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亞:遙遠蒼穹 最亮的星_風聞
剑啸易水寒-深知身在情长在,前尘不共彩云飞。2018-12-25 22:35
來源:微信公眾號“裝備科技”
他被稱為 “我國工程科學界支柱性的科學家”
在兩彈的研製中,他被譽為“科技眾帥之帥”
在浩瀚的宇宙中有一顆小行星以他的名字命名
他的一生滿載傳奇和榮耀……
他説:我這輩子主要做的就這一件事,搞中國的核武器
今天“兩彈一星”元勳朱光亞的誕辰,讓我們一起了解這位享譽海內外的戰略科學家的感人事蹟。
導讀
****▲給留美同學的一封公開信
1945年,美國向日本投擲兩枚震驚世界的原子彈,加速了日本侵略者的投降,同時也喚起了中國人制造原子彈的夢想。
新中國成立沒多久,身在海外的朱光亞熱血沸騰地期盼着回到祖國。1950年初,他聯合51名旅美留學生,起草了著名的《致全美中國留學生的一封公開信》:“同學們,聽吧!祖國在向我們召喚,四萬萬五千萬的父老兄弟在向我們召喚,五千年的光輝在向我們召喚,我們的人民政府在向我們召喚!”
不可阻擋的回國潮
1950年2月28日,即寄出《給留美同學的一封公開信》的第二天,朱光亞登上了駛往香港的“克利夫蘭總統號”郵輪。郵輪從舊金山出發,途經洛杉磯、夏威夷、日本的橫濱、菲律賓的馬尼拉等地。
在《給留美同學的一封公開信》上簽名的52人中,許多人與朱光亞一起同行。許慧君因為還有一個學期才結束學業,她與朱光亞約定,半年後回祖國去找他。
此前,朱光亞已得到通知,他獲得了美國經濟合作署提供的救濟金,可以在美國生活和工作,但朱光亞拒絕了。他的心已經飛回了祖國。同時,他也預感到美國政府的政策正在改變,一股敵視人民中國的反共潮流正在形成,必須趕快離開,回到祖國去。
朱光亞慶幸自己能夠順利回國。在漫長的航行途中,這些回國者經常聚在一起,暢談對祖國的懷念和回國後的打算。朱光亞是暢談時的中心人物,因為他收集了不少新中國的資料,交談時讓大家感到很新鮮。
有時,他們也會聚在一起唱歌,那首《趕快回國歌》是大家百唱不厭的歌曲。
是什麼信念和力量支撐着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中國知識分子的愛國情懷為什麼這樣強烈?中華民族的精神傳承為什麼能夠延續不斷?
朱光亞曾言簡意賅地回答説:忠誠報國。
回到祖國的感覺真好
1950年4月1日,“克利夫蘭總統號”郵輪抵達香港。
按照事先的約定,朱光亞在香港短暫停留,去香港大學拜訪曹日昌教授。
曹日昌是中共地下黨員,1948年由英國劍橋大學畢業後任職香港大學,並受黨委派,秘密聯絡和爭取在海外的中國留學生及中國學者,回來參加新中國建設。
朱光亞與曹日昌見面後,曹日昌交給了朱光亞來自北京大學的一份聘書。北京大學曾是組成西南聯大的三所大學之一,因此,也算是朱光亞的母校。歸國前,朱光亞給母校寫信,表達了自己想到母校工作的願望。
這封聘書由北京大學校務委員會主席湯用彤簽署,聘任朱光亞為北京大學物理系副教授。當時,朱光亞才25歲,在北大物理系教授、副教授中是最年輕的。從中可以看出,新中國對人才的渴望和重視。
1950年4月3日下午,朱光亞一行離開九龍後,到達深圳。那時的深圳,還是一個小漁村,卻是新中國的大門。
邁進國門,大家不約而同深深地作了一次長長的呼吸。那是祖國的空氣,真甜!
重回故鄉,難捨親情
1950年4月7日13時45分,火車到達武昌東車站。
朱光亞自1938年夏還是少年時離開武漢,已有12年之久。朱光亞不由得想起了唐朝詩人賀知章所寫《回鄉偶書》中的詩句:“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眼睛禁不住地濕潤了。
對朱光亞回來,全家人異常興奮。朱光亞在給許慧君的信裏深情地寫道:
這次回家,有兩件憾事。第一,不能在家多住些時日,我得立刻北上;第二,因為旅途的不方便,沒有買什麼東西回來分送給大家。離美時,本計劃到香港後再買,到香港後才知道,由陸路走東西不能多帶,饋禮更不能多買。沒有法子可想,只得把為自己置購的和以前舊用的一些日常用品拿出來分送給大家。舉一個例子,我隨身用的鋼筆現在已只剩了一支了,連我最喜歡用的一支Esferbrook牌舊筆都送了人,由此可見我之狼狽情形。
原本,朱光亞想在家裏好好地待上幾天,盡心侍候父母,盡情享受親情的幸福與温暖。然而,一封來自北京大學的加急電報催他儘快到職任教。
1950年4月10日上午,朱光亞離開武漢,乘火車赴北京。
前後算來,朱光亞在家只待了兩天半。望着病中的父親和已顯蒼老的母親,朱光亞的眼睛再次濕潤了。
短暫的相聚,難捨的親情。朱光亞的心裏很是歉疚。他在日記中寫道:“遊子離家多年,如今又要遠行,總是不能伺候年老的雙親,深感內疚。”
北大最年輕的副教授
1950年4月12日上午,朱光亞來到北京。
這是朱光亞第一次來到這個北方大都市。武漢已是春光明媚,但這裏還有幾許寒意。
當時,北大物理系位於北京一個名叫沙灘的地方。這裏離故宮、北海、景山等地不遠。因教學樓是紅磚紅瓦,大家稱之為紅樓。如今,紅樓已成為著名的歷史文物,受到國家保護。
朱光亞在給許慧君的信中寫道:
北大理學院都是些舊宮殿式的小平房,環境安靜可愛,唸書、做學問,真再好也沒有了。記得我對你説過嗎?我是一個愛靜的人,能有一些想看的書,在一個恬靜的地方住下來,我會感到很快樂的。心境靜下來了,也才能踏實地做一點工作。
到北京大學理學院報到時,朱光亞給理學院帶去了他在美國採購的一批用於物理實驗的器材。這是他用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錢為學校購買的。拳拳之心,可見一斑。
朱光亞雖然是副教授,年齡卻比學生大不了幾歲,與學生們相處得很好,就像個和藹的兄長。他講的課很受學生歡迎。
北京大學物理學院教授肖慶當年是朱光亞的學生。他回憶道:“1950年4月,只有25歲的朱光亞從美國學成回國。他帶着在國外採購的有關物理實驗的材料趕到北京任教,成為當時北京大學物理系最年輕的副教授。在北大工作的這段時間裏,朱光亞以極大的熱情投入教學第一線,同時講授光學和普通物理課程。他以一貫的認真、精細和踏實準備好每一堂課,還在教學中旁徵博引,枯燥的物理學概念經他深入淺出的講解也變得生動了。”
以上內容選自《朱光亞傳》