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bride / 新娘”一詞起源的思考(二)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44706-2018-12-13 08:29
那麼bride這個詞來自哪裏?當然,bride的最初意義並不完全清楚,但也絕非模糊一片,令人無望。不論名詞bride最初是不是指“即將結婚的女性”、“結婚儀式圓滿完成後的女性”,甚至是“媳婦”或者“接收家庭的女性新成員”等等,它一直以來都是指即將成為妻子的女性,而圍繞該詞的神秘感令人驚訝。我們之所以不能得見其全貌,是因為我們不知道該詞是否為古語,是根植於模糊的印歐語系還是日耳曼語新造詞。正如之前的帖子所述,bride在所有日耳曼語言中都有確切的同源詞,但在他處無處可尋。然而,在我們尋找其起源的過程中,這也不一定是巨大障礙。
單詞bride的詞源其奇怪之處不僅是在日耳曼語中的含糊不清(這一事實在前一篇文章中也有提到)。在凱爾特語中這個詞同樣難以理解,而在斯拉夫語中的名稱仍然是一個爭論的問題。它有什麼神秘之處?該詞真的晦澀難懂嗎?或者,是無知的詞源學家有時會在錯誤的地方尋找答案?在每個語族中,問題都不同,因此無法一勞永逸地解答所有這些問題。
在三世紀拉丁語語法學家的筆下我們找到這樣的詞句:“Venus Mater quae Frutis dicitur”(“Mother Venus who is called Frutis”)。Frutis近似於拉丁語的frutex,意思是“shrub,bush 灌木”。在發現Frutis一詞時,那些將bride這個詞與婚姻圓滿聯繫起來並強調新娘生育能力方面的人已經準備好宣佈問題得到解決。但是,據推測,我們需要一個意思是“年輕女性”或“未婚妻”的詞,或類似的詞,而不是“bush”,即使指的是果實累累的灌木。更糟糕的是,人們對Frutis一無所知。也許這是伊特魯里亞人給希臘愛神阿佛洛狄忒起的一個含糊不清的名字,後又傳給了羅馬人。畢竟,沒有人將維納斯稱為Frutis(除了上面引用的文字)。
其中,Frutis被比作“rut;mating season 交配季、發情期”(德語的Brunst)等詞。然而,很難想象bride本來的意思竟會是“渴望交配,瘋狂慾望”。在談到古代新娘時,我們涉及法律或儀式,而非情緒或生理範圍。在一部古冰島滑稽劇中,雷神托爾在狡猾的洛基的陪伴下飛向巨人國(巨人是眾神的死敵),要重新奪回他的錘子。托爾偽裝成巨人希望迎娶新娘——女神弗雷婭。托爾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吃得太多,喝得也太多,以至於巨人開始對他生疑,但是洛基為了讓他安心,説新娘非常渴望巨人的擁抱,因為期待這次相遇,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喝了。我非常懷疑是否就是類似的情況造成日耳曼語中“bride”一詞以上詞義的出現。而我也會在我的博文中重複這樣的觀點,並堅持到底,也就是説,為了解釋一個不明確的詞,不應該引用另一個不明原因的詞。不遵循此規則時,結果總是錯誤的。
在歷史研究中,語言學家試圖從語音和語義的角度尋找看起來合理的同源詞。然而,不僅弗蘭茨·博普(Franz Bopp,一位精明且極其多產的語言學家)而且雅各布·格林(Jacob Grimm)也將bride(即日耳曼語的brūth-)與梵文praudhā“即bride”進行了比較,梵文中的字面意思是“she who has been brought home”。即使在今天,這種比較也沒有完全放棄。
在某些情況下,最初的日耳曼語中的字首br-可以追溯為mr-,人們一直試圖從這些字裏行間找到閃爍其詞的詞源。它們看起來並不具有説服力,我將會在此略過。與上面提到的詞語相比,birth和其他br-開頭的詞似乎更有可能是bride的詞源。將brood和bread與bride進行比較,假設意思是“she who produces offspring”。根據我所知的最新假設,日耳曼語的brūth-可能會回到būthr-,結果是bride意味着“planter,begetter”。詞源學的重構越巧妙、越複雜,就越有可能僅僅是對學者奇思妙想展示,或者是異想天開。
根據上述推測得出的結論表明我們走錯了方向。我在此並沒有任何提議,但我想引用兩個例子來證明我表明詞源學家應該小心翼翼地對待女性(或者至少是表達“women”的詞)的陳述是正確的。示例1:從新詞的詞源學角度來看,wife是一個晦澀難懂的詞。無數次嘗試讓我們無處可去。在這裏,我非常大膽地建議我自己的詞源。如果我是正確的,wife的原型最初並不是指“與男人結婚的女性”,而是指整個氏族(因此這個詞是中性的),以及所有試圖“破譯”wife為某種女人的,當然,都失敗了。示例2:斯堪的納維亞神話告訴我們,第一批人類的名字是Askr和Embla,它們最初是兩棵樹,但是眾神給了他們衣服並把它們變成了男人和女人。Askr的意思是“ash”,但Embla比較費解:沒有這樣的樹名。現有的詞源都是些無聊的把戲。我懷疑Embla根本不是樹名,但也許是表達“wood”的詞:這對兒人類可能指的是來自一棵神樹(Askr)的一根樹枝,及其受體(Embla)。
我們在與bride打交道時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奇怪的是,bride本該是丈夫帶回家的人,但新郎卻被稱為bridegroom(groom是古英語guma“man”的替代;比較德語中的Bräutigam),所以就是“bride’ s man”。Bride不應該被稱為未來丈夫的女人嗎,特別是在父權制社會?此外,眾所周知,bridal可追溯到bride + ale。一旦是名詞意思是“ale drinking 喝啤酒”,但具有欺騙性的羣體-al將其變成一個形容詞。顯然,在婚禮盛宴上,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人們為新婚夫婦的健康乾杯(就像現在一樣)。那麼為什麼只有bridal,只喝新娘的酒?斯堪的納維亞語中的“wedding”(瑞典語的bröllop等,字面意思是“bride-running”;對原始習俗的引用並不十分清楚)也與英語中的bride同根源。婚禮上的一切似乎都圍繞着新娘展開。
人們對詞語brūth字首的印象是一個機構或儀式名稱而非個人的名字。如果是這樣的話,以br-開頭的一些詞可能會為bride的起源提供一些線索,而理想情況下,它們應該有着“competition 競爭”、“dowry 嫁妝”、“union 聯合”或“progeny 後裔”等含義——即允許男人和女人成為夫妻的約定相關的任何事情。詞源學家們可能會在這個頗受追捧的詞根周圍逡巡,但單詞本身並不一定是“一位適齡婚配女子”之意。另一方面,bride可能有詞根,我們甚至沒有懷疑它的存在。相比之下,“husband”這個詞的歷史很簡單。在日耳曼語中,husband就是“man”。詞語wife和bride完全不同。這些謎團仍未解開。重要的是要正確地問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