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馬如何對接一帶一路？_風聞

在中巴友好故事會的演講，巴拿馬城，2018年11月21日

感謝主辦方邀請，人生第一次來到歷史書中描繪過的巴拿馬城，追尋祖輩的足跡，迎接習近平主席的到來，分享中巴友誼故事，展望美好未來。

一

小時候學外文，發現各種文字都有一個字：coolie; cooly  Dolor（西文），皆大源自中文“苦力 [ kǔ lì ] ”。後來還看了印度電影《苦力》：

真正明白“苦力”二字是來到美洲，瞭解到曾有萬名華人勞工參與修建巴拿馬運河工程及巴拿馬鐵路建設。前些年去智利訪問時，智利朋友説“美洲每根枕木底下都有一個華工的屍體。”

新中國成立後，主動幫助其他國家修路。1965年毛澤東主席對來訪的坦桑尼亞總統尼雷爾説:“你們有困難，我們也有困難，但你們的困難和我們的不同，我們寧可自己不修鐵路，也要幫助你們修建這條鐵路。”這就是中國之義！

後來去了巴基斯坦，看到卡拉崑崙公路修建圖片，更震撼：

今天，中國賦予基礎設施建設以全新的時代內涵——要致富，先修路。中國改革開放的經驗，濃縮成一句話：發展是解決人類一切問題的總鑰匙。

為分享中國改革開放經驗，着眼於解決世界發展赤字、和平赤字、治理赤字，習近平主席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和改革開放一樣，一帶一路建設也是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的結合，目標就是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

當今世界面臨什麼挑戰呢？

二

1897年，法國印象派大師高更（P.Gauguin,1848-1903）完成一幅大型作品，他用夢幻的記憶形式，把觀賞者引入似真非真的時空延續中，在長達4米辦的畫物上，從左到右表達了生命從誕生到死亡的歷程。樹木、花草、果實，所有的植物象徵着時間的飛逝和生命的消失。畫的標題是三個震撼心靈的發問：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往何處去？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2017年1月18日在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發表了題為《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主旨演講中指出，當今世界充滿不確定性，人們對未來既寄予期待又感到困惑。世界怎麼了、我們怎麼辦？這是整個世界都在思考的問題，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當今世界雖然進入21世紀，但仍然遭受保護主義、民粹主義、恐怖主義、極端主義思潮的煎熬；古絲綢之路沿線地區曾經是“流淌着牛奶與蜂蜜的地方”，如今很多地方卻成了衝突動盪和危機挑戰的代名詞。

時代賦予中國以新使命。傳統中國文化儒道釋並存，儒家強調“和而不同”，道家強調“陰陽和諧”，佛教強調“眾緣和合”。

圖：和合二聖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當今世界之痛，源於“不通”，根子在“分”。人類命運共同體實現“和”，一帶一路實現“合”，因此成為中國的兩大核心倡議，成為回答時代之問的中國方案、中國智慧。

圖：人類命運共同體有五大支柱希臘神廟示意

麥肯錫諮詢公司預測，如果硬件和軟件的基礎設施建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能夠成功，到2050年，“一帶一路”沿線區域將為全球帶來80%的GDP增量和30億新中產階層。在可持續發展方面，可以把非化石能源佔一次能源消費比重提高到25%以上。為什麼？因為基礎設施建設具有乘數效應——每10億美元的基礎設施建設投資可以創造3萬到8萬個就業崗位，新增25億美元的GDP。

一是橫向互聯互通。“一帶一路”着眼於歐亞地區的互聯互通，着眼於陸海聯通，是對傳統新自由主義主導的全球化的揚棄。美戰略家康納在《超級版圖》一書中提出，未來四十年的基礎設施投入將超過人類過去四千年！傳統全球化——關税減讓，最多能推動世界經濟增長5%，而新型全球化——互聯互通，將推動世界經濟增長10-15%。因此，“一帶一路”給全球化提供更強勁動力，並推動改革傳統全球化，朝向開放、均衡、包容、普惠方向發展。

二是補基礎設施短板，實現互聯互通的系統效應。

按照世界銀行數據，發展中國家每年基建投入約1萬億美元，估計到2020年每年至少還需增加1萬億美元。到2030年，全球預計將需要57萬億美元基礎設施投資。更關鍵的是，基礎設施要聯網、升級，實現互聯互通。原來私人資本不願修基礎設施，且不相互銜接。發展中國家想學習中國“要致富先修路”經驗，發達國家基礎設施要改造升級，實現數字化、網絡化、信息化，因此，一帶一路建設抓住了世界經濟發展的牛鼻子，補了基礎設施短板，當然還包括軟基礎設施建設，倡導軟聯通，故此廣受歡迎。

習近平主席在首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峯論壇開幕式主旨演講中指出，“設施聯通是合作發展的基礎。我們要着力推動陸上、海上、天上、網上四位一體的聯通，聚焦關鍵通道、關鍵城市、關鍵項目，聯結陸上公路、鐵路道路網絡和海上港口網絡。”巴拿馬運河、兩樣鐵路計劃就是關鍵通道。

通過倡導基礎設施互聯互通，“一帶一路”正在治療新自由主義全球化頑疾，引導熱錢流向實體經濟，消除全球金融危機之源，讓全球化惠及更廣泛的民眾。

三

正如美國學者康納在《超級版圖》（Connectgraphy）一書所言：我們正在經歷從自然地理、政治地理到功能地理的演變，互聯互通決定了21世紀的競爭力：

一帶一路的精髓正是互聯互通。

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拉美與加勒比地區是一帶一路推動的全球互聯互通計劃的自然組成部分，從自然延伸到天然夥伴，角色不斷提升。

習近平主席給中拉論壇第二屆部長級會議開幕致賀信指出，歷史上，中拉開闢了“太平洋海上絲綢之路”。今天，雙方要描繪共建“一帶一路”新藍圖，打造一條跨越太平洋的合作之路，把中國和拉美兩塊富饒的土地更加緊密地聯通起來，開啓中拉關係嶄新時代。

這表明，中拉合作建設一帶一路具有歷史合情性，現實合理性和未來合法性。

早在16世紀中葉，“太平洋海上絲綢之路”就連接起中拉。通過這條海上通途，雙方不僅發展貿易，也促進了兩大文明交流。這為中拉合作建設一帶一路奠定了堅實的民意與感情基礎。

當今世界，中拉共建“一帶一路”還有牢固的現實合作基礎，中國迄今已同140多個國家和組織簽署了共建“一帶一路”政府間協議。一帶一路倡議多次被寫進聯合國有關決議，為全球南方（Global South）建設提供了切實的合作基礎。

展望未來，建立公正合理的國際新秩序是中國和拉美國家的共同意願。擺脱依附體系，實現現代化，打造橫向互聯互通全球化，是中拉命運共同體的重大使命。

四

 “一帶一路”的核心是基礎設施建設和互聯互通。互聯互通才能將小的經濟體放大，將小市場連接到大市場。俗話説，“小河有水大河滿”。巴拿馬市場狹小，然而巴拿馬運河連接144條海上航線，到達160個國家的1700個港口，只有互聯互通起來才能實現規模效應，一帶一路助力巴拿馬打造為全球運輸，物流和服務中心。

因為，在互聯互通的新世界觀裏，小的是美好的：

圖：“一帶一路”打通世界之痛的“任督二脈”

海陸通道型：新加坡、巴拿馬、格魯吉亞

地緣戰略型：朝鮮-韓國、東帝汶、吉布提、馬達加斯加、挪威、斐濟

經濟資源型：阿塞拜疆、卡塔爾、盧森堡、愛爾蘭

文化宗教型：以色列、梵蒂岡

在巴拿馬開鑿運河的設想來源已久，但是因為錯綜複雜的地緣政治遲遲沒有施行。一開始美國對巴拿馬運河不感興趣，因為那時候美國僅有東部十三個州，東西部海運貿易還不是很迫切的需求。西班牙當然有興趣，可是因為在美西戰爭中失敗造成的對美國的厭惡，再加上感覺運河一旦開通可能會繁榮葡萄牙的巴西，樸實的西班牙人決定我不好過大家都別過，也不打算玩兒真的。這時候浪蹄子法國人出現了，法國人決定來開鑿運河，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要用巴拿馬運河把法屬圭亞那與法屬印度支那連接起來。這當然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是一場金融詐騙。首先法國人成立了巴拿馬運河公司，然後在法國發行了幾十億法郎的股票用於集資。但是這些資金很快被揮霍一空，為了延續，又發行了十四億法郎的股票，其中的一半用於各種宣傳與公關費用。然後公司就破產了，後來他們把運河開鑿權賣給了美國。過去一百年多來，世界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但是集資詐騙的精髓一直是口口相傳，薪火傳承。而在巴拿馬老城區，原來的法國大使館舊建築已經斑駁不堪，在建築前面有一個紀念碑，上面站着一隻孤獨的高盧雞，眺望大海，表情落寞。時光荏苒，巴拿馬不會輕易的離開法國人的生活。在幾年前，一個著名的離岸律師事務所的資料泄露，顯示出很多法國的超級富豪以及大型公司在巴拿馬開立離岸賬户用以避税，這就是著名的" panama papers"。當年那些被巴拿馬運河詐騙騙的傾家蕩產的法國人的後代税務官員們好似打了雞血，終於等到了為祖先報仇的機會，他們對這些巴拿馬離岸公司進行罰款，現在已經罰了一億多歐元。過幾年後，這些罰款進入法國富豪的口袋，還將流入巴拿馬的賬户。大家只有一個理念：“只有能夠讓法國人跌倒的地方，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誰會把錢放在巴黎的賬户裏，讓他們收税去養活異教徒呢？走！我們去加勒比！”     1904年，美國人開始動工修建巴拿馬運河，花費十年時間竣工，代價是5000餘名勞工的生命，其中包括許多中國人。在巴拿馬運河的建設中大約前後有一萬多中國工人，他們大多來自華南地區，從事最艱苦的挖土方的工作，上千人因為惡劣的環境、繁重的勞動與各種熱帶疾病死去。在運河工程最為艱難的庫萊布拉山山頂上，巴拿馬人民為紀念華人的貢獻和功績修建了一座涼亭，叫做“契約華工亭”。直到1999年底，美國才將運河主權交還給巴拿馬人民。這與香港的遭遇何其相似？！中巴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有歷史基礎的。

從建築時華工到今天第二位使用方，中國與運河應有不懈之緣，巴拿馬運河博物館卻只在"海巫"號船隻模型簡單提及1854年705名中國人蔘與修建連結大西洋與太平洋的兩洋鐵路(chinese用的是小寫)。其餘展示的都是法國工程師與美國建設者如何克服困難修運河的故事，隻字不提美軍當年如何鎮壓為收回運河主權而遊行示威的巴拿馬學生的，就像"走出非洲"紀念館講西方殖民者如何幫肯尼亞黑奴如何求學成大法官一樣，似乎西方殖民者帶來的全是福祉，而非剝削，掠奪。

只有美洲大橋邊的中巴公園，紀念華人抵達巴拿馬150週年。中巴共建巴拿馬運河博物館，恢復華工應有貢獻，編《巴拿馬華工史》，《苦力: 運河之殤》，講好故事，拍成電影，進巴拿馬中小學教材，數字化、∨R技術讓運河歷史文化活起來，請張藝謀導演《印象巴拿馬》，將博物館外型設計為藝術品，在運河旁建工業園區，正如蘇伊士運河工業園一樣……

中醫説，痛則不通，通則不痛。一帶一路以互聯互通消除拉美“切開的血管”之通。一帶一路倡議將中巴命運緊密相連。中巴攜手共建一帶一路，共塑和合之美，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