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民主黨太虛偽,具有欺騙性_風聞
没人知道我是谁-何必急着给自己贴标签呢2018-12-07 18:15
“現在美國有一個婦女解放運動,規模很大,她們要求男女完全平等。”
“完全平等?嘿嘿……至少現在不可能吧?”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毛澤東的心思。他又抽出一支香煙,點燃,青煙縷縷,從指間飄騰,猶如他冉冉升騰的思緒。突然他掉轉話題:“今天不分中國人、美國人。我是寄希望於兩國人民的,寄大的希望於美國人民。單是美國這個國家就有兩億人口。如果蘇聯不行,我寄希望於美國人民。……”毛澤東一連講了幾次寄希望於美國人民。
斯諾一時不明白毛澤東的含意,只好聽他講下去。“外交部研究一下,美國人左、中、右都過來。”
斯諾驚訝地睜大幽藍的眼睛。
“為什麼右派讓來?我是指尼克松嘛,他是代表壟斷資本家的。**當然讓他來了,因為解決問題中派、左派不行的,**要跟尼克松解決。他早就到處寫信説要派代表來,我們沒有發表,守秘密啊。……所以,我説尼克松願意來,我願意和他談,談得成也行,談不成也行,吵架也行,不吵架也行,當作旅行者來也行,當作總統來也行。
斯諾後來回憶道:毛澤東對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的“驢象之爭”,也有深邃的思考和獨到的看法,並曾毫不掩飾的談到,他更喜歡美國的共和黨,不喜歡民主黨。原因是民主黨太虛偽,具有欺騙性,而共和黨更能暴露“美帝國主義”侵略、好戰的本性。
1970年12月18日,毛澤東在中南海家中同斯諾再一次作了長達5個小時的暢談。
因為晚上加班整理採訪筆記,斯諾夫婦那天睡得很晚。第二天一大早,毛澤東的翻譯唐聞生突然來叫斯諾,説:“毛主席要見你。”
斯諾夫婦立刻乘車來到中南海。毛澤東已經坐在餐桌旁等候他們了。見斯諾進來,毛澤東微笑着示意斯諾就坐,然後他們一邊吃早餐一邊談話。餐桌上有饅頭和一些小點心,自然少不了辣椒。斯諾看到毛澤東仍然喜歡用饅頭夾着辣椒吃。
斯諾説:“現在中國的農業情況很好。”
毛澤東實實在在地説:“中國的農業還是靠兩隻手,靠鋤頭和牛耕種。”
吃完飯,斯諾跟隨毛澤東來到他的書房,繼續進行談話。
“斯諾先生,我不喜歡進行接見記者式的談話。今天我們進行的是一次交談,老朋友式的談心。我不反對你在寫文章時可以用我的話發表我的一些意見,但最好不要直接引用。今天,我們不分中國人、美國人。我是寄希望於這兩國人民的。我寄很大希望於美國人民,美國人民將是一支有益於世界的潛在力量。”
“據説中美之間已經在進行這方面的溝通和聯繫。”斯諾説。
“我們之間已經多次交換信件,他早就説要派人來,我們也正在考慮怎麼接待他們。我們沒有發表,守秘密啊!他對於波蘭華沙那個會談不感興趣,要當面談。所以我説尼克松願意來,我願意和他談,談得成也行,談不成也行,吵架也行,不吵架也行,當作旅行者來也行,當作總統來也行。總而言之,都行。他如果願意來,我願意和他談。我看我不會和他吵架,批評是要批評他的。我們也要作自我批評,就是講我們的錯誤、缺點了,比如:我們的生產水平比美國低,別的我們不作自我批評。”毛澤東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神態安詳。
“前幾天,我見到西哈努克時,他曾對我説:尼克松是毛澤東最好的代理人。他對柬埔寨炸得越兇,他就越使更多的人變成共產黨人。他是他們最好的彈藥運輸人。”斯諾説。
“是的。我喜歡這種人,喜歡這樣的幫助,喜歡世界上最反動的人。我不喜歡什麼社會民主黨,什麼修正主義,修正主義有他欺騙的一面。我比較喜歡共和黨,歡迎尼克松上台。因為他較少欺騙性,硬的多軟的少。”毛澤東説。
“主席先生,兩個月前在天安門上,您曾告訴我您不滿意目前的情況,您能給我解釋嗎?”斯諾問道。
“其實我是非常討厭個人崇拜的,但‘文化大革命’期間也有必要採取這種討人嫌的做法。那個時候的黨權、宣傳工作的權、各個省的黨權、各個地方的權,比如北京市委的權,我也管不了。所以那個時候我説無所謂個人崇拜,倒是需要一點個人崇拜。”毛澤東説。
“我記得在1965年我採訪您以後寫到了這個問題,有人批評我。那麼現在呢?”斯諾問道。
毛澤東説:“現在不同了,崇拜得有些過分了,一些人在那裏搞形式主義。搞所謂的‘四個偉大’,什麼‘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這是討人嫌的,總有一天要統統去掉,只剩下Teacher這個詞,就是教員。我本來就是當教員的出身,在我成為共產主義者之前,我就是湖南長沙的一個小學教員。現在還是當教員。其他的稱號都是要一概去掉的。”
“主席先生,俄國人害怕中國嗎?”斯諾問道。
“有人是這樣説,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害怕呢?中國的原子彈只有這麼大。”毛澤東伸出他的小手指説。“而俄國的原子彈有那麼大。”毛澤東又伸出他的大拇指説,“俄國和美國的原子彈加起來,”毛澤東把兩個拇指並在一起説,“有這麼大。”
“在意識形態問題上,中國和俄國是誰打了第一槍呢?”斯諾問道。
“在這個問題上,俄國人説我們是教條主義,後來我們叫人家修正主義。我們發表了俄國人的批評文章,但是俄國人不敢發表我們的批評文章。他們後來就派古巴人,隨後又派羅馬尼亞人來要求我們停止公開論戰。我説,那不行。如果必要的話,要爭論一萬年。後來俄國人自己來了。我對他説,我只能減少一千年,但是不能再減了。”説着,毛澤東笑了。大家都笑了。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斯諾起身告辭,臨行前他提到愛潑斯坦先生被關進了監獄,希望毛主席能關心一下
“好,我知道了。”毛澤東站起來和斯諾手拉着手一起走出家門,“斯諾先生,我跟你反覆講的一句話就是,35年前到現在,我們兩個人的基本關係沒有變。我對你不講假話,我看你對我也是不講假話的。”這時,毛澤東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説,“在北京的那幾位外國朋友是不是跟你談起了個人崇拜問題呢?”
“是談了一些,但沒有您這麼坦率。”斯諾説。
“他們還有一點恐懼,怕説錯了話,我不怕説錯了話。我是無法無天。”接着,毛澤東又補充了一句,“這叫和尚打傘——無發無天,沒有頭髮沒有天。”
大家都被毛澤東的幽默逗笑了。就這樣,斯諾結束了和毛澤東的最後一次談話。斯諾夫婦乘車離開中南海時,毛澤東穿着一件毛呢大衣站在冬日午後的陽光中向他們揮手。
——《毛澤東最後七年風雨路 · 再次與斯諾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