載“腐草為螢”,就是認為螢火蟲是由腐爛的草轉化而來,無獨有偶,歐洲人也有相似的認知,他們認為破舊的布匹會變成老鼠。而羅馬天主教會則宣稱,萬物都是上帝創造的,之所以有老鼠,就是創造給貓吃,之所以有草,就是創造給羊吃。上帝在創造萬物後,萬物就是固定成現在的樣子。在《聖經·創世紀》中,記載了神創造世界萬物的過程,並把人類置於萬物之靈的地位。
一切原來都很平靜,直到1831年~1836年達爾文隨英國海軍貝格爾號軍艦環球考察之後都不一樣了。達爾文先在南美洲東海岸的巴西、阿根廷等地和西海岸及相鄰的島嶼上考察,然後跨太平洋至大洋洲,繼而越過印度洋到達南非,再繞好望角經大西洋回到巴西,最後於1836年10月2日返抵英國。他在隨環球旅行時,隨身帶了幾隻鳥,為了餵養這些鳥,又在船艙中種了一種叫草蘆的草。船艙很暗,只有窗户透射進陽光,達爾文注意到,草的幼苗向窗户的方向彎曲、生長。1838年,他偶然讀了T.馬爾薩斯的《人口論》,從中得到啓發,更加確定他自己正在發展的一個很重要的想法:世界並非在一週內創造出來的,地球的年紀遠比《聖經》所講的老得多,所有的動植物也都改變過,而且還在繼續變化之中,至於人類,可能是由某種原始的動物轉變而成的,也就是説,亞當和夏娃故事根本就是神話。達爾文領悟到生存鬥爭在生物生活中意義,並意識到自然條件就是生物進化中所必須有的“選擇者”,具體的自然條件不同,選擇者就不同,選擇的結果也就不相同。
達爾文在1859年出版的《物種起源》一書中系統地闡述了他的進化學説。達爾文自己把《物種起源》稱為“一部長篇爭辯”,它論證了兩個問題: 第一,物種是可變的,生物是進化的。當時絕大部分讀了《物種起源》的生物學家都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進化論從此取代神創論,成為生物學研究的基石。即使是在當時,有關生物是否進化的辯論,也主要是在生物學家和基督教傳道士之間,而不是在生物學界內部進行的。 第二,自然選擇是生物進化的動力。生物都有繁殖過盛的傾向,而生存空間和食物是有限的,生物必須“為生存而鬥爭”。在同一種羣中的個體存在着變異,那些具有能適應環境的有利變異的個體將存活下來,並繁殖後代,不具有有利變異的個體就被淘汰。如果自然條件的變化是有方向的,則在歷史過程中,經過長期的自然選擇,微小的變異就得到積累而成為顯著的變異。由此可能導致亞種和新種的形成。
馬克思認為進化論提供了歷史上的階級鬥爭的“自然科學根據”;嚴復翻譯了達爾文進化論最傑出的代表、英國生物學家赫胥黎的《天演論》,宣傳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觀點,更是引發了清末中國精英對國家民族存亡的危機意識。
赫胥黎於1863年出版《人在自然中位置的依據》,從解剖結構上論證了人類與大猩猩和黑猩猩等靈長類動物存在密切關係,這一研究在全英國引起了轟動。當時一位虔誠的女教徒曾不知所措地説:“我的上帝!讓我們祈禱這不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希望沒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對此,達爾文曾不無憤怒地指出:“無知常常比知識更容易使人產生自信。正是那些什麼也不知道的人,而不是那些懂得很多的人,才絕對地斷言這個或者那個問題不可能由科學來解決。”,在《人類的由來》一書中,達爾文推測人類是從猿類的譜系發展而來,這些猿類當時依然具有小的腦子,但已雙足直立行走,雙手自由活動,以運用在增進智力的用途上。更進一步,他認為這種猿類是棲息在非洲大陸。
這項預測是有洞察力的,在1871年幾乎無法取得任何關於古代人屬的人類化石。一直到將近五十年後,達爾文的猜測才獲得支持,當時人類學家開始在非洲大陸幾個地區發現許多腦子較小的古代人類化石。現代人類僅從東非這個地點起源(單一起源),已是今天科學社羣所抱持的主流觀點。
我們國家科普讀物中介紹進化論曾用過長頸鹿的例子,長頸鹿脖子因環境改變改食高樹上的樹葉而逐漸變長,它的生存優勢大更容易存活。其實不是達爾文的觀點,是法國生物學家拉馬克提出的。而且這個觀點被證明是錯誤的。
既然説到可進化,還要先請出另一位大神——來自奧地利的現代遺傳學之父孟德爾以及他的豌豆遺傳實驗。孟德爾豌豆實驗,是把一種開紫花的豌豆種和一種開白花的豌豆種結合在一起,第一次結出來的豌豆開紫花,第二次紫白相間,第三次全白。孟德爾從豌豆雜交實驗結果,得出了相對性狀中存在着顯性和隱性的原理。雖然還有不少例外,但它仍然是一個原理。孟德爾根據自己在實驗中發現的原理,進一步做了推想。他認為決定豌豆花色的物質一定是存在於細胞裏的顆粒性的遺傳單位,也就是具有穩定性的遺傳因子。他設想在身體細胞裏,遺傳因子是成雙存在的;在生殖細胞裏,遺傳因子是成單存在的。例如,豌豆的花粉是一種雄性生殖細胞,遺傳因子是成單存在的。在豌豆的根、莖、葉等身體細胞裏,遺傳因子是成雙存在的。這就是説,孟德爾認為可以觀察到的花的顏色是由有關的遺傳因子決定的。這就是我們初中生物課上顯性基因和隱形基因的內容,如果大家還有印象的話,應該記得平舌頭和翹舌頭的照片。
接着我們請出來自美國的遺傳學家摩爾根和他的果蠅實驗。從1909年開始,摩爾根開始潛心研究果蠅的遺傳行為。他在一羣紅眼果蠅中發現了一隻突變體——白眼雄果蠅,強迫白眼雄果蠅同紅眼雌果蠅交配。結果出人意料地發現,在第二代果蠅中,白眼果蠅全都是雄性的。顯然,決定白眼的基因與決定性別的基因是聯繫在一起的。遺傳因子不都是獨立存在和遺傳的,它們之間存在連鎖!多個連鎖基因不可能遊離存在,一定有一種物質載體將他們聯繫到一起,這應該是染色體。由於事先的試驗已經證明了性別是由染色體決定的,因此摩爾根推斷,白眼基因也一定在性染色體上,白眼-雄性,這種伴性遺傳,正是對染色體作為基因載體這一推論所獲得的第一個實驗證據。1926年,摩爾根發表了《基因論》,把他完善的基因遺傳理論公諸於世,也把孟德爾的性狀遺傳學推進到了細胞遺傳學的新階段。
人類基因組的其中兩個成分非常適合用來解析人類的歷史:線粒體DNA與Y染色體。這是基因組當中,不受在每個世代產生多樣性的演化機制所改組的唯一的兩個成分;反之,這些成分完整地傳遞下去。依據這項假設,目前存活的所有人們都遺傳來自距今約16萬年前存活在非洲大陸的一位女性的同一個線粒體,她被稱為線粒體夏娃。今天所有的男人都從一個存活在距今14萬年前的男人們那裏,遺傳了相同的Y染色體。他已被命名為Y染色體亞當。目前據信,依據對於非關性別的染色體與性別特定染色體的比較分析,比起女人,為數更多的男人蔘與了這場源出非洲的早期人類散播。

非洲人類起源遷徙
當然非洲起源説並沒有下定論,關於東亞現代人的進化化石證據與基因研究並不能契合,對於走出非洲時間的爭論都需要後續研究,但應有的態度是實事求是,而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