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件悲傷又詭異的事:烏克蘭裸女運動_風聞
后沙月光-后沙月光官方账号-2018-11-20 07:31
11月11日,巴黎,中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一百週年紀念活動。
美國總統特朗普,俄羅斯總統普京等領導人車隊,都遭到了一羣半裸女子攔截。
她們強行突破香榭麗舍大街法國警方封鎖線,衝到座駕前高喊抗議口號,然後被警察拖走,搶到了不少鏡頭。
守候--脱衣--亮胸--叫喊--標語--倒地--被捕
這一系列動作,已經成了這個裸女運動組織的標準作業模式。
該組織的正式名稱叫費曼(FEMEN),到今年剛好是十週年,凡是略有關注國際時事的網友,多多少少對她們有點印象。
但你瞭解她們嗎?網媒一般會停留在“女權”或“反戰”層面解讀。其實並非如此,這些標籤只是外衣。
目前,國內媒體沒有深入研究過這個組織。
國際媒體也沒有,他們是不願意揭開這層畫皮。
巴黎這件事這前,我就打算寫寫關於這些女孩的故事,你想想,十年了,最初參加組織的女孩至少都三十多歲了,她們是一邊被淘汰,一邊在更新。
那就從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説起:
自殺的女孩
今年7月23日,法國巴黎一座公寓出租屋內,年僅31歲的烏克蘭籍“女畫家”自殺身亡。她並不是一位默默無聞的烏克蘭人,至少有四年時間,她一直活躍在歐洲“女權”舞台,表現搶眼。
第二天法新社報道了這則消息:“她叫奧克薩娜·夏科(Oksana
Chatchko),2008年,她同另外兩名女權人士在烏克蘭首都基輔組建費曼(FEMEN)團隊,投身於女權運動,以裸體參加政治抗議出名,呼籲男女平等並反對教權勢力,引起國際社會關注。2013年她在法國避難並退出該組織。事發後,巴黎警方介入調查”云云。
法新社消息有真有假,關於姓名,年齡,國籍是真實的,畢竟可以根據護照信息得知。她的履歷卻被有意無意的“模糊”了,在讀者眼中,這位不幸的女孩是一位自發而單純的“女權運動”鬥士。
然而,就是這個費曼組織,決定了她一生的悲劇,其它成員境遇也好不到哪去,她是烏克蘭“橙色革命”浪潮中一朵毫不起眼的浪花,是街頭運動的工具,最終被幕後操縱者無情拋棄。
費曼組織大致成立於2008年,策劃人是一名烏克蘭男子,名叫維克多·蘇亞茨基(Victor Svyatski),歐洲媒體稱他為:製造費曼女孩的人。
他為什麼組織這樣一個女權團隊?又為什麼要躲藏在黑影之中?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請收看本期特別節目《走近裸女》
當時社會背景是:烏克蘭從2004年開始的“橙色革命”,使整個國家不斷從一個動盪走另向另一個動盪。
“橙色革命”是西方和烏克蘭國內反對派聯合制造了”街頭革命“,如果選出的總統不符合其心意,那麼就號召“民主”一番,直到選到他們滿意為止,否則,就讓社會一直癱瘓。
要製造這種運動,必須先耕耘出適合街頭運動的社會土壤,需要有一批或幾批年輕人站出來,以”民主鬥士“或”人權鬥士“的面貌掀起潮流風尚,讓更多的年輕人加入這場集體無意識的狂歡之中。
無論哪一派,哪一黨,哪一個利益集團,都看到了控制街頭運動團隊的重要性,以便在必要時候,為自己的政治利益,經濟利益採取行動。
費曼組織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誕生,·蘇亞茨基給姑娘們的口號是:
“我們的上帝是女人,我們的使命是抗議,我們的武器是MM。”
起初,他招募到的只有三個人,後來加了一位,共四人,都是從鄉下來到首都基輔讀書或謀生的不喑世事的女學生,當時奧薩娜·夏科只有20歲出頭。·
蘇亞茨基挑選標準是漂亮,膽大,潑辣,他要確保這個團隊能上報紙頭條,並將費曼打造成一個街頭運動品牌。
費曼活動範圍起初定位在烏克蘭街頭,接着披着”女權“外衣走向全歐洲,只要能成功做到這一步,他背後金主的美元將源源不斷進入他的口袋。
是金錢驅使了這個組織的成立,但又決不能讓人知道是一名烏克蘭男子在操縱演出,導演永遠在鏡頭之外,甚至謙遜到不需要上劇組名單。
蘇亞茨基將四位姑娘集中到基輔的一棟公寓中居住,開始對她們進行訓練。
她們的名字是:安娜、薩莎和奧克薩娜(最左邊,就是自殺的那位),亞娜。前兩位是在校大學生,奧克薩娜學過畫畫,亞娜職業不詳,對外宣稱是因為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
訓練科目有:
如何突破心理障礙?在大庭廣眾之下脱掉衣服。
如何能夠成功逃過警方防範,並舉起事先準備的標語牌?
面對媒體鏡頭時應當是何種表情?
……
每位姑娘月工資為1000-2000歐元,比烏克蘭當地平均工資高出許多,如果是在巴黎或莫斯科騷擾政治大人物,每天便可得1000歐元。
主要的目標就是俄羅斯總統普京,當然,一開始她們並沒有這麼做。
蘇亞茨基決定讓她們每週公開遊行一次,以裸露身體的方式去抗議社會,抗議烏克蘭氾濫的賣淫現象。
2008年夏天,她們第一次被帶上街頭,口號是”關注女大學生權利“!,衣服不多,但還沒有赤裸。
2009年,在基輔一個商業中心外面,費曼上演了她們的首次裸體示威秀,口號是抗議網絡色情,效果非常好,媒體曝光度翻了好幾倍,從此便一發而不可收……
2011年7月14日,她們來到基輔獨立廣場,在人最多的時候到噴泉洗澡。噴泉消夏並不奇怪,但她們玩得很高明,標語是”抗議烏克蘭缺乏自來水“,這樣,她們就成了一羣關心社會問題的有思想深度的抗議者。
嶄露頭角後,蘇亞茨基受命將費曼運動推向歐洲,口號永遠是崇高和正義的,漸漸地”費曼“與女權捆綁在一起的觀念通過媒體平台在歐洲有了一定的認同度。
”品牌“火了,蘇亞茨基迅速擴充隊伍,並向國外招聘姑娘加入,同時,費曼姑娘的赤裸身影開始不斷出現在巴黎,倫敦,莫斯科,馬德里,羅馬,布拉格……
幾乎沒有人會去想這羣不從事正當工作的姑娘們,她們靠什麼經濟來源生活?也不去想她們往返歐洲各大城市的機票錢,賓館錢,吃飯錢,由誰買單?
錢從哪裏來?蘇亞茨基無非只是一個包工頭,真正的老闆是西方操縱的NGO組織基金會,從80年代末開始,這些基金會就是中東歐地區所有”民主運動“的幕後金主。
費曼的出格和瘋狂,吸引了大批歐洲民眾的眼球,有關注度就有影響力,有的青年人相信這些姑娘是自發的”女權“鬥士,所以,自己也應當投入其中。
她們鬧騰過場合有,達沃斯論壇,漢諾威工業博覽會,歐洲盃賽場,巴黎航展,巴黎時裝週,羅馬總理府門口,布拉格選舉日,柏林電影節,梵蒂岡廣場……
只要有機會接近普京,費曼一定不會放過機會,當無法與普京面對面時,她們也要想盡各種辦法與普京扯上關係。
2013年6月7日,普京與妻子正式宣佈離婚,費曼成員們來到基輔的俄羅斯大使館門前嘲弄普京。
2012至2016年,是費曼組織最”風光“時期,報紙上有她們的新聞,電視台請她們做節目,網絡粉絲無數……玩得開心,賺得輕鬆,要做的只是脱掉衣服,把標語塗在身上,與警察捉迷藏。
表面上看,她們彷彿只是一幫為了理想而獻身的單純女孩。但是,事實並非如此,許多受到她們蠱惑的女孩,把裸體運動當成了正義的表達方式,有的還付出了慘重代價。
2013年5月,19歲突尼斯女孩阿米娜,自願追隨費曼組織,視她們為英雄,自稱是費曼成員,並在網上上傳半裸照,胸部用阿拉伯文寫着**“我的身體我作主”**,5月19日,阿米娜在去法國留學前被警察逮捕,求學之路也因此斷送。
分文不取的追隨者們如果知道”英雄“是收錢辦事的,不知會作何感想?
奧克薩娜這些職業選手就過得滋潤嗎?並非如此,從一開始就註定她們會以悲劇收場。
將近十年時間內,不讀書,不工作,不學習謀生技能,淪為政治道具,用最丟人的方式去搏眼球,家人們幾乎都跟她們斷絕了聯繫,也沒有戀愛,就像行屍走肉一般被幕後的男人控制。
無論她們在世界哪個地方? 操縱指令都是在一家名叫Kupidon的基輔咖啡館內發出。Kupidon咖啡館沒有窗户,蘇亞茨基將其當作總部、辦公室和新聞中心。
他在這裏招募新成員,談價錢,看貨色,制定計劃, 規劃線路,姑娘們的交際和活動只能圈限在一個很小的人際圈,近乎於邪教。
更可怕的是,有人用毒品控制她們,許多家長都懷疑女兒沾上了毒癮。
她們的活動在許多國家觸犯了法律,被關押是家常便飯,在一些地方甚至被毒打,2011年12月21日,她們在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330公里的郊外被綁架,遭受了暴力分子毒打和強姦後,最後被扒光衣服扔在森林裏。
白俄羅斯警方找到了她們,並送她們進了醫院救治。
在基輔數錢的蘇亞茨基卻放出風聲,説是白俄羅斯的克格勃虐待了她們,無論她們在外面是死是活,永遠都是幕後黑手的消費品,哪怕是警察救了她們,也不值得感謝。
2013年8月底,烏克蘭警察在蘇亞茨基基輔辦公室內中找到了武器和畫有用槍瞄準普京的傳單,蘇亞茨基跑路,9月向德國《明鏡週刊》説是遭到了俄羅斯的迫害,向德國尋求政治庇護。
蘇亞茨基至此退居二線,成了費曼顧問,而澳大利亞女導演格林成了接手人,兩人還為費曼拍攝了一部紀錄片,以最動聽的講解,想讓她們得到觀眾的認可。
此後,老的一批費曼成員被淘汰,猶如被大風吹落的葉子,四下飄零,2014年烏克蘭橙色革命再度興起,新的一批姑娘取代了她們,失去了民主基金會的津貼,她們的生活失去了保障。
奧克薩娜·夏科來到了紐約,2016年在曼哈頓進行非法賣淫時,被紐約警方逮捕,並遭到了起訴,12月6日舉行了聽證會。
由於她是費曼知名成員,新組織不得不出面聲稱她是在紐約拍電影,而非賣淫(其實她在2014年退出了費曼),聘請律師幫她辯護。
此事之後,她去了巴黎,想憑着積攢的一點女權人士名氣賣畫謀生,結果銷路慘淡,最終絕望,自殺於出租屋內,遺言是:
你們都是假的。
她的死,就像一片掉入泥塵的落葉,將她輕輕踩過的人,頭也不回。
而新的費曼組織開設了比利時分部,德國分部,巴黎分部,目標轉向了難民問題。
2015年是歐洲難民潮爆發時間,某民主基金會正全力幫助難民湧入歐洲,費曼工作重心轉移並非漫無目的,而是始終有一根線在牽着她們。
淪為工具也好,化為塵泥也罷,她們只是烏克蘭橙色革命所帶來整個社會悲劇的一個小小縮影。
奧克薩娜荒廢了人生中最寶貴的十年,最終走向自殺之路。
烏克蘭丟失的又何止是十年發展時間?
一個工業基礎如此強大,農業生產如此發達的國家,淪落到歐洲最窮國家之一的境地,國土分裂,是誰讓它們服下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