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任正非和他的女兒,讓我們深刻見識到另一個法國_風聞
阴山贵种-典午当涂2018-12-05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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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觀察者網風聞社區網友大包老師的一篇“任正非女兒參加巴黎名媛舞會”的新聞引發了觀網讀者的熱議。
今年的巴黎名媛舞會上,任總的女兒Annabel Yao成為被選中的19個debutantes中唯一來自中國大陸的妹子,另外兩個黃種妹子,還有貝聿銘家族的Anna Pei和香港TVB演員梁婉靜的愛女Angel Lee。也許有讀者疑惑,任正非的女兒怎麼姓姚呢?原來Annabel Yao隨他媽姚凌的姓,至於任總複雜的家事,老夫在這裏就不再過多八卦了。

對時尚圈很門兒清的讀者,絕對不會對這個巴黎名媛舞會Bal des Débutantes很陌生,從1992年開始,這個由法國商界、時尚界和演藝界掌門人之一的奧菲莉·雷努阿(Ophélie Renouard)一手打造的全球頂級的精英名媛社交舞會,到今天已經走了26個年頭了。對這個圈稍有常識的關注者都不會忽略它較為特殊的歷史背景:即歐洲民族國家(nation-state)真正誕生之前時代的,歐洲“各國”宮廷貴族女性後代求偶平台。

Ophélie Renouard
Débutantes以及這個單詞引申出來的其他詞彙,比如debut等早就進入了英語世界。Débutantes指的是初入社交的青少年,關鍵詞就是“初”,比如某球員首次代表某俱樂部上場,我們就説這是他的debut。
由於時間線拉得太長了,即便是比較專業的語言學家都可能忽略Débutantes這個詞的詞源到底始於何處。詞根Debut由兩個部分組成,de+but,but就是目標的意思,到今天法語的“進球”就是but,but源於古諾曼語butą,而butą則與古印歐詞根bʰeud-同質,意思是“推、插”,描述的是一個性交合的過程,給處女破處,就有了begin(開始)這個含義,直到今天。
但17、18世紀的宮廷舞會,一羣Débutantes女孩進入舞會其實目的相當現實,當時是和商業是完全剝離開的,身上的穿戴都是皇家內務府專門定製的,不是要拿來賣的。他們要在父母的幫助下找合理的潛在的男伴侶,和未來的婚姻走勢強烈相關。老夫還記得著名英劇《唐頓莊園》的貴族老爺有三個女兒,曾給二女兒説過,去年你姐姐參加了名媛舞會了,今年該輪到你瞭如何如何,因為這個舞會是有年齡門檻的。

現在的Bal des Débutantes最低不得超過16週歲,最大不得超過22週歲,而且程序上更“現代化”,省略了很多近代宮廷很多必要的程序,比如處女陰道檢查等等。而且Ophélie Renouard是法國珠寶、服裝、名酒品牌的老女混子了,所以這個舞會一開始就帶有濃重的商業因素,比如服裝界的什麼J Mendel,Ralph Lauren,Emanuel Ungaro,Gucci等著名品牌都找她當推手。
因此Bal des Débutantes是面向全球海選,受邀名媛持單一邀請函,門檻絕對不低。Ophélie Renouard也明白,名媛們的出身一定要多元化,三教九流都要包涵,否則只圍繞一些老貴族,搞成什麼“郇山隱修會”這種反動會道門類型的小圈子俱樂部,只能導致舞會內卷化,不利於品牌推廣。畢竟這個舞會還承擔者法蘭西民族文化價值觀輸出全世界的任務。比如2001年,為了紀念蘇聯垮台10週年,主辦方特意邀請戈爾巴喬夫的孫女Xenia Gorbacheva參加了舞會,以表彰戈爾巴喬夫家族為剿滅共產政權立下的汗馬功勞。

戈爾巴喬夫的孫女
另外一點,政界名流和以前相比,説實話也遜色很多,比如特朗普家族有意也加入這個圈子,不排除伊萬卡的女兒在未來會受邀,但特朗普以前是搞房地產皮包公司的,而且他爺爺是普魯士逃犯。所以俺覺得,真正有範兒的英法德老貴族還真不一定看的上想入圍這個舞會。
再查一下1992-2018年這26年什麼人受邀就可知一二,有某非洲獨裁大佬的孩子、賭博公司老總的孩子、還有從搞數理化實驗室特招的(提升這個圈子的所謂智商指數),因為太多白手起家的暴發户的後代被各路媒體追着曝光,更別説有的入圍妹子後來成了監獄和看守所的常客,所以這就極大地稀釋了那種郇山隱修會式的神秘感和儀式感。

2002年的Bal des Débutantes,從這一年之後,中國妹子開始入席了
任正非在11月中旬接受了《巴黎競賽畫報》的採訪,該畫報還拿出了6版專門介紹Annabel Yao,華人企業家在法國為祖國在社交領域增光添彩,可喜可賀,是一段美談。
任總並非主動給自己加戲,因為這是主辦方要求的必要環節,即一定要家人陪伴着妹子進入舞會,雖然説Bal des Débutantes篩選標準有長相身材、頭腦、教育和家庭背景,但家庭背景這一項佔的百分比有多少,讀者們可自行體會。

Juliet James Gordy和老爹一起跳舞
俗話説,錢壓奴輩手,藝壓當行人,沒有君子不養藝人。每年的Bal des Débutantes都會因為主贊助商的更換,導致候選妹子所在國、酒店和配套品牌都會發生變化,2009年之後,參加舞會的東南亞妹子突然增多,原因就是該組織和Enfants d’Asie開始搞合作了;另外,至於主會場到底放在香格里拉還是半島酒店,那就要看誰給的錢多了。

2018全家福,右二就是Annabel Yao
舞會時間放在每年的11月最後一個週末,週五的時候妹子們就要行動起來了,入會儀式什麼的都要再最後排演一遍,髮型師、化妝師等各就各位。至於舞蹈,那不用説了,國標舞十個舞種,只有華爾茲契合這個場合,雖然華爾茲在近代末期的宮廷中仍然屬於“騷舞”,狗肉不是很能上去酒席,但現在華爾茲早就洗白成了貴族舞蹈,這就是被“發明的歷史”。
為了防止有種族歧視和被解讀有什麼潛在的優劣等級,妹子們在進入會場的時候是按照姓氏的拉丁字母排序進場,Annabel因為姓Yao,首字母為Y,正好被安排了壓軸最後一個出場。

Annabel Yao最後一個走進會場
還有一點那就不能不説了,大包老師也在文章中提到,這個舞會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人羣——男性小鮮肉,還説這個舞會像是白人精英男性挑選性伴侶的活動,讓觀網讀者熱議不止。老夫覺得,比起Débutantes(參加的妹子,簡稱debs,debs這個縮寫現在也進入英語詞典了),受邀的男性伴侶更加有點神秘性,評選標準也較為女性更模糊一些。

當然,主辦方説了,要跟根據妹子的身材、意願安排他們的男伴——cavalier,並不清楚男女之間在進入舞會前是否認識。但是大包説一羣白人男性挑妹子也不太準確,因為cavalier雖然大約85%-90%都是白人,但畢竟還給了其他膚色的男性留了10%左右。
Cavalier是可以被妹子們指定的,比如今年參加舞會的印度貴族姑娘HH Yuvraj Mahanaaryamanrao的cavalier就是他親哥哥,可能是為了防止她的貴族血統被玷污。

Yuvraj Mahanaaryamanrao和她哥
行文至此,肯定有讀者好奇,任正非家的公主,Annabel Yao的cavalier是誰呢?他來頭可是不小,你猜他是誰,不是別人,就是比利時貴族Limburg Stirum家族的直系後代Count Gaspard of Limburg-Stirum

Annabel身穿J Mendel
Limburg Stirum家族還是很牛逼的,距今有800多年了,以前在萊茵河中上游有羅馬教廷專門冊封的封地,如下:

而且任正非女兒的這個舞伴家徽特別閃亮,透着濃濃的歷史厚重感,這可不是錢能買來的:

2016年,Ophélie Renouard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特別指出她非常喜歡中國女孩,從2003年某萬姓中國女孩參加到舞會中開始,她發現華人女孩落落大方,綜合素質俱佳,甚至説從2017年開始每年都要給中國人一兩個名額。
但我們發現,2017年澳門賭王的後代何超欣參加了,但無大陸妹子。有媒體這樣解讀,這很可能和大陸的反腐高壓政治形勢有關,呵呵:

結語****被觀網讀者遠遠低估的法國文化軟實力
大包老師文中的點睛之筆,也就是題眼,指出這類舞會是法國文化價值觀輸出的重要渠道,西方的文化霸權看來依然非常牢固,一個舞會,靠着法國國內時尚品牌(包括雷諾汽車)打造出來的“品味帝國”,就能將中國遠遠甩在後面,在國人眼裏,超一流的富豪精英無不以參加這類舞會為榮,連任正非這個扛起民族品牌大旗的頂尖企業家也不能“免俗”,就説明了一切。
老夫曾經指出,觀網的很多讀者都有工業黨情懷,特別看重民族和國家崛起時的製造業、軍工業的發展。咱有一句説一句,軍工領域追趕西方的速度肉眼可見,施佬和席亞洲已經談了很多了;另外在很多高科技領域,如半導體芯片、精密儀器、製藥、航空發動機等領域,雖然《科技日報》指出我們還落後西方一個到一個半身位,但在未來幾十年超越西方完全不是夢;但是(加着重號),在服裝、香水、煙酒糖茶這些領域,中國還落後西方尤其是歐洲至少四到五個身位,而且看不到任何縮小差距的感覺。其原因,就在於文化霸權帶來的心理附加值實在是太高了,軟實力的超越更是難上加難。


法國的高失業率、日趨敗壞的治安和混亂的政治體制時常掛在我們的嘴邊,尤其是在法德對比方面,工業黨往往喜歡踩法抬德,給人感覺法國是日薄西山的破落户,但是這個名媛舞會,讓我們瞭解,還有另外一個被我們遠遠低估的法國。
其實到今天,單純從語言角度,德語的文化傳播力度係數仍然和法語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世界各大型區域組織的高管,法國人之多,位置之重也往往被國內大眾所忽視。所以還是要感謝Annabel Yao,讓我們見識到一個更寬廣的西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