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中美聯手啓動世界基礎建設市場,將成為人類未來的基礎_風聞
武汉三毛-2018-11-29 12:11
毛澤東第一次去莫斯科的文化訴求就是“廣交朋友”。《中蘇新條約》是桌面上的目標,但是,這不是“好吃又好看的東西”的全部。
即“好吃又好看的東西”的文化訴求是交朋友。大夥同桌共飲,促膝談心。這種文化訴求亦可稱之為文化意識,或中國傳統的實踐及關係理性(如實事求是)。它貫穿毛澤東一生,20世紀70代初毛澤東會見尼克松時談哲學,是“交朋友”理路的深化。
朋友是什麼?毛澤東為與斯大林無“朋友”可談而悶悶不樂,發泄説“天天吃飯、睡覺、拉屎”?朋友是中國傳統的象思維的基本(對象),它包含兩個方面,一是關係理性;二是實踐理性。即朋友不是決定於人(個體)自身的,且不同的環境、形勢、範圍,朋友的關係的建立都會不同。也可以説是朋友的關係的建構“極精微致廣大”的特徵。
朋友的理路也稱之為中國文明理路。它大致有三個層次:一是真朋友,或稱鐵哥們;二是一般的朋友,包括協議(契約)書上的朋友,應該説這種朋友中國比較陌生;三是不夠朋友,甚至走到了朋友的對立面上去了。
中國人講天人合一,天下一家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出門朋友象家人一樣,這是中國傳統的邏輯。
孔子是《論語》第一篇就講朋友,即“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説乎”,朋友與遠方與天下密切相關。用現在的話説,朋友理路是中國外交的基石。
顯然,這在西方文明不同,西方靠契約。這是兩種文明範式。西方政治就是博弈,或構建某種契約,契約定了大家都要遵守,這就是契約條件下的朋友。斯大林與毛澤東談判,首先拿出《雅爾塔協定》。西方現代意義上的“國際關係”基石是1648年5月簽訂的《威斯特伐利亞和約》。現在特朗普意欲改變的就是架構世界格局幾十年的這樣那樣的條約。
西方也講求促膝談心,但是,那不在政治領域,而在宗教領域,如為了傳遞上帝的旨意也“促膝談心”。
中國領導人常常被稱之為上帝的守護者,這不是虛假,因為中國人做了許多“宗教”方面(如促膝談心、心相交)的事,中國政治是超越博弈的範式的。西方評價毛澤東是政治家中極少的詩人,但是,詩的素養是每一箇中國人的必備,也是中國領導人的擅長。政治的文明基礎不一樣所致。
中西方方面面的矛盾往往出在這裏(西方常常稱中國人沒有信仰,這是百年誤解)。西方契約(博弈)精神也往往是專業精神,毛澤東對白求恩的稱讚是典型,他稱之為國際主義精神。
簽訂契約有一個前提,即需要對契約的內容有一個較為全面的、大家可以接受的認知,契約有原理或公理的意涵。它與西方文明理念先行的傳統是分不開的。但是,它的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即無法得到大家同意的情況下,契約就無法簽訂,甚至亂成一鍋粥。歐洲幾千年“天下”幾乎不得安寧,一個《威斯特伐利亞和約》並沒有制約一戰二戰。
與中國朋友理路不同的契約理路根本問題是難免異化。即如若某種“意識形態”或理念成為了主導,人會產生“鏡像思維”,成為意識形態的犧牲者。
冷戰是意識形態走向極端的最大悲劇。中國是最早走出冷戰的大國,而毛澤東的實踐理性(交朋友的外交理路)是走出冷戰的根基,毛澤東的“原子彈紙老虎論”是走出冷戰的偉大發明。因為,實踐理性是“接地氣”的,是極具原創性的。“一帶一路”是最典型的中國風,最典型的實踐及關係理性的概念。
西方文明和中國文明有共同的地方,都是為了人的發展,所不同的是路徑不同,方式方法不同而已。世界值得欣慰的是,中國文明有“和而不同”的千年文明積澱,中國對西方文明的側重是“和合”,或文明互兼,這種文明的理路伴隨中國文明的復興將日益彰顯。
中國對美國文明是包容的。在這方面,悲劇性一方是美國政治,它眼睛裏柔不得沙子。與中國文明的“和合”傳統不同,美國傳統關注的是文明的衝突,是你死我活的博義,競爭。
美國的傳統朋友是打出來的,中國的傳統朋友是吃出了的。“有話好好説”,好好談,交朋友就是談朋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説乎”,“天涯若比鄰”,朋友遍天下,中國沒有“契約”,但是,朋友無所不在,天下熔融五千年。
中美關係幾十年積累了許多積移因素,如基辛格這樣的“老朋友”仍然有許多。當然,美國現在出現了斷層,許多中美聯手時期(如基辛格)這樣的人被新人替代,他們對中國的瞭解更多的是“競爭”,是“戰略對立”。
但是,中國不會因為美國的貿易戰而放棄自己的文明理路,朋友成不成沒有定論,世界這麼小,抬頭不見低頭見,中國會保持樂觀的“交朋友”的理路,找尋中美最大公約數,這不僅僅超越冷戰,也是未來“新時代”的主流。
以往中國人淡化了自己的文明理路,許多政治行為讓世界感到突兀。許多中國人自己也不知中國文明為何物!許多精英從利益上計量中巴關係,利大於弊的結論不絕於耳。多年以來人們對鄭和下西洋的認知沒有跳出“利益”的得不償失的層面,沒有把它納入中國的實踐及關係理性(文明理路)的範疇,感覺與哥倫布的“世界大發現”相比抬不起頭來,全無中國文明的自信與認知。
中國文明覆興的提出深化了中國的理路,中國文明覆興的呼聲成為越來越多的人的共識,特朗普急速讓中國“迴歸”,獨立自主的思緒正在重新回到更多的人視域,抗美援朝再次成為中國理路或“經驗”的吸取對象。
特朗普代表了美國的改變,從友朋的角度講,中國應該樂觀其成,特朗普揭穿了許多美國意識形態的虛假面(如CNN造假新聞等),可以説,特朗普讓美國假借民主自由的意識形態走極端的可能性大打折扣。。。。。。
雖然,中國將因為貿易戰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特朗普避免了美國走上意識形態(民主自由)極端化的路徑,讓美國迴歸“現實”,為中美新的關係的建構無意間提供了一個新的平台。
中國文明仍然處於歷史的機遇期,可以預見的貿易向美國的傾斜也沒有改變中國文明覆興的機遇期。假如美國的服務貿易優勢進一步擴大。。。。。。中國人將大量出國,或用時空轉換獲得生態上的嚴重不足。。。。。。出國正成為愛國的重要方式方法。
從美國文明的理路出發,衝突是首要選項。即朋友是建立在契約(博弈、競爭)的基礎上的,顯然,中美文明互兼的路徑將是文明的契約,這將是影響百年的世界性的關係框架。
毛澤東訪蘇前稱斯大林是“中國人民的朋友”,這是親如一家的、兄弟無間的稱呼,它也是毛澤東內心的文化訴求,但是,現實完全出乎他的想象,第一次交談後斯大林避而不見了,沒有談的了,自然既是有好吃的也是味同嚼蠟,“天天吃飯”,我要回去。。。。。。後來毛澤東稱斯大林是“中國摯友”,文字上比朋友更進了一步,但是,情感上卻退後一步。
毛澤東“交朋友”得來的卻是《中蘇新條約》,得非所願,毛澤東當然心有所失。但是,毛澤東“交朋友”的訴求已經改變了世界,因為《中蘇新條約》意味着斯大林放棄了《雅爾塔協定》,意味着斯大林放棄了“三巨頭”的契約,意味着中國進入世界大國的行列。
毛澤東的“朋友”不是完全沒有談成,雖然,斯大林放棄《雅爾塔協定》不是毛澤東直接促成的,但是,毛澤東對“交朋友”的執着、坦蕩(無聲的吃飯睡覺文章及不惜“被軟禁”卻為“交朋友”創造了巨大的時空的作為)是斯大林改變的主要直接因素。
毛澤東之前,世界沒有一個大國為中國做出讓步。應該説《中蘇新條約》就是大國間的契約上的一種新型朋友關係,中蘇兄弟友好關係是大國關係的雛形。
當下,中美對世界格局的改變有共同點,即中美都想改變世界的格局,這是抱有原教旨民主自由觀的人看不見的。特朗普押注利益博弈是美國的迴歸,特朗普認為世界格局的改變才能恢復美國第一,特朗普大象撞碎了美國二戰後的罈罈罐罐,世界的不確定感前所未有,這與中國文明的復興或新時代的理路發展同步。
表面上,特朗普的美國第一與中國的理路相互矛盾,斯大林期初同樣直言“三巨頭”打造的《雅爾塔協定》不可動搖,蘇聯的利益無法讓步(蘇聯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但是,斯大林潛已經體悟到中國巨大的體量的出現必然改變世界格局,這與毛澤東的朋友的理路的世界意義是同一的,即世界格局應該容得下“朋友”,中蘇關係歸根結底是中蘇人民的友誼,《中蘇新條約》是階段性的,友誼是長久的。(當下,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中國作為大國比美國更可靠,尤其是特朗普以來,美國的不確定性與中國的長久穩定形成鮮明的比)
特朗普與斯大林一樣,需要改變世界獲取自身最大利益,它客觀上是對中國理路的調適以及承認(斯大林在當下俄羅斯再次獲得認可,它與中國對斯大林的長久的客觀的歷史性認知不謀而合,斯大林如果地下有知也應該瞑目了)。親兄弟明算賬,但是,相互關聯(親情、友誼等等)是第一位的。
特朗普追求在中國崛起且世界格局已經改變的情況下美國利益的最大化,它包含的前提就是中國已經成為世界大國,世界格局已經因為中國的崛起而改變。他只是剔除世界格局的“虛假部分”,還原世界格局改變的自身而已。
斯大林想毛澤東“好好休養”,吃飯睡覺,但是,毛澤東既是吃飯睡覺亦讓斯大林無法承受。中國人今天吃飯睡覺同樣會改變世界(參見李毅文)。更何況今天的中美對比與70年前的中蘇對比不在一個數量級上。以“承認”中國為前提,通過改變世界(包括中國)是特朗普美國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不二選擇。
把中國樹為美國最大的“競爭對手”包含對強大中國的承認,所以,中國不必也沒有可能採取自我矮化的中國仍然遠遠落後與美國的“鴕鳥政策”。
中國理路講求“訥於言,敏於行”,或大道至簡,理念、話語或概念處於第二位。中國傳統為“和合”保留了巨大的時空,如“鬥而不破”,如“退一步海闊天空”等等,如若戳穿露水,撕破臉,不認人,地球村裏如何長相處?
中國傳統的實踐理性也可以稱之為行為哲學。所以,毛澤東欲於尼克松談哲學,它是毛澤東欲於斯大林“交朋友”的繼續。既是今天文明仍然需要理清(解構)契約與朋友相互間的關係。。。。。。美國將中國樹為“競爭對手”伴隨着各種極限施壓,我們辯證看待是十分必要的:即一方面是美國對中國強大的確認;另一方面“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中美“朋友”仍然要處,地球村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中美沒有不相處的時空。中美肉搏最好的解仍然是合作,中國為中美合作的擔當(付出)是中國對世界的重大貢獻,也是世界格局改變的里程碑。“一帶一路”實則包含有中國避開與美國的直接競爭而“另闢蹊徑”、且為與美國合作創造更大的時空的擔當。
當然,今天中美已經不是當年的中蘇,中美已經成為直接的“競爭者”。斯大林對《雅爾塔協定》的修正換來的是強大的中蘇聯盟。即“朋友”是次要的,斯大林的蘇聯利益訴求成為主導。今天,“朋友(關係)”成為第一(特朗普説與中國領導人關係很好),利益博弈成為主要內容。
中國當然應該深挖中美關係的財富,既是美國極力施壓(脱鈎、速凍)中國,中國吃飯睡覺的文章亦要做足做好,尤其是中國的大市場要高歌猛進。特朗普的利益博弈積極的一面就是現實主義,為中美關係新的建構客觀上提供了較以前不曾有過的時空。中國的關係理性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
美國也在積極加入到世界的基礎建設市場。如若中美聯手啓動世界基礎建設市場將成為人類未來的基礎,和就的消費品市場不同,長期性的基礎建設市場與其説是激烈競爭的、有限的市場,不如説是無限的、系統性、協調性的市場。
以基礎建設為重要組成、以協同為特徵的“一帶一路”是中國理路,亦是中國理路為人類未來鋪就的一塊基石。它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它和就的“利益最大化”的競爭市場有原則的區別。英國加入“亞投行”被稱為世界做好了美國停滯(衰落)的準備,更重要的是,它開啓了中美避免“零和遊戲”的未來時空。
它也是特朗普讓美國再次強大的“事實基礎”。中國已經處於世界的中心,但是,我們自己仍然嚴重缺乏自信。不客氣講,許多人喻於美國的理路(思維範式、理念)不能自拔,對於中國的世界的中心地位事實視而不見,關鍵一點就是他們忽視中國的實踐、關係理性,忽視了中國的踐行體系及邏輯。
斯大林從對中蘇新條約的全面否認到全面接受,從將毛澤東“冰凍”到將毛澤東推到世界的舞台中心,從將舉世聞名的足以讓所有人稱臣的“三巨頭”簽訂的《雅爾塔協定》當作尚方寶劍,到棄之如敝屐。。。。。。斯大林180度的轉變應該是世界格局轉變分界點,世界不能僅僅依靠“上帝之手”調控人類相互間的競爭,人類應該將協同、關係視為“本體”,它説發展的不可或缺的前提。
就像中蘇新條約開創了契約加朋友關係的新篇章一樣,中美新關係將是人類未來的里程碑,而世界基礎建設市場的啓動將是這個里程碑矗立的堅實大地。中美已經邁出了各自的步伐,合作熔融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